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真的爱许广平吗?

郁林爱折腾


本人很尊敬鲁迅先生,一直将其视为精神脊梁,但却也从不认为先生就是完美的,况且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完美的人。在近代文人中,鲁迅算是为数不多的坦荡君子,他不做作,并没有刻意地美化自己,更没有掩饰自己的内心情感。或者说,他人如其文。

很多人都说,原配朱安是鲁迅一生的道德枷锁。此言不虚。作为近代文人,在自己风华正茂时,在老母安排下与大自己三岁的朱安完婚,之后又匆匆“逃离”。鲁迅也是复杂的,一面是含辛茹苦的老母,一边是没有共同语言的朱安,既不能忤逆,又不甘隐忍。

于是,在给予朱安名分的同时,却一生未曾将自己的心交与她。从一角度来讲,鲁迅确实辜负了朱安,但伤害朱安的,又岂止是鲁迅一人呢?旧时的三从四德,使得朱安始终,并且只能都是一位弱者,或者应该称作受害者。

才华横溢的文豪,自然也绝非草木,作为男人的鲁迅,自然也难免有内心悸动的时候。鲁迅在北大作教授时,曾对一位才貌俱佳的少女安生情愫,但却仅停留在暗恋阶段。这位女孩名为马钰,是北大教授马裕藻的爱女。

以今人的视角来看,照片的马钰依然动人,娴静温婉而又透露着向上的朝气。当时,鲁迅常与马钰书信往来,算是笔友。只是两人一直保持着美妙的距离,不近不疏。

若干年后,许广平用笔墨回忆这段“恋情”时,在平静之余,也似乎流露着一股淡淡的醋意,好像暗自将自己与马钰对比。毕竟,鲁迅的声望才情,是万千女性仰慕的对象。

许广平与鲁迅的相识,最初也始于鸿雁传书。当时许广平考入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国文系,而鲁迅正在此任教。在1925年3月,许广平给鲁迅去信,请教问题,并署名为“受教的一个小学生”。不料,暗自紧张的许广平很快收到了男神的回复。此后,许广平还经常上门请教,但仍多以书信往来。就这样,两人从笔友,逐渐发展为了挚爱。

在1927年的10月30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天,鲁迅与许广平正式在上海同居,成为事实上的夫妻。也是在这一天,鲁迅飘零半生的心,有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迈出这一步,对他们二人来说,都不容易。1929年,许广平为鲁迅生下一子,取名周海婴,两人有了爱情的结晶。

在1927年的10月30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天,鲁迅与许广平正式在上海同居,成为事实上的夫妻。也是在这一天,鲁迅飘零半生的心,有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迈出这一步,对他们二人来说,都不容易。

许广平整整比鲁迅小了十七岁。尽管当爱情来临时,年龄并不是什么问题,但在家庭生活中,却容易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鲁迅对许广平显然是有爱的,而且很深,但真正步入婚姻后,一代文豪同样也会不可避免地变成一个“俗人”。

有人说,许广平跟着鲁迅,并无名分,而且婚后的许广平更像是保姆一样。可是,或许大家都忽视了这段爱情发生的时代。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再开明的绅士和学人,似乎也难以甩掉旧思想的枷锁。

鲁迅是一代文豪,是用笔战斗的勇士,但比许广平大了十七岁的他,在自己的家庭中,却终究更像是个“旧人”。传统士人的思想意识和精神追求,同样体现在鲁迅身上。这个坦荡的汉子,或许一直都不太懂得如何去爱一个女人,尽管他的爱很浓。


夕阳下的晚枫


由许广平执笔的《鲁迅回忆录》,我在当当上买了一本,回来认真的读了一遍。

我感觉许广平比较客观的评价了鲁迅,在他的书里,鲁迅不再是伟大的教育家、文学家,而是一个丈夫、情人。

许广平在书中毫不避讳,用了大量的篇幅描写了鲁迅的“初恋”,让我们大开眼界,也再次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更丰满的鲁迅形象。

鲁迅在浙江老家早有妻子,她叫朱安,朱安是浙江绍兴一个传统且平凡女子,许广平敢于拒婚是因为她有一个开明且庞大的家族支持。

而鲁迅显然没有这么幸运,他的母亲要他娶朱安,他娶了,不是为了孝道,而是一种妥协。

谁说鲁迅只是个“横眉冷对千夫指”的男儿,他的生活中也有着太多的无奈。鲁迅与朱安之间从来不曾有过爱情,甚至不曾有过真正的婚姻。朱安只是鲁迅的母亲给他的一件礼物,而这件礼物最后却只能陪伴在鲁迅母亲的面前。

而朱安绝对是个中国传统的女人,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受到封建思想毒害太深了,当她要直面许广平的时候,她却说道:“许先生是个好人!”

