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紀實 之 20世紀 特大持槍行凶案始末(22)

大案紀實 之 20世紀 特大持槍行兇案始末(22)


魏常平在醫院一時也沒有安穩過,案件偵破的進展牽動著他的心,在他動手術取出腎中的結石僅10天之後,他就要求出院。

當他臉色蠟黃地來到刑警隊時,熊小華緊緊握住老戰友的手,激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熊小華向魏常平詳細彙報了他住院之後案偵的情況,並講述了目前存在的困難。

二人進行分析研究,決定還應把主要精力放在偵查汪衛東、王建賓、陳樹明等人的蹤跡上,只有把這些人緝捕歸案,才能使案件的內幕昭然若揭,牽出劉詩萬等幕後操縱的人,也才能挖出深藏內部的蛀蟲和關係網上的蜘蛛,取得最終的勝利。

劉詩萬獲悉市委、市政府召開了案件偵辦會議,羅開忠書記針對他以及與案件有關的人講了非常強硬有力的話,不得不對自己的行為有所收斂,活動也隱秘多了。

他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要同鄭海取得聯繫,探知汪衛東、王建賓等現在何處。

因B已幾次提醒他,熊小華對他的控制一刻也沒有放鬆,所以他不得不加倍謹慎小心,以防被熊小華抓住把柄。手機和電話他不敢使用,派人到成都去,他又怕出現意外,幾天來他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急得團團亂轉。

就在這時,他獲知了王建賓、張樹雲等在自貢出現,並與警方遭遇,張樹雲被擊斃,王建賓逃走的消息。

必須馬上和王建賓、汪衛東等人取得聯繫。劉詩萬再也沒有等待的耐心了。

思來想去,只有派小A到成都最合適。他不僅見過鄭海,較為熟悉,而且他的特殊身份也是很好的掩護,沒有哪個警察敢去跟蹤他。

只要給錢,小A什麼都敢去幹。當劉詩萬提出要他跑成都一趟時,小A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

小A的成都之行非常順利,圓滿的完成了劉詩萬交給的任務,他不僅見到了汪衛東和王建賓,還帶回了一封鄭海寫給劉詩萬的親筆信。信上寫道:

萬弟:

見字如面。對你在內江的處境,我十分清楚,所以一直未與你聯繫。在這種情況下,你一定要保持鎮靜。大風大浪咱們經得多了,不要被他們唬住。我在成都也並不安穩,他們也是時時刻刻都盯著我,到處蒐集我的材料,但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照樣是逍遙自在,用咱們偉大領袖的話講,就是“勝似閒庭信步”,越是在這樣的狀況下越要冷靜,切忌毛躁。

在適當的時候,我打算讓老五和小六(即汪衛東和王建賓)去一趟內江,做點事出來,以減輕你的壓力。咱們以後儘量不要直接聯繫,以防萬一,有緊急情況可通過唐老二通氣,他是金泰王歌舞廳老闆,有掩護的條件,你在最近一個時期儘量不要出頭露面。總之一句話,要沉住氣。

海哥親筆

劉詩萬看罷鄭海的信,放心多了,對勞苦功高的小A,自然是大大地褒獎了一番。

成都市中級人民法院對羅陽故意殺人一案已審理結束,一審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羅陽接到判決書後,沒有上訴。

儘管羅陽對判處死刑是在意料之中,早已做好了思想準備,但回到號房之後仍是臉色蒼白,面對牆壁呆呆地坐了一整天。在等待押赴刑場的最後幾天裡,他用歪歪扭扭的字寫了兩頁紙的最後遺言,現摘錄於下:

……我快要死了,這是我罪有應得。我殺了那麼多人,再有兩條命也抵償不了。都說我是內江第一殺手,現在想想真是一點也不值得,除孫濤之外,我殺的人沒有一個跟我有怨有仇,回頭看看,我這圖的啥子嘛,結果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我真不想死,自己才23歲,生活的滋味還沒真正嚐到,如果不是殺人,就是判個20年,我才40多歲,還有希望,但我是死定了,殺的人活不過來,自己的罪也抹不掉。想想都是劉詩萬狗日的坑的,不是他,我咋會犯下命案,成了短命鬼,可他現在還吃香的喝辣的逍遙快活,想想真不划算。

