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尽头处有光,只是我尚在黑暗中

题记

如果你光被这本书的情爱描写所困住,那你真的就被困住了,在这情爱之外,更是哲学。

看腻了文艺青年伤春悲秋的瞎灌鸡汤?不如来看看话剧导演笔下的硬核文艺《既生魄》。

从深陷神圣的爱情困境不能自拔,继而转向婚姻失败,结果在自由而孤独的恋爱中绝望。但不用说,那尽头处有光,只是我尚在黑暗。

那尽头处有光,只是我尚在黑暗中

《既生魄》作者张广天

真的有人这样活过吗?

豆友@擦亮星星:别样书籍,另眼相看,说的就是这一本。

豆友@hhdxu:一本打开中国文学新世界大门的神书……

豆友@落海:不著一字,尽得风流。把爱情和人性根底中的事情写得比战争还震撼的,这是第一书!

豆友@贝妮:想象力丰富的奇书,开篇还有红楼梦的影子。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通篇的性描写……

到底是一本什么书,能让豆友频频用上“神书”“奇书”这样的字眼儿?

正确答案是《既生魄》,著名音乐人、导演张广天的长篇小说。

那尽头处有光,只是我尚在黑暗中

《既生魄》开篇颇似《红楼梦》:作者十数年前路过天目山,于一僧人处偶然阅得一部稿本,感其故事,批阅数载,遂成本书。

而书中所记主人公涂俊生与众女子情事,以及隐于情事背后的对于人生、世事的探寻和思考,又明显带有“天下第一奇书”《金瓶梅》的影子。

那尽头处有光,只是我尚在黑暗中

这是集音乐家、诗人、作家、导演多重身份为一体的作者张广天写的小说。

说到张广天,也许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他的一个音乐作品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张艺谋同名电影配乐)应该众所周知。

《既生魄》这个书名是什么意思呢?

书中说:古人谓夜光为魄,阴之精神,喻月光。生长中的月,叫做“既生魄”;渐已式微的月,叫做“既死魄”。所以说,既生魄,即是永不盈满的弯月,也许就是那无尽的求知。

01

小说开篇比较惊艳,古文体的引子,有点仿《红楼梦》的感觉,用一个僧人藏书的出处勾出了整个故事,就像《石头记》一样,假借看来的故事之名,实则乃自己的创作。真可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那尽头处有光,只是我尚在黑暗中

《既生魄》插图,天津美院院长 张锰绘

延续着引子的氛围,小说先从几位神仙开始说起,在珞琭子师父的指引下,三位仙人去尘世帮人渡劫。然后,故事从一个少不经事的钢琴天才少年身上展开。

这位姓涂名浚生的少年,经历了波折的一生,因经历情事令女生怀孕而被学校除名,但他非凡的音乐才华在获得国际音乐奖之后一举成名,被人赏识投资,再创建乐团、成为指挥家、创作家。

而在这过程中,他先后结识了数位女子,与她们的情事沉浮,令人叹为观止。

02

说到他们的情事,不得不提的一点是性,因为通篇都充斥了对性的描写,这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

要说写性,中国文学史上巅峰之最恐怕要数金瓶梅,我没看过金瓶梅,但是听蒋勋先生解读过金瓶梅,他说,从金瓶梅中可以看出商业文化其实是一种酒家文化,可以看到明代有人富有之后,人的感官可以放纵、泛滥到堕落的程度,这种对性无比真实的刻画,实际是对性文化的反省,也是对商业文化的反省,也让人反省当下社会。

而张广天笔下的主角涂浚生,就经历了6个不同的女子和不同的性体验,他不断求索,在性爱的过程中不断认识自己。这些女子,有邻家妹妹、有青梅竹马、有他人妇、有神仙、有异国美女,还有他女儿的同龄人。

在这眼花缭乱的转换中,你看不清他究竟在追求什么东西,他认识到了什么,又在坚持着什么。

那尽头处有光,只是我尚在黑暗中

《既生魄》插图,天津美院院长 张锰绘

这些故事,似是当代的,却又有着古代的影子,有现实世界,却还有虚幻的神话。这神话的部分甚至在一场争宠吃醋中,挑起了人仙大战。原以为不死不灭的神仙,却也被杀死、消亡。