对于一个情敌,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鲁迅不曾在朱安身上感受到爱情的滋味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鲁迅的初恋当然也不会属于她。

鲁迅的初恋对象叫马珏,当然这种初恋的感觉,可能只能算是一种暗恋。

我特意在网上搜到了马珏的照片,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在民国的知识女性中,我一直认为林徽因是最漂亮的,而当我见到马珏后,我觉得林徽因要退到第二位了。

马珏的父亲是和鲁迅同为北大教授的马裕藻,那时鲁迅与马裕藻同在北大任教,平日谈得来,长聚在一起聊天。而马裕藻就将自己十五岁的女儿介给鲁迅。

当鲁迅见到了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马珏后,鲁迅的人生中第一次在情感上碰出了一些火花。

马珏身材亭匀,长相清丽,绝对的美人胚子。而当马珏把自己的一篇习作交给鲁迅看的时候,鲁迅被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感动了。

文章的名字叫《初见鲁迅先生》,文章中写道:

“看了他的作品里面,有许多都是跟小孩说话一样,很痛快,一点也不客气;不像别人,说句话,还要想半天,看说的好不好,对得起人对不起人。”

这是一个十五岁女孩眼的鲁迅,鲁迅看她还是个孩子,而她看鲁迅也是一样。对鲁迅做出这番评价,纵观民国,再无第二人。

而鲁迅每次有新书出版都会送给马珏一本,他甚至把马珏写的那篇对他的印象记,收在了新书中,一并送给了马珏。

当然,这些都不能说明什么,因为鲁迅送过很多人书,马珏绝对不是第一个。

任何的史料中,都没有记载过马珏对鲁迅的这份暗恋有过什么样的反应,但是我们知道,一个小姑娘对于一位大叔,而且是那种总是颓废形象出现的大叔,最多可能是敬仰之情,是极小可能产生爱慕之情的。

当然对于这份感情,鲁迅并不敢奢望,他继续着自己的生活,继续在自己的心底暗暗喜欢马珏。

马珏后考入北京大学预科,后来转到政治系。鲁迅对她一直有关注。在鲁迅的日记里,多处留有关于马珏的痕迹。

而在后来许广平整理的鲁迅日记中,看到了一行短短的文字:

“夜,得马珏小姐信。”

原来鲁迅和马珏一直都有书信来往,即便是和许广平发生关系后也从未中断过,我不知道许广平面对这份感情自己是怎么想的,所有的资料中都没有显示。

但是我知道,鲁迅并没有在许广平面前特意掩饰这份感情,这也让我们意外且“惊喜”得到了鲁迅的情史,这完全要感谢许广平的大度。

但是,刚才说过,鲁迅也是个普通人,他面对感情还是保守的,特别是他和马珏年龄相差太大,而且是两辈人,还有师生的关系,这些都变成了他们中间的障碍。

所以对马珏,他心内的爱意恐也只能止于默默的关怀,与心内的欣赏,却从不敢表达,如果不是许广平把这些珍贵的资料公示给大家,我们都无从知道,原来那个无所畏惧的战士,却还有着这样的感情生活。

马珏后来嫁给天津海关职员杨观保,杨对她极为呵护,每周都从天津返北平一次。

马珏出嫁时没有告诉鲁迅。鲁迅在又一次赠书时,又把马珏列在了名单之中。而此时朋友告诉鲁迅,马珏已出嫁。

鲁迅沉默了,他请朋友处理了那本准备送给马珏的书,自此以后,鲁迅和马珏就再没联络过。

从此那个叫马珏的女孩,消失在鲁迅的世界。

也许这个叫马珏的女孩才是鲁迅的最爱,但对这份恋情,他后来并没有对许广平保留,鲁迅和许广平之间,在心灵上是能交流和沟通,许才是他真正的灵魂伴侣


答疑人:今日头条年度历史自媒《夜狼文史工作室》特约撰稿人大胡子二零


夜狼文史工作室


谈到鲁迅,人们很少提起他身后默默付出的女人许广平;而提到许广平,人们却一定要她放到鲁迅的光环下面。她是鲁迅的第二任妻子,也是鲁迅的学生,鲁迅的粉丝。放到现在,也是粉丝与偶像结婚的美谈,只不过,在中国最动荡的岁月里,她的爱情少了份浪漫却多了份英雄色彩。许广平决非"美女"式的女性。从学识、性格、气质以及实际情况来看,她都更像是现今人们说的"女强人"。她出身显赫的大家族,有过被父亲错误订婚几经周折才退婚的经历,也有过刻骨铭心以一方死亡而告终的恋情,直到她遇到了鲁迅,从此用一生成为鲁迅最亲密的伙伴和爱人,她的爱情与革命情怀像缠绕在一起的凌霄花,开得异常灿烂美丽。

《两地书》鲁迅

定情之书

《两地书》是两人从1925年3月11日到1929年6月1日的通信,从书信中可看出两人从师生关系到最后同居的 过程。起初的通信的确不带恋情,而是师生间关于教育问题、学生运动、人生哲学诸问题的请益与教导。后来许广平敢于署名“小鬼许广平”,又在其后的信件中写 道“‘秘密窝’居然探检过了!”,书信中“秘密窝”带引号,拜访而用“探检”,其实也表明两人冲破了师生间严肃与庄重的气氛,一种新的亲昵的感情产生了。

