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期:后天的亲人

一早带着蜗牛去菜市场吃早餐,却偶遇一年多没见的姐姐芬,她看上去很憔悴也更瘦,我似乎感觉到姐姐一定遇到什么大事了,但又不好得追问,简单几句问候,一旁一位长得很像她的女人就催促姐姐赶紧走。

姐姐只好丢下一句,你姐夫走啦,所以我一直情绪低落,这几天回来处理一些事,改天联系你。他去年年底回贵州老家拜访亲戚,一时高兴就喝多啦,引起胃出血,那地方交通不便,当搁了治疗……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女人又再不耐烦的催促姐姐。

芬是我2007年某月的一天认识的异姓姐姐。

那天下了早班,我兴冲冲感到劳动服务公司参加《下岗职工再就业培训》课。那个时候去,老师正在上课,我轻手轻脚走进教室,尽量不打扰老师上课,同学听课。因为是第一天上课,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包括老师姓啥名谁,同学某某与某某,就跑到最后一排。才落座,身边就有一个好漂亮,好年轻的姐姐冲自己微笑,我礼貌的回敬甜甜一笑,没想只是一眼,只是一眼,姐姐和我同时睁大眼睛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因为当时在上课,所以打住了以下的话题。

一下课,姐姐第一个指着我说:“小妹,我觉得好像认识你好久好久的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惊奇:“姐姐,我当时也是这种感觉耶,奇怪了,呵呵、、、、、、”就这么着,我认识了姐姐,芬。于是互相留了电话,姓名和住址。培训的那段日子,我和姐姐就总是黏在了一起。偶尔,姐姐会断断续续讲一些她的过去。原来姐姐先前是竹园糖厂的职工,担任会计,也和我一样,命运捉弄,下了岗,然后她独自一人去了昆明打拼,自己创业,偶尔提及自己的婚姻却是伤感,我也识趣,不敢扣姐姐的伤疤,只是默默听姐姐诉说。

一次姐姐回弥勒来看女儿,陪姐姐到了女儿的住处,当时姐姐的女儿二十岁左右,在湖泉酒店上班。我才知道姐姐原来有这么大一个女儿,姐姐还把女儿去参加春城礼仪小姐的全部资料和图片搬出来给梦儿欣赏,好漂亮的妹妹哦!高挑不说,气质也是一流,难怪她有勇气,凭自己实力,一路闯关走到最后,姐姐的眼里、心里充满了骄傲和自豪。我也为姐姐开心!

一次,我去公园里晨练的时候,把包锁在摩托车后尾箱里,等跑过一周的时候,包却不翼而飞了,急死人了,包里虽然没有多少现金,电话却没了,存在电话里的所有的电话号码也都没了,急得直跺脚,后悔自己没把电话里的号码备份在电话本上,一边骂小偷缺德,一边在路边搜寻是否能找到自己的包,那个包也是梦儿的最爱,因为是从天津左挑右选买回来的。一边祷告,姐姐你一定一定要打电话来啊!否侧,就会真的一辈子也见不到了,拜托拜托!

等待,焦急的等待是最难受的。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仍然没有姐姐的电话,一晃半年过去,就在我等的快灰心的时候,收到了姐姐的电话。激动地哭了起来,吓了姐姐一跳。我哭着把原委说给姐姐,姐姐说:

“傻妹妹,姐姐那会忘了你,我只是一直忙着做事,好久没你的消息,今天有空,才打电话给你了,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小菊花!”

这么多年,姐姐一直单身,不肯再嫁,拒绝身边的好多优秀男人的追求。我知道,其实姐姐一直就没放下,外表坚强的姐姐其实内心一直是这么的脆弱。后来,姐姐在弥勒买了房子,可是却很少回来,外面有放不下事业是她最好的借口,其实她是害怕回忆往事,因为只要一踏进故土,回忆就会扑面而来,让她难以割舍又不得不无奈离去。回来看女儿和我成了她最好的借口!

……

那天,恰好我有事和同事调了上早班。姐姐当时说,也是想碰碰运气,能不能遇到我。顾客很多,我只顾开单子应付顾客,忙得差不多的时候也快下班了,侧身,就看见姐姐坐在身边冲自己微笑呢。

“姐姐,是你,你何时来的,咋不打电话,哦!怪不得我昨晚做梦见到你呢!呵呵……”我傻笑。

“我就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你,然后再看看我把头发剪短了,你还认不认得出我来。”

“你一个人来?”

