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眼泪是我忘记不了的痛


作者: 纪大青 戎马生涯19年,没赶上打仗,感谢和平年代,但次次演习,次次拉练,都有强烈的代入感。家人的煎熬和付出让我倍感难过,妈妈的眼泪是我拼命想忘记而又忘记不了的痛!

高中毕业晚会,怯怯的我不知道被谁推出来要唱歌,我唱了一首《月亮之歌》,当时我哥正赶赴广西前线,妈妈经常在劳作间隙偷偷拿出他的照片在墙角哭泣,我无助的感伤。

高考落榜,家人让我当兵我不去,连嫂子都说我怕死,最后被拖着去当兵了。

起不了早,吃不惯面,我想着逃离部队,经过班长帮我洗衣服,排长给我讲生活经历,让我转变过来,成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最终因表现优异,以高分考上装甲兵工程学院。

军校的第一次军事考核,我用力过猛,左腿膝盖下巴掌大的一块连皮带肉掉下来,可能面临退学,但我在后面的补考中带伤通过了考核。军校毕业时大家都哭了,现在想来,一帮大老爷们,舍不得彼此?非也,每一天都是煎熬,每一天都是炼狱,总算毕业了,我们那届淘汰率有点高。

奔袭戒台寺,迷雾求生。官厅水库演习经历的苦倒在其次,差不多年纪的北京艺术学院学员慰问演出,合影留念后,她们有礼貌的说:叔叔再见!大家都难得照了照镜子。

台海风云起,我哥又被送往前线,装甲车就从老家经过,我妈电话中哭着对我说:你千万不能再去战场呀!跟领导说,我家已经去了一个,我应诺着,可是挂完电话我们就转为一级战备。对台军事斗争我认为还是会来的,不过尽量微创手术。

悄悄的在家人熟悉的操场留影:假如我在战场上光荣牺牲,我始终站立在那片青青的草地上……

感谢部队,让我涅槃重生,感谢部队,让我奉献青春,感谢部队,让我无悔人生,但我还是坚决要求转业了,真的不是怕死,是忘不了当年妈妈的眼泪,她送我参军时在寒风中散乱的灰白头发,眼角风干了大颗泪滴的明显的印迹,挥动着没钱手术而致残的大手,嘴角蠕动着无声的呼喊,但就是这样的残缺也因我在外地代职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父亲告诉我,你妈回光返照式的爬起来,向北方张望,说:怎么还没回来呀?知道了,请不到假,就缓缓的坐下,走了。

希望大家珍惜和平,和平只是有人处在保卫和平状态,虽然脱下军装,仍向现役军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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