以前一直有人认为鲁迅是“太阳”,许广平是“月亮”,月亮是借助于太阳的光辉而显示自己的。这种比喻是不严肃的。如果说许广平与鲁迅以沫相濡的10年间,她是作为鲁迅的助手而成为名人的话,那么在鲁迅逝世后,她完全是一个独立的战士。


趣侃谈


爱不爱,看看《两地书》就知道了。

先说两个人的称呼,一开始,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还很严肃,这个叫广平兄,那个叫先生,后来变成小白象,小刺猬,还有害马,还有HM,这种秘密称呼。

来看一段:

我现在只望乖姑要乖,保养自己,我也当平心和气,度过预定的时光,不使小刺猬忧虑。

哇,这哪儿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斗士鲁迅,这简直要甜死了。

鲁迅书每次寄信的时候:

“我寄你的信,总要送往邮局,而不喜欢放进街边绿色的邮筒,我总会担心那会慢一点。”

他竟然认为放到邮筒的信比送到邮局的慢,鲁迅先生该是多么迫切想让自己的文字让自己爱的人见到啊。

鲁迅先生当时作为大学老师,自认为经济比许广平宽裕,经常问她:“你收入这样少,够用么?我希望你通知我。”“我希望你通知我。

先生竟然还希望许广平来管管他:

我回忆在北京因节制吸烟之故而令一个人碰钉子的事,心里很难受,觉得脾气实在坏的可以。但不知怎地,我于这一点不知何以自制力竟这么薄弱,总是戒不掉。但愿明年有人管

这属于周树人式的求婚吗。

鲁迅先生表起忠心来,起来也肉麻得很:

听讲的学生倒多起来了,大概有许多是别科的。女生共五人。我决定目不斜视,而且将来永远如此,直到离开厦门,和HM相见

后来两个人结婚,许广平生孩子,她怕花钱,不想请保姆洗尿布

鲁迅怎么说的呢,他说:“还是让她(月嫂)洗罢,我们洗病了不是还要花更多的钱吗?我多写两篇文章就好了”。

先生真是大气,写两篇文章就好了。

看看先生的作品,他和许广平生活的十几年间,作品数量远超前面的,先生大概是为了让自己的爱人过得爱心,拼命挣钱吧。



锦翼


我认为他对许广平有一定的“深情”,不是那种炽热的“爱情”。

谈及爱人,我以为鲁迅先生爱过马钰,即他曾经的学生,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性。但是这段喜欢后来伴随着马钰的出嫁而单方面终止了,得知她出嫁,鲁迅直接毁掉了原本要赠与她的新作,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全。



对于每天日理万机的鲁迅来说,另一个叩开他心扉的,怕也不是许广平,而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女作家萧红。他们之间的情感更接近一种“父女情”,萧红很依赖这位长辈,曾经日日去拜访他,并且在他家里一坐就是大半日。要知道萧红是因为想见鲁迅先生才追随当时的丈夫萧军变换了城市,鲁迅也很欣赏她的才情,不止自己出钱为萧红刊印了《生死场》,更为其作序,序中也给了萧红的作品很高的评价。


至于许广平,相信鲁迅是很尊重他这位“妻子”的,毕竟她贤惠又明事理,为他处理了很多生活琐事,又为他诞下了海婴。也许就像张爱玲所言,“朱砂痣”经过时间的千淘万浣,最终化成了一抹最是普通的“蚊子血”。

感情还在,只不过那不是热烈而不计后果的爱。


窗下吃茶


鲁迅也许不爱许广平,但相对于原配妻子朱安,至少是喜欢她的。

大家都知道,鲁迅虽然是那个时代的新式青年,却被母亲定了一桩封建婚姻,妻子朱安还是一个裹着小脚的女人。

当时鲁迅先生之所以答应母亲的要求,一是中国的孝顺,二是他希望可以改变这个未来的妻子,于是他提出让朱安去学习,让朱安不要裹脚。可最后,当新娘下轿的时候,一切都露出来了,尤其是新娘的鞋太大了,一双小脚就露出来了。让鲁迅先生看了以后,觉得特别的厌恶,就要吃了苍蝇那样的难受,新婚之夜就搬了出来,住进了书房,而且几天后就离开了家,去了日本留学,然后回到北京工作,对妻子朱安只剩下了责任,从没有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这也是朱安终生的痛苦。