也不知道我的小侄子現在怎麼樣了,如果劉詩萬知道我供出了他,會不會報復我,對小侄兒下手。他心黑手辣,什麼事都能幹出來。我現在快要死了,什麼都無所謂了,什麼都不在乎了,就擔心我的小侄子,他真可憐,爸媽都抓了,我也要永遠離開他了,這麼小個娃娃,怎麼活下去?真恨自己,想當什麼黑社會的英雄,放著正道不走,非往絕路上跑,結果死得連條狗都不如,還得連累家裡的人。

如果我能再活一回,一定要做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讓人豎大拇指,看得起,歪門邪道在什麼時候都走不通。劉詩萬的下場肯定不能比我好多少,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

羅陽另外還給熊小華寫了封信,說他已被判了死刑,這是罪有應得,熊小華是他最敬重的人,臨死向熊隊長提個請求,在他死後關照一下他苦命的小侄子,別讓劉詩萬暗算了,他來生再報答熊隊長的大恩大德……

10天后,羅陽驗明正身,被押赴郫縣刑場,執行槍決,一聲槍響,“內江第一殺手”終食惡果,一命嗚呼,告慰了因抓他而犧牲的烈士的英靈。

羅陽被槍決的消息迅速傳到了鄭海、劉詩萬等人的耳朵裡,他們欣喜萬分,如釋重負。現在是死無對證,光靠那些按著羅陽手印的供詞,並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鄭海當即決定,派王建賓、汪衛東回內江鬧騰一番,以轉移熊小華的注意力,把劉詩萬解脫出來,同時顯示一下他們的力量,扭轉被動的局面。

8月24日,深夜12點整。

內江市賈家鄉32歲的個體屠宰戶楊超,從安嶽縣購買19頭生豬回內江。當楊超押車來到內江勝利收費處時,有5個人趁著車速放慢的時機,爬到了車上。兩個手持短槍的青年分左右站在兩側車門的踏板上,喝令停車,坐在司機旁邊的楊超在槍口的逼迫下,只好讓司機把車停在了路邊。

站在踏板上的持槍青年擠進了駕駛室,殺氣騰騰地說道:“想活命就按老子的吩咐做,否則別怪我們手下無情!”

楊超嚇得抖作一團,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這還用問!”其中持槍的一個略瘦的人用槍管擊打著方向盤,“往左拐,給我開到新民十隊殺豬場去。”

司機和楊超都明白是遇到劫道的了,看看他們手裡的槍,不敢再說什麼,就把車開到了他們指定的地點。

車到新民十隊殺豬場後,只一會功夫,車上的豬就一個不剩全被趕了下來。楊超哀求他們說:“幾位老哥給我留幾頭吧,我做的是小本生意,沒有這些豬,我就全完了。”

還是那個瘦瘦的人走到了楊超面前,他用槍點著楊的腦門說:“快滾!老子給你留條命已經不錯了,再停一分鐘不走,我叫你倆這輩子都爬不起來!”

司機嚇得魂飛魄散,拉著楊超鑽到車上,手忙腳亂地發動著汽車,逃走了。

楊超回到家後,把被搶劫的經過告訴了哥哥楊剛,楊剛大怒,新民十隊殺豬場的老闆他很熟悉,竟然明火執仗對同行搶劫,這還得了,於是次日凌晨他和楊超約了本鄉的親友近20人到新民十隊殺豬場去跟他們算賬。

新民十隊殺豬場的老闆苦著臉告訴楊剛兄弟,那5個人他也不太熟悉,把豬送來後說是賣給他的,錢已拿走了一半,說下午再來取另一半,他正忙著給他們籌款子,根本不知道豬是楊剛兄弟的。

楊剛說:“我們不管那麼多,反正豬是我們的,我們就得討回去,不告你搶劫罪就已經便宜你了,至於你和那5個人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說罷,便把19頭豬拉走了。

