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元青花”的神秘

拨开“元青花”的神秘

自打2005年佳士得整出一只天价“鬼谷子下山”大罐以后,此前对元代青花瓷毫无研究的中国学术界的陶瓷专家们,立即弃我民族数千年文明之辉煌于不顾,唯洋人之马首是瞻,将元青花奉为至高无上的“国宝”,万千恩宠于一身。

为了配合佳士得等拍卖公司的圈钱运动,他们放弃一大堆该干的事不干、该研究的课题不去研究,不辞劳苦,又是著书立说,又是游说四方,将元青花的物质垄断权毫不吝啬地拱手相让——数量上锁定“只有300件”,分布地域主要锁定在“中国之外”,图画原料锁定苏麻离青(进口颜料),工艺特征锁定伊斯兰文化……如此种种,荒诞不经。

最坏的事情还在后面,这些荒唐的理论被以“权威”的方式发布后,受到国内收藏界少数既得利益者的追捧与滥用,于是,一个独具中国特色的公式诞生了——“理论权威”+“收藏大家”=“绝对真理”。

在这个公式的误导下,元青花的300件指标早已被洋人和国内少数博物馆以及“收藏大家”们瓜分,民间一有出现,必然会遭到“统统地——枪毙!”。

事实究竟如何?曾就元青花的若干问题认真做过调查研究。

1.元青花的数量问题。实际上,只要稍有逻辑思维能力的人都不会相信那个著名的“300件”理论,因为它显然是一个脱离实际、在真空中编织的笑话。翻阅了有关历史资料后发现;

元人蒋祈在《陶纪略》中记载:

“景德镇,有窑300余座。”毫无疑问,这些窑场都是用来烧造瓷器的;数量如何呢?没查到具体数字,但我们可以从另一条渠道去估算。

据《宋会要辑稿》记载:

宋代景德镇的瓷场每年纳税“3337贯950文”。

另据《元典章校补》卷九记载:

浮梁县景德镇课税处所每年收税“500锭以上”。

按元代钱币换算方法,1贯等于1两,50两等于一锭。那也就是说,景德镇一年要上缴国家的税额至少在2.5万贯以上,比宋代瓷业税收高出七倍以上;

这些窑场烧制的主打瓷器品种是什么呢?许多到过景德镇考察的人都知道,从出土窑场堆积物残片看,当时窑场生产量最大的便是青花瓷器,道理极为简单:青花瓷是朝廷推崇的主流新品种。

假若有人说:“现代中国人吃饭用的碗以陶器为主!”会有人相信吗?

元青花的数量之多,我们还可以从国家认账的发掘记录上领教:

在江西省高安市博物馆看到,单从一座元代晚期的窖藏里,就出土了24件质量上乘的元青花、釉里红瓷器,其中不乏体积硕大、制作精美的梅瓶、盖罐,比较国外同类藏品,有过之而无不及。除此之外,自从“元青花”的概念传到中国以后,在江西、北京、河北、浙江、江苏、内蒙、云南等地,都有精美的元青花器物出土,地域之广涉及东西南北中。

以上还仅仅是考古发现,至于民间盗墓、偶得之物有多少?地底下还有多少?我们不妨按照一定的比例进行推算,至少不会是“只有300件、主要在国外”吧?可见此理论毫无疑问是吃里爬外的无稽之谈。

2.元青花的工艺界定。虽然专家们从数量上将元青花锁定在“只有300件”,而且大部分在国外,但是,纵然在资料匮乏、数据缺失的恶劣条件下,他们仍然给元青花的鉴定编造出若干“要领秘诀”,不得不令人望洋兴叹。

将元青花专家们的这些“秘诀”归纳起来,大致为:胎必露麻仓土、料必是苏麻离青(进口颜料)、色必见翠兰外加铁斑和晕散,此外还有型必大、纹必洋……

对于这一套已被炒作为元青花“鉴宝大法”的理论,假若从正面攻击,难免也会落入形而上学、盲人摸象的误区,因为很显然,我们缺少大量的元青花标本或实验数据。我们不妨从侧面进攻,用反证法来推断这些理论的以偏概全,这样,获胜的可能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首先,假定这种理论是正确的,那么,元代除开景德镇之外,还有很多区域,比如云南、河南、河北、内蒙等地都大量烧制青花瓷器,他们都得去景德镇挖取麻仓土吗?显然得不偿失;

其次,苏麻离青为进口颜料,价格昂贵,包括景德镇在内的一般窑场,他们有足够的本钱去进口苏麻离青料吗?

还有,当朝那些生产国产青料的作坊都停产了吗?

再其次,元青花使用量最大的怎么说也应当是当朝老百姓吧?

中国幅员广大,有多少人会向游牧民族那般捧着一只直径50多公分的大盘子装菜、拎着一只40多公分高的酒壶盛酒?

如此说来,符合专家鉴定标准的元青花恐怕还真“只有300件”。怪不得在中国民间收藏的元青花全都是“假货赝品”、怪不得中国富豪收藏家只有远渡重洋花费天价竞买元青花!只是这样一来,可就苦了当朝百姓,恐怕当年那些成吉思汗的子民们不得不使用宋代古董碗吃饭、赊明代宣德壶冲茶饮酒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有XX件”差不多成为文物圈内的笑柄,专家们似乎也不怎么再去钻那个牛角尖儿了。但是尽管如此,中国文物鉴定界失察于“形而上”的“鉴定大法”并没有从本质上得到改善,无论从哪个层面上看,“形而上”的鉴定模式始终占据着国家文物鉴定界的主流地位。

不管是什么门类,专家们的鉴定秘诀不外乎把所谓的形、纹、工、材放在首要位置上,再也不能越雷池一步,很少有人会去理会在那些精美古物的“形之外”。

原创者们进行艺术创作时的原始动力和情境中个性化的审美趣味,从而在比较中识别仿造者于急功近利心态下所留下的怯痕,更不谈在光影线条之间去体会和感受今人无法模仿的古老中国艺术哲学,以及在这种哲学影响下所抽象出来的各类艺术作品之“神”,进而识辨当今那些所谓高仿品的“丢魂落魄”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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