正是因为对原配妻子的不喜欢,于是鲁迅才找了特别喜欢和崇拜他的许广平同居,直到许广平生下儿子,她还没有正式的名分。

后来鲁迅先生去世后,许广平除了要照顾鲁迅先生的儿子,还要照顾他的母亲和他的原配妻子。

鲁迅先生总是把朱安说成是母亲送给自己的一件礼物,从来没有喜欢和正眼看她一眼。

而许广平起码还有机会让鲁迅先生喜欢,还为鲁迅先生生育了儿子,只是后来鲁迅先生把许广平当保姆一样的看待,这让许广平的心里极为不满,但因为对先生的爱,让她忍住了。

可见,鲁迅先生对许广平还是喜欢的,至于爱,顾及太沉重 了,已经给不起了。


红学爱好者萧梦


他们是自由恋爱,并且是日久生情,虽然是师生,但他真爱她。他叫她小刺猬,她爱称他小白象。


如果大家有怀疑可以去看看那本鲁迅先生精心编辑的《两地书》。里面有他们从相识到相爱再到结合的所有历程,在里面你也可以看到温情默默的鲁迅先生,还有风趣幽默的鲁迅先生。

不过,最初的主动是许广平女士。她在《回忆鲁迅先生》里面写到,那时候她还在女子师范大学也就是现在的北师大做学生,鲁迅先生是国文老师。

她每次做第一排,每次都等待这位“名人”来上课,她把他当做人生导师。那时候她得男友去世,经过一段灰暗的人生。许广平家在广州番禺是名门望族,她从小就被和自己家族指定了娃娃亲,她长大后抗婚逃出。可见她也是一位叛逆的新女性。

许在人生低迷时候给鲁迅先生写了一封信,很长,很长。她把自己的困惑都写出来了。没想到鲁迅先生回复了!

他们就开始频道通信,在通信中交流生活,政治,人生等看法。他们灵魂契合,鲁迅那时候刚和弟弟周做人闹矛盾,他人生低谷处,遇见了许许广平。

但是那时候鲁迅的母亲的“礼物”朱安还在,他不能拒绝这个礼物。所以在这份爱情里,鲁迅总是畏惧,他认为自己不配爱。

可是许广平却大胆,热烈,她写诗歌“风子是我的爱”其实是很直白的表白了。


那时候据说才子高长虹也在追求许,但是她爱着鲁迅。

鲁迅终于被许广平的爱给就鼓励,他说,原来我也是可以爱的。因为长时间他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是半死人。

他们南下开始了为爱奔跑。鲁迅去厦门,许回广州。可是呢,鲁迅在厦门那段时间他们的书信里都是思念,等待,思念。

鲁迅觉得厦门大学没什么留恋,就去广州和许回合了。他们在广州度过了开心的一段生活。


后来广州氛围高压,他和许去了上海开始同居生活。许广平作为鲁迅先生的夫人,助理,以及生活助理,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

鲁迅先生生病,她无微不至照顾。

鲁迅感念她的付出,写了一首诗:

十年携手共艰危险,以沫相濡亦可哀。

聊借画图亦倦眼,此中甘苦两心知。


星期五文艺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鲁迅,是铮铮烈骨,是在文化战线上的民族英雄

在那个水深火热的年代,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

永远一副怒发冲冠之态面对世人

鲜为人知的

是他面对爱情喊出一声“我可以爱!”

是他面对爱人轻语一句“我的乖姑”

窗外师生情

1923年秋天,鲁迅应好友许寿裳之邀,到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讲课。虽然身材高大的许广平经常坐在第一排听课,不过当时鲁迅对这位其貌不扬的女学生并没有留下太多印象。

可许广平却对这位老师印象深刻。“突然,一个黑影子投进教室来了,首先惹人注意的便是他那大约有两寸长的头发,粗而且硬,笔挺的竖立著,真当得’怒发冲冠’的一个‘冲’字。”

即使有同学评价鲁迅为“怪物,有似出丧时那乞丐的头儿”,但许广平依旧十分赏识鲁迅上课的幽默风趣和渊博学识。她不仅每次上课都坐第一排,有时更是大胆率真提问。许广平对鲁迅崇拜又爱恋的朦胧情愫,就在这课堂上缓缓滋生而来。

1925年3月,女师大发生了反对校长杨荫榆的学潮,这就是当时著名的“驱杨运动”。许广平是这场学潮中的骨干,为解除内心的迷茫,她主动给鲁迅写了第一封信。

在信中,她直言不讳向鲁迅表达了自己的钦慕之心:“鲁迅先生:现在执笔写信给你的,是一个受了你快要两年的教训,是每星期翘盼着希有的,每星期三十多点钟中一点钟小说史听讲的,是当你授课时,坐在头一排的坐位,每每忘形地直率地凭其相同的刚决的言语······”

许广平是鲁迅众学生中最有才气和勇气的,这一封高调的“自白书”,让鲁迅和许广平开始了频繁的通信。

爱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

不知不觉,突然到来,

何不顺其自然,两生欢喜。

▲ 国立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

我可以爱

从相识到相知,鲁迅和许广平的爱情之路走得并不容易。

1906年,鲁迅与朱安成亲。作为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和新思潮的引领者,很难想象鲁迅竟会娶了朱安这样大字不识一个,只知封建三纲五常还裹着小脚的女人。鲁迅曾自嘲道:“不是我娶新娘,而是老太太在娶媳妇。”

1906年春,鲁迅留学之际,老太太骗鲁迅恐不久将离人世,十万火急回家后才知道,原来是一场预谋的婚礼。世人都有疑惑:性格刚烈的鲁迅何以如此顺从母亲?

