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29岁的李诞,真的活明白了

深度|29岁的李诞,真的活明白了

李诞最近红的发紫,哪儿哪儿都有他的身影出现。先是在《奇葩说》第五季里当了导师,现在《吐槽大会》第三季又热播中。《奇遇人生》、《风味实验室》等综艺节目里也频频出现,甚至还到梁文道的节目中做了嘉宾。

前一阵又宣布刚刚结完婚,这个以前宣称人没头发红的人,现在头发没了,人却红的发紫。有人说他变了,或许表面上来看他确实变了。但是骨子里,并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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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明白了”与逃避自我

李诞有一句特别有名的金句“人间不值得”。尽管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如果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人间不值得你再去苛责自己什么了,要活的开心一点”。但似乎大多数人更愿意将其理解为“人间不值得我们那么努力,不值得我们苦哈哈的去追寻什么,不要想太多,活得开心就可以了”。也正因为有这样的解读,让很多人认为李诞这是“活明白了”。

这种“活明白了”,只是世俗意义上的一种活明白了,更多的是对自己向世俗妥协的心理安慰。因为如果不这么想,那就没办法让自己坦然接受当下的处境。既然现实如此,何不找到一个解释现状的最好方式,并以此来麻痹自己,相信当下就是最好的呢?因为,正如李诞所说的“开心点,人间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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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年前的《十三邀》里,李诞曾对许知远说“在佛祖的价值体系里,同时是放弃,同时也是相同的,这就是我”。许知远认为他“那这不也是一种自我欺骗吗”。李诞并没有反驳,而是顺着许知远的话说“但挺好的,因为我得到了更多的是快乐”。许知远继续追问“真是这么想的是么?”他回答“那没办法,那你总得活着啊,对吧”。

我相信李诞在一定程度上绝对得到了快乐,但是从他说这句话时脸上的愁容来看,这种快乐似乎并不足以抵消掉他压抑真实自己的痛苦。

从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李诞其实和许知远是一路人,只不过他暂时走向了相反的方向,而且在这个相反的道路上,他一直在向许知远这边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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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曾不止一次强调自己很懦弱。在第五季《奇葩说》中,有一期辩论“爱先说出口是不是就输了”,他坦言自己是一个“完全懦弱的人,其实很爱写作,但是并不太敢说自己爱写作”。

他觉得敢说出来的人,敢争输赢的人其实挺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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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奇遇人生》中他采访李小牧,一个在歌舞伎町从无名小卒摸爬滚打近30年成为现在的“歌舞伎町一哥”,目前正在准备参选议员的传奇人物。50多岁了还没有自己的房子,离了6次婚,每天一个人生活,李诞认为“他选择的这套生活方式,对中国人来说非常有冲击感”。

看着李小牧独自一人站在街上拉选票,李诞直言“我是一个妥协比较多的人,小牧哥这种生活状态,我是很羡慕,但不可得的一种状态”。看的出来,他其实非常希望自己能像李小牧一样潇洒的追寻自己的理想,过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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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送给蒋方舟自己所写的书,扉页上写的也是:你加油,我不了。

或许是因为世俗的眼光,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懦弱,一直以来,李诞都在压抑真实的自己,不敢去面对、承认自己喜爱写作的事实。甚至在《十三邀》里故意说反话“已经放弃做一个文艺青年”。

他的确妥协了很多,但,他真的放弃了吗?

他的新书《冷场》下个月就要上市了。

“误入娱乐圈”与真活明白了

李诞曾向许知远坦言,和自己做朋友其实是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这说明他非常清楚自己身上的问题,或是缺点。

不过一直以来,他在大众面前的表现都很惹人喜爱,在《脑力男人时代》里风趣幽默、说话顾及他人想法又随时能带一波节奏;在《向往的生活》里表现得真实自然、想躺着就躺着,并作诗一首“劳动最光荣,李诞最没用”;在《拜托了冰箱》里调侃其他嘉宾,言语犀利的同时又不失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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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近,他在节目中越来越暴露出他自大、以自我为中心的一面。在《风味实验室》里,有一期讲网红食品,那期节目的嘉宾可以说全都与李诞不是同一量级的。但是他们并没有像往常观众所以为的那样,把目光全都投到了李诞身上,主持人及嘉宾甚至多次对他的观点提出质疑。不知道是否因为“这种待遇”,令李诞当天的表现与在其他节目也不太一样。

主持人提问是否为了吃网红食品排过队,李诞表示从来没有。他说自己第一不会为了吃的排队,第二觉得为了网红食品排队有点蠢,第三自己身为一个网红,不用去排队,这些网红食品都会吃的到,而且会有人逼你吃。在说“逼你吃”的时候,甚至有点得意又轻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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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听了之后说,很多人听完你的这个说法之后会生气,因为他们比如排了一个小时队,拿到这个网红食品,可以在朋友圈里炫出很多漂亮的照片,能引起很多话题。

李诞还没等主持人说完,便不屑地回应道“那恭喜他,哇~他的人生好精彩,他的人生好有意义”,边说还边摇头鼓掌。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的确容易让人产生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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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一直在强调“人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没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就选择了这个(排队吃网红食品)来度过他的这段时间”;“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你就给他,你就跟他说这个就是好,你就是喜欢,买、吃、排吧你就,可以,没有被时代抛下”。

节目快要结束的时候,主持人甚至怼了李诞一句“你怎么老是要用自己的经验,来打压其他人呢”。虽然这个主持人也的确有些情商低,把控不了整个局面,更不能把嘉宾李诞聊开心。但是从这期节目的整体效果来看,李诞确实表现得有些以自我为中心。

李诞一直以来以“吐槽”他人著称,但胜在总能圆的回来,让大家都有面子,最差也不会让人感觉他尖酸刻薄。但是最近的表现,却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来diss,如果同样表现的不是他而是其他艺人,估计微博早就被盖楼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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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奇遇人生》中采访完李小牧之后,李诞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在我理解中,追求的不一样就是自由,每个人有不同的自由,你达到了你的自由,你就自由了。但成功这个概念有时候会换掉自由”。

他在节目中的自毁,或许是因为想要挣脱世俗的束缚,追求内心的自由吧。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李诞的“自由”被“成功”所替换掉了,他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意自己是否是一个成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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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近期他在节目中的表现看来,他终于还是不愿一直做一个向世俗屈服的李诞,终于开始追寻起自己真正的自由了。尽管显得有些无理,但是我看到了他在向活出内心真实自我的方向一步步前进,即使是通过这种“自毁”的方式。

如果说在《十三邀》那个阶段,他不敢去直面自己心中最渴求的东西,还试图用活明白了来麻痹自己,宣布自己放弃做一个文艺青年。最近,他似乎终于开始有勇气正视自己的内心,逐渐往世俗期待相反的方向,却是自己内心最向往的方向掉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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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在最近他和梁文道的节目《八分》当中,李诞和道长说,即使第二天醒来他人不红了,那也是一件挺好的事儿,因为就可以有时间看书了。

他还说,未来会在某个时刻退出娱乐圈,那个时候,他还会做一场“误入娱乐圈”的告别演出。那时,或许是他终于允许自己不再被世俗绑架,终于能够勇敢的活出自己的时刻。

那一刻,是真的活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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