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時間，看到好多人開始討論“努力”這個話題，這幾年，我總會在參加的活動裡問大家，你們希望別人誇你們“努力”還是“厲害”？答案不言而喻。是後者。
可是，我從來就不否定努力的價值，和“落到這樣地步是因為自己不努力” 類似，另一種讓我覺得非常可怕的論調是——“努力若是方向不對使錯勁兒，便是吃相難看，不被提倡”。
那我該怎麼辦，放棄嗎？我們普通人哪裡來那麼多醍醐灌頂的瞬間，還不都是試錯重來，勤勤懇懇摸索出一條道路，即使進步很有限，但至少也在緩慢地走著？
“吃相體面”、“看起來毫不費力”、“做一個有趣的人”這些話都太毒了，人人都渴望變酷變有趣，恰是這個世界最不酷最無趣的地方。
就如我們所有人都知道，超級英雄的能力大都是與生俱來或者偶然得到的，但是你有同時意識到，大反派的能力卻多是靠自己的智力或常年不懈的努力達成的吧？
今天，想和大家分享一篇文章，一直在默默努力、默默焦慮、默默崩潰、默默地跨出去的大海的文章，她是我的主編哦。
“ Ta 真的很努力”是不是一句好話？
《奇葩說》的這個辯題很微妙，要不是導演組特地做了這一期，我都差點忽略了這六個字背後，原來藏著這麼多玄機。
不知道你怎麼看？我一邊記筆記，一邊想。可潛意識很快賭氣似的替我摁了藍鍵，說，“這不是好話”。
#1
上上週，一個好朋友忽然找我，說“大海，你有空餘的一些錢借我嗎，我可能沒那麼快還，最近資金短缺，窮到沒有錢還馬爸爸了。”
我回：可以啊，不過為了 “驗明正身”，我們打個電話吧。
說是這麼說，我們快小半年沒見面了，時間老湊不到一塊，打個電話問問近況總可以吧。
這個朋友，大四就開始賺錢養家了。她第一份工作在本地的家族企業做，內部鬥爭每天都雞犬不寧，偌大一公司做正經事的沒幾個，她首當其衝累得像狗。但看在錢的份上，她也就沒說什麼了，硬扛。
當時我應付畢業找工作的事情都焦慮得頭冒青煙，可她在那家公司拼死累活，下班去新家看裝修，一發工資就打一半給家裡，還房貸。
半年前，我看見她發了條朋友圈，喜提一輛新車。
她跟我說，哈哈，這回不用還車貸了，全款買的。
好氣哦，大家都是同齡人，我才找準跑道，她已經跑完一個半馬了？
我在電話裡靜靜聽，她說她最近換了工作，又換了城市。第一個月還沒發工資，交完房租、房貸，馬爸爸又來催錢了……
她在那頭笑笑：以前存的錢都沒啦，真的就是從頭再來。
打電話途中，我把錢打轉過去，問她，真的夠了嗎？她說，夠啦，等到月中發工資就好啦。
掛了電話，我還有點恍惚。在高光和暗角，她都是拼盡全力的姿態，“Ta 真的很努力”不是好話，而是事實。
我只想說，她真了不起。
#2
陳銘說，當一句“讚美”的話只形容過程而不形容結果，就會變成一句噪音很大的話，聽者總會忍不住往負面結果去想，忽略了所有其他值得欣賞和關注的細節。
《火花》，講的就是一對漫才師徒起起落落、努力十年而不得的故事。如果只用“他們真的很努力”的目光看，那他們就只是一對 loser，僅此而已。
不過，這兩個喪到極致的人還蠻有趣的，雖然他們的高光時刻，都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
最多是從演出傳單都要自己手動打印，熬到了公司專門派人給他們送來彩色傳單。
從在熱海花火大會上給漫不經心的人們做助興節目，到在小劇場裡有 100 人買票聽他們漫才。
還有，他們在熱氣騰騰的居酒屋裡擼串喝酒，一邊眉飛色舞地講那些只有對方聽得懂的段子，大笑，然後醉醺醺地晃盪，模仿路邊收廢品老人踩空瓶子的動作。
這也是我們的故事。有太多“努力”之外的閃光點，又珍貴又微妙。
解散前最後一場漫才，德永說：
“我是為了表演足以推翻世界常識的漫才而走上這條路的，
