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扇绒粉红色的合欢花已落,盛展的枝丫间残余的合欢花也被大雨打落。偏偏是高考这两天,偏偏,下了暴雨。暴雨恐惧症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只要一下大雨,我就双腿发软,完全走不动路。以前每次下大雨,都是段博容背着我走的。
我有些发愁地托着下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到底办法多了去了,可是我脑子里只有段博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心,我觉得段博容一定会来找我。
教室里的人渐渐走光了,雨依旧哗啦啦地下着,我决定打电话给江乐炎。
“哒,哒,哒,哒……”
走廊里传来雨水溅地的脚步声。我下意识地侧头,段博容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拿着一把蓝色的伞,他歪了歪头:“江乐欣,走了。”
我尖叫一声扑进他怀里:“段博容,高考要是考上Z大,我就和你在一起!”
他什么都知晓,也知道我在等他,听到这句话眯着眼睛笑了笑:“考上再说吧。”
年少时喜欢一个人最怕挑破,说出口怕拒绝,连朋友都没得做,不说怕遗憾,怕差一点就错过。我最感谢的是,在我知道段博容喜欢我以后,我恰巧知晓自己的心意。
我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他。要是有人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大概,就是三年前他从窗口递过来的那袋雪碧冰块开始的吧。
高考过后,段博容还没放假,我悄悄溜进他们教室上课,他们语文老师还特别奇怪,为什么班上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女生。
段博容面不改色道:“老师,她是新转来的。”
“是吗?没听你们班主任说有新生啊。”年轻的语文老师有些疑惑。
“老师,是段博容的家属!”不知道谁嚎了一嗓子,全班哄然大笑。
语文老师:“……”
我:“……”
段博容:“没错,她是我姐姐。”
滚你大爷,我是你妹妹!我悄悄掐了一下段博容的手心。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指,迅速抬起亲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松开,盯着讲台上的老师认真听课。
我:“……”
听说爱情是就算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连江乐炎都注意到我近来的不对劲,半夜总是听到我突如其来地发出瘆人的笑声。
“我在房间里要被你吓死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姐,你必须赔我精神损失费。”
当时我正和段博容聊天,没空理他,随口应了下来。
两天后手机短信通知银行卡划扣一千时我一脸懵逼,段博容坐在我旁边安静地看书,大概察觉到我表情不太对,皱眉询问我怎么了。
我把手机递给他。当时在上自习,不能说话,他在纸上画了一个问号。
我咬牙切齿地写出“江乐炎”的名字。
段博容笑了笑,从我手中抽出手机,给江乐炎发了一条短信。
“拿你姐的钱去做什么了?博容。”
不到一分钟,手机震动,段博容颇为得意地将短信展示给我看:“姐夫我错了,我再也不动我姐的钱了!”
我:“?”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段博容什么时候打入我方内部的,我怎么不知道?似乎知道我在疑惑什么,段博容嘴角含笑,一副“我就不告诉你”的得意神情。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要不是看在他笑得样子太好看我真想按住他暴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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