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凉粉,南充的一张名片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因为父母的工作调动,长途汽车经过七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来到了南充。从繁华的大都市来到这个陌生的小城,大家心里一时都感到无法适应。

我们沿着模范街往滨江路走,经过一家叫“川北凉粉”的馆子时,又累又饿的我们走了进去。一个身穿白围腰的服务员迎了上来,热情地给我们打招呼,她笑着说:“尝尝我们的“锅盔夹凉粉”吧,保证合你们的胃口。”于是我们每人要了一个。只见她拿起一双筷子麻利地将一个个扁圆的锅盔从边缘打开一个口子,然后将一碗放有花椒和辣椒的凉粉倒了进去,双手捧着递给我们。咬第一口,仿佛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再咬第二口、第三口……很快地,一种辣乎乎、麻酥酥的感觉犹如触电般地迅速传遍全身,紧接着汗水就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凉风一吹,痛快极了。此时嘴巴和胃口被刺激得犹如海绵吸水一般,只知道一口接一口地咬啊!嚼啊!吞啊!那香脆而微咸的锅盔和着细长而透明的凉粉,几分钟就在肚子里安了家。虽然锅盔被我们吃完了,可大家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不约而同地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柜台上那一摞摞锅盔和一碗碗凉粉上,一边张开辣乎乎的嘴巴呼吸着凉悠悠的空气。这时,英明的母亲一拍桌子,说:“吔!硬是好吃哎!既然这样,我们每个人再来一个!”听了这话,我高兴得直拍巴掌,连一向严肃的父亲也频频点头。于是又买了三个“锅盔夹凉粉”,又是一阵狼吞虎咽。离开那家馆子时,我们不仅感到肚子胀鼓鼓的,而且心里更是爽歪歪的。父亲幽默地说:“这是南充给我们的第一个见面礼,看来这个小城蛮可爱的,我们来对了。”

从那以后,我们一有机会就去那家馆子吃“锅盔夹凉粉”,有时还带回家慢慢品尝,那种妙不可言的滋味给我们平凡的生活平添了不少乐趣。有一次家里来了北方亲戚,我们特地请他们去那里饱餐了一顿,他们由衷地赞叹说:“都说吃在四川,果然名不虚传!”临走时,又专门去买了不少,说是要带着在路上享用。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模范街上的那家卖川北凉粉的馆子不知是否搬迁了?每次和母亲聊起这事,她都挺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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