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網上發帖招聘犯罪同夥,給了50萬讓我幫忙做掉個姑娘

魔宙所發的是半虛構寫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現代的都市傳說

大多基於真實社會新聞而進行虛構的報道式寫作

從而達到娛樂和警示的目的

有人在網上發帖招聘犯罪同夥,給了50萬讓我幫忙做掉個姑娘

在調查過程中,我最不願碰見的,就是城市團伙犯罪。

城市團伙犯罪一般有兩種。

第一種是隨機性的團伙犯罪,成員不固定,沒有預謀或策劃,都是由於偶然機會,臨時組個團,行為非常隨機,在調查時,很難分析這些人的動機。

第二種是形成組織規模的,有帶頭大哥和小弟,犯罪都是有組織有預謀,調查這種組織,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相對來說,還是碰到第二種好一點——我自己解決不了,起碼可以報警,而隨機性的團伙犯罪,很容易讓我沒有頭緒,連警都沒法報。

不幸的是,這年頭幹什麼都流行抱團——團伙犯罪正越來越多,根據廣東省公安廳2016年的資料,20%的職業犯罪團伙實施了80%的犯罪活動,就連青少年犯罪,都開始抱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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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伙犯罪日漸增多

團伙犯罪的增加,使我不得不花很多精力去研究這種犯罪行為的邏輯——尤其是隨機性團伙犯罪。

然後,我找到了一些他們的聚集地,比如說暗網。

但暗網上一般都是高級些的罪犯——以走私、販毒為主,只接受比特幣交易,門檻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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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網裡的犯罪分子相對“高級”

至於有些地方,門檻就沒那麼高了——比如說貼吧。

16年4月13日,一個讀者在後臺留言給我,說自己發現了一個犯罪分子聚集地,並給我發來了一個網址。

複製到瀏覽器打開,是個叫“某某犯罪吧”的貼吧,往下翻了翻,我驚訝的發現,這貼吧的精彩程度不比暗網差——收身份證、買賣假鈔、僱傭打手,除此之外,還有一大批尋求組團合作的。組團犯罪的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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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團犯罪的貼吧

盜竊的尋找開鎖快的人、仙人跳和酒託尋找長相還可以的姑娘一起做局、還有的人不說明幹什麼,只說要幹票大的,讓有意的人留下qq號。

這就是一個隨機性團伙犯罪的集中地。

花了一上午時間研究這個貼吧,其中有條半個月前的帖子讓我很在意——北京地區,做掉一個人,50w,有誠意者留q聊。

下面有一個人表示願意接這個活,並留下了qq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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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兇殺人帖

雖然是犯罪分子集中地,但謀求殺人的就這一條,而且還是在北京——涉及人命的都是大事,我考慮了一下,去申請了一個QQ,在帖子下面留給了發帖人。

可能和上個人沒談妥,第二天上午,有個網名叫“撲火”的人,加了我留下的qq,問我是否願意接這個殺人的活。

回說願意:“但五十萬怎麼給我,定金多少?”

他說是這樣的:“我要殺一個女的,她住在四惠力源裡的金京小區,我會給你提供她一切信息,平時幾點都在哪兒幹什麼之類的,甚至給你提供她家的鑰匙。”

“你覺得方便下手時通知我一聲,動手之前你給我拍張照,我把錢都轉給你,你再動手。”

我假裝答應,讓對方把目標的信息發給我,併發給他一個銀行卡號,讓他給我打兩千塊的訂金

四十多分鐘後,我的銀行卡里多出了兩千塊,看來對方真不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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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裡多出了2000塊定金

我回復說收到訂金後,“撲火”發了我一份word文檔,我打開看,裡面是個叫吳秀淇的女人的資料——非常詳細,包括她的個人信息、生活照、丈夫上班的時間、保姆來家裡打掃的時間、自己在家的時間。

甚至她家有把備用鑰匙,就放在門口花盆底下這種事,資料裡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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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記錄

我打電話叫來助手周庸,給他大致講了下,讓他幫忙分析這件事。

周庸想了想:“咱去警告她一下?”

我說那有什麼用,又不知道誰想殺她:“這事兒防不勝防,不查到源頭,永遠解決不了。”

他點點頭:“有道理,那怎麼辦?”

