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又一位大佬沒能熬過這個冬天!

他從5000元開始起步,完全靠赤手空拳打天下,短短20年,他做到430億規模,成為山東的首富。但是,就在這個冬天,這家山東本土最大的植物油巨頭卻轟然倒下,申請破產重組。誰能料到,一個整天為民營企業發聲的企業家,最終也會與欠款、破產、重組等等聯繫在一起。他就是山東晨曦的創始人邵仲毅。

可惜,又一位大佬沒能熬過這個冬天!


邵仲毅為人極為低調,媒體曝光極為有限。

沒有人說清楚他是如何起家的,只知道邵仲毅1968年出生于山東日照劉官莊鎮。光明網一段2013年的兩會採訪視頻中,邵仲毅操著一口帶著濃重莒縣鄉音的普通話,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懂。

莒縣歷史悠久,是千年古縣,莒文化與齊文化、魯文化並稱為山東三大文化,境內金礦、銀礦、銅礦等礦產資源豐富,特別是鈦鐵礦儲量超過1億噸,是山東省最大鈦鐵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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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一切與邵仲毅無關。

從公開資料看,26歲之前的邵仲毅完全沒有可圈可點之處,甚至可以用平庸來形容,”家庭一般,天資一般,學習一般,看不出任何商業鉅子的跡象。”

直到1994年,26歲的他憑藉湊來的5000元錢,接手了一家只有14人的沂蒙塑料廠。

換上一般人,一個小小的鄉鎮企業,要技術沒技術,要資金沒資金,要市場沒有市場,有什麼搞頭,憑什麼與大的國有企業競爭?

但是,邵仲毅卻看到了機會,“拼不過技術,那就拼命。”

那段時間,邵仲毅一年365天,有300天在外面漂著。

那段時間,他大半年時間就把魯東南跑了個遍,經常是一天折騰200多公里,10多個村落連軸轉,口袋裡能夠充飢的只有硬邦邦的煎餅,“餓了的時候就著涼水啃。”

那段時間,邵仲毅的床頭總放著一本毛澤東選集,“苦不苦,想想長征二萬五。”20年後,他把《東方紅》的歌詞刻在了公司門口。

膽大的怕不要命的!

正是靠著那種拼命三郎的精神,邵仲毅用不到6年的時間,把一家作坊式的吹塑企業,硬是做成了一個年產值超過3000萬的塑料加工企業,廠裡的職工超過了200人。

邵仲毅的成功,也帶動了當地塑料製品業的快速發展。短短一年,全鎮就新增吹塑業戶 100 餘家,劉官莊鎮也因此成為“江北吹塑第一鎮。”

2002年底,邵仲毅的工廠已經成為一家生產 5 大系列、 60 餘個品種的大型塑料加工廠,並被農業部等國家五部委確認為農膜定點加工企業。

但是,2003年春天,一場突如其來的非典打亂了很多老北京的日常生活,讓很多餐館、超市一夜之間關了門。

遠在山東的邵仲毅也因此驚醒,“光靠一條腿走路企業走不遠!”

“另一條腿在哪裡?”

“就是石油化工,重點發展精細化工!”

這一年,邵仲毅宣佈進軍化肥行業。2003年秋天,他兼併了即將倒閉的莒縣化肥廠,隨後又投資5000多萬元進行大規模的設備、技術改造。而且,邵仲毅不但沒有裁掉一個員工,還足額為職工繳納了養老、失業、醫療等保險金,可算良心老闆。

這一年,邵仲毅開始進軍植物油行業。2004年春天,他兼併了莒縣植物油廠等5家地方國企。此後,靠著考核與強激勵,硬是讓那五個國有企業老樹開出新芽,扭虧為盈。

要說風來了,豬都會飛。

2014年頭8個多月的時間裡,剛好趕上人民幣單邊升值,匯率從6.7一路上揚至6.3,半年升了5%,邵仲毅的大豆進口生意就此風生水起,“相當於一臺印鈔機。”

他也迅速完成了財富的原始積累。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邵仲毅成了莒縣的明星企業家,“未來的石化之星,油料之星!”很快,銀行的客戶經理趨之若鶩,包括來自濟南的股份制商業銀行也爭相過來送錢。