所以,这里的神是什么呢?大约不是真的神,而是那些看起来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人而已。既然神都不能永生,都有残缺,那人就更甚,更不堪,于是,这几段故事,都是在描写涂浚生不堪的一生,和他那些不堪的情事。

可是,这不堪的人,却也能在濒死时被救活,因为尚有情,那场夺情战,也是为情。

情是什么?是一心一意?还是见一个爱一个?不知道,只看见浚生在好几段爱中沉沦,道他有情却无情,道他无情却有情。

有时候,看着情投意合、不离不弃的两个人,却也可能转眼分离、相忘于江湖;以为是最后一段感情,却可能戛然终止在某处,又迎来新的恋人。总想着一生一世,却吃不准下一个年头是否如现在这般甜蜜,也许未来总是说不好,唯有当下,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可爱可恨,可欢可喜。也许,欲望不那么多,不会太偏激,才是长久的;也或许,那长久只是命。

谁知道呢?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03

除了爱,人生也需要些别的,涂浚生的一生,离不开的除了女人外,还有他的音乐才华,这种才华让他永远不用为生计发愁,哪怕他突然被学校开除,之后再也没有上学。

那尽头处有光,只是我尚在黑暗中

《既生魄》插图,天津美院院长 张锰绘

从这个角度来写一个人,作为诗人、音乐家的作者张广天来说,可谓是得天独厚的优势。他写的是自己熟悉的东西,也很有可能是自己人生的部分影射。

学生时代的涂浚生就能自己作曲,随心所欲地弹奏钢琴,他能把情绪、思想都通过乐声表达出来,他父母能通过琴声知晓他谈恋爱的内心,后来他获奖、组建乐团、创作歌剧,每每造成轰动。这些事情,因为有着作者的亲身经验在里面,写得真实而灵动。

最让人惊叹的是,张广天用诗歌来描写音乐,用对话来模拟琴声,读来震撼,在文字中也似有乐声飘出,让人陶醉。还有那些颠倒黑白熬夜写作的经历描写,我愈加觉得,那莫不是作者自己的亲身经历罢了。

04

作为喜欢写作也希望从事写作的我来讲,站在作者的角度去看这本书,直觉惊叹,这诗歌、这文笔,这故事架构,这叙述功力,以及这触及灵魂的哲学思考,都让人震惊,都让我望尘莫及。

故事叙说手法也很独特,看故事时就好像在看电影,有画面感甚至还有声音,但是偶尔,又有背景的旁白,让你从故事中抽离出来,那一刻仿佛看到一个说书人在指着一个电视屏幕跟你在说:这个故事语焉不详,来自遥远的东方……云云。有时候,还会被这个说书人逗乐,不禁笑出声来,甚觉有趣。

这是很神奇的体验。

更神奇的体验是,这个故事,有苏格拉底,有上帝,有道教神仙,有鬼灵精怪,很多原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元素,都杂糅在了一起。

那尽头处有光,只是我尚在黑暗中

《既生魄》插图,天津美院院长 张锰绘

是的,如果你光被这本书的情爱描写所困住了,那你真的就被困住了,在这情爱之外,在那字里行间,张广天跟读者探讨的是一种哲学。

因为想不通人间的事,似有一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人世间,所以,人类的意识中生出上帝和神仙;因为不信神仙,想要找到适应万般世界的道理和规律,所以人类又发明了哲学。

可是,就如信仰一般虚无缥缈,哲学也同样令人困惑。我承认,我并不懂它。不懂又如何说呢?只是无端地读罢了,也许读到某一日,突然就灵光乍现般懂了,也未可知。可正因为不懂,所以心存敬畏,需要抬起头仰视。

但不用说,那尽头处有光,只是我尚在黑暗。

那尽头处有光,只是我尚在黑暗中

《既生魄》摘抄

原来,孤独就是这样,赤条条独立在众势之外。然而,孤独还有更远的路,孤独如何独立在众人皆孤独的众势之外?浚生还来不及想,整个人类世界也还来不及想。

那些复杂的生活原本是为了帮助简单的生命。

那些花多么美啊,我曾经看着她们迷醉。如今我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朵,无所谓醉,也无所谓醒。我猛然周身疼痛,在爱情远去的夜里遭遇到她!我一定是做了很多很多坏事,命运令我与她日夜相处,朝夕不离。