我說根據那份吳秀淇的資料,能這麼瞭解她生活的人,肯定跟她關係不一般——咱就從她身邊的人查起,看看誰有動機。

第二天上午,我們一早開車到了四惠的金京小區,按照“撲火”給的資料, 吳秀淇之前在一家新媒體公司上班,但早就辭職了,現在是個全職的家庭主婦。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去附近的紅領巾公園跑步、然後去家樂福買菜,中午她老公會開車接她回家做飯、偶爾逛街,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呆在家,保姆每兩天來打掃一次屋子,所以也沒什麼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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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領巾公園

十點來鍾時,我和周庸坐在車裡,看吳秀淇出了小區,戴著耳機,順著東四環往紅領巾公園方向跑。

周庸:“徐哥,這大姐身材保持的可以啊。”

我說你能不能關注下重點。

他問我什麼重點,我指給他看:“有個穿的挺破的大哥,一直在身後小跑跟著她,看見了麼?”

周庸說那有啥:“人老心不老唄,我跑步時看見有眼緣對姑娘,也跟著找機會打招呼!”

他說的有道理,吳秀淇長相身材都不錯,跑在街上吸引箇中年男子注目也正常。

我們跟著吳秀淇到了體育公園,又跟著她去了家樂福。

她買完東西,出來在路邊等著,過了一會,一輛寶馬730停在她面前,下來一箇中年男人,幫她把菜放進後備箱,兩個人上車走了,我們開車跟在後面,一直到他們進了金京的地下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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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公開了臺730,看起來很有錢

周庸點上根大莊園:“這是她老公吧,年紀看起來比她大啊。”

我點點頭:“先查查這哥們幹嘛的。”

給車管所的朋友打電話,把車牌號告訴他,讓他幫忙查下那輛寶馬730的信息,我和周庸開車去附近的慢走吃飯。

剛點完我愛吃的甜蝦,車管所的朋友給我發了條微信,說車主叫馬杉林。

我在百度上輸入這個名字後,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這個人——他有百度百科。

根據資料,這哥們是個海龜,東京大學讀的研,剛四十出頭,就已經是北京某家知名醫院精神科的主治,並且是多個國家級醫學項目、學科學會的帶頭人,妥妥的屬於精英階層——這樣的人,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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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喝了口梅子酒:“徐哥,你說能不能是她老公想離開她,有不想分割一半財產給她,所以僱了個人想幹掉她?”

我說不至於這麼狗血吧:“別瞎猜,剛才看她老公對她挺好的,還下車幫她拎菜什麼的。”

商量了一下,我們決定明天繼續跟蹤吳秀淇,一是看能否找到什麼線索,二是可以保護她安全,防止僱我那個人還找了別人來殺她。

第二天上午,我們又來到金京小區,十點多時,吳秀淇準時的從小區裡出來,往紅領巾公園方向慢跑,周庸點著火:“咱開去公園等她吧。”

我說等一下:“把車停道邊,下車。”

周庸笑了:“怎麼了,徐哥,你也想跟著跑一下,你不是說自己上午絕對不運動麼?”

我說你是不是傻:“你看那是誰?”

他抬頭看:“臥槽!”

昨天在吳秀淇跑步時,跟蹤她那個穿著有些破舊的中年男子,又和昨天一樣跟在了她身後——見到一個漂亮姑娘,跟著跑幾步,可能是人之常情,但連續兩天跟蹤一個人,絕對有問題!

我和周庸下了車,遠遠的吊在兩個人身後,到了體育公園,這個時間體育公園人已經不少,有一群大媽跟這兒跳舞聊天,中年男子遠遠跟在她身後,不時的看看周邊的人,顯得特別不正常。

在路過一片人少的地方時,中年男子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走近吳秀淇,我和周庸故意大聲說笑,跑向他們那個方向,他又把東西揣回了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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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揣回了兜裡

吳秀淇在公園裡跑了兩圈,壓了壓腿,已經快中午了,她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從北門出了公園。

中年男子正想跟出去,我們攔住了他,把他拽進路邊的樹叢裡。

他用力掙扎:“你們是誰,要幹嘛!”

