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春節我們回家團圓！”春節越來越近，寶應西安豐鎮派出所57歲的輔警王東林接到在泰興的女兒王紅的來電，禁不住翻出家中的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看了又看。
王紅是王東林的養女，2005年，他和另一名輔警胡萬軍分別收養了貴州孤女兩姐妹。14年過去了，貴州孤女兩姊妹，在兩好心家庭關愛下，已長大成人。
1
堅強的母親撒手人寰
留下一對姐妹孤苦無依
王東林說，這張老照片的故事，還要從1992年說起。那年春天，一個年輕的貴州女人帶著一對女兒，來到寶應西安豐鎮討生活。當時，大女兒施乃紅兩歲多，小女兒施乃梅才八個月大，當地村民見一女人拉扯兩個孩子不容易，就幫其撮合，嫁給了當地一位老實的村民。在養父和母親的養護下，兩個女孩健康地成長。
天有不測風雲。2000年的夏天，村裡抗洪，排澇的抽水泵被水草纏住。當時，女孩的養父潛入水中，將水草抽掉，機器正常運轉，可她們的養父再也沒有上來。失去了養父這個頂樑柱，原本身體不好的母親，病情加重。
拖著病重的身子，母親帶著兩個女兒艱難度日。2005年7月，堅強的母親病重離世，兩姐妹成了孤兒。那時，施乃紅15歲，正在西安豐中學上初一，妹妹在西安豐小學上六年級。
2
你家一個，我家一個
姐妹倆又重新有了爸爸
2005年，西安豐鎮派出所瞭解到兩姐妹的遭遇，將這一家庭列為幫扶對象，當時，王東林和胡萬軍在所裡做輔警。“我們去登門看望，兩女娃哭成了淚人。”王東林說，望著姐妹倆，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回家的路上，王東林和胡萬軍想著怎麼才能幫助姐妹倆。“要不，你家一個，我家一個？”王東林說，當時誰先提出來的已記不清楚，兩人都想到了領養。
“家裡都有孩子，再多一個孩子，家裡能不能同意？”王東林說，回到家後，他們分別做起了妻子的工作，兩家人決定再去看看兩姐妹。當他們的愛人看到兩姐妹貧苦的生活，眼中淚水嘩嘩流下：“養！養了！一家一個。”
一路上，原本想好的一套套說服的話，兩大男人再沒說出口，也跟著流下了淚水。就這樣，兩家人，一家抱著一個，哭成一片。
“孩子，走，回家！”王東林和胡萬軍徵求兩姐妹意見後，他領走了姐姐，胡萬軍領走了妹妹。
3
戒菸也要不虧待女兒
省吃儉用給她們加營養
“我還要感謝揚州晚報，2005年，你們報道過我們一次。”王東林說，晚報當年報道後，一些愛心人士還為兩姐妹捐助部分愛心款物。
王東林說，2005年，兩家人辦完了領養手續後，特地挑了一個好日子，各家擺上幾桌熱鬧了一番，邀請親朋吃酒。施乃紅到了王東林家，改名為王紅，妹妹施乃梅到了胡萬軍家，改名為胡佳佳。兩家人都離鎮上四五里路，為了讓姐妹兩個能天天見面，他們兩家在派出所附近花1800元租了3間房子，一直住到兩姐妹初中都畢業。
當時輔警的待遇並不高，月工資才幾百元，每家都有個孩子，收養了兩姐妹後，生活也變得困難不少。“煙戒了，酒也少喝，胡萬軍也是這樣。”王東林說，兩人覺得苦苦自己，也不能再苦了兩姐妹。生活中，兩家人省吃儉用，但在兩姐妹的身上從不吝嗇，只要生活中、學習上需要的，他們都會提前準備好。
兩家人的付出，遠不只兩大男人戒菸戒酒那麼簡單，畢竟家中多了個人，一到春節，新衣服新鞋都先給兩姐妹買，而兩對夫妻幾年沒添過一件新衣服。胡萬軍一家更是付出艱辛，妻子身上有骨刺，手術一直沒有做，就是為能省一些錢。每到週末，他們也要變著法買些魚和肉，給兩姐妹加營養。
4
兩姐妹很懂事很孝順
出嫁那天，哭成了淚人
“2007年，我兒子考上了大學。”王東林說，王紅初中畢業後考上了縣職校，兩孩子的花銷大了，妻子到鎮上水晶廠打工，一天要幹十多個小時。
他們的付出，兩姐妹都看在眼中，很懂事很孝順，平時洗衣做飯搶著做。王紅上職校時，看到同學有手機，幾次想開口都忍住了，後來用了哥哥的舊手機。
王紅20歲時，要到無錫去打工，王東林和妻子商量，為女兒大辦一次生日宴，那天親朋好友都來了，很熱鬧，唯獨兒子不開心。“他覺得我們偏心，這麼多年也沒為他大辦一次。”王東林說，他當時向兒子解釋，妹妹20歲了，再大一些會嫁人，這可能是最後一次這麼熱鬧過生日，兒子聽後也理解了父母對妹妹的愛。
在無錫打工期間，王紅認識了老公，25歲時在泰興安了家，現在已有了一個男孩，小家庭生活美滿。回想起女兒出嫁的那天，王東林仍有些心酸，當時，王紅長跪在他們身邊，哭成了淚人，久久不肯起身，那一幕也感動了當地的居民。
5
妹妹跟父母去了上海
期待再拍一張“全家福”
“她出嫁後，有了自己的生活，仍牽掛著寶應的家。”王東林說，結婚後，王紅經常打電話來，還時常回來看看他們。如今女兒大了，王東林也不希望外界多打擾女兒的生活。昨日，記者想和王紅通電話，被他婉拒了，他希望女兒過正常的生活。
王東林說，三年前，胡萬軍不做輔警了，一家人到上海打工，王紅的妹妹胡佳佳也跟隨父母去了上海，今年26歲。
“聽到她說春節要回來，很開心。”王東林說，女兒有了孩子，往年春節都是要轉幾趟車回來看他們，很辛苦。往年，女兒王紅也會帶著妹妹回來看看他們，在寶應住上幾天，平時姐妹倆也經常通電話，定期聚一聚。
春節越來越近，王東林一家也在忙著備年貨，女兒愛吃的東西也已備齊，就等著女兒春節回來。
“14年過去了，她們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不忍心再多打擾她們。”王東林告訴記者，按女兒的話說，這段領養情，情逾骨肉。
“等有時間，收養的兩個家庭再聚聚，又是一個大團圓。”王東林說，不知今年的春節會不會實現，若都回來，到時再拍一張14年前的“全家福”。
通訊員 梁永富 記者 孟儉
攝影 梁永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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