▲ 右一:朱安

鲁迅父亲早逝,家庭重任落在母亲身上。鲁迅深知母亲不易,对母亲感念尤为敬重,孝顺至极。对于这段无爱婚姻,鲁迅曾这样评价:“这是母亲给我的一个礼物,我只能好好地供应它,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婚后三日,他便离家而去,直至四十多岁遇到许广平,才遇到真正的爱情。

面对许广平大胆的表白,鲁迅惊慌了,重新燃起年少时对爱情的期待与向往。但理智的他,终知道自己是给不了许广平名分,更不能耽误她的青春。

他多次拒绝,多次阐述自己不配她的理由,由此问出:“为什么还要爱呢?”

“先生,你会真的不懂得爱情吗?你真要为这旧世界牺牲掉全部的生命吗?”

“不,是我不敢,我自己明白各种缺点,生怕辱没了你。”

“可是神未必这样想。”

即便流言蜚语缠身,即便鲁迅胆怯害怕,许广平依旧将自己的感情大胆表达:“即使风子有它自己的伟大,有它自己的地位,藐小的我既然蒙它殷殷握手,不自量也罢!不合法也罢!这都于我们不相干,于你们无关系,总之,风子是我的爱……” “风子”就是她的心上人——鲁迅。

最终,面对爱情,鲁迅还是战败了。

“我先前偶一想到爱,总立刻自己惭愧,怕不配,因而也不敢爱某一个人,但看清了他们的言行的内幕,便使我自信我绝不是必须自己贬抑到那样的人了,我可以爱。”

1925年10月,鲁迅放下了所有包袱,告诉许广平,也是告诉自己──“我可以爱”。

你应该是一场梦,

我应该是一阵风。

相遇不如相爱,相思不如相守。

铮铮汉子的铁血柔情

1926年,鲁迅携许广平南下。鲁迅去厦门大学任职,许广平回广州,当时两人约好计划用两年的时间,先解决经济自立的问题。结果不到半年,鲁迅就辞掉厦门大学教职应中山大学之聘来到广州。

1927年10月,鲁迅结束广州的教职,与许广平一起回上海定居。

▲ 1927年9月鲁迅与许广平、蒋径三于广州合影。

鲁迅和许广平分隔两地期间,正是热恋期,书信不断。当时鲁迅在厦门教书,信誓旦旦告诉许广平,“听讲的学生中有女生五人,我决定目不斜视,而且将来永远如此,直到离开厦门。”许广平看到信后,倍觉爱人幼稚,心底却又甜蜜无比。

鲁迅几乎每天都去邮政代办所等信,还一步步丈量得出八十步的距离,八十步很短,思念却长。写信完毕,为了及时传达自己的心意,他还经常半夜翻越栅栏将信投入的邮筒中,许广平命令他不许半夜投信,怕有危险。

许广平亲手织了一件背心,寄给鲁迅。他立即穿在身上,拍了一张照片,回信里说:“背心已穿在小衫外,很暖,我看这样就可以过冬,无需棉袍了。“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鲁迅给许广平取了各式小名“乖姑”、“小刺猬”、“小莲蓬”,一如热恋中的男孩,说不尽的甜言蜜语,藏不尽的爱意。

“其实并未大谈,我现在只望乖姑要乖,保养自己,我也当平心和气,度过预定的时光,不使小刺猬忧虑。”

而平日里严肃且令人敬畏三分的鲁迅,在许广平信里,却被称之为“小白象”。

鲁迅后来将两人的信件整理出版,取名为《两地书》。“既没有死呀活呀的热情,也没有花呀月呀的佳句”,生活琐事居多,但相爱之情,溢于言表。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两个人相濡以沫,患难情深。

鲁迅在《两地书》的序言中,向世人展示自己爱情:“回想六七年来,环绕我们的风波也可谓不少了,在不断的挣扎中,相助的也有,下石的也有,笑骂污蔑的也有,但我们紧咬了牙关,却也挣扎着生活了六七年······我们以这一本书为自己纪念,并以感谢好意的朋友,并且赠我们的孩子,给将来知道我们所经历的的真相,其实大致是如此的。”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好像突然有了软肋,在思念中煎熬;

又好像突然有了铠甲,在流言中勇敢。

此中甘苦两心知

离开广州的念头,大约是从1927年4月开始的。那时候,因为营救学生失败,鲁迅打算辞掉中山大学的教职,最终决定同许广平一起定居上海。

同居,于那个年代,算是惊世骇俗。鲁迅顾虑甚多,颇勇敢的许广平再一次给鲁迅吃下一颗定心丸,她说,“假使彼此间某一方面不满意,绝不需要争吵,也用不着法律解决,我自己是始终准备着独立谋生的,如果遇到没有同住在一起的必要,那么马上各走各的路。”

