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和他继续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了,所以我也没必要刻意讨好他。
他越生我气越好,这栋房子里的东西都是他给我的,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求还能带着最后一丝尊严退出他的生活。
他拽着我打量了我好一会才开口,“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吧,何舒。”
什么样子?反正不是逆来顺受,毕恭毕敬的样子。
“是又攀上齐浩然这个下家?所以有恃无恐了?”在他心里,我始终就是个为了钱谁都可以爬的女人,所以他对我说话基本都很不客气。
“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他没有结婚。”我心底最膈应的那道刺一直在告诉我,任天临和孙雅茹结婚了,我不管再怎么做,都没希望了。
他笑开,笑容张狂而又讥讽。
他甩开我的手好像怕脏了自己一样,盯着我曼妙的身材最后停在了我的小腹。
“五千万,一个孩子,孩子生下来我就放你走。”
我惊愕,没反应过来。
“雅茹怀不了孩子,我给你五千万,你要嫌少还可以加。”
这好像不是询问的口气,而是命令?
我好像听明白了。
任家家大业大,他却能接受不是孙雅茹生的孩子,这是真爱吗?
这比我知道他们要结婚更让我痛苦。
“你把我当什么?”我忍住满心的愤怒,一字一句的咬牙问他。
“你会跟钱过不去吗?”他反问我。
这些年他给了我很多钱,我没有拒绝过,因为想给我妈最好的疗养条件,但是在他看来我就是贪得无厌吧。
“我不会,但是这钱我不稀罕。”我捏着拳头悲愤交加,“你给我十个亿我都不会给你生孩子,任天临,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你滚出去,你滚!”
我的心好痛,我知道他向来讨厌我,就连在床上有时候他都故意折磨我,什么变态的情趣的他都在我身上用过,可那时候我至少心里还残存着对他的爱,可现在再爱我也要放弃了。
他居然想用钱买我的孩子?
还是我和他的孩子。
“我滚?何舒你有没有搞错?”他失笑,可眼底也有一丝诧异。
可能他没想到我反应居然这么激烈。
我都顾不得擦干身体就冲了出去,三下两下套了件衣服,只抓着我白天背的包就要走。
对,这是他的房子,该滚的是我。
他一把把我扯回去,我撞在我胸口鼻子一阵发酸。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滚行不行?你要孩子你去找别人生,我不生我死都不会生。”我发了疯一样拍打着他的胸口,头发乱的全贴在我布满泪水的脸上,形象实在算不上好看。
他箍住我两只手捆在身后,逼我挺着胸膛直面他。
“何舒,这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要生。”
我的心瞬间跌入万丈深渊,我无力的看着他,浑身发软,他一松我就跌在了地上,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心比身体更痛。
我以为我会全身而退的,他结婚了,以后会家庭和睦,幸福安好,而我就算孤苦一生,有和他相处了五年的那些点滴回忆,再陪着我妈这辈子就这么过下去算了。
可他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
十月怀胎我怎么可能舍得把刚出生的孩子就让他带走给孙雅茹,凭什么她抱着我的孩子,享受着他的宠爱和任家无尽的财富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而我呢?
就算他厌恶我,可我也是人,我也有心啊。
我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可以算是嚎啕大哭了,撕心裂肺的那种。
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流过一滴眼泪,可今天却好像要把眼泪哭干。
可他铁石心肠,已经做了决定,他蹲下身子冷冷的望着我,就连声音都带着让人刺痛的冷意,“明天会有医生来给你体检,在这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
他这是要囚禁我?
