故事:通過分析女孩的畫,他初步瞭解了對方的情況,似乎有些嚴重

故事:通過分析女孩的畫,他初步瞭解了對方的情況,似乎有些嚴重

“我想我忘不了,除非我死了。”

她扶著左側牆面站上了窗臺,窗臺上放著一盆向日葵,那是她最喜歡的花,她小心地繞開那個花盆,抬頭時正看到遠處高樓紅色的防空燈忽明忽暗,背後暗藍色的夜空中有綿密的星群,她忘了哪本書裡說過現代城市因為空氣汙染嚴重,越來越難看到滿天繁星的景象,今天似乎是個例外。

她慢慢轉過身重新面對著他,她看不清他的臉,但他已看見她的決絕。他的聲音不再冷漠,而是充滿了恐懼:“不要。”

她閉上眼,身體後仰,最後的記憶是他冰涼的手指。

莫可言大叫一聲坐起來,全身都已被冷汗浸透。

“好詭異的夢,像真的一樣。”她摸著依然在狂跳的心,下了床,從抽屜裡拿出一套睡衣去浴室沖涼,順便平復一下恐懼。這套房子是莫微然大學畢業時買的老式小區房,複式結構,樓下是客廳和廚房,樓上是臥室和浴室。她和莫微然的臥室相鄰,浴室在臥室外面,樓層的盡頭。她從浴室回來後看到自己房間裡的窗戶大開著,急忙走進去關窗,但窗戶頂部被窗簾布夾住了,她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

她扶著左側牆面站上了窗臺,窗臺上放著一盆向日葵,那是她最喜歡的花,她小心地繞開那個花盆,抬頭時正看到遠處高樓紅色的防空燈忽明忽暗,背後暗藍色的夜空中有綿密的星群,她忘了哪本書裡說過現代城市因為空氣汙染嚴重,越來越難看到滿天繁星的景象,今天似乎是個例外。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覺得這裡的夜景很美,又很熟悉,就像在哪個夢裡見到過一般。忽然她想起了什麼,臉色一剎那變得慘白。

那個跳樓的夢就發生在自己的臥室,難怪覺得像真的一樣。

感覺越來越詭異,沐陽極其不合時宜的推門聲讓她驚得差點兒從窗臺上掉下來。沐陽也嚇壞了,趕緊過來扶著她落到平地。

她驚魂未定地隨口問道:“沐大哥,我哥呢?”

沐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記得了嗎?他和柳桑榆約會去了。”

她迷惑地搖了搖頭:“我大概睡迷糊了,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那你怎麼在這裡?”

沐陽這一次不再是奇怪,而是很不安地看著她:“可言,你真的都不記得了嗎?那你還記不記得下午你被朱斐斐逼著從學校天台上跳下來的事?”

她再一次搖了搖頭。沐陽覺得問題很嚴重,不像是一般的睡迷糊。沐陽和莫微然是大學同學,也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對莫可言的事非常瞭解。在她七歲那年,她看到過自己媽媽破碎的屍體,那是在震後三天被救援隊從廢墟中找到的,之後很多年裡她一直被創傷後應激障礙困擾,反覆做著創傷事件的夢,還一度不記得媽媽已經死去的事實。莫微然花了很多心血才治癒了她,沒想到現在舊病復發。

“可言,你別害怕,估計是你跳樓的時候受到了驚嚇才造成記憶混亂,我先給你做個測試吧。”

沐陽和莫微然都是心理學系的高才生,但沐陽畢業後沒有像莫微然那樣學以致用,而是去了一家雜誌社當主編,讓莫微然很為他遺憾,不過即使如此,他的專業知識還沒有忘,他讓莫可言在床邊的書桌旁坐下來,將一張白紙和一支鉛筆放在她面前。

“你現在平復一下心情,然後在紙上畫一棵樹。”

莫可言知道這是心理投射測試的一種方法,叫樹木人格法,莫微然曾經給她做過。她拿起筆,沒有多想,隨意地在紙上畫起來,很快紙上出現了一棵完整的樹的圖形,她畫完之後將紙遞給沐陽。

“這是一棵白楊樹,樹枝呈十字交叉型,說明你處於特定的混亂區域,無法明確分辨那個區域的記憶,樹幹正中偏右,樹冠下方有明顯裂紋,按照時期測定法,這種印記大約是一年前。”

“你能不能不要說得那麼專業?”莫可言懊喪的表情讓沐陽笑了起來。

“好吧,簡單地說,你丟失了一部分一年前的記憶,但這部分記憶依然存在於你的潛意識中,當出現和那個記憶相關的情景時,潛意識裡的記憶就會跑出來覆蓋掉現在的,不過這只是短暫現象,潛意識畢竟是潛意識,很快就又潛回去了,不需要什麼治療,只要平靜下來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你就能想起所有的事。”

“和那個記憶相關的情景。”莫可言喃喃自語著。

“對,你忘記的是你從學校二樓跳下來的事,那麼那個失去的一年前的記憶應該也和跳樓有關。”她心裡一驚,夢裡的情景清晰地出現在腦海裡。

“沐大哥,我還能找回那段記憶嗎?”