同居的日子里,照顾鲁迅的衣食起居,无微不至。鲁迅常常深夜写作,冬季茶易变凉。为了让鲁迅喝到热茶,她一针一线缝制了一个让茶保温的茶壶帽。友人回忆,那段时间在许广平的照顾下,鲁迅的头发都不那么乱了,衣服也不再有补丁了。他常对人感叹说:“现在换件衣服也不晓得向什么地方拿了。”

许广平还帮鲁迅整理、校对稿子,查阅资料、书籍,编排、保管鲁迅的文稿。让鲁迅全身心投入写作之中。许广平回忆,“从广州到上海以后,虽然彼此朝夕相见,然而他整个的精神,都放在工作上,后期十年的著作成绩,比较二十年前的著作生涯虽只占三分之一,而其成就,则以短短的十年而超过了20年。”

1929年,许广平临产,手术难产,鲁迅没有丝毫犹豫告诉医生救大人。庆幸转危为安,母子平安。许广平出院后回到家中,发现鲁迅把家中的家具全部清洗干净,平日里,鲁迅是从不做这些家庭琐事的。

1934年冬天,鲁迅买到心爱的《芥子园画谱》,在上面题了一首诗,以此纪念两人相守的十年:

十年携手共艰危,以沫相濡亦可哀。

聊借画图怡倦眼,此中甘苦两心知。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在上海病逝,临终前曾紧握着许广平的手,给予最后的嘱咐她:“忘记我,管自己的生活!”对于许广平来说,必是不思量,自难忘。

许广平一面抚养海婴成长,一面收集、整理、出版了鲁迅遗著,继续完成鲁迅未竟事业。解放后,许广平把鲁迅著作的出版权上交给国家出版总署,还将鲁迅的全部书籍、手稿及其他遗物捐赠国家有关部门。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相守间,我与你风雨同舟。

别离后,我为你坚守善后。

人世荒凉,唯有你的爱,让我仍温存于这个世界上。


物道



鲁迅在更多人的眼中,应该是严厉而刻板的形象,不苟言笑地坐在书桌前,手里时长夹着一根烟,平头,不高的个子,身穿长衫,一双犀利的眼睛永远看着某处,一副凝思的表情……


更多读过些书的人,对于鲁迅都不会陌生,我们熟悉他笔下的每一个人物:孔乙己,阿Q、祥林嫂、闰土……鲁迅的文章陪我们走过了懵懂纯情的中学时代,是近一百年文学史上绕不过去的人物。


依稀记得老先生去世前曾在一篇文章中说过这样的话:……欧洲人临死时,往往有一种仪式,是请别人宽恕,自己也宽恕了别人。我的怨敌可谓多矣,倘有新式的人问起我来,怎么回答呢?我想了一想,决定的是:让他们怨恨去,我一个都不宽恕。


老先生一辈子高风傲骨,从未向任何人低头,看不惯的直接开撕,胡适、顾颉刚、梅兰芳……这些与他同时代的响当当的人物,他果然一个都没放过。


但也许这不是真实的鲁迅,至少不是鲁迅的全部。曾有一份内部文件有这样的文字记录,当年与老先生打过交道的一些人,提到老先生时,几乎每个人都说鲁迅先生并不是一天到晚板着面孔,而是非常诙谐、幽默、随便、喜欢开玩笑的。


也许,从书本中,我们仅仅窥见了鲁迅先生民族大义的一面,看到他的“,俯首甘为孺子牛”,看到他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然而这不是全部,我们并未真正走近他。当你真正走近他,你会看到一个完整的鲁迅,一个好玩的有些可爱的鲁迅,一个有血有肉的至真至性的鲁迅。


我今天想说的,是鲁迅先生的爱情。



众所周知的,鲁迅的原配夫人为朱安女士,但二人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任何感情。鲁迅后来把他的一腔真情给了他的一个学生——许广平。


两人的恋爱在90年前的民国,也是一段佳话。


当年鲁迅和许广平确立关系不久,事情就传开了,考虑到影响,还在北大教书的鲁迅决定离开,正好这时候身在福建厦门大学任职的林语堂向他发出了邀请,于是鲁迅和许广平商定:他去厦门大学教书,许广平南下回广州老家工作,两年后二人有了积蓄,再谈婚论嫁。


此时是1926年,鲁迅45岁,许广平28岁。


两人从此分两地后,让陷入热恋的他们频繁地通过书信排难解寂寞和相思之苦,因此才有了后来我们看到的《两地书》。


那时候的鲁迅在厦门大学每月可以拿到500块大洋,相当于现如今的五万元人民币!而许广平在广州每月只有不到60元的工资,且常常要接济前来借钱的家乡亲戚,生活十分困窘。鲁迅得知后,十分关心,回信说:你收入这样少,够用吗?我希望你通知我。


看到这话,我想到了一个憨厚的有些可爱的鲁迅。对于心高气傲的许广平,她再怎么拮据,怎么好开口向鲁迅要钱啊。毕竟,此时两人还只是恋爱的关系。知道恋人缺钱,直接打钱过去便是,我们的鲁迅先生此时似乎还未真正放得开,或者本来就如此傻傻的可爱。


热恋中的人,彼此常常会有专属的称呼,鲁迅和许广平也不例外,大许广平17岁的鲁迅,书信中,却偏偏被许广平称为“鲁迅弟弟”“嫩弟弟”,被90年后的我这个读者读到,不免会心一笑,细想为之脸红,这要多亲近关系才叫得出的爱称啊。鲁迅先生看到恋人初次这样称呼自己时,心中会否一阵悸动,继而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羞涩?