周庸說你小點聲,拿出手機給他看他剛才跟蹤吳秀淇的視頻:“跟蹤人家姑娘,你TM還要不要臉了,信不信送你去派出所,臭流氓!”

中年男子掃了兩眼視頻,聲音小了下來:“我沒跟,我就是自己溜達。”

我讓周庸從身後縛住他,搜了搜他的身——他好像帶了什麼作案工具,剛才想要對吳秀淇使用來著。

在他外套右側的口袋裡,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暗色小玻璃瓶,大概十五釐米,裡面裝滿了液體,我打開瓶子蓋,一股刺激性氣味撲鼻而來,我看了看瓶口的白色氣泡:“艹,是濃鹽酸,他想毀吳秀淇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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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瓶子,發現裡面是濃鹽酸

周庸聽我說完,給了他腿彎一個膝撞,把他按倒在地:“這麼對一姑娘,你丫還是人麼,徐哥,咱直接把他送局子吧!”

我說先別急,聽聽這哥們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毀人家容。

中年男子問我們是誰,我說就是普通的見義勇為:“是別人僱你乾的,還是你有什麼目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去你媽的,直接把我送局子吧,反正我是精神病,也不犯法。”

聽他說是精神病,周庸有了點頭緒:“你是馬杉林的病人麼,來報復他?”

他不說話。

我說反正你也不怕去警局,能不能告訴我有什麼仇,我們又不認識他,就當聊天了。

他說就是馬杉林的仇:“這孫子每天太tm小心了,進出都開車,直接走地下停車場,我根本進不去,輕易還不出診,我抓不到他,就報復他老婆,艹!”

周庸問他和馬杉林有什麼仇,他不說,開始滔滔不絕的罵起人來,說了兩分鐘髒話,才開始講述和馬杉林的深仇大恨——二十年前,馬杉林還是個本科畢業生,因為沒錢繼續深造,服從分配到了河北省的一個縣城醫院,在精神科負責收容工作。

當時當地有一夥黑勢力,是搞強拆的,他們和馬杉林合作,誰敢和他們對著幹,他們就把人抓起來,到馬杉林那開個精神病證明,強制收容到精神病院,“被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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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證書

只要人一進精神病院,根本解釋不清,當時好多人都是從精神病院出來時,家已經被拆了,人財兩空。

兩年後,馬杉林靠和黑勢力團伙合作,攢夠了錢,去日本深造了。

他在日本上學的時候,國家進行了幾次大規模的打黑行動,當時和他合作的拆遷黑團伙被消滅了,馬杉林因為在國外上學,躲過一劫——回國之後,他搖身一變,成為了名校歸來的海歸精英,進了北京一家知名的醫院,越幹越好。

中年男子就是那個時候進的精神病院,出來後媳婦跑了,家也沒了,在精神病院裡吃藥加電擊,精神也變得不正常了。

他想報仇,但一直沒有馬杉林的消息,直到前段時間看一個和精神病有關的節目,馬杉林作為受訪專家出現在電視裡,他才找到北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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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精神病事件,至今仍有發生

周庸聽得目瞪口呆:“你就沒想過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我說他證明不了,不僅是他,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證明不了自己不是精神病,斯坦福大學有一個著名的羅漢森實驗——他安排8位正常人前往12家精神病院,這些正常人被收容後,在精神病院裡表現得跟正常人一樣,但最後仍然得到了 “輕度精神分裂症”的診斷結果。

這個實驗結果表明,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精神病院裡證明自己是個正常人——這幾乎是個死局,而且有過一段精神病院的經歷,很容易變成真的精神病。

雖然有些憐憫他,我和周庸還是把他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說明情況,錄了筆錄出來後,已經快黑天了,我餓了一天,想吃烤肉,於是去了石佛營的牛B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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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牛肉

一塊牛排下肚後,周庸滿足的喘了口氣:“徐哥,接下來怎麼辦?”

