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冬至:父親和母親,總是偷偷地愛著我們

方便麵正吸溜得起勁,母親大人打來了電話:“下班了嗎?到家了嗎?吃飯了嗎?在幹嘛呢?”

“正吃著呢。”我嘴裡嚼著一口面,含混不清地回她。

“吃的什麼?都這個點了,才吃飯,肯定是方便麵吧!我給你說啊,那些快餐啊方便麵啊要少吃,對身體不好。”

“好好好!我知道了。”總感覺所有的母親,都有一對千里眼,可以望穿孩子的一切。

“明天冬至,有餃子吃麼?”

“嗯?餃子?沒有,沒時間弄,我明兒上午還得加班呢。”

“看看看,我就知道你一天吃飯全是瞎湊活。我給你說啊,”

“行,我知道了,”我急急的打斷母親大人的話,因為接下來她要說的,我早已聽了無數遍。“明天中午下班我一定去買餃子回家吃,吃兩大盤,ok?那個啥,我都好著呢,你忙你的去吧,我要吃麵了,都涼了。”

簡短的叮囑之後,母親大人掛了電話。

自從參加工作,每個週五晚上,都會接到母親大人的電話,開頭永遠是那樣,內容和結尾也永遠是那樣,似乎我永遠都照顧不好自己。

更為神奇的是,我每次在家吃方便麵或快餐的時候,她好像都能看見似的,一猜一個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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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天,在公司加班直到中午,原本想著外面吃頓餃子,可是惦記著昨晚追了一半的電視劇。就匆忙收拾東西,往家趕。

冬至,意味著數九寒天的日子來了,又逢週末,小區裡走半天都沒見著幾個人影,樓道里也是安靜極了。

心心念著劇裡女主人公的命運,一到家門口,我便急切的掏出鑰匙,塞進鎖孔。剛轉了一圈,門開了,我的心“咯噔”一下,因為每天出去我都會反鎖門,轉三圈才會打開。

我全身緊張起來,一隻腳跨在門裡,一隻腳在門外,不知道是進去還是出來。忽然,房間裡傳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有人!”我的大腦瞬間空白,立馬“啪”一聲關上門,迅速反鎖,奔向電梯,按下向下鍵。

望著閃爍的紅色樓層鍵,我的心跳得厲害,像要隨時蹦出來似的,一陣陣冷汗密密匝匝的爬上額頭、後背,手指尖開始發麻。公告欄裡張貼的冬季防盜提醒,不停地在腦海裡晃悠。

就在電梯正在往上爬的時候,我聽見有人企圖從房間裡打開門,伴著若有若無的說話聲。那一刻,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由自主地狂按電梯。

突然,我的電話響起來,我哆嗦著摸出手機,立馬掛掉,我怕房間裡的人聽見,外面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我只想趕緊離開這。

聽著門一次次被拉動的聲音,恐懼一點點的襲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從樓梯奪路而逃,直奔到小區警衛室跟前,才停下來。

這時,手機又響了。我深吸一口氣,接了起來,是母親大人。

“你在哪兒啊?回來了嗎?你家的門咋打不開了?”

“什麼?我家的門打不開了?你,你在哪裡?”

“我在你家,我和你爸今天過來看你,剛聽見門外有響動,還以為你回來了,一開門,這門咋還打不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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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懸著的心頃刻間落了下來,又覺得十分好笑,又繼而想哭,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惱怒。我蹲在地上就這麼又笑又哭了一會兒,才說了聲:“好!我馬上回來。”

可能是剛才太緊張了,也可能是從22樓狂奔下來太耗精力了,我的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再回家,打開門的剎那間,母親大人和父親大人齊刷刷出現在我的面前,招呼我趕緊洗手吃飯。

這時,我才從父親嘴裡得知,母親大人從昨兒晚掛完電話,就忙乎著整理肉菜,今天一大早催著他出發,趕6點多的動車,來給我包餃子。他們竟然從150公里之外的老家,帶著食材趕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吃上一頓冬至餃子。

父親大人還說,我在門外聽到的聲音,是他把衣架掉在地上的聲音。這時,我才發現家裡又幹淨又整潔,陽臺上掛滿了洗好的衣服和床單。原來,他們從一進家門,就沒有一刻鐘停下來。

坐在餐桌前,看著父親小心翼翼修剪綠蘿的背影,聽著母親一邊嘮叨一邊在廚房叮叮咚咚的聲音,我低著頭默默扒拉著餃子,眼淚大顆大顆的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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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這世上,除了父母,恐怕再也沒有人會這樣做:在聽說你沒有冬至餃子吃的時候,連夜準備,行百公里之路,不顧嚴寒和疲憊,只為親眼看著你,好好吃下那一頓滿含關愛的餃子。

我們的父母,可能從來都不會親口表達,他們愛我們。他們也許不會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讓我們感受到愛,只會不厭其煩的問我們瑣碎平常的一些事,比如吃好了嗎?穿暖了嗎?

即便他們的關心,被我們各種“嫌棄”,他們依然樂此不疲,堅持不懈。對,就是堅持,堅持一件不求回報的關愛。

玲子在朋友圈說,想給父母四十年結婚紀念日辦個儀式,父母卻只對他們姐弟倆說了一句話:“什麼都不要,只要抽空回來一起吃個飯就好。”那一刻,她的鼻子一酸,掉下淚來。

看到這,我給自己的元旦安排了一件事:回家陪我的父親和母親,好好過個節。

真心祝願所有的父母,健康平安,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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