相比许广平的亲昵,鲁迅先生对恋人的称呼则有些来历,他称许广平为“害马”,许多不解缘故的读者可能会一头雾水,这真是一个新颖别致的称呼,一定别有深意。不错,这个爱称来源于成语“害群之马”,这里有个小故事。


当年许广平和刘和珍她们都是鲁迅的学生,也是民国时期的学生运动领袖,她们一行七人带领学生向反封建势力、反动军阀宣战,结果制造了令人震惊的八一三惨案,刘和珍遇害,年仅22岁,鲁迅写了《记念刘和珍君》一文。许广平躲过一劫,也因此事称自己为“害群之马”。


有时候,鲁迅会把“害马”缩减为两个字母“HM”,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一个著名时尚品牌,没想到90年前的大文豪,思想已经开放到用英文缩写称呼恋人了。


二人分居两地,一个在厦门,一个在广州,相思之苦可想而知。那时候,鲁迅在厦门的住处,厕所在很远的地方,他去厕所经过邮局,他每天跑几趟厕所,顺便就去看有没有恋人的回信,戏谑地称这种行为为“旅行”。细细回想,这样的生活该多有意思啊。忽然想起木心的诗: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鲁迅在去厦门大学之前,就在写给林语堂的信中说明,要开三门课:小说史课、文学史课和专书研究课,每个课程每周两个小时。令人意外的是,除了小说史和文学史,当时已经大名鼎鼎的鲁迅,他开的文学研究课竟然无人选修。因此,鲁迅每周的授课时间就只有4个小时,很是清闲,长长没事做。


实在没事做了,鲁迅先生就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头发胡子也因为懒得理而长了很长,人看上去显得异常潦倒,甚至连台阶一共多少级他都数的清清楚楚。这时候,他就天天盼着许广平的信来。他收到信时,就“高兴极了”“开心异常”,与所有陷入热恋的年轻人无异。



他在信中,事无巨细地向自己的恋人汇报着自己生活中的一切。厦门居于海边,鲁迅每次看到游泳的人,就跃跃欲试,他在写给许广平的信中曾说:海水浴倒很近便,但我多年没有浮水了;又想,倘使害马在这里,恐怕一定不赞成我这种举动,所以没有去洗;以后也不去洗罢,学校有洗浴处的。


一件生活中的小事都要细细地说出来,从这件小事里,我读出了鲁迅先生内心的小确幸和对恋爱的撒娇,这是热恋中的人都会有的。此时的鲁迅,内心的单纯的,善良的,有些狡黠,有些可爱。


因为鲁迅和许广平是从师生关系相恋,所以鲁迅在教课的时候,为了让身在广州的恋人放心,对于他在这里所教的学生,他在信中就向恋人发誓、表衷心:听讲的学生倒多起来了,大概有许多是别科的。女生共五人。我决定目不邪视,而且将来永远如此,直到离开厦门,和HM相见。


我从这段话里,看到了一个不同于以往的鲁迅,他可爱,傻气,而又真诚,热烈,信誓旦旦,有些倔强的孩子气。许广平看到这样的信后,被她这个傻的足够认真的“嫩弟弟”给逗笑了。我想,这笑一定是幸福的笑。


两个人为了更多的知道彼此生活中的一切,还曾通过书信把彼此居住的房子很认真地画下来,然后告诉彼此自己居住的方位。也许这是恋爱中的男女都会做的事吧,恨不能把自己每一刻所做的事情,所有的思念都写在纸上寄给恋人,以慰恋人相思之苦。



鲁迅喜欢吃甜食,尤其白糖,但这个爱好在厦门受到了挑战,因为厦门蚂蚁多。他试了很多办法都不行,比如把甜食吊起来,最后却还是惹上了蚂蚁,只能丢掉。后来去林语堂家里做客,林语堂教了他一个方法,就是把甜食放在一个袋子里扎好,然后四周撒上水,这样就不会招蚂蚁了。


鲁迅先生像得到了宝贝一样,很开心地把这个生活小常识分享给恋人,没想到许广平也有自己的办法。她说:防止蚂蚁还有一法,就是在放食物的周围,以石灰粉画一圈,即可避免。石灰又去湿,此法对于怕湿之物可采用。一个小常识都忍不住要分享,此时的鲁迅和许广平,虽然分居两地,但却从未在彼此的生活中缺席。


