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道德经》里的“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究竟为何意?

百炼晴空


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

老子的无为而治的道理。

道讲的是天地自然,德讲人与社会。

人要按自然的方式生活。人与社会就要以德治,领导者不能要求民众太多,同时让他们不要懂得太多。

这些观点在于社会交流很少的情况下是可行的,那时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信息交流很少,水平又不同,讲不通不如不讲。

但社会变化了,地球村的世界,需要跟从从时代变化,而自然的性质变化不大,仍然按自然的性质做就可以了。

所以这些涵义到了现代来讲可以给它们新的意义。

虚其心,我认为是心要虚心,接受外界信息的同时减少个人的欲望、概念偏差的影响。

弱其志,这里的志就是要减少人的欲望。

实其腹、强其骨,按照本意就行,能生活,少欲望。其实也是现代社会管理的方向,

但现在却趋向消费主义,结果就会矛盾,欲壑难填啊。


岐黄道心


老子的意思,不过想要得到一个自然、自在、自由的理想社会。这种理想社会的构想,与他对现实社会的认知与反思有关。


一、「乱」之根源

老子认为,世道之乱,起于由人之欲望而引起的各种「有为」。这可从三方面来说。


第一,人之各种欲望,追求感官的刺激,流逸奔竞,本身就会给人带来不好的结果。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道德经·十二章》

五色、五音、五味等代表多欲之生活,其结果则竟至「目盲」「耳聋」「口爽」「发狂」「行妨」。老子对这种多欲的生活状态是否定的。


第二,认为追逐欲望,而必然会引起相互争竞。这是社会乱之根源。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道德经·三章》

所谓「不争」「不为盗」「不乱」,皆就取消争竞而言。由此可知,老子认为社会之乱,在于人们相互争竞,而相互争竞,是因为人对欲望的追逐。所以老子就从这个角度立说,如何才能使民不争呢,使他没有相应的欲望就好了。「不尚贤」「不贵难得之货」云云,皆就此而说。


第三。人们对欲望的贪婪和追逐,已经到了不顾生命的地步了。贪名利而不顾危亡。老子就说: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道德经·四十四章》

你所贪求的欲望,真的比你的命还重要么?老子乃于此唤醒世人,贵重自己的身体性命,不要为了欲望而奋不顾身。


基于此,老子对物欲文明是持否定态度的。其云:

「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馀;是为盗夸。非道也哉。」《道德经·五十三章》


二、为何要「虚其心,弱其志」

基于对社会现状的认知以及对物欲文明的否定,老子当然否定多欲的生活。于是他所主张的生活态度,就正与之相反。

「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道德经·十二章》

所谓「为腹不为目」,即只求饱,而不求额外的欲望追逐。严灵峰说:「腹易厌足,目好无穷」。其言甚是。「目」代表的是外在无穷的追逐,「腹」代表的是内在必要的满足。所以陈鼓应先生即说:「为腹」,即「实其腹」「强其骨」;「不为目」,即「虚其心」「若其志」。


所谓「虚其心」,即使其心灵宁静,无忧虑与私欲。「弱其志」,是相对于追逐欲望的强盛之心而言的。弱其志,即使其消除强盛相争追逐之意志。「虚」和「弱」在老子的语境中,都是正面的意义,是老子所赞许的。比如「致虚极,守静笃」「柔弱胜刚强」「弱者道之用」等。


老子所肯定的,是诸如「虚」「静」「无为」「柔弱」「愚」等。这些词在日常语境中,往往表示消极意义。但老子恰恰是在否定现实种种「作为」的基础上而建立其理论的,故「刚强」「实」「有为」「智」「仁」等日常表示积极意义的观念,在老子那里恰恰是被否定的。了然这一层,便不至认为「虚其心,弱其志」是一种否定。正如所有人都知道的,「无为」在老子那里不是一种否定义。


三、「虚其心,弱其志」会怎样

「虚其心」这句话,完整的表述是这样的:「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


这是圣人治理天下之方法。


首先,这并不仅仅是对百姓的要求,而是圣人也要如此的。上面所引「圣人为腹不为目」,即「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之意。而《道德经》第二十九章云:

「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河上公注云:「甚谓贪淫声音,奢谓服饰饮食,泰谓宫室台榭。」圣人要去除掉这些,还是「为腹不为目」之意,也即「虚其心,弱其志」。所以这是圣人也要做到的。


老子既然对多欲社会状态否定,则其所主张的更好的简单清静的生活,自然是所有人而言都是好的。不可能让百姓少欲,而让君主多欲。不是这样的。


既然圣人也要「去甚,去奢,去泰」,则圣人之治理国家,自然也要力求其人民「虚心」「弱志」。


在老子的设想中,一个没有多余欲望追逐与争竞的社会,是太平安闲的理想社会。大家都不争,都自然而然,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所以,「虚其心」云云,是圣人之治的方法。那么最终用这种方法治理的结果是怎样的呢?

「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道德经·五十七章》

这是老子所构想的理想社会。


所以「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云云,是老子认为通往理想社会的方法,而与我们普通所谓「愚民」无干。


孙虚白



老子曰:“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使民无欲无知。”又曰:“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此为老子的愚民思想。

一些人认为,老子是愚民和文化专制的鼻祖,秦始皇焚书坑儒,明清时期的文化专制,皆拜老子、韩非“师徒”的愚民思想所赐。

其实,老子的愚民被误读太多。 首先,在《老子》中,智并不是指智慧,而是权术、阴谋,是贬义词。既然智并非智慧,那与之对应的愚也非愚昧。那老子之愚,究竟何意?

且求助于庄子: 翻遍《庄子》全书,也寻不得愚民之句,愚民之意。却可找到愚昧之字词:



《大宗师》有曰:“道者,昧者不知也。”

《渔父》又曰:“圣人法天贵真,不拘于俗。愚者反是”,“不知处阴以休影,愚亦甚矣。” 可见,道家并不崇尚愚昧。那老子的愚民,又作何解释?且看庄子解析:

《德充符》有曰:“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固自然。”

《骈拇》有曰:“正正者,不失性命之情。”

《马蹄》有曰:“同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是谓素朴;素朴而民性得矣。”

《在宥》有曰:“不淫其性,不迁其德。” 显然,老子的愚民,并非使民愚昧,而是使人回归纯真质朴的自然本性。 此外,与法家愚民思想完全不同。老子的愚民不仅仅对人民,而是在愚民的同时,还愚己。

《老子-二十章》有曰:“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老子在愚己的同时,又愚君。

《六十五章》有曰:“以智治,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老子反对统治者以智术和权谋治国。 在此基础之上,老子在《七十四章》中,对“代司杀者杀。”给予批判。反对“代司杀者杀”,就是反对政府干涉和钳制司法,就是在宣扬司法独立。

老子愚民的本意为回归纯真质朴的自然本性,却被法家篡改为愚昧无知。并且,法家即不愚己,更不愚君,单单愚民。

老子愚民思想原本是十分精华,被商鞅全部剔除,又添加了一分糟粕——“民愚则易治‘’。


韩非又将这一分糟粕,放大了十倍——“智者不以言教,而慧者不以藏书。”,“民不越乡而交,贵贱不向逾,愚智提衡而立。治之至也。”

老子的愚民是无为的产物,并以此衍生出司法独立的先进思想。却被韩非指鹿为马——“太上禁其心,其次禁其言,其次禁其行。”使人民成为“有目不以私视,有口不以私言,有智不以私臆”的行尸走肉,任由君主驱使。

真正毒害中国两千年的,不是老子。而是商鞅、韩非的愚民思想。去伪存真,还老子思想本原,对当今的文化的繁荣,以及社会的发展进步,都具有积极意义。

最后,还是那句话:法家是民主、法治、宪政的头号死敌。法家思想不灭,中华民族不兴!


杨朱学派


这句话,也易于理解,是从前面使民不争不盗不乱的圣人之治,而导出的方法:虚心实腹,弱志强骨。以达到无知无欲,从而无为而治的理想社会。

一、天得一而清,人得一而正,心得一而静。统治者不崇尚贤才良德。人民就不会争竞效仿,患得患失,悲欢忧伤,心慕虚名,伤身毁家。弱水三千,但取一瓢饮耳。不贵财货珍宝,人民就不会有偷盗抢劫,狼子野心之欲望。

二、无知无欲,或为愚民政策,或是大智若愚之语。黄帝内经养生精髓,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呵呵,若全民推广,医保难题当迎刃而解。自古人性险恶,人性即是人欲也。老子也知道他的无为而治的思想不可能大行于世,所以骑牛西出,逍遥函谷关外。佛教也有末法之世的说法。一是深明人欲乃至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去人欲适用于个人修行,大规模推广只能动摇社会根基,绝对为统治者所不容。




阳光山上摩云居


对“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这句话,有人说是道家的修身养性,有人说老子在搞愚民主义,到底谁对谁错,莫衷一是!