把豬拉回賈家鄉後,楊剛有些放心不下,同楊超商議是不是報個案,防止那幾個劫匪再來找麻煩。楊超說,反正豬已經要回來了,就別再惹是非了,如果他們來找麻煩,再報案也不遲。但後來楊剛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吃過中午飯後,便匆匆忙忙到派出所去報案。

楊剛前腳剛走,那5個人竟真的後腳趕來了,還開著一輛白色吉普車。他們到了楊家殺豬場後,凶神惡煞般搗毀豬場,把豬全都放跑了。他們仍不罷休,要縱火燒屋。楊超一看事情鬧大了,不得不壯著膽子出來論理,想阻止他們,可是他只說了幾句話,那個瘦瘦的青年已不聲不響地走到了他面前,拔出槍來對準他,槍聲立刻就響了。楊超身中兩彈,栽倒在地,掙扎了兩下就斷了氣。

楊剛帶著派出所的民警來晚了一步,他見弟弟被打死,頓時大放悲聲。派出所民警一邊保護現場,一邊用對講機向中區公安分局值班室報了警。

熊小華接到報案後,立即以最快的速度率領隊員趕到現場。兇手早已逃得無影無蹤。偵查員們在現場搜檢到“六四式”手槍彈殼3枚。彈頭兩枚。

經調查新民十隊殺豬場老闆等知情人,僅一天時間就把案情基本查清了。經過對照照片和技術鑑定,這5個人的身份也很快得到確定。

開槍殺人的正是王建賓。這也正是他慣用的兇殘手段,不聲不響,拔槍就打,殺人不眨眼。他果然又在內江露面了。自他在自貢市和平鄉開槍行兇傷害民警以來,時間才過去3個月,他又製造了一起血案。

另4名隨王建賓一道作案的也是內江黑道上有名的爛仔。

這次行兇作案,汪衛東沒有出面。

在對這起槍擊案的偵查中,熊小華髮現了一個重要情況:王建賓等人作案時開的白色吉普車是金泰王歌舞廳老闆唐世忠的。

看來,這背後必定大有文章。王建賓回到內江並製造血案,並非偶然。他之所以敢頂風行兇,一定有人指使,順著這條線索摸下去,說不定大魚會露出水面。

熊小華同時也從這赤裸裸的挑戰中強烈地感到,對手已向他發出信號:已經到了面對面較量的時候了。

幾天來,劉詩萬一直處在情緒激動的亢奮狀態中,汪衛東、王建賓已潛回內江,把熊小華的氣勢打下去已迫在眉睫。

如果逼不得已,就讓汪、王二人聯手把他除掉。

劉詩萬心中也很清楚,熊小華是很難對付的,緊靠汪衛東和王建賓並不夠。這時他想到了足智多謀的陳樹明和聰明機靈的周英,如果有他倆協助,事情就有成功的希望了。汪、王二人有膽,是見血就眼紅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徒,而陳樹明和周英機智過人,策劃接應很有經驗。他們四個人合在一起對付熊小華,應該沒有問題。

劉詩萬打定了主意,立即進行了安排。

他派小A到威遠縣去找周英,讓周火速返回內江。

陳樹明在廣州,是他委託廣州火車站的哥們照顧的。為了萬無一失,他讓老婆親赴廣州,接陳樹明先到重慶落腳,然後等他安排好內江的行動方式之後,再回到內江來。

同時,劉詩萬讓B密切關注熊小華的動向,尋找出他的活動規律,尤其是晚上活動的特點,一般情況下什麼時候離開刑警隊,什麼時候回家要儘量掌握住。

劉詩萬做好了同熊小華決一死戰的準備。他很清楚,成敗在此一舉,擺在他面前的只有這一條路了,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熊小華不可能放過他,只有孤注一擲,也許才能尋求到生路。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他已別無選擇。

8月25日上午,熊小華接到周英從威遠縣打來的電話,說劉詩萬要他馬上趕回內江。熊小華頗感意外,問周英劉詩萬是否講叫他回來幹什麼。周英說劉沒講明,只是要他回去,問熊小華怎麼辦?熊小華思忖了一會,毅然回答說:就按劉詩萬說的做,你回來吧。

