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明
奇蹟最終還是沒有出現。
特蕾莎·梅政府的脫歐協議一如預期遭到議會下院否決，這是英國曆史上執政黨在下議院投票表決中遭遇的最慘重失利。此次表決結果讓英國脫歐前景更加撲朔迷離，甚至有海外媒體如此形容：英國政治陷入“二戰以來最大危機”。那麼，英國脫歐將走向何方？
內外交困
距離今年3月29日的脫歐大限越來越近，在經過多日辯論之後，英國議會下院在當地時間15日否決了特蕾莎·梅政府的脫歐協議。具體有多慘？
英國議會下院投票結果比例懸殊，432票反對、202票支持，反對票比支持票足足多出了230張，這在該國曆史上前所未見。
根據相關的脫歐協議，如果英國與歐盟在脫歐過渡期內無法協商出一份關於英國北愛爾蘭地區貿易的更好方案，在過渡期結束時，將啟動“備份安排”。一些批評人士認為，“備份安排”將讓北愛爾蘭地區受制於歐盟的貿易規則，從而在現實中將北愛爾蘭“留在”歐盟。
其實，英國議會下院原本定於去年12月11日對上述脫歐協議進行表決，但特雷莎·梅因擔心協議無法通過才將投票推遲至今，此次在議會下院的慘敗把特雷莎·梅政府推入“內外交困”的境地。據悉，歐盟領導人此前明確表示，不會和英國就脫歐協議展開新的談判，所以特雷莎·梅政府在脫歐關鍵時期將面臨國內與歐盟方面的雙重壓力。
此外，特蕾莎·梅的英國首相之位也岌岌可危。據悉，英國主要反對黨工黨領袖科爾賓在議會下院投票結果出爐後立即提交了對現任政府的不信任動議。不過，根據唐寧街的表態，特雷莎·梅並不打算像她的前任卡梅倫一樣主動揮別相位。英國首相發言人明確表示，首相特雷莎·梅不會辭職。
根據之前特雷莎·梅政府對議會的承諾，特雷莎·梅必須在提案被否的3個工作日內提出“B計劃”，也就是說，她最遲要在下週一拿出一份計劃來挽救協議。她必須說服議會：她仍然能夠帶領英國有序退出歐盟。
英鎊匯率不降反升
歐盟委員會主席容克發表聲明，在對脫歐協議被否決表示遺憾的同時，仍主張這份協議對雙方都是最好的選擇，也是保證英國有序脫歐的唯一辦法。他還說，歐盟方面不希望看到英國“無協議脫歐”，但歐盟委員會也會為此做好應急準備。愛爾蘭政府發表聲明，對英國議會下院投票結果表示遺憾。聲明說，歐盟與英國政府此前達成的脫歐協議是公平和平衡的，雙方都做出了妥協。這一協議是保證英國有序脫歐的最佳辦法，不可能重啟脫歐協議談判。
有分析人士表示，特雷莎·梅的脫歐協議被議會下院否決，英國政局和脫歐前景將出現多種可能的情況，其中包括：
延遲脫歐：特雷莎·梅政府可能在未來數週提出“技術性”延遲退出程序的申請；
硬脫歐：歐洲理事會主席的發言人認為，隨著這次議會下院投票出爐，英國硬脫歐的風險有所增加。硬脫歐實為無協議脫歐，即英國以一種徹底且決絕的姿態退出歐盟，並以世界貿易組織（WTO）成員身份與歐盟開展經貿往來。一旦硬脫歐發生，那麼大概率英國將接受歐盟對貿易最惠國設置的關稅。相比目前歐盟內部的零關稅，英國的貿易成本將明顯上升；
當然，英國脫歐前景的可能性還包括重新談判，即英國政府可能會提議重新談判新的協議；
此外，特雷莎·梅可能決定提前舉行大選，以擺脫目前的僵局，英國現任政府甚至可以選擇再次公投。其實，英國國內要求舉行全民公投將脫歐前途的決定權交還到民眾手中的呼聲再度高漲，而歐洲法院此前已裁定英國可單方面撤銷脫歐訴求，給了英國“不脫歐”的後路。
值得注意的是，英國議會下院的投票結果出來後，英鎊匯率不降反升。在16日歐洲股市交易階段，英鎊對美元匯率繼續小幅上漲，英國股市富時指數盤中下跌超過0.5%，與德國與法國股市的表現“不同步”。
對於英鎊匯率上漲的原因，市場普遍認為是投資者早就已經消化了英國議會下院的投票結果，當前的上漲主要是因為這樣的結果將促使英國政府不得不推遲原定的脫歐時間，從而降低了無協議脫歐的可能性。根據德意志銀行的預測，特雷莎·梅的脫歐協議被否決後，英國將推遲至少3個月脫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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