“没有,女儿和我,还有他,那边,诺,那边,他们父女俩抱着小外孙在那边挑东西呢,明天要帮小外孙过一周岁生日了!”

“时间过得好快,上次你在电话里才告诉我说生了,这会儿就一岁了,呵呵……都一年了。我们也一年多没见面了,姐姐。”

正和姐姐说话的时候,那个男人,那个姐姐的前夫抱着小外孙过来了,我觉得这个男人一点亲切感也没有,也许是因为他曾伤害了姐姐的缘故,不情愿的叫了声“姐夫”却是那么的空洞,毫无感觉。我附在姐姐耳边悄悄问:

“姐姐,记得你不是跟我说过,这个男人说要和你复婚,是不是……我总感觉你们之间怪怪的!”我心直口快,追问姐姐。

姐姐摇摇头:

“没,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我不敢再追问,怕惹姐姐伤心,告别的时候,姐姐说:

“明晚,明晚记得和妹夫一起来水云间B座,在哪里为小外孙办喜宴。”

那边,那个男人,那个我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叫姐夫的男人在催姐姐,姐姐告别,一再叮嘱我一定要来。

第二天,我刚下了班,姐姐就打电话来催,匆匆换了衣服,老公却打来电话,说:

“老婆,不好意思,今晚公司组织吃年饭,不能陪你去见姐姐了,你自己去吧,你姐妹好久没见了,好好聊聊吧,车钥匙在我这,自己来拿吧。”

我赌气,自己骑着摩托去了,去的时候走错了路,去了B座宾馆,被门卫堵住,说里面轿车太多,摩托拒绝入内,我生气,早知道就不赌气,开车来,现在好了,得跑步进去,也得十多分钟呢。呵呵……还好,这等小事难不住我,五分钟就跑到了。姐姐看见我气喘嘘嘘的样子,笑着拉起我就上了二楼入座。我过意不去:

“姐姐,你忙你的,别管我,我自己在这等你,你招呼了差不多的时候再过来和我坐一起嘛。”

姐姐不依,说:

”没事,他们自己会招呼的,女儿很懂事,这一切的安排,都是他们小两口自己操心,打理,没我的事,我就和你坐一起吧,边吃边聊。'

我很好奇,问姐姐:“怎么没见姐夫?”

“他忙招呼他的朋友!”轻描淡写。

我不敢再问,这时恰好姐姐的女儿把小外孙抱过来叫帮招呼,我接过小家伙:

“姐姐,沾你的光,我也当小外婆了!"这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不一会就和我嬉笑玩耍开来。

我还认识了姐姐的哥哥和姐姐呢,虽都是初次见面,却感觉那么亲切。

姐姐送她们老总的时候,姐夫出气了,一再挽留,说:

“叮叮她妈独自一人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打拼,多亏你们两夫妇照顾,今晚说什么也不许走,得住一晚再走,房间已经开好,就带着孩子去泡一下温泉,舒舒服服休息一晚,也不急在这一时。”

兴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我这会儿才觉得姐夫终于是说了一句暖姐姐心窝的话,才觉得这个姐夫还有点人情味!

那晚的姐姐应该是最开心的,也是毫无掩饰的,我能体会到,只是认识姐姐这么多年来,姐姐第一次这么沉默,这么微笑,这么无语,只是傻傻的笑,在所有亲朋好友面前,那么拘谨,那么含蓄,又是那么低调!特别是在那个男人面前,那个伤的他体无完肤的男人面前,姐姐的前夫,我未见过面的姐夫。到今天才见识!

每次见到姐姐,姐姐总是惋惜,说要不是我丢不开这一大家子,老老少少都得我操心,非得叫我去省城和自己打拼创业不可,这么聪明乖巧的女孩儿,一定一定能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

谢谢您,姐姐,您是我后天的亲人,一个“缘”字,把您我相牵引,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分秒不差,刚好!续前世的姐妹情,后天的亲人。

第605期:后天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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