沐陽重新拿起紙看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從裂痕的深度和寬度看,應該找不回來,像是被連根拔起了。”

這句話讓莫可言心情很差,連晚飯都吃不下。沐陽安慰她說:“出現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因為那些記憶讓你不太愉快,你有強烈要忘記的慾望,所以‘遺忘’是你自己想要的結果,如果你千方百計想知道失去的是什麼,就是在做和自己當年的願望背道而馳的事。”莫可言覺得他的分析很合理,而且還無法確定是否真有失去記憶這回事,所以決定不再多想。

莫可言洗了澡鑽進被子裡。只躺了一會兒,腹部開始隱隱作痛。她一直都有痛經的毛病,有時痛到臥床不起,雖然沒有什麼根據,可是她相信病因是初潮那次受了太大的驚嚇。

那天莫微然去美國參加一個學術會議,她一個人在家複習迎考。臨睡前去浴室泡澡,也許是複習期間用腦過度,竟然伏在浴缸邊緣處就睡著了。等她醒過來,看到身下的那一片水由透明轉為微紅,她感到有些奇怪,站起身想換水,忽然看到浴缸旁邊洗衣籃裡剛剛換下的白色短裙上有一塊紅色的汙跡。

她心裡一動,想到生理衛生課上老師說的內容,有些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這麼突然,她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她慌亂地從水裡走出來,卻發現忘記拿睡衣,幸好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抓起一條小浴巾在身體四周圍了一圈。從浴室出來先經過的是莫微然的房間,剛走到那裡,房間的門忽然從裡面被打開。她尖聲驚叫起來,雙手緊緊抓住浴巾邊緣,相互交叉著護在胸前,兩眼恐懼地看著門內。

莫微然挑了挑眉毛,調侃地問:“我不在的時候做什麼壞事了,看到我怎麼像看到鬼一樣?”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的身上有未擦淨的水珠,被窗外襲來的風一吹,冷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剛剛到,快去房間穿衣服吧,彆著涼了。”他溫和地對她微笑,而她卻一步都跨不出去,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大腿內側緩緩向下滑去。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怔了一下,臉上出現明顯的紅暈。他的表情讓她更加慌亂,她低著頭快步衝進隔壁的房間,“砰”的一聲大力摔上了門。

她坐在梳妝檯前的椅子上,想起班裡一個年長的女生曾經說過,每到那種時候肚子會痛,可能是受到了心理暗示,她竟然真的覺得那個位置很痛,這讓她坐在那裡再也站不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敲門聲,有氣無力地說了句:“門沒鎖。”然後就看到莫微然走了進來。他的神情很不自然,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他走到她面前,將一個紙袋放到她手上。

“我貼了一個樣子在那條一次性短褲上,你換上就行,其他的就照著那個做。還有不要著涼,也不要吃冰的東西。”

“我知道了。”她受他影響,也不敢去看他,直到聽到他的腳步聲移動到了門邊,才站起來,看著他的背影說:“謝謝哥。”

莫微然腳步一滯,背對著她含糊地說了句:“沒關係。”然後匆匆離開了她的房間。她轉過頭,看到梳妝鏡內自己的臉已是血紅血紅。

推門聲將她從回憶裡拖了回來,她拉開被子看見莫微然和柳桑榆一起走進來。柳桑榆直奔到莫可言的身邊,在她身旁的床沿邊上坐下來,拉起她的手,臉上滿是焦慮:“可言,聽微然說你從學校二樓跳下去,可把我嚇壞了,我說他怎麼能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呢,所以我們一起回來陪你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莫可言不太自然地將手抽回來,低下頭,語氣淡淡的:“我沒事,謝謝。”

柳桑榆感覺到她明顯的冷淡,尷尬地轉頭去找莫微然。莫微然走過來,在柳桑榆的肩膀上安慰般輕拍了兩下,因為身材高大,所以特意低下上身對莫可言說話。

“桑榆很關心你,聽到我說了這事後,她比我都著急。”

“我剛剛謝過她了。”莫可言敷衍地掃了一眼柳桑榆,態度不僅疏離,還帶著明顯的敵意,柳桑榆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莫微然。莫微然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莫可言很快地看了一眼柳桑榆,她今天穿著黑色短裙,戴著大型墜式耳環,還化了淡妝,柳桑榆素顏就很美,這樣裝飾過後容貌上更加出眾,她下意識地想去看莫微然的反應,然而看到的莫微然和她視線的角度完全一樣,也在柳桑榆的臉上,雖然只是側面,她依然能感覺到他目光的變化,和剛才看自己時完全不同。

她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問:“桑榆,你已經準備好嫁給我哥了嗎?”