我们先看原文:

不上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不乱。是以圣人之治也,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也,使夫智不敢,弗为而已,则无不治矣。(本章讲述了上行下效的道理,指出“乱”的根源是统治者自身,进而得出圣人治世的方法是: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通过这种做法,民复归质朴,圣人弗为,而天下大治。)

结合原文,我们可以看出分歧主要出现在“其”字到底代指的是谁:如果理解为“圣人”,则是修身;如果理解为“民”,就是愚民。我个人认为应选前者,原因有三:

其一、从语法上讲,“其”字应代指前文提到的事物“圣人”,而不是后文提及的事物“民”。

其二、从上下文的逻辑结构上讲,前文“不上贤”“不贵难得之货”“不见可欲”,都是说统治者该怎么做,紧接着一个“是以”得出后面的结论,圣人应当怎么做怎么做。从这种意义上讲,“其”字也应当代指“圣人”。

其三、从老子思想角度讲,若“其”代指“民”,那么“虚、实、弱、强”四个行为就是“有为”的范畴,跟老子的无为思想相悖。

搞明白了“其”字指的是“圣人”,那么“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这句话的意思就呼之欲出了:懂得多却非常虚心;自身强大却不左右别人。这正是老子无为思想的本质,即圣人自治而民自化。



思思思行行


《道德经》第三章:“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一定要要搞清楚一点, 以上老子是告诫统治阶层所说的话,当时社会治安环境和社会风气,给出一个最佳治理方法方略,首先自己要以身作则,不搞刻意标榜自己,圣上、皇帝、千古一帝、万岁、圣贤状元进士,树立典型人物的个人偶像崇拜,特别是与个人的物质利益挂钩联系,是导致社会不稳定的重要因素。作为统治者自己要做到在利益面前,不搞与众不同的特殊化,一心为公廉政无私的奉献精神。从个人修身养生方面来说,也是有同样的道理,淸心寡欲,调气、调心、调神,方得形神兼备,強身壮骨,才能有旺盛的精力更好的为民服务。反之害人又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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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道德经》理解为“愚民政策”,是最大的误读,也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

道德经第三章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為也。為无為,则无不治。

在这里老子提出了一连串的“反主流价值观”言论,包括:

  • 不尚贤

  • 弱其志

  • 使民无知无欲

这和大家心目中治世正道的儒家“尚贤”、“尚功”、“开民智”的思想似乎是完全背道而驰的,老子是真的觉得大家应该跟白痴一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吗?

其实不然,《道德经》的文字不能脱离当时的背景去理解,老子生活在春秋末期,此时礼崩乐坏,西周森严等级的分邦建国制度遭受诸侯征战日渐崩坏,社会秩序混乱,有一句话大家应该能记住“春秋无义战”。

这句话是孟子说的。指春秋时代没有正义的战争。也泛指非正义战争。因为儒家认为,“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这才是合乎义的,而春秋时代则是“礼崩乐坏”,“礼乐征伐自诸侯出”,所以没有合乎义的战争。

在这种诸侯互相攻伐,民不聊生的情况下,所谓的“尚贤”、“尚功”只不过是诸侯为了一己之私,网罗人才,让民众在战争中充当炮灰做为牺牲品的一种借口罢了,这和诸侯口中高喊的“仁义”一样,一片虚伪。

诸侯的战争,并没有带来社会的进步,那这样的“仁义”、“尚贤”、“尚功”,又有什么用呢?只不过是肉弱强食罢了!

