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疑案侦破纪实:东北帮“闯荡江湖”,王洪涛等特大抢劫强奸案

2000年5月15日晚,霓虹灯发出七彩艳光,古城长沙格外美丽。蔡转路某娱乐城显得有些冷清,坐台小姐A、B、D正在耐心等待顾客,9时左右,3个年轻男子结伴而至,要了一间卡拉OK包房后,点了A、B、D3人陪着唱歌。都是年轻人,很合得来,6个人在包厢内又唱又跳。闲谈中,瘦高个客人自称李冬冬,北京人,他说约了两位东北朋友,准备做服装生意,刚从南昌过来,看看长沙市场。李冬冬还饶有兴趣地问A小姐,长沙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想在古城参观名胜古迹,比如马王堆女尸。A小姐连忙说长沙世界之窗才有看头,3位客人听了A的介绍,连声说好,并请3位小姐做导游。3位小姐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将各自的传呼号码留给对方(A小姐留下其朋友C小姐的传呼号)。

16日中午11时,C的传呼机果然响了起来,李先生邀她和A同游长沙,约好于1丨时半在五一路邮电局门口碰面。11时半,两位小姐打的赶到五一路邮电局,见李先生正在路边等候,招呼司机停车。李先生上了车后,对司机说去201路车终点站,又回过头来对两位小姐说,碰到几位同乡,想出去玩玩。在201路终点站下车后,步行50米左右,李先生带着两个小姐敲响了赤岗北路4号2栋5门209室房门。两个小姐进门后,李先生将房门锁死,突然从屋内冲出持匕首的3个男子,李也抽出匕首,恶狠狠地说:“不准出声。”此时,两个小姐方知落入魔掌。歹徒夺过C小姐的提包,将一部手机和一条金项链抢去,A小姐脖子上的金项链也被歹徒一把拉断。尔后,四个歹徒威逼两人脱去衣服,惨无人道地将A轮奸,C被一名歹徒强奸。发泄兽欲后,歹徒将两名女青年用绳子捆绑,又用烟头烫、刀刺等手段,威逼两人说出家庭住址,告知存折的放置地及密码;C的大腿被狠扎一刀,不堪折磨,只得说出了存折密码。胆大妄为的歹徒竟来到C的住处,用从C的包中抢来的钥匙打开房门,搜出存折,到银行将5400元悉数取出。当日下午,4名歹徒如法炮制,将B小姐也骗至该地点,以同样手段抢走金戒指两枚,现金500元,尔后将其轮奸,再将其捆绑。作恶后的歹徒扬长而去,并凶恶地说:“不准报案,我们知道你们的住处。”一个多小时后,3个被害人才从惊恐中缓过神来,互相帮忙解开绳索。当晚8时45分,3名受害人跌跌撞撞来到左家塘派出所报案。

[侦破经过]

接案10分钟后,技术员和侦查员火速赶到案发地点。然而,推开209室的房门后,展现在眼前的房间一丝不乱,好像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过。原来,狡猾的歹徒临走时用刀威胁3个被害人,必须将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晚上他们还会回来。市公安局领导布置刑侦技术人员立即进行现场勘查,另一部分民警迅速开展外围调查。

现场勘查从16日晚9时开始。中心现场并不大,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内,只有简单家具。周立凡和技术员余磊、肖建德商歷后,马上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3人用极慢的速度从客厅开始,到厕所、厨房、小卧室、主卧室、阳台,认真地勘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在主卧室的壁柜里找到捆绑用的绳索,在床铺下找到堵嘴的布,在房门上提取了有价值的痕迹。在209室门外的垃圾堆中找到一张购买凶器的发票,从楼梯外雨搭子上找到4把匕首。现场勘查到17日早上8时才结束。与此同时,外围调查进展神速:房主找到了,房屋出租中介公司找到了,犯罪嫌疑人提取存折的情况摸清了,访问了歹徒购买凶器的商店售货员。

17日上午,市公安局副局长李炳南主持召开了专案会议,成立了“5•16”专案组。根据收集到的线索,专案组决定:此案系流窜作案,决定调集全区警力,在雨花区范围开展大搜捕行动。专案组根据已有线索,勾描出4个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向全市公安机关发出协查通报。两天过去了,全区的旅店、招待所、公共娱乐场所和出租房屋户都查了一遍,没有像样的线索。专案组再次询问被害人。3名被害人反映:4个歹徒均操极标准的普通话,且言语中透露出从江西省南昌市过来,将去广西南宁市……

种种迹象表明,犯罪嫌疑人极可能向南逃窜。专案组迅速作出反应:派出一队人马前往南昌市开辟第二战场;同时向犯罪嫌疑人极可能潜逃的广西、广东警方发出协查通报,尤其指出犯罪嫌疑人极可能乘坐飞机流窜……