對劉詩萬讓周英回內江,熊小華大惑不解。據可靠情報,汪衛東、王建賓現均在內江活動,劉詩萬又急著讓周英也回來,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難道這背後有什麼陰謀不成?熊小華心想,不管他那麼多了,周英回內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一來可以監視劉詩萬的活動,二來可以幫助查出汪衛東、王建賓的蹤跡,提供案偵的線索,現在正是需要周英的時候,所以熊小華有一種正中下懷的感覺。

周英回到內江後,劉詩萬沒讓他在市裡住,安排他落腳在東興鎮一個親戚家,暫時也不讓他幹任何事情。

8月28日晚上,周英便加上自己的代號給熊小華打了個緊急傳呼。熊小華立刻回了電話 。周英說已查到汪衛東、王建賓的下落,他們就住在東興鎮,但具體住址不詳。熊小華很興奮,他要周英在不引起別人懷疑的情況下,繼續查詢汪王二人的詳細情況。

又過了兩天,周英向熊小華報告:汪、王二人經常晚上進城。汪衛東曾找過他,但沒告訴他住在哪裡。汪衛東已開始吸毒。

熊小華沒有急於行動,他知道現在還不到時候,弄不好就會打草驚蛇,引起劉詩萬的警覺。

他把周英提供的情報向魏常平作了彙報,二人研究後,決定成立一支特別行動小組。為防止洩密,特別行動小組要隱秘行動,一旦摸準汪衛東和王建賓的確切行蹤,即採取快速行動,把他們秘密捕獲。

熊小華親自精心物色了四名政治素質好,業務熟練、會擒拿格鬥的刑警隊員。他們是:潘濤、30歲;餘濤,25歲;李學軍,24歲;陳鑫,24歲。

特別行動小組成立之後,熊小華召集四名組員開了個簡短的小會,熊小華宣佈:1·從現在開始,所有的工作停止,白天休息,晚上行動;2·具體任務,抓汪衛東、王建賓等;3·直接受我一人指揮,不向任何人彙報或請示;4·抓獲罪犯後,論功行賞;如果犧牲了,優厚撫卹;5·行動地點,從即日晚上起,11點開始行動,開地方牌照車,進入東興鎮和市內的交通要道巡查守候。汪衛東已染上毒癮,經常要到市內購買毒品;6·一旦發現他們,儘量抓活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準開槍;7·執行任務的內容和所有的行動不準向任何人透露,包括公安分局的民警和刑警隊的內部人員。

熊小華給潘濤等四位年青的刑警全都配備了雙槍。他們將面臨的是負隅頑抗、喪失人性、兇殘至極的魔頭,因此人人都要有敢打敢拼敢死的精神。前面已經有戰友作出了榜樣,敢於眼睛不眨地撲向歹徒的槍口。熊小華擲地有聲地對幾位年青的戰友說道:“怕死就不是刑警,現在就看我們的了!”

潘濤等都熟知他們的隊長是位豪邁英武、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平時就信任他,敬佩他,現在能受到他如此的器重,將特殊的使命交給他們,都感到是一種殊榮。他們作好了一切思想準備,即使倒在槍口前,也不能辱沒刑警的稱號。他們四人相約,都去逐一見了彼此的親人:父母、兄弟、姐妹。然後私自約定,如果其中有人執行任務時身遭不測,其餘的人將義不容辭,將他的親人當作大家共同的親人,父母們也知道這些生龍活虎的小夥子要去執行特殊的任務,但沒有一個拉後腿的,對他們全都只有鼓勵。場面是感人的。小夥子們嘻嘻哈哈,不露聲色,可他們的親人都知道他是在佯裝。

熊小華心裡踏實多了,他相信自己的部下個個都是英雄好漢,對法律對內江人民群眾都懷揣著一顆滾燙的赤誠之心,把任務交給他們完全可以放心。

當天夜裡,特別行動小組便開始了行動。

根據汪衛東、王建賓夜間常在東興鎮一帶活動的情報,行動小組身著便服,在汪、王二人有可能活動的重點區域通夜巡查,蹲點守候,連續數日,從未間斷,但一直未發現他們的蹤跡。

