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鍾書:民國第一才子,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最可愛的老頭

有一個人才華橫溢、學貫中西,被譽為“民國第一才子”,他就是錢鍾書。

錢鍾書:民國第一才子,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最可愛的老頭

有人說他目中無人、恃才傲物,

有人說他狂妄自負、名不副實,

有人說他淡泊名利、超凡脫俗……

錢鍾書大名鼎鼎,一生沒把誰放在眼裡過。

他說魯迅、諷恩師、懟江青,古往今來絕無第二個!

錢鍾書生於江蘇無錫的一個書香世家,伯父錢基成,父親錢基博,叔父錢基厚。因伯父無子,鍾書一生下來就過繼給了伯父。那時兒童長到1歲,有“抓周”風俗,抓到什麼就表示會在哪一方面有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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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書“抓周”時,抓了一本書,家人高興壞了,正式給他取名:錢鍾書。這小小舉動,似乎也確實預示了他的一生。4歲,伯父教他認字;6歲,上小學;學不到半年,大病一場,只好呆在家裡;後又進私塾,伯父嫌麻煩,於是乾脆自己教。

伯父有喝茶的習慣,每次出門就給鍾書銅板,

讓他自己買酥餅吃,買小人書看。鍾書在伯父家的大莊園裡,成天玩鬧。伯母孃家人有抽大煙,作息時間混亂,他染上不少壞毛病,父親總是私下裡罵他。鍾書10歲時,伯父去世,由父親負責學雜費,生活簡樸的他缺少作業本,就用舊本子,筆尖斷了,就用竹筷削尖代替。

上初中時,鍾書才華初露,能代父寫序,20歲寫序功力大進,能以假亂真,錢穆《國學概論》的序言就出自他之手。

小時候,鍾書口無遮攔,常得罪人,為此,父親為他改字“默存”,想要他緘默無言、存念於心。但效果並不明顯。1929年,他考上清華大學,數學15分,中英文全優,被破格錄取。進入清華時,他的英文成績是滿分,很快成了吳宓教授的得意門生。吳宓對他青眼有加,而他卻處處懟老師。上課不記筆記,還一邊聽課一邊看閒書,或是畫畫,練練字,但考試總是第一。吳宓欣賞錢鍾書,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歡。每次上完後,吳都“謙恭”地問,“Mr.Qian的意見怎麼樣?”鍾書卻不屑一顧,先揚後抑指摘一通,吳也不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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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錢鍾書即將從清華外文系畢業,校長馮友蘭建議他留校攻讀碩士學位。不料鍾書一口拒絕,狂妄地說,“整個清華,葉公超太懶,吳宓太笨,陳福田太俗!沒有一個教授有資格充當錢某人的導師!”此言一出,只有吳宓一人沒有心生芥蒂。

錢鍾書上清華的目的是,橫掃圖書館的藏書。

憑著超凡的記憶裡,他精通了多種語言,凡是看過的書,都能信手捏來。入小學前,他就讀了《西遊記》《水滸傳》《三國演義》《聊齋志異》《七俠五義》《說唐》等古代小說。他有“照相機式的記憶”,看過的書過目不忘,任人從書中隨便抽出一段來考他,他都能不假思索地背出來,連書中好漢所使兵器的斤兩都不差毫釐。

錢鍾書幽默風趣,健談善辯,舌璨蓮花,妙語連珠,有孟字、韓愈之風。1980年,錢鍾書在國際上大放異彩,漢學家費景漢描述他的演講:“他給我的印象是機智,善於征服別人。他在茶話會上提到一位美國詩人,他用英文背誦一段那詩人的詩作。提起德國詩人,他就用標準德文背誦作品。說到拉丁詩人,他也能用拉丁文來一段。出口成章,把在場的美國人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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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才華橫溢,而同時代的人卻都怕他,因為實誠的錢鍾書好諷刺,逮著誰就“黑”誰:在《談藝錄》裡諷王國維“筆弱詞靡”、對於文豪魯迅,錢鍾書說他只適合寫短篇、說蔡元培、魯迅的人品都不可取,“若魯迅姘婦成為弟媳,而蔡乃一官僚耳。”小說《貓》是《圍城》的前奏,卻更犀利,上世紀30年代活躍在北平的知識分子,幾乎都被錢嘲諷、吐槽了一遍。

寫說話軟綿綿的曹世昌,影射的是沈從文:

“雖然名滿文壇,還忘不掉小時候沒好好進過學校,老覺得那些‘正途出身’的人瞧不起己……”

寫到陸伯麟,影射的是周作人:“就是那個留一小撮日本鬍子的老頭兒。除掉向日葵以外,天下怕沒有象陸伯麟那樣親日的人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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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袁友春,影射林語堂:“讀他的東西,總有一種吃代用品的感覺,好比塗麵包的植物油,衝湯的味精。更像在外國所開中國飯館裡的‘雜碎’,只有沒吃過地道中國菜的人,會上當認為是中華風味。”