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

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这是道德经第十八章,从老子的观察来看,所谓“仁义”,一旦被宣传就会变成“假仁假义”,所谓“智慧”,一经颂扬就会诞生“大伪”,所谓“孝慈”,是因为太多六亲不和,才会有人拿来宣传、表彰;所谓“忠臣”,其实是因为国家昏乱才会出现。

治理国家根本的“”已经毁坏了,才会有这些“仁义”、“智慧”、“孝慈”和“忠臣”出现,而众人所津津乐道的“仁义”、“智慧”、“孝慈”和“忠臣”,只不过是掩盖国家治理越来越差,民风日见堕落的幌子而已。

老子说了:“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义。失义而後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

治理国家,最重要的是依照“道”来治理,如果失去了对“道”的把握,那么只能依照之前的“德”来治理(祖宗的法度、祖宗的功德),如果连“德”都失去了,那么只能依照“仁”,以君主的仁爱之心来治理国家,如果连“仁”都失去了,那么只能依照君主、臣下之间“信义”来治理国家,如果连“信义”都丧失了,那么只能按照上下尊卑的“礼仪”规矩来勉强维持国家的治理。所以试图依靠礼仪这些东西治国安邦,其实那只不过是忠信最微薄的一面,而恰恰是祸乱开始的前奏。

对现代人的启示

一个公司、一个家族、一个国家,如果拼命的“尚贤”、“尚功”,以“狼性文化”做为企业的追求,一切以业绩、数字为方向,会带来的就是社会责任感的降低、整体道德水平的下滑和“大多数人被剥削掠夺”的结果。

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人的成功,下面累累的是千军万马的白骨。对于家世平平、资质平平、能力平平的普通人来说,这种肉弱强食,充满丛林法则的社会,也太残酷了吧!

使夫智者不敢為也”,并不是说让那些真正的智者不敢有所做为,二是说如果整个国家社会不搞丛林法则,就不会出现那种操弄人心、人性的诡计多端之辈,这里的“智”,并不是褒义词!

什么才是真正的“尚贤”、“尚功”和“无不治”

这就回到老子说的“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

领导人不去以功绩为诱饵,民众就不会心生恶念去互相争夺;

领导人不以奇珍异宝为贵,民众就不会丢失淳朴之心也不会去盗取抢夺;

领导人不去显耀足以引起贪心的事物,民心就不被迷乱;

所以圣人统治百姓,让百姓内心的欲望减少,而让其五脏充盈而身体健康,让百姓心中的不当之志削弱,而让其追求根本的大道。经常的民众处于不用诡计、不用智谋而没有不正当的欲望的状态之中。


这样子无为而治,那么天下即将大治。

这样深刻的道理,有人能理解吗?


谈者无语


老子这句话,描述的就是一个“简单人”的形象。而这种“简单人”是老子希望的理想人格的标准。

“虚其心”,指要去掉思虑,去掉社会加给他的各种花花思想。

“实其腹”,是要搞好足食,有所养,有营养,这是生存的最主要内容。

“弱其志”,是消除各种欲望,在清心的同时要寡欲。

“强其骨”,是养身养生,保持健康身体,自然保持到“长生久视

老子“无为”思想,在社会方面就是要构建一个“简单社会”。这样一种“简单人”理论,是他的无为思想,在人格设想方面的体现。这个“简单人”,又是他追求的“简单社会”的基础。这个概念,在老子社会理论中占有核心地位。

构建“简单社会”的途径,就是施行社会简单化。

老子在《道德经》里提出,他有处事的三样宝贵的原则,即所谓“三宝”:一是慈,二是俭,三是不为天下先。又把他的处事态度概括为“啬”(读色),“啬”就是农民种地时薅掉滋长的荆草,留出空间和地方让庄稼生长。“啬”所包含的中心价值,就是贵简。

“啬”的目标是要“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第十九章)

可以想到,社会简单化,必须达到社会关系简单化。社会关系简单化,又必须培养出“简单化的人格”。

人的“简单化”是社会简单化的基础。

老子对于不断复杂化,以至于难于继续把握的社会活动,主张要用“啬”的办法,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留出精力和资源来过实实在在的最基本的物质生活,过质朴无华的生活。

老子心中的理想生活,就是清心寡欲,不滋事,不贵难得之货。面对政治文化经济,社会统治要简单,少扰民。社会结构要简单,最好是小国寡民。人际关系简单,老死不相往来,不尚贤,不使民相争。老子的社会简单化思想,是无为、自然、返朴归真以及观复思想,在社会生活方面的反映。