10月11日夜12時午,在東興鎮沱江邊巡查的潘濤發現江家花園附近有一高一矮兩個人來回溜達,很可疑,於是招呼戰友慢慢靠了過去,藉著昏黃的路燈,潘濤一下就認出那個那個高個的正是汪衛東。頓時,幾名年青的刑警激動起來。但他們沒有立即動手,只是牢牢地盯住他,看他們想幹什麼,爭取再多釣幾條大魚。

過了約5分鐘之後,汪衛東看樣子有些煩躁,拉著那個矮個青年繞過江家花園,順著沱江邊走了約400米,然後拐進一個巷子,來到東光鎮茶葉批發市場,在一幢樓前蹲了下來,那個矮個子青年上了樓。

潘濤他們看清了矮個青年所進的樓層和單元之後,覺得是時候了,就迅速開始了行動。

他們一邊兩個人從黑暗處撲向汪衛東。汪衛東大驚失色,還沒能站起來,就被潘濤死死地按住了。汪衛東認識潘濤,喊了一聲:“潘哥!”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槍響從背後傳來,一顆子彈從潘濤的肩頭擦過。潘濤縱身將汪衛東壓在身下,這時槍聲又響了,子彈從他們的頭頂飛過。潘濤和餘濤擒住汪衛東,李學軍、陳鑫二人抽出微型衝鋒槍,轉身去追背後的開槍的人,但那人已趁著夜色逃走了。

此時的汪衛東臉色蒼白,周身癱軟,幾乎直立不起來,從他的身上沒有搜到槍支。

擒住汪衛東之後,他們又飛步上樓,抓住了那個矮個青年。原來他是汪衛東手下的嘍羅,在江家花園沒等到送毒品的人,於是便直接來到這個窩點取毒品,因為汪衛東毒癮發作,便沒有上樓。

為防止節外生枝,潘濤等當天夜裡沒有對這個販毒窩點採取行動,將汪衛東押回了刑警隊,熊小華當即對汪衛東進行審訊,汪交待開槍的人是不是王建賓他不知道。他還交待,王建賓身上有兩支槍,一支是是殺孫濤的“五四式”,另一支則是他汪衛東的“五九式”。他交待說,因自己染上毒癮,體質大不如從前,兩個月前他主動去重慶戒毒所戒毒。為保險起見,把槍交給王建賓保管,此槍後來一直在王建賓身上。汪衛東最後交待說,他是同王建賓一道回內江的,但沒住到一塊。他曾向王要槍,約好明天中午在椑木鎮書店門口的電話亭打傳呼,然後見面,王建賓就住在椑木鎮清江橋頭的一處民宅裡。

熊小華抬腕看錶,已是凌晨5點。他決定採取行動。如果開槍的人是王建賓,說明他已經知道汪衛東被抓,就不會再露面。如果開槍的人不是他,那就有希望將他生擒活捉。

熊小華迅速作了安排,於上午10點親率20餘名刑警隊員奔赴椑木鎮。

椑木鎮位於內江市東部,距內江市約50公里,這是個交通閉塞的鄉村小鎮,熊小華他們趕到那裡時,已是11點半了。

潘濤和餘濤緊緊跟著汪衛東走到書店門口的電話亭裡,向王建賓打了傳呼。

為了保證行動的順利,熊小華向電話亭的主人出示了證件,給了他50元錢,把電話亭臨時租了下來。熊小華親自坐在電話亭裡,等待著王建賓的出現。

半個小時過去了,王建賓既沒回傳呼也沒露頭;一個小時過去了,仍然沒有動靜。

一直等到下午3點多鐘,王建賓依然是無影無蹤。熊小華預感到這次行動不會有什麼收穫了,昨天晚上開槍的人極有可能就是王建賓。

又等了兩個小時,太陽已經偏西,熊小華斷然決定:不能再盲目地等待下去,必須馬上搜查王建賓的住處。毫無疑問,這個傢伙已經逃走。

果然不出所料,王建賓所租住的民房內空空蕩蕩,只有一床被子皺巴巴地攤在床上,窗臺上晾曬著一雙洗刷過的旅遊鞋。詢問房主,說他已出去兩天了,沒有回來過。顯而易見,王建賓已經逃之夭夭。

(未完待續)

摘自—《天府之國魔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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