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故事之夜班

上夜班的时候,总喜欢打开窗户,看一看外面的天空。夜已经很深了,外面却还是很热闹,那是变压器发出的声响,偶尔还有一丝丝的放电声。但由于有月亮、有星星,天空并不黑暗,远远望去,大地朦着一层淡金,天空透着深邃。

倒班快30年了,时不时有人问:“还上夜班?”虽然看人家的目光带着同情,但自己心里却显得很平静了。特别是当知道自己的企业准备搬迁,对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也许上夜班的日子并不会很长。而这时,心里突然有了一丝留恋,自己的单位、自己的岗位,还有这满天的繁星,是那么的充满诗情画意。

记得才开始上夜班时,心里还是有一点恐惧的。特别是晚上12点钟后、早上5点之前这段时间,一个人去机房、水房巡视、记录,害怕时就感觉不到机器的声响,感觉到的就是静,静得有点可怕。低头记录的时候,感觉有影子从身边跑过,而走过摆放铁管的地方,突然又有铁管翻动的声音。这个时候,心里害怕,但却又不能害怕,一是因为自己是男人;二是因为这是自己的饭碗,今天害怕了,明天还是要来。于是就想,影子是灯光的作用,铁管翻动是因为里面有猫,在现场,我们也是看到过一只大黑猫的。

当然,上夜班也有很多很美好的事情,就象看这满天的星星,虽然我不认识北斗七星、也不认识牛郎、织女星,但我看到了一条天河、一个个由星星组成的图案、美轮美奂。老人说:“天上一颗星,对应着地上一个人。”我很想找到对应着自己的那颗星星,但天空很朦胧,自己很平凡,怎么着也点不亮对应自己的那颗星。

上夜班是最基层的工作,工作虽然有点辛苦,但在我们的心里,同样有远方和诗。而且,只要我们抬头,就可以看到浩瀚的宇宙和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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