我惊恐的抬头,可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我的心千疮百孔在漏风,冷的我瑟瑟发抖。
从我认识任天临起,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他对我的印象一直不太好。
因为我这张脸,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在清纯中透着一股媚意,就是所谓的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女人。
跟了任天临以后可能从女孩成了女人,天生媚骨根本遮不住,就去上班女同事都会盯着我看,说什么撩人心魄,就是穿的再多都感觉是在勾引人。
这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处,而是一堆麻烦。
女人不喜欢我,男人只想上我。
就连任天临也一样。
我想到小的时候我妈捧着我的脸笑意吟吟的说,我们小舒真好看,以后一定会有很多男生跟在小舒身后跑,但是那些甜言蜜语都不是真的,你一定要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疼你,知冷知热的人嫁给他,幸福一辈子。
真心爱我疼我的人吗?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有了吧。
任天临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他刚走就有一个叫张妈的妇人搬进了臻园,说是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的。
我慌了,打开门冲了出去,可却在臻园边上看到好几个状似路人实际一直盯着我这边看的健壮男人,张妈说就算我偷溜着跑出臻园跑出中国,任先生依旧可以找到我。
我乏力的折了回去,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任天临有那个本事。
她煮了晚饭,可我滴水未进。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有人过来抽了我的血带走,这期间我依旧绝食。
张妈劝不动我,给任天临打了电话,他没多会就赶了过来。
我窝在被窝里,感觉口干舌燥呼吸都困难,但是我不想动也不想说话,被子被人掀掉,我蜷缩起身体,躬的像只刺猬。
“就算你最后只剩一口气就去死,那也绝对是你在生下孩子之后。”
身后的人没来碰我,可他一句话却刺的我愤愤转身。
我现在的模样绝对算不上好看,嘴巴开裂我都闻到了血腥味,眼睛也肿的高高的。
“那我就掐死我的孩子跟他一起死。”我咬牙切齿,就想说点硬话让他跟我一起难受。
“何舒你在倔强什么?”他坐在床沿盯着我很是好奇,“如果你还爱我,生下我的孩子我也不会亏待他,如果你不爱我,那你可以拿到五千万,下辈子衣食无忧,都是好事啊。”
我坐起身子直面他,看着他那张让我魂牵梦绕了几年的脸,心里一阵阵的在滴血。
我在倔强什么我很清楚。
我不想让孙雅茹的人生那么完美无缺,凭什么她已经要什么有什么,最失败的是她不能生孩子,可是任天临却不遗余力的在给她找一个孩子去养。
我是什么?我没有感情的吗?
在他眼里我就是为了钱可以无限去生孩子卖的女人吗?
“我不生,我也不要钱。”我一字一句再次表明我的立场,无论他说什么。
“饭也不吃?真打算去死了?”他拔高了一点声音。
我别过脸不看他。
“张妈,把饭端过来。”他朝外面喊了一声,一直守在外头的张妈诶了一声,很快端来了一碗粥。
“起来。”他扯着我的手就要把我拉起来,我拒绝,我抵抗,发了疯似得要甩开他抓着我胳膊的手,“你真是疯了。”他低低骂了一声,整个把我抱起来箍在怀里。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你以为你是谁啊任天临,你凭什么囚禁我凭什么让我给你生孩子,你这是犯罪,张妈,张妈你报警啊,他非法囚禁我,他不把我当人啊,张妈,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报警救救我……”
我本来就几顿没吃,又这么剧烈挣扎很快没了力气,就被任天临按在腿上,手脚都被他箍的紧紧的。
“拿来。”他丝毫不为所动,捏着我的下巴挖了一勺子粥就往我嘴里送。
我想吐出去,可他一勺接一勺的塞。
那感觉真难受,都堵在嗓子眼恨不得都呕吐出来。
十指死死的掐紧他的胸口,有点湿润感,一定是掐破了,可他跟没感觉一样,一心一意要把粥给我喂下去。
我以为我没眼泪了,可是这会眼泪却止不住的留,甚至呜咽出声,伴随着艰难的吞咽声,我脑子一片空白,感觉下一秒直接能死过去了。
不知道他喂了多久,我的确咽下去不少粥,最后他拨开我全部黏在脸上的头发,狠狠的亲了下来。
我瞪圆了眼睛两只手直接糊在他脸上想推开他,可他却抓着我的手反扣在身后,逼着我挺起胸膛承受他和暴虐的狂风一样激烈的吻。
大概舌头都要被他咬破了,他真狠,亲起来像是在泄火,恨不得把我给吞了。
这个吻没有一点温情可言,满满的都是疼。
许久他推开我,摩挲着我被他润湿的唇,眼神幽深,“如果你还不好好吃饭,我不介意每一顿都这么给你喂下去。”
“我恨你。”我哑着声音,突然鼻尖一酸就想嚎啕大哭。
他耸了耸肩膀把我推开然后起身理了理衣服,“真不幸,以前都是被你追着说喜欢我,现在却变成了恨我,不过我无所谓。”他看了眼胸口被我挖出来的几道血印子啧啧了几声,“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果你聪明,乖乖养好身体,就算不为了生孩子,有了力气逃跑也是可以的,是不是?”
未完待续......