鲁迅肠胃不好,不能吃太多水果,许广平不在身边,自然要时时叮嘱,她曾在信中叮嘱鲁迅少吃香蕉、柚子这些不容易消化的食物。但她毕竟不在身边,看不到,她担心鲁迅背着她吃那些水果,就有些试探地问鲁迅不会有什么事瞒着她吧,别秘而不宣。言语之中充满了爱和嗔怪,还有些许当家的女人的味道。


鲁迅自然读得出这些试探,他回复说:现在柚子是不吃已有四五天了,因为我觉得不大消化。香蕉却还吃,先前是一吃便要肚痛的,在这里却不,而对于便秘,反似有好处,所以想暂不停止它,而且每天至多也不过四五个。由此可见鲁迅小小的狡猾和顽皮,他一面遵从了恋人的叮嘱,一面又为自己吃香蕉而振振有辞,一副跟恋人耍无赖的调皮劲儿。



两人不仅两地鸿雁传书,通过字里行间,我们隐约也得出了此时的鲁迅和许广平虽未正式结婚,但已有了肌肤之亲。鲁迅在两人通信一周年之前不久,曾写到“夜为害马剪去鬃毛”,只一句话,即可得出鲁迅和许广平在此之前已经有过身体接触了,这时候还是1926年。


即便在今天,恋人看到这样的话,也会面红耳赤吧?当时的鲁迅和许广平却早已是思想开放进步的青年男女了。


两地书之后不久,1927年,鲁迅先生和许广平正式同居。1929年,他们唯一的儿子周海婴出生,为这段90年前的爱情佳话做了最好的见证。


如今再看他们曾经的两地书,不免心生羡慕,原来横眉冷目的鲁迅先生,为了爱情,竟也这般有趣好玩,调皮可爱,像所有的恋人一样,会爱,会怪,会笑,会发呆。只是我们的教材告诉了我们一个严肃而不苟言笑的鲁迅,实在有失偏颇了。


鲁迅先生1936年10月19日去世,从他与许广平相恋到逝世,不过十年时间,回头一看,原来真的很短暂。但就是这短短的十年,鲁迅先生创作了大量的文学作品,为后世的我们留下了非常有文学价值的思想和文字,为后人树立了一座难以超越的高峰。


谨以此文,写给我心中永远地鲁迅,那个真性情的民族英雄。


少读红楼


天哪,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多么不了解老鲁的闷骚啊啊啊啊啊!

老鲁和许广平的那些信件,随便说几个给你们听听,

此刻是二十三日之夜十点半,我独自坐在靠壁的桌前,这旁边,先前是小刺猬常常坐着的。

即使是在暧昧期,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很有趣的。有一天,许广平到鲁迅家里喝酒,许广平让鲁迅喝,许羡苏批评了鲁迅。回来之后,许广平有点诚惶诚恐,于是就给鲁迅写信,说“诚惶诚恐的赔罪不已”。

鲁迅称呼她为“广平兄”,而后又说自己没有酒精中毒

“辟谣之举,是不可以已的。第一,酒精中毒是能有的,但我并不中毒。即使中毒,也是自己的行为,与别人无干。”“第二,我并不受布何种‘戒条’,我的母亲也并不禁止我喝酒。”“所以,此后不准再来道歉,否则,我‘学笈重洋,教鞭十载’,要发宣言以传小姐们胆怯之罪状了。看你们还敢逞能么?”

署名是“迅”,你们读懂了老鲁的闷骚么?

这封信的意思是,我和许羡苏没有一点关系。

在这之后,他开始称呼她为“嫩弟”了:

嫩弟手足:报读七、九日来札,且喜且慰,缘愚兄忝识之无,究疏大义,谬蒙齿录,惭感莫名前者数呈贱作,原非好意,盖目下人心趋古,好名之士,层出不穷。愚兄风头有心而出发无术,倘无援引,不克益彰,若不“改换”,当遗笑柄。我……
嫩弟手足情深恐遭牵累,引己饥之怀,行举斧之便。如当九泉,定思粉骨之报,幸生人世,且致嘉奖之词,至如“专擅”云云。衹准限于文稿,其他事项,自有愚兄主张一切毋得滥为妄作。否则“家规”犹在,绝不宽容也。

嫩弟近来似因娇纵过甚,咄咄逼人,大有不恭之状以对愚兄者,须知“暂羁”“勿露”……之口吻殊非下之对上所宜出诸者,姑念初次,且属年嫩,以后一日三秋则长成甚速,决不许故态复萌也,戒之念之。
……
愚兄手即七、十三

鲁迅对许广平是有爱的,两个人在一起之后,鲁迅为许广平买很多东西,陪她看电影。信件里也充满爱意,但这种爱意,在长期的教材里,当然是看不出来的,就如同他们的肉麻称呼“小白象”“乖姑”,也是这几年,我们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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