從此,邵仲毅的事業進入了發展的快車道。

很快,總投資超過5億元的8萬噸聚丙烯項目建成投產,“預計年產丙烯單體6萬噸,民用液化氣23萬噸,MTBE2萬噸,超值超過50億。”

4年後,一條涵括重油催化、蠟油焦化、加氫制氫的聚丙烯石化產業鏈大功告成,晨曦集團也成為國內13家擁有自營原油進口資質的民營企業之一。

很快,邵仲毅成了我國的“大豆王”,大豆進口量在全國排名前三位,每年光從巴西等南美國家進口大豆就超過300萬噸。

公司旗下生產花生、大豆油、色拉油、等6大系列15款產品,其中的“葆泰”牌系列食品油遠銷上海、北京等20多個省市。

很快,邵仲毅的業務拓展至石化、油料、貿易、文旅等四個板塊。晨曦集團的營收也由2003年的3億元躍升至2013年的762億。

那段時間,邵仲毅跨步格外高遠。

2012年,莒縣縣城前十大項目有9個項目是邵仲毅的。

2013年,邵仲毅同時在西安、南京、青島、西雙版納等10多個城市砸入30多個億,“將再造一個晨曦集團,銷售收入超過1000億,上繳稅金突破200億,躋身全國企業500強。”

2014年,晨曦集團成為魯東南最大的民營企業,擁有資產超過430億,職工6000餘人。邵仲毅本人也以190億的財富成為山東首富,並當選為山東省工商聯副主席,第十二屆全國人大代表。

然而,高潮之後再無高潮。

就在邵仲毅春風得意的時候,危機不知不覺已經到來。

轉過年的2014年,人民幣匯率開始下跌,大豆貿易融資的套利空間被壓縮。

而且,由於晨曦融資規模擴大,財務費用悄然攀升。僅2014年,公司需要支付的利息已經超過2.5億。

隨之而來的就是流動性困難。

2014年夏天,公司第一次出現無力支付2個億大豆貨款的情況。一問財務總監,那只是冰山一角,“公司對外擔保餘額超過36億,佔其同期淨資產的42%。”

也許直到那個時候,邵仲毅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欠下了一屁股債。但是,市場不相信眼淚,尤其是銀行。

從2014年年中開始,10多家銀行幾乎同時下手,通過提前還款、貸款到期後減少放貸額度等方式,緊縮晨曦集團的貸款,“半年總貸款數量減少了1/3”。

2014年年底,3家銀行更是突然抽走了晨曦集團 19 億元流動資金,導致邵仲毅工資都發不出來。最慘的時候,拖欠員工四成工資,還要分三批發放,最後是時任山東省省長親自出面擔保,才度過危險期。

2015年3月16日,邵仲毅在北京參加兩會期間,以全國人大代表的身份接受《中國經濟週刊》採訪時,他一臉悲苦,“睡不著覺,真的睡不著。”

同時,邵仲毅第一次對銀行業的高利潤髮聲,“銀行不能只顧賺錢,要站在整個國家經濟的角度通盤考慮,如果再從實體經濟抽血,會產生一系列問題。尤其是民營實體經濟,我們在銀行面前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不過,銀行不是慈善機構,人家也是要盈利的。

偏偏邵仲毅屋漏總逢連夜雨。

2017年,石油價格從25美元持續上漲到55美元,導致旗下的煉油業務出現鉅額虧損,“每噸原油虧損300元。”而在2016年初時,每噸原油的加工利潤還高達900元。

進入2018年以後情況更糟,尤其是當年5月,中美貿易戰越演越烈,貿易摩擦出現近40年的罕見升溫,“一方面中國是對來自美國的大豆開徵報復性的關稅,另一方面是人民幣從6.25大幅貶值到6.9。”

就這樣,左手是煉油,右手是榨油的邵仲毅被徹底擊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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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個月後,民生金融租賃、交銀金融租賃等數家金融機構向法院申請財產保全,要求凍結邵仲毅的財產。

2個月後的7月20日,山東省莒縣人民法院下達了民事裁定書,“2018年7月16日,山東晨曦集團有限公司以其不能清償到期債務,明顯缺乏清償能力為由向本院申請破產重整。”

昔日,邵仲毅頻頻為民營企業發聲,如今,自己卻淪落到這一步!

真是滄海桑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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