而诗意,是要与当下的处境告别,进入常态生活惧怕的危险境地。美就是这样的,你脚踩悬空的钢丝,前路未卜,险象环生,抬一下头就醉了,低一下头就失足了。你肯不肯成天提心吊胆地行走在险境中?命系一线,生死难料。如果你想固化这一瞬间,想化片刻为长久,那么美景就涣散了,剩下的躯壳只是脚注,保险、福利、教育、人际和文史都来延续拖长这个脚注,成为腌臜酸腐的裹尸布。

当他以为丑,他需要美化;当他以为美,他害怕失去。人不晓得,也不敢相信美是靠脆弱取胜的。

他要依着凡俗女子中卓绝的去接近爱神。这就是恋爱。所有这类女子,都是他与神交通的工具。在这场无休不息的祭祀中,涂浚生从她们的肉体深入,与他宿命中永恒不朽的女神一次次幽会。

那永恒不朽的女神啊!原以为是理想,最终不过是梦想;又以为是现实,其实通统是假象;这会儿又成了性情本色,到头来会不会又黯然无光?

不想抵掉一切的人,是见不到珠宝之美也得不到珠宝的。不想抵掉珠宝的,也必见不到天国之美、进不到天堂。

从一个美妇到另一个美妇,原本是被应许的,但你往往走不到头,那舍掉性命走到头的,也可以见到天国。你走到一半,中途而废,却是堕落。

学习并不是积累叠加,学习乃是打扫清理。每一样学问不仅需要深入,更需要茫然。面对一次,再面对一次,每一次都是无知,重新开始。我所知道的,都证明我无知。学习,并不是用来获知的,正是用来知道自己无知的。

他说:“以前只知道进,不知道退。原来退步是如此美好,如此令人神往!只是我如今还不能退到底,每退一步,都惶恐不安。”

我是一个一心只想要春天的人,结果一生都在冰窟里。所以招来了你们。你们不外乎是伦理、道德、功名、利禄、高科技,诸等法术而已,以前叫做众神,现在改换名称叫做主义。我现在才认出你们,才晓得荒谬。

理想,现实,人本无须这些就可以恋爱的,人本不是不要这些才可以恋爱的,人本是恋爱的,人又本是错爱的。

-The End-

内容简介

本书主线写的是,出生在上海的钢琴家涂浚生,从少年时代起,先是深陷“神圣而经典”的爱情困境不能自拔,又继而转向“契约中大能”的婚姻而失败,结果在自由而孤独的恋爱中绝望,几番“死了又死,生了又生”,终有所醒悟,在痛中见了光。

作者写初恋、失恋、背叛、情迷、痴嗔诸等爱恋的状态,举重若轻,天然玉成,完全没有雕琢的痕迹。不著一字,尽得风流,是中国文学传统主干中伸出的斜枝。裘菲的明澈,卑厥黎的惊艳,异国女子的荒凉,直到玫美的绸茧交织的熟美……无一不在诗性的笼罩下,轻的,重的,脏的,斑斓而冲突的,紧贴肺腑,叫人流连忘返。正如作者在序言中写的:“然卷中散记涂浚生情事,披肝沥胆,触目惊心,又摧伤怆恻,发人幽思。”

张广天

导演,戏剧家,音乐家,诗人,作家。1966年生于上海,1990年移居北京。曾为张艺谋电影、孟京辉话剧作曲。

编剧导演的戏剧作品:

《切·格瓦拉》《圣人孔子》《眼皮里摘下的梅花》《野草尖叫蓝靛厂》《哈姆雷特危机》《基尔凯廓尔药丸》《圆明园》

音乐作品:

唱片《杨柳枝》、电影音乐《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电影音乐《离开雷锋的日子》

出版书籍:

《我的无产阶级生活》《人类的当务之急》《板歌》《手珠记》《妹方》

合作请咨询微信:s527953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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