有一種名言叫錢式名言,恃才傲物也罷,喜歡諷刺人也罷,我們就是喜歡他酣暢淋漓的才學,目中無人卻言之有據,雖狂實狷,是真性情的自然流露,嬉笑怒罵皆成文章:“假道學的特徵可以說是不要臉而偏愛面子。有雞鴨的地方:糞多;有年輕女人的地方:話多。當著心愛的男人,每個女人都有返老還童的絕技。人生像一座圍城,城外面的人拼命想進來,城裡面的人拼命想出去。我們對採摘不到的葡萄,不但可以想象它酸,有很可能想象它是分外的甜。豬是否能快樂得象人,我們不知道;但是人容易滿足得象豬,我們是常看見的。一個人,到了20歲還不狂,這個人是沒出息的;到了30歲還狂,也是沒出息的。流言這東西,比流感蔓延的速度更快,比流星所蘊含的能量更巨大,比流氓更具有惡意,比流產更能讓人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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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過了三十,中年後的錢鍾書低調了許多。這文學大師“甘於寂寞”,害怕被宣傳,

也不想再報刊上露面。《圍城》出版後,許多作家想見他,都被拒絕了。一天,一英國女記者電話約見錢鍾書,婉拒沒效果,他幽默了一把:“假如你吃了個雞蛋覺得不錯,何必要認識那個下蛋的母雞呢?”文革期間,有人通知錢鍾書去參加國宴。他說:“我不去,哈!我很忙,我不去,哈!”“這是江青同志點名要你去的!”

“哈!我不去,我很忙,我不去!”“那麼,我可不可以說你身體不好,起不來?”“不!不!不!我身體很好,你看,身體很好!哈!我很忙,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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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巴黎《世界報》刊文捧錢鍾書,說中國有資格榮膺諾貝爾文學獎的,非錢莫屬。經常看外國報紙的鐘書反應迅速,立馬發文數落“諾獎”的歷次誤評、錯評與漏評,說諾獎比諾貝爾發明的炸藥危害更大。更早時,諾評獎委漢學家馬悅然來拜訪他。錢也沒看他遠來是客:“你跑到這兒來神氣什麼?你不就是仗著我們中國混你這碗飯嗎?在瑞典你是中國文學專家,到中國來你說你是“諾獎”委員會的專家。

作為漢學家,你在外面都做了什麼工作?巴金的書譯成那樣,欺負巴金不懂英文是不是?那種爛譯本誰會給獎?中國作品就非得譯成英文才能參加評獎,別的國家都可以用原文參加評獎,有這道理嗎?”馬悅然帶著一鼻子灰,回家洗臉去了。晚年的錢鍾書是低調了,但他一點沒變,他80生日之時,有關部門要給他辦慶典,他卻淡淡地說,“不願花不明不白的錢,不願見不三不四的人,不願聽不痛不癢的話。”

拋開學術成績,其實錢最令人羨慕的,還是他和楊絳的伉儷婚姻。這兩人都出自書香門第,相識於清華大學,一句“我沒有訂婚”“我沒有男朋友”,讓兩個相互欽慕的人走到了一起,開啟了60餘年的愛情生活。按理說,錢鍾書如此刻薄,是少有人能受得了他的脾氣的。但楊絳做到了,她大方懂事,體貼父母,處處“照顧”著不諳世事,一身書生氣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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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絳眼裡,錢是大才子,傾慕不已。在錢心中,楊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1935年,當錢鍾書以驕人成績考取教育部,第三屆庚子賠款公費留學考試時,楊毅然決定和錢結婚,用論文代替考試,提前畢業,一同前往英國牛津留學。期間,日常生活中都是楊照顧錢。事無鉅細,都處理得妥妥帖帖。

當楊絳生下唯一的女兒錢瑗,錢鍾書就成了最幸福的人。這不正經的父親,會趁女兒熟睡,

在她肚皮上畫大臉,被楊絳頓訓一頓後不敢再畫。不能畫了,他就在女兒被窩裡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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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鏡子、刷子、毛筆、硯臺都往裡丟,女兒驚得大叫,他就得意大樂。錢鍾書愛玩,還玩得很怪,住清華時,他們養過貓,小貓愛打架,錢就備好長竹竿,不管多冷的天,聽見貓兒叫,他就爬起來,拿竹竿幫自家的貓打架,

才不管另外那隻貓是林徽因家“愛的焦點”!

他狂放不羈,卻獲得恩師吳宓賞識,他恃才傲物,有才女楊絳一生相守,他自幼受傳統教育,卻兼得西學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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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錢鍾書身上,許多看似矛盾的問題都迎刃而解,喜歡挖苦諷刺的他有著一顆孩童般的心,雖歷經風雨,也沒有絲毫蒼老跡象。早年狂狷、直率、自然,晚年寂寞、可愛、可敬。錢鍾書用一生熾熱、半輩子寒窗,默默地為世界文化奉獻著自己的智慧。著有《談藝錄》、《管錐編》、《圍城》等。

錢鍾書用批判的精神觀照中國與世界,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和深刻的洞察力,他不拒絕任何言論,也不盲從任何權威,為確定中國文藝在世界文學藝術宮殿中的位置,終身獻力。為了讓世界瞭解中國文化藝術,傾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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