但我唯一推翻的，只有‘努力必定會有回報’這句美好的話語。”
“你真的很努力了。”這時候聽起來就像，“認命吧，你不是這塊料。”
#3
顏如晶在“沒有上進心我錯了嗎”的那期辯題裡，打得聲淚俱下。上週五那期，她又輸了。
我覺得她快要輸怕了，反而沒哭得那麼厲害，高強度、委屈、不甘心，熬成了紅著眼睛和勉強的苦笑。
“我其實打到現在，我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贏了。“
”我們什麼沒做過呢，正面的負面的，想要贏的，不想要贏的，都做過了。”
贏，對像如晶這種勝負心強的人來說，就是緊箍咒。而努力，就是那個把腦袋勒炸的金箍。
“沒人跟我說，上進心的盡頭在哪裡。
我很上進了，非常上進，非常上進，然後呢？結果呢？我害怕看見上進的結果。
我能不能不要上進，我要開心行不行，我要平常心行不行？”
比起“Ta 真的很努力了”，你就不能說說“Ta 真的很有趣”、“Ta 真的心態超棒”嗎？
畢竟誰不想一邊努力，一邊成為別人眼中那個“毫不費力”的人？
但我想和你分享一件事。在歷史上最最努力的，其實是人類的祖先智人。7萬年前，活下來就已經是需要極高心智能力的事情。智人沒有體力優勢，他們跟在獅子和豺後面，用骨頭敲碎被吃剩的長頸鹿骨頭，吃骨髓。
他們無論大人小孩，都會隨時隨地生火；他們聽到一點風聲草動，就知道是不是蛇；他們知道怎麼躲獅子，知道怎麼跑步最快最省力。
工業革命後，出現了很多不需要只要肯付出時間，比如挑水或者擰螺絲，就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
我們的腦容量一直在下降，身體裡也可能真的沒有那麼多天賦異稟的基因。
而今天，“生存”的命題變成了生活的意義，“死”的另一種表現則是“廢了”，一個人如果失去鬥志，放棄理想，就是大家心裡公認的“新死法”。
#4
很早之前微博就流傳一句話：
最可怕的是比你優秀的人比你還努力。
黃執中專門發了一條微博說，這不是很正常嗎？
越是優秀，他們的每一分投入回報率就越高。
越是優秀，他們努力過程中的成就感越高。
越是優秀，他們在成功的諸多條件中，往往都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努力）”。
不是我們的努力出了問題，而是我們還沒找到那份努力的“誘因”，所以努力姿態總是不夠優雅淡定，顯得冒冒失失，總是三分鐘熱度。
肖驍說他非常討厭別人評價他是個認真努力的辯手，他這幾年經營的人設明明是：愛買包的死娘炮。
我覺得，是他太珍視努力的價值了。
邱晨，又幾乎是跳起來反駁。她說，這是好話，而正因為我們太珍視努力的價值了，它是我們最後一張底牌。當別人說到我們努力，會讓我們警覺，我們是不是已經打出最後一張底牌？是不是不值得？
《奇葩說》這一場，六個字的辯題，引發了“七千多字”的辯論，最後邱晨隊輸了，第一次看見她哭得那麼慘，微博上大家紛紛變成了她的親媽粉。
她發了條微博，我恨不得全文加粗高亮分享給你。
"關了電腦，放下手機，走出家門，我希望你們找一件事情，隨便一件事情——不求回報、不留餘地地努力一次，燃燒一把。 然後你會發現，拼盡全力的感覺，真特麼的太棒了……
你會第一次感受到，沒有任何悔恨與遺憾的坦然。
你會第一次發現，自己再也不在乎自己的姿勢是否優雅，態度是否灑脫了——因為你沒工夫在乎！ "
最後，問你一個人生終極問題：怎樣努力才能變成很厲害的人？
——你答應自己的承諾，就一定要兌現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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