一张无形的网在湖南、广东、广西、江苏等地撒开,四省警方严阵以待。

21日傍晚6时,专案组掌握了情报:两名犯罪嫌疑人可能乘南宁飞往广州的航班。李德良副政委马上指示刑侦支队与广州警方联系,登机检查。7时许,从南宁飞往广州的航班准时在白云机场降落。飞机刚停稳,白云机场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几位民警就登上了飞机。他们环视满舱旅客后,几双眼睛不约而同地停在两个年轻人身上:这两个乘客一个瘦高,一个矮胖,与长沙警方协查通报的“人物”极像。见民警登上飞机,这两个乘客磨磨蹭蹭走在最后。他们刚走下飞机,便被公安民警擒住,从“高个儿”身上搜出一部手机,经核实,就是被害人郭某的手机。

当晚10时许,雨花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的电话铃声响起,白云机场传来捷报:长沙“5•16”特大持刀抢劫、轮奸案两名犯罪嫌疑人落网。

22日一大早,市公安局刑侦五大队副大队长周登高和雨花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李树全、办公室副主任徐绍平、民警张军伟匆匆乘机赶到广州市。他们一下飞机,来不及吃早餐便直奔机场公安局,立即提审两名落网的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周建明,男,21岁,家住吉林省舒兰市沿河联合委,化名李冬冬;犯罪嫌疑人徐志,男,20岁,家住吉林省舒兰市沿河联合委。犯罪嫌疑人根本没有料到,坐在他们对面的,是千里之外的长沙民警。几个回合下来,两名犯罪嫌疑人陆续交代了几起案件,并对“5•16”案供认不讳。

广州方面汇报,据周、徐交代,另两名犯罪嫌疑人一个叫王洪涛,男,23岁,住吉林省舒兰市民康街86号;另一个叫王延平,男,21岁,住吉林省舒兰市二化城街舒兰体校,外号“皮子”。目前,“两王”在何处尚不清楚。长沙专案组指挥部紧急磋商。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李德良副政委提出一个大胆设想,织一个“口袋”让“两王”钻进来。但狡猾的犯罪嫌疑人在何处?“口袋”设在何处?大家都不敢肯定。正在焦急时刻,在广州的李树全汇报,“两王”打通徐志电话后,声称坐火车到了广州,现住在广州市一宾馆内。此时已是22日下午3时。周登高和李树全建议,就将“口袋”设在广州白云机场的宾馆附近,“两王”才不会疑心,市公安局李炳南副局长和分局肖建平局长表示同意,并请求广州机场警方配合行动。很快,一个缜密的方案传真到广州。

当日傍晚7时许,已被民警政治攻势彻底击溃的徐志、周建明与王洪涛联系,要“两王”在机场宾馆的广场碰头。“两王”不知是计,连连答应立即就到。晚8时30分,一辆红色出租车驶进机场宾馆广场大厅,一人下了车。徐志、周建民指认:下车的正是王洪涛。守候在大门口的4名民警一拥而上,死死将王洪涛按倒在地。民警喝问:“‘皮子’在哪里?”王洪涛似乎还未回过神来,抬手指了指外面。徐绍平抢步登上汽车,直驶门外,李树全撒开两腿飞奔而出,只见门外一商店门口站着一穿黑衣服的男子在东张西望,两民警如猛虎下山,冲上去将其制伏。经辨认,此人正是王延平。至此,4名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

24日上午,雨花区公安分局内。4名犯罪嫌疑人刚被押解回长沙,立即被民警“拎”进审讯室审讯。

四张嘴说出的桩桩案件令人触目惊心——“5•16”特大抢劫、轮奸案不是他们的首次作恶,也不是他们最后一次逞凶:在短短两个月内,这伙狂徒,流窜全国多个省、市恣意作案,罪行可谓罄竹难书。

今年3月底,4个犯罪嫌疑人从吉林省舒兰市结伙“闯荡”江湖,在长春、北京潇洒几天后,来到山西省太原市。此时囊中所剩无几,如何继续“潇洒”?个儿不高的王洪涛想出一个主意,抢劫歌舞厅坐台小姐,既劫财还劫色。歪主意很快被其他3人接受,4人又是一番密谋。在太原市,他们首次伸出了罪恶的手。4月上旬,太原市某歌厅的一名小姐被4人用上述办法轮奸,抢走1万元国库券和7000元债券。4月19日晚,从太原市漪汾桥附近的某卡拉OK厅骗走3名小姐,抢得3根金项链和5枚金戒指,共70余克,及现金数百元。从太原到上海、厦门溜一圈后转到福州,抢劫4名小姐的数百元物品并将其轮奸。5月14日,在南昌市轮奸2名小姐,未抢得物品。随后是长沙“5•16”案。5月21日,窜到南宁市后骗走3名小姐,轮奸后,4名歹徒强迫受害人交出钥匙,从受害人家中偷出2.8万元和4000元存折各一本,又逼迫受害人说出密码,将存款悉数取走。

[破案结果]

历时7天,通过侦查、审讯一举破获6起特大抢劫、轮奸案,抓获犯罪嫌疑人4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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