老子的这个“简单人”理念,有双重的意义。

其积极意义是反对人对人的相互欺诈和弱肉强食。《道德经有很强烈的社会批判色彩,他不是批判老百姓如何人欲横流,而是批判统治者对老百姓的横征暴敛、取用无度,批判强势力量对老百姓的巧取豪夺。所以这个“简单人”不是单对普通人说的,也包括统治民众的圣人。

“简单人”的理念,也是养生理论的一种见解。这对后来的道家养生理论产生了很深的影响。今天看来,对人追求长生久视,缓和压力,保持良好心态,过有健康质量的生活,仍有积极的意义。

《道德经》提供了极简主义的纲领和理论基础,对于化繁为简,逆向调整社会失调问题,也是有积极作用的。取用无度,刺激欲望,消费主义的社会主张,已经使社会进入了不可持续的道路。《道德经》提供了反思社会潮流,复归社会良性发展正道的思想工具。

同时,另一方面,孤立地来看老子的“简单人”设想,它又是不符合社会历史现实、不符合人的社会性的设想。

它否定了人的精神生活,否定了人的合理欲望的正当性,否定了社会丰富性。如果把这个“简单人”普遍化,不仅做不到,做到了,无非是培养出一批见素抱朴的羔羊,成为强权者刀俎之下的鱼肉。豺狼是不听教诲的法外之徒,回到上古时期没有社会组织的自由状态,就意味着回到弱肉强食的原始低级社会,对弱者更不公平。社会设计必须考虑到这一现实。

另外,忽视精神生活的合理性、进步性,必然出现社会倒退。这些都有从现实中得来的历史教训。所以,老子在社会方面的理想设计,只能是一种片面的善良愿望,是脱离现实规律的空想。

老子的“简单人”和“简单社会”的设想,目的不是愚民,客观上虽然有愚民效果,但是不能说老子的理论是愚民理论。

最能体现老子的“简单社会”的文学描述是《桃花源记》,可是并没有人说《桃花源记》是愚民家园,同样道理,老子的这种“简单人”理论,也不能简单说它是愚民理论。

把老子理论放在现实基础的社会历史背景下来看,能够“正言若反”地去辩证对待老子基于自己以无为本的道论而得出的治世药方,这对今天还是有相当的启发意义的。


热带雨林的午后


其实这句话挺好理解的,也是老子思想的一个重要体现。只是在接受了几千年传统偏向儒家学说教育之后,我们对老子的“道”家学说理解甚少,他的一句“弱其志”的字面意思和我们接受的教育产生冲突了,所以才会有很多人说老子这是“愚民政策”,其实不然。

理解这句话,不需远看,看这句话的前一句就可以了。“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这里思考一个简单的问题,人民为什么会争,会盗,会乱?怎样才能避免这些问题?

老子接着就提出了解决办法。而办法里的所谓的“虚”“弱”并不是贬义,而是老子独有的哲学概念。虚其心就是使人们心灵开阔,弱其志就是让人们少了戾气,使人们心志柔韧。通俗点说,就是别暴脾气,遇到点什么小事都炸毛。


安意如


是一种深层意义的愚民,好在是老子,要是孔子这样干,早被人扑上去一顿喷。老子愚民,大多人就不敢喷了。

老子的教法,严格意义上讲,近于“牧化”,而非孔子的“教化”。他愚民有深层含义,我们一般也不懂,好在,中华文明并未完全选择老子的路线。

《道德经》里有很多东西,是从内世界直接搬到外世界的,或许是老子为了表达方便不得不去譬喻,亦或许是老子只是简单推演一下急匆匆留五千言就走了,再或许,仅仅是或许,他有意无意这样弄,就逼的孔子一类人,不得不入世行大愿?这个估计只能问老子本人了吧。

我个人的理解,内世界的东西并不能完全照搬到外世界,那样会有偏差,这种偏差来自于独立意识的交叠。

治世时,举“牧化”,就要求削弱独立意识,必然伴随着愚民思想,这样也可以安民治世。

其实“民”,本来就愚,根本用不着刻意再愚,我们能不被挑唆利用、不被劫夺霸凌,就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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