我說如果那大哥說的是真的,那馬杉林就是個道貌岸然,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種人有可能為了財產而殺妻:“明天趁他不在家,咱去他家探探底。”

按照“撲火”給的信息,週一、三、五的下午兩點到五點,家裡都只有吳秀淇一個人,保姆要二、四、六才來。

第二天下午兩點半,我和周庸拎了幾盒營養品,來到他們家門口,敲了敲門。

吳秀淇給我們開了門,問我們找誰,我說找馬杉林老師,拉過周庸:“這是我弟弟,他是馬老師的病人,現在恢復的特好,我們就想著上門感謝一下!”

她看向周庸,周庸點點頭,扯出了一個笑容:“抑鬱症!”

吳秀淇點點頭:“進吧。”

他們家是複式,客廳在一樓,我和周庸坐在沙發上,吳秀淇給倒了兩杯水:“馬老師沒在家,我把你們名字記一下,等他回來,告訴他一聲。”

我說謝謝:“我叫徐庸,我表弟叫周浪。”

吳秀淇倒水的時候,我注意到她袖子下的手臂有一大片青紫:“您胳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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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胳膊上有青紫處

她說沒事兒,摔的。

寒暄了幾句,我和周庸告辭,出了門,在小區門口抽菸,他深吸了一口:“徐哥,她絕對不是摔的。”

我說你怎麼知道。

周庸又吸了口煙:“剛才她倒水的時候,我一直在看她領口,她胸口也有一大片青紫——總不能胳膊和胸口一起摔了吧,她胸又不平。”

“而且脖子上好像也有點。”

我點點頭:“咱明天再來吧。”

第二天下午,我和周庸又來到金京小區,不是為了等馬杉林和吳秀淇,而是為了等他家的保姆。

中午十一點,我們坐電梯到11樓馬杉林家,藏在樓梯間裡,只打開一條門縫,十二點多時,馬杉林和吳秀淇回到家,一點多馬杉林出門,保姆進門——我和周庸躲在門縫裡,看清了保姆的樣子,下了樓。

下午四點半,保姆打掃完出門,我和周庸在小區門口攔住了她:“能問您點事兒麼?”

她看看我和周庸,大概看起來不像什麼壞人:“你想問什麼?”

我說我們是吳秀淇的表弟,上次聚餐時,發現她身上有傷痕:“她在家是不是遭受家暴了!”

保姆說不知道:“我沒見他們動過手,只聽見他們吵過。”

周庸問他們都吵什麼時,保姆猶豫了一下:“我聽小吳喊過什麼出軌、小三什麼的。”

我問還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她想了想:“有時候我來打掃,會看見摔碎的花瓶什麼的,小吳身上的傷我也看見過,我問她她就哭,說都是自己摔的。”

在家暴裡,百分之三十九以上的被施暴者,會選擇忍耐,家醜不外揚——我和周庸前兩天看了場點映,黃渤的新片《記憶大師》裡,兩個家暴受害者都是這種類型,幾乎和吳秀淇表現的一模一樣。

周庸看了我一眼,用口型說:“就是家暴。”

我點點頭:“和《記憶大師》裡的一樣。”

他說是:“黃渤演得不錯。”

接下來的一天,我倆假裝居委會的人做調查,問了馬杉林和吳秀淇的幾個鄰居——他們都聽過倆人吵架、摔東西,討論小三的事,也都聽過吳秀淇悽慘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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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三十九的人面對家暴,會選擇沉默

而且,有件事使我更確信家暴的存在——有兩個人反應,馬杉林和吳秀淇在劇烈爭吵後的第二天,每次見到他們倆都特甜蜜,馬杉林對吳秀淇又好又溫柔。

這叫“暴力後的蜜月期”,在家暴裡是常見現象——在暴力過後,施暴者會表現得特別溫柔,給受害者製造許多浪漫溫馨的幻象,兩個人似乎又回到了最甜蜜的時期。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受害者會覺得這個男人還是我愛的那個人,他當時打我一定是因為他太生氣,才一時控制不住,以後就不會了。

於是陷入了惡性循環。

《記憶大師》裡,黃渤誤裝了別人的記憶後,也看到過類似的場面。

我和周庸回到車裡,分析了一下馬杉林這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家暴、出軌有小三、有心機善於在鄰居面前偽裝。

僱兇殺人的“撲火”,對這個家庭的熟悉程度,就像是這個家裡的人。

怎麼想,馬杉林買兇殺人的可能性都是最大。

周庸:“徐哥,我們是不是該和吳秀淇攤牌了?”

