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加索情人之一:哭泣的朵拉·玛尔


毕加索情人之一:哭泣的朵拉·玛尔

朵拉玛尓相 巴黎毕加索博物馆藏 1937年


有些人的一生,注定会成为另一人的配角。也有些人的一生,将成为另一人永远的背景,无论他(她)走到哪里,都逃不开这层幕布,人们在介绍他(她)的开场白总会是:那个某某的情人,那个某某曾经画过的模特,或者那个被某某抛弃的人。

朵拉·玛尔就是前一种人,而毕加索则是她挥之不去的背景。

他们俩保持了长达9年的情人关系,一起经过了创作的辉煌,也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动荡和狼狈。今年5月中旬,毕加索为朵拉所做的《坐着的蓝衣女人》在纽约拍卖成交,价格高达450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3.1亿元)。当然这幅作品只是他一些列价值过亿拍卖中的一件,就像朵拉玛尔仅仅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位。(2015年,毕加索另一幅名画《阿尔及尔的女人》以1.79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2亿元拍卖,创下全球画作拍卖价格最高纪录。)

毕加索在1935年在巴黎第一遇见她时,她只有28岁。这一年秋天,他们在巴黎圣日尔曼德普莱区的一家咖啡馆初次见面。朵拉·玛尔是一位职业女摄影师,她首先提出请毕加索当她的模特。那时的毕加索已经是经历过一次婚姻的54岁的老头。这个老头刚与第一任妻子(他一生结过两次婚)——俄罗斯芭蕾舞演员奥莉嘉·科克洛瓦分手。同时,他依然与小他近三十岁的玛丽·德雷丝·华特保持着情侣关系。

毕加索情人之一:哭泣的朵拉·玛尔

《朵拉玛尓肖像》1937年


年过50之后,毕加索受到了艺术评论家最猛烈的一次攻击,评论家瓦德玛·乔治(Waldemar George)认为,毕加索的作品“迎合了当下的社会现状,迎合了现代人的神经病、迎合了无神时代的猎奇和逃避心态。”乔治认为他的创作是好出风头的人想要哗众取宠。在这些舆论喧嚣中,毕加索没有勇气去推翻自己的性格,但他确实需要一种新的风格。朵拉,正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1937年4月26日,西班牙巴斯克王朝的古镇格尔尼卡(Guernica)遭到轰炸。格尔尼卡镇上的7000居民中有1600人死于德军43架飞机的轰炸,古城有70%被炸毁。朵拉做为一名现代知识女性,让毕加索关注了发生在家乡的这一惨案,她使毕加索有了创作这一政治题材

的热情。他们俩一起讨论着《格尔尼卡》中采用的意象,朵拉甚至亲自参与了绘画。

这幅宽25尺高11尺的大型油画《格尔尼卡》,也是毕加索第一次允许自己在别人的观看下作画,朵拉全程陪着他,并把创作的每个阶段都用照相机拍了下来。格尔尼卡以变形、象征和寓意的手法描绘了在法西斯兽行下,人民惊恐、痛苦和死亡的悲惨情景。画面左侧,立着一个恐怖的牛头,它代表了法西斯的残暴和黑暗,中间部分被刺伤的马,代表受难的西班牙。这画控诉了法西斯的罪恶,对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表示了悲哀和同情。

毕加索说过自己想像东方的画家那样作画,也想像东方的画家那样生活。在生活中,他正是按照这种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理想——他就是自己生活中的皇帝,像遥远中东或者中国的帝王,女人、金钱、豪宅、美食都是任他享受的财富。当他与朵拉玛尔相遇时,虽然1929年的经济大萧条刚过去,但毕加索的画作销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依然可以只卖出几幅画,就可以换回拥有仆人、保姆、司机的精致而奢华的生活。

朵拉的出现,很快僭越了另一位情人特雷丝的地位,毕加索的画中,更多出现的形象变成了朵拉。但毕加索并没有终止于特雷丝的关系,反而他写了大量的情书给特雷丝,他甚至允许她们两位在自己的工作室里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次打架正是发生在绘制《格尔尼卡》的过程中,詹姆斯·罗德对毕加索无比讽刺——他看着自己两个情人在画室里大打出手,自己则在一旁静静地创作着巨幅油画来谴责人类斗争之恐怖。

在鞭挞战争的同时,毕加索也不断鞭挞着自己周边亲密的人。他一贯善于找出人身上最变态、病态的部分。他甚至希望看见哭泣的朵拉和她扭曲痛苦的脸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让她以痛苦的面目出现,这不是出于色情,也不是出于我个人的愉悦,而是出于我自己所感受到的形象,”他后来回忆说。

毕加索情人之一:哭泣的朵拉·玛尔

《朵拉玛尓肖像》193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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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拉玛尔相 193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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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黄衬衣的朵拉玛尓相》1939年


毕加索曾经从戛纳弄来一只猴子,对它时分宠爱,这让朵拉感觉到醋意。而毕加索也借此操纵着朵拉的情绪,直到后来毕加索被这只猴子咬了一口后,毕加索将它送走后,这场吃醋的风波才告一段落。

除了猴子外,在现实生活中朵拉却不得不与毕加索的其他情人们争宠,她学会了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是毕加索的正式情人,却不是、也许永远都不是他惟一的情人。

毕加索在生活中充满了暴力,他常常殴打朵拉。这些暴力也体现到他的画作中。在他56岁这一年,他在巴黎开始绘制朵拉扭曲的脸孔。这一年10月26日,毕加索56岁生日的当天,他完成了《哭泣的女人》(Weeping Woman)一画。这幅画中朵拉玛尔穿着节日的盛装,可是多情的黑眼睛却在哭泣。此后在1939年至1940年期间,他有三分之二的作品都画有扭曲畸形的女人。这幅《坐着的蓝衣女人》就绘制于1939年,在二战期间,这幅画被德国纳粹夺取,不过法国抵抗组织随即将其夺回来。后来,它被美国一名收藏家买下,并在6年前以260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8亿元)的价格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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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蓝衣女人》193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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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女人》193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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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肖像 朵拉玛尓》194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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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朵拉玛尓》1941年

毕加索情人之一:哭泣的朵拉·玛尔

《女士胸像 朵拉玛尓》1941年


在他们俩相处的后期,朵拉已经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曾经接受过电击治疗。1943年,62岁的毕加索又有了一位新的情人,朵拉正式离开了他。

1945年,毕加索用一幅画的代价买下了沃克吕兹省一个古老小镇的一幢4层房子,将它送给了朵拉。每年夏天,朵拉会在这里来住一段。与毕加索分手后,她的生活没有被人详细记录下来。有零星的报道说,她从新拾起自己以前的超现实主义风格,希望形成自己的画风。她曾经在4、50年代办过自己的画展,但影响不大。

1997年夏天,朵拉在巴黎的寓所中孤独去世,没有任何亲戚为她送行。

她留下的遗物中包括了毕加索送给她的东西:一只信封中放着一块磨损的蓝色方巾、素描、照片、撕破了的纸片、瓶盖、小木块、小卵石。

全文完

附录:《格尔尼卡》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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