书名《乔人黎初纷情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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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简然就被眼前看到的另一人给吓震惊到了,一时间连话都不会说了。
刘成昆的办公室里不止他一人,还有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
男子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负手而立,浅含柔情的目光轻轻落在简然的身上。
两个人四目相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谁都没有移开目光。
时隔三年,简然以为再见到这个人时心中不会再有任何的波澜,然而事实却不是。
见到这张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所有不好的记忆就像潮水一般涌进简然的心间,将她刚刚愈合的伤疤残忍地撕裂,仿佛有腥红的血液从她的心间缓缓流出。
简然想要转身离开,可是过往沉重的伤痛狠狠地拖住她,让她根本挪动不了丝毫,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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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解过程中,她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她看,但是她选择忽略,彻底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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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然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垂在身侧的两手紧握成拳,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眼里已是一片冷漠:“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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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然想要甩开他的手,但是他的力气太大,大得捏得她手腕都发疼了,根本就甩不掉。
简然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那锥心般的疼痛,冷冷道:“这位先生,请你放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男人根本不理会她说了什么,自顾自深情款款地说道:“然然,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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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她没有掉过一滴泪,三年后的今天她更加不会为不该掉泪的人掉泪。
男人再次将她拉入怀里,用力搂着,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然然,然然……”
简然用尽全力挣扎,但无奈男女之间的力气相差悬殊,即使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推不开眼前的男人。
简然努力了许久都没能挣脱开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无用的,倒也不胡乱挣扎了。
见她安静下来,男人将她推出怀抱,双手改扶着她的肩头:“然然,我知道这三年你一个人在外吃了很多苦。现在我来接你了,你跟我回去。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姐姐,他们都很担心你。”
听到男人这番话,简然突然就冷静了,异常冷静地说:“你是谁?你凭什么跟我说这番话?”
叫她回去?
她还回去得了么?
早在三年前他们把她当成弃子舍弃的时候,他们就应该知道,这辈子他们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然然……”
“别这样叫我!你这样叫我,只会让我觉得恶心。”简然打断他的话,把内心的痛楚强行压下,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道,“如今我过得很好,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打扰我的生活。”
“你过得很好?”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抬高头与他对视,一字一字慢慢说道,“然然,若不是我有意把星辉的项目给你,你真以为凭借你一个小小的创新科技就能在几十家公司中脱颖而出夺得星辉的招标项目?”
简然咬了咬唇,冷冷地看着他:“你……”
男人的话就像是一把钢刀,一刀捅进了简然的内心深处,生生地砍断他对工作的那份自豪与骄傲。
这三年来,她努力工作,努力生活,不管做什么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来创造的,然而努力了这么久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
不是她简然的努力得到了回报,而是三年来她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被人捏在手心里玩得团团转。
简然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而后慢慢扬起笑容:“多谢顾少的好意啊,我替我们公司的职员感谢您了。”
“然然,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男人抬手去摸她的脸,但还没有碰到就被她一巴掌给拍开了。
简然咬牙道:“别碰我,我嫌脏!”
丢下狠话,她转身走到门口,伸手扭动门把,然而门早已被人从外面锁死,她出不去。
她回头,怒视着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然然,我不会伤害你的。”男人再次向她逼近,深情款款地说道,“我只是想要抱抱你,感受到你真真实实存在我的身边。”
简然靠着墙往左移,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男人却也不急,好像吃定了她似的,慢慢向她走近:“然然……”
简然骨子里的火爆脾气被点燃,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盅:“我让你别过来。”
男人笑笑,非常笃定地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伤害我,我一直都知道的。你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伤害我。”
简然是不想伤人,并不是像这个男人说的这样,她只是想离开这里,再也不要看到这张脸。
“然然……”
当他再次向她伸出手时,简然想也没有想举起手上的烟灰盅便向男人的头砸去。
男人的额头被划开一条口,鲜血顺着他的额头一滴一滴往下滑落,可他却像不知道痛一般,仍然看着她笑:“然然,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让你打。不过等气消了,就跟我回去。”
他额头的伤口很深,鲜血越流越多,滴到了他的脸上、身上和手上,可他就是不理会,眼睛里似乎只容得下简然的存在。
简然吓得不轻,她又闹又吼:“顾南景,你这个疯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顾南景突然笑了起来:“然然,我就喜欢你这样叫我的名字。这样子的简然,才是我的然然。”
他就是喜欢她叫他的全名,那样霸道又自豪,仿佛贴有这个名字的男人就是她的所有物那般。
“闭嘴!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你扯上半毛钱的关系。”简然紧握着拳头,指甲陷入掌肉里都不觉得疼痛了。
“然然,你逃不掉的,只要我不放手,你永远都逃不掉。”顾南景嘴角挂着笑,笑容里似有痛苦但又带着失而复得般的兴奋。
简然紧咬着唇,身体微微颤抖着:“你休想……”
顾南景非常自信地笑了笑,放柔了语气说道:“有什么是我不敢想的?嗯?”
简然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因为她相信他说得出来就做得到。
“然然,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从未改变过。”他含笑说着,然而终究因伤在头部,并且还伤得不轻,眼前一黑身体摇晃着倒了下去。
简然吓得浑身颤抖:“顾南景……”
可能是屋内的动静太大,外面终于有人开门进来,见顾南景受伤到在地上,一群人都慌了。
简然听到有人大喊:“顾少受伤了,快送他去医院。”
简然还听到有人在报警,后来只看到很多很多的血,看到很多人进进出出……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不知道是多久时间以后,人早已被带到派出所,她被关在一间阴冷的小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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