我點點頭:“但不能直接說,得想個辦法讓她相信。”

周庸:“這有啥不相信的。”

我說你想,馬杉林一遍一遍的家暴她,她都能相信原諒,她是會相信馬杉林,還是咱們兩個陌生人?

他說也對:“那怎麼辦?”

我說只能讓她感受到危險,讓她清醒:“我去“殺”她一遍。”

第二天下午兩點,我到了金京小區——為了防止發生意外,還提前用手機錄好此行的目的是去救人,不是真殺人。

到了十一樓,我在門口花盆下拿出鑰匙,開門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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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就在門口花下

一樓沒人,我上了二樓,吳秀淇正在睡覺,我上前按住他,先堵住她的嘴,將她的手腳用繩子捆住:“有人給我五十萬,讓我殺你。”

我讓她別說話:“別喊,我就讓你說話。”

她驚恐的點點頭,我把塞她嘴的毛巾拿出來,打開qq,拍了張照給“撲火”,說我已經要殺人了,讓他把五十萬剩下的四十九萬九千打過來。

然後遞手機給她看:“馬上就有人打五十萬過來,要我殺你了,你猜猜是誰。”

吳秀淇忽然笑了:“不用猜了,五十萬現金在床頭櫃裡,我早準備好了。”

我看著她笑,忽然渾身一冷:“你什麼意思?”

她說這你都不明白:“僱你殺我的,就是我啊。”

我第一反應是這是個仙人跳,想想事先錄好的澄清視頻和兜裡的錄音筆,我又有了點底:“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沒正面回答:“你拿廚房那把白把的陶瓷刀殺我,床頭櫃裡除了五十萬,還有手套,你帶上手套再拿那刀,刀上都是我老公的指紋,你別破壞了。”

我點頭說記住了:“什麼深仇大恨,他出軌了、家暴你了?”

吳秀淇又笑了,說沒有:“調查的挺詳細啊。”

“但都沒有,他愛我還來不及呢。”

我問她能和我說說咋回事麼。

她說不能,我說那我不殺了,你自己玩吧。

想了想,她說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我說出軌和家暴:“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她點點頭:“身上的傷是我自己掐的,為了假裝家暴,做給保姆和鄰居看的,這些將來都是認證。”

“出軌也是我故意喊給他們聽的。”

我很費解:“你這麼作,你老公就一點反應沒有?”

她笑說當然有:“他是個精神醫生,理所當然的把我當成了嫉妒妄想症,就是一種精神疾病,而且你知道麼,精神病自殘和自殺的比例是正常人的十倍,所以我自殘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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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所以每次你自殘,作完之後,你老公會對你特別溫柔,是怕刺激到你?”

她說對:“有這些家暴前史做基礎,人證那麼多,刀上有指紋,他怎麼都解釋不清。”

我說那我就剩一個問題了:“為什麼這麼做?”

她點點頭:“我老家在河北,一個小縣城,我十二歲的時候,我媽被當地黑社會強姦了,我爸要去公安局報案,半路上卻被黑社會劫走,帶到醫院,鑑定成了精神病,扔進了精神病院。”

“我媽自殺了,我爸真瘋了,當時鑑定我爸是精神病的,就是我老公馬杉林。”

“後來我姑姑收養了我,長大後我又找到了他。”

我說明白了,真是局大棋,把繩子給她解開:“不玩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她晃了晃手腳,說你不殺我,我就報警說你入室搶劫。

我掏出錄音筆:“隨便吧,不過你最好別再買兇殺自己了,否則我就把錄音筆交給警察——那2000的訂金,回頭我給你送來。“

出了門,周庸在車裡等我,我先點上煙吸了口,給他講了下事情的經過。

周庸聽的煙都燙手了:“艹,燙死我了,臥槽這姑娘也太心機了,嚇死我了。“

我說是啊:“走,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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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往工體的路上,周庸問我:“徐哥,我想了想這事,我怎麼覺得那馬杉林那麼不是人呢,就這麼放過他了?“

我想了想:“等過兩天,咱倆去趟河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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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從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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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屬於虛構,文中圖片視頻均來自網絡,與內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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