柳桑榆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不知道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你們雖然是青梅竹馬,但中間那麼多年都沒有聯繫,和陌生人也沒有什麼兩樣,哥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要不要我告訴你一些,方便你更深入地瞭解他。”

“好啊,你快說。”

莫微然左眼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想用眼神制止她。她挑釁地瞪了他一眼後說:“你聽著啊。他上廁所的時候喜歡在馬桶裡先扔一張手紙下去,他說這樣可以防止水濺到褲子上。”

柳桑榆表情很尷尬,都不敢去看莫微然。莫微然眉頭緊鎖,聲音是從沒有過的嚴厲:“可言,女孩子要懂得分寸,不要亂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啊,平常都是我和你兩個人住,有些事只有我知道,所以也只有我能幫桑榆的忙。”她笑起來純真可愛,和他的疾言厲色很是不配。

“他一天要洗好幾次澡,早上出門和晚上臨睡前的兩次是必不可少的,他喜歡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

莫微然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他緊抓著一根筷子,指節處明顯泛白。

“還有他有裸睡的習慣……”

“住口,”莫微然低吼一聲,“可言,我現在真的很後悔助養你。”柳桑榆從沒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緊張地看著他們倆人,不知道該怎麼勸解,房間裡的氣氛冷到極點。

莫可言的笑容凝滯,眼中有淚光閃爍。柳桑榆不忍心,推了莫微然一把,低聲說:“微然,你這是幹什麼,可言只是小孩子脾氣,喜歡惡作劇,你好好跟她說就是了。”

“我就是一直把她當小孩子,才會讓她變成這副德行,是我不懂教育,以後我也不管她了,她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就當從來沒有養過她。”

莫可言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一併消失的還有她的淚水,她很奇怪為什麼心裡這麼難過,卻一點兒都不想流淚。

“你後悔?你憑什麼後悔?我從來都沒有讓你白養過,我從七歲開始,就為你做飯、洗衣、拖地;買菜都按照你的口味,零花錢大都用在給你的禮物上;你生病的時候晚上趕我去睡覺,每次我都等你睡著後又偷偷跑回你房間,趴在床邊整夜守著你,在你醒來前才離開。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因為我讓你在喜歡的女人面前丟臉了,可是你不能為了讓女朋友開心,說話就不顧我的感受,莫微然,我恨你。”

她看到他眼中的震驚,還有一些歉意。

“桑榆,不好意思,我不能送你了,一個人回家可以嗎?”柳桑榆知道這是莫微然在暗示兄妹兩個有私密的話要說,不方便她這個外人聽到,有些黯然地回答說可以一個人回家,讓他好好和妹妹談,不要再發脾氣。莫微然點點頭,將她送到門口後很快折回臥室。

她蜷縮在被子裡一動不動,過了很久才聽到他問:“可言,睡著了嗎?”

莫可言身體動了一下。他笑了笑,拉下被子,他的笑容立刻凝滯下來,因為他看到她的臉上都是淚水。

她的髮絲被淚水黏住,弄得滿臉都是。他耐心地為她整理頭髮。

“你有了桑榆就開始討厭我了,是嗎?”她抽泣著問。

“當然不是。”他將她的頭擺正,手指插進她的髮根,想讓她看著他聽完下面的話。

“可言,我知道這麼多年一直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你無法接受有人介入到我們的生活中,分享我對你的愛。我想告訴你的是,沒有人能和你分享,你在我心裡的位置任何人都無法代替,你懂嗎?”

“可是,如果有人介入我們的生活,我就不能再像現在這麼照顧你,也不能再像現在這麼愛你了,你懂嗎?”

他輕輕揉搓她的髮絲,發出“吱吱”的聲響,讓人覺得那髮絲脆弱得不堪一折。

“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喜歡桑榆?”

她一驚,知道情急間自己已袒露太多,忙找話來遮掩:“我不是不喜歡她,我只是不喜歡好像我想什麼你都知道,有些事情我並不想讓你知道。”

“什麼方面的事情不想讓我知道?”

