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1日晚，*ST長生髮布公告稱，收到深交所重大違法強制退市事先告知書。公司主要子公司長春長生因違法違規生產疫苗，被處罰沒款91億元等。深交所擬對公司股票實施重大違法強制退市。
這是深交所繼11月16日晚正式發佈《上市公司重大違法強制退市實施辦法》，並修訂完善《股票上市規則》《退市公司重新上市實施辦法》等制度並宣佈啟動對*ST長生重大違法強制退市機制程序後，對*ST長生正式作出的強制退市決定。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該決定一出，就正式宣判了*ST長生在A股市場上的“死刑”。
這是*ST長生咎由自取。畢竟*ST長生生產問題疫苗，嚴重危害到國人的生命健康與安全，將其踢出A股市場是眾望所歸。所以，證監會、深交所及時修改強制退市制度，並最終決定將*ST長生強制退市，是大快人心之舉。
根據*ST長生11日晚公告，後續在走完聽證程序後，如果深交所仍然決定對公司股票實施重大違法強制退市，根據深交所《股票上市規則》的規定，將依規依序對公司股票實施退市風險警示、暫停上市和終止上市，上述退市風險警示期間為三十個交易日，暫停上市期間為六個月。
深交所作出終止上市決定後，公司股票交易進入退市整理期，交易期限為三十個交易日。隨後，*ST長生的A股之旅將畫上句號。由於*ST長生重大違法事實確鑿，因此即便聽證也只是走過場而已，無礙該公司最終強制退市。
所以，*ST長生退市只是時間問題。同時，*ST長生強制退市將A股市場對投資者的保護問題推向了前臺。
11月8日到11月16日，市場一度對*ST長生股票進行瘋狂炒作，並且引發了深交所的點名，以及絕大多數市場人士及投資者的不滿，而*ST長生的強制退市就是給這些投機炒作者的一個教訓。但是，就A股市場來說，卻不能因為少數投資者的投機炒作而忽視投資者的損失賠償問題。
應該說，投機炒作者遭受損失是咎由自取的。但對於絕大多數投資者來說，在*ST長生強制退市過程中遭遇損失卻是無辜的，他們理應得到賠償。因此，在*ST長生強制退市的同時，對投資者損失的賠償問題需要提到監管的日程上來。
對於*ST長生的強制退市，絕大多數投資者的無辜是顯而易見的。因為*ST長生的“問題疫苗”事件是投資者事先無法知曉的，“問題疫苗”事件的發生具有突然性。事件發生之前，*ST長生是行業龍頭，是投資者長線投資的對象。事件發生之後，*ST長生走上了強制退市之路。投資者因此蒙受損失，理應得到賠償。
需要注意的是，退市風險警示期的設置以及退市整理期並不足以保護投資者利益，它不過只是將退市風險在投資者之間進行轉移罷了。作為退市公司的*ST長生，並沒有因此賠償投資者任何損失。何況從7月16日到8月29日，*ST長生32個“一”字跌停，投資者根本沒有出逃的機會。因此，這期間投資者的損失理應得到*ST長生的賠償。
當然，從目前可行的途徑來說，投資者可向*ST長生提起訴訟進行索賠。不過，這一方案存在兩大問題，一是索賠時間漫長，二是投資者能不能得到賠償也是一個問題。畢竟*ST長生在經受91億元鉅額罰款之後，是否還有能力賠償投資者也是一個現實問題。
基於*ST長生強制退市事件的特殊性，筆者建議對*ST長生強制退市引發的投資者賠償問題作出統一安排。就像之前*ST長生對“問題疫苗”事件受害者所作的統一安排一樣，對*ST長生投資者的損失也應作出統一安排。即由監管部門、當地政府、*ST長生組成統一的投資者損失賠付清算小組，賠償資金由*ST長生自籌解決一部分，同時從91億罰款中撥出一部分。
總之，不能讓無辜的投資者來為*ST長生的“問題疫苗”事件買單，為*ST長生的強制退市買單，才能讓*ST長生的強制退市真正成為大快人心之舉。
□皮海洲（財經評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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