兩人的目光在瞬間相對,她已經來不及逃避,臉上熱得發燙,對他說:“反正我不喜歡你研究我在想什麼,我又不是你的病人。”莫微然沉思著看著她。莫可言感覺在他面前再站一秒鐘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於是馬上背轉身去,說:“哥,我肚子痛。”

他立刻明白了,返身到了樓下,很快又回到她的房裡,將熱水袋從被子縫隙內塞進去,莫可言接過來,壓在腹部。

他將她扶著坐起來,喂她喝了點熱水,再把她放平到床上。

“哥,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她仰視著他,一如很多年前她站在樓底,看著他一步步向下的角度。

莫微然微笑著在床邊坐下。

“知道錯,還算有救。好了,我們不提這件事了,你早點兒睡吧。”

莫可言沒有說話,忽然伸出手將他一把拉到自己身旁。

“我全身都痛,你就睡在這裡陪我好不好?”

莫微然的手從她頸部和枕頭交接的空隙處穿過去,搭在她另一側的肩頭。

“跟你說過很多遍了,你都是大學生了,不能和哥哥太親暱。”

“就一會兒,等我睡著了你就走,求你了,我真的很不舒服。”

莫可言拉開被角,蓋在莫微然的身上,然後側過一些角度,雙手環住他,整個人立刻深深地倚進了他的懷裡。她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從熱水袋上溢過來的熱氣讓莫微然的額頭滲出了一些汗水。

“哥,你臉怎麼這麼紅,不會發燒了吧?”她把手放在他的額頭,手上都是他的汗水。

“是太熱了嗎?你都出汗了,我把熱水袋拿走吧。”

“不用,我沒事。”莫微然聲音有些勉強。莫可言擔憂地看著他,忽然腹部又有些痛,她蜷縮起身體,膝蓋壓在他腿上,他不適地動了一下,喉間發出一個含糊的字節。

“你看上去很難受,是不是感冒了,我給你量下體溫吧。”

“不用,你不許說話,快點兒給我睡著,還有不要靠我那麼近。”莫微然臉色發紅,說話時呼吸很急促。莫可言奇怪地看著他,不敢再說話,但也沒完全聽他的話,她把他抱得更緊,莫微然全身僵直地躺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莫可言終於睡著了,莫微然困難地掀開被子走出房間,連睡衣都來不及拿,直接衝進臥室旁的淋浴間,將水量調到最大,冰冷的水柱兜頭而下,讓他渾身打著冷戰。

睡前的這一場冷水浴讓莫微然早早醒來,難得沒有睡懶覺,原想進廚房做早飯的,卻看到莫可言已經在那裡了。

她也對他的早起很驚訝,問:“今天怎麼這麼早,約了病人嗎?”

“是的。”他不得不對她說謊,他確實約了病人,但那不是他早起的原因,他覺得臉上一陣發燙。

“哥,你的燒還沒退嗎?”她顯然看到他臉紅了,放下筷子,走到他面前,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他的睫毛快速地顫動,他隨即甩開她的手,低頭輕咳了一聲。

“不是,是廚房裡太熱了,我先去沖澡。”

莫微然的習慣,早晚各洗一次澡,莫可言絲毫沒有覺得奇怪。莫微然準備上樓,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迴轉身來說:“你舅舅來過電話,說下個月是你舅媽的週年忌日,他們準備去廟裡做一場超度法事,問我們有沒有空回一次洛陽。”

舅舅和舅媽是在莫可言被莫微然助養了大半年後找到她的,也是她現在唯一知道的一門親戚。

“是週末的話,我們就坐飛機去一次吧。”

莫微然說好。莫可言突然也想到了一件事,問:“哥,一年前除了我舅媽去世,我的生活裡還發生過什麼大事嗎?”

“好像沒有。為什麼問這個?”

她連忙掩飾道:“沒什麼,隨便問問,你快去洗澡吧,我早飯都做好了。”

莫微然探究地看了她一眼,沒再問什麼。莫可言在樓下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沒下來,上樓去叫他,走上樓聽到浴室裡有流水聲,知道他還在洗澡,便走進他的房間,坐到床邊替他疊被子,忽然看到枕邊有一個禮品盒,打開來見是登喜路的鑰匙包,下面襯著一張粉色的卡片,她像做賊一樣看了看門外,才打開那卡,一看到上面娟秀的字跡就知道是柳桑榆寫的:“親愛的,感謝這一年裡你在身邊的日子,因為你是我的命運,愛你。戀愛一週年快樂。”下面署的日期是昨天。

她這才明白莫微然和柳桑榆昨晚是出去過一週年紀念日了,她又看了一眼卡片,忽然想到一年前她的生活中還發生過一件大事,那就是,莫微然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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