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平時聯繫不多，過年過節會通個電話。知道他們過得很好，我很欣慰。”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石河子市檢察院監所檢察科原正科級檢察員、退休檢察官張飈，找出微信好友中的張高平對記者說，“他的頭像就是前幾年蓋的六層小樓，這些年他投資做了點小生意，祖孫三代共同生活其樂融融。張輝也結婚有了孩子，最近我的朋友去安徽旅遊還專程到他家裡看望。”
張飈
時間拉回到2007年，張飈受理張高平、張輝叔侄案後，針對案件中發現的疑點問題，堅韌執著、反覆查證、敢於擔當，嚴格履行法律監督職責，推動張氏叔侄被改判無罪，讓公平正義得到伸張。張飈先後被授予“全國模範檢察官”“優秀共產黨員”2013年度“十大法治人物”“最美檢察官”等殊榮。
“這不是我個人的榮譽，而是全國檢察系統的榮譽。我想，張氏叔侄的平反昭雪是我們國家推進全面依法治國的生動體現。我們可以看到，這些年，民主法治建設邁出重大步伐，為改革開放再出發打下了堅實基礎。”張飈坦言。
記憶猶新的那頓“牢獄飯”
如今，張飈很少提起當年辦理張氏叔侄案的曲折過程，但他始終不忘第一次在監區吃飯的場景。“菜是辣椒炒紅蘿蔔和白菜粉條炒肉，主食是饃饃，我覺得還不錯。”
石河子市檢察院監所檢察科檢察官高晨至今還記得，當年自己作為書記員第一次跟張飈到監獄提審張高平時的情景，與張飈一起吃的那頓“牢獄飯”更是記憶猶新。
“那天上午在張高平服刑的監區提審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到了中午吃飯時間，石河子監獄辦公室主任秦新剛邀請我們到辦公區一起吃工作餐。考慮到從監區到辦公區來回耽誤不少時間，張飈提議我們就在監區吃服刑人員的飯菜，還可以瞭解他們的伙食情況，監督在押人員的合法權益是否得到保障。”高晨說，那天就是張高平負責打菜，二人在監區吃過午飯後又很快投入到提審中，他們的一言一行張高平都看在眼裡，這讓他對監所檢察人員更加信賴，也使提審更加順利。
在監獄工作近30年的秦新剛說，張飈身上折射出檢察機關監所檢察人員對刑事執行監督工作事無鉅細的職業精神。“這些年來，無論是張飈之前的檢察人，還是張飈退休後的新人，一代代監所檢察人兢兢業業、一絲不苟，默默地為維護監管場所的安全和正常秩序充分履行檢察監督職能，他們的精神始終在不斷傳承和延續。”
石河子市檢察院偵查監督科助理檢察員彭陽剛工作的幾年正值張飈臨近退休。因與張飈的辦公室相鄰，彭陽發現監所科的幹警們每天總是忙忙碌碌，一大早奔赴監獄，很晚再回到院裡，有時下班後還在討論案件。
“飈叔那個年齡段的人大多使用電腦不是很熟練，我總能看見他緩慢地敲鍵盤到很晚。有時事情緊急，他會很難為情地拜託我這個晚輩幫忙打一些不涉密的公文。”彭陽告訴記者，那時知道張飈所在的監所科辦了很多案件，但不知道其中的張氏叔侄案會有這麼大的反響。當張飈的事蹟在全國廣泛宣傳後，她看到了作為千千萬萬平凡崗位上的檢察人憑藉點滴的踏實工作得到了人民群眾的高度肯定。同時，她更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從事的審查逮捕工作作為檢察機關辦理刑事案件的第一道關口，也是堅守防止冤假錯案的第一道關口，必須始終堅持嚴格依法辦案，仔細審查每一個證據，不放過每一個細節，確保辦理的每一起案件都經得起歷史的檢驗。
買來“作案工具”分析案情
退休後的張飈有時會收到全國各地群眾的來電來信，向他諮詢法律問題，他都儘可能作出回覆，給求助者提一些法律建議。
“近幾年在與群眾的交流中，我深刻地感受到人民群眾的法治觀念在不斷增強，老百姓依法維護自身合法權益的意識在不斷提升，人們遵紀守法的自覺性也在不斷提高，這充分說明了我們國家推進依法治國的成效十分顯著。”張飈對記者說。
“張飈的事蹟就像一把鑰匙，開啟了全面推進法治監獄建設的大門。”石河子市監獄獄內偵查科負責人何江說，張飈曾經工作過的監所檢察科近年來除了日常對監管秩序和在押人員的合法權益進行監督外，還主動承擔起監獄民警的法治業務培訓工作，促進了監獄民警法治素養和能力的提升。
石河子市檢察院監所檢察科科長魏剛告訴記者：“‘張飈精神’是我們刑事執行檢察官做好工作的一件法寶。這些年，憑著一絲不苟的態度和鍥而不捨的韌勁，全科在工作中始終做到敢於監督、善於監督、依法監督、規範監督，以更加強烈的政治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做好新時代刑事執行檢察工作。”
2014年，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檢察院和石河子市檢察院聘請退休的張飈為特約檢察員，並設立了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辦公室；石河子市法院設立了“張飈調解室”；全疆檢察機關監所檢察部門均設立了“張飈崗”。“張飈精神”在延續和傳遞。
“從素未謀面只聞其事到一起工作，張飈給我的印象始終是勤勉敬業、求真務實的法治守護者。”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檢察院控告申訴檢察處副處長熱米拉·買買提回憶，2016年，張飈以特約檢察員的身份協助該處辦理一起刑事申訴疑難案件。該案時間比較長、案情較為複雜，張飈跟隨辦案組輾轉新疆多地調查取證，多次在案件分析會上與大家共同研討案情，直言不諱地表達自己的觀點，為辦案組獻計獻策。
該院控告申訴檢察處檢察官劉志國回憶，有一次辦案組要乘飛機到外地調查取證，張飈因故不能一同前往，他便一早趕到機場，與辦案組的同事共同梳理案情，確定調查方向。還有一次，辦案組乘飛機到達庫爾勒後，又驅車300多公里在一個工地旁做筆錄，年近七十的張飈與大家在戶外並肩工作了四個多小時，沒有一句怨言。
“張飈的性格中有一種執著的品質，總是一絲不苟琢磨案件的每一個細節。”劉志國說，為了更加直觀地分析案卷中的證據，針對一起案件中被害人的挫裂傷，辦案組研討案情時，張飈會帶著買來的服裝模特假人頭、作案工具中包含的三種不同膠帶，甚至是幾號鐵絲也與卷宗所述完全一致。
“張飈精神”深植新疆沃土
“張飈的事蹟近年來在新疆大地尤其是法律界廣為傳頌。”全國人大代表、北京乾坤律師事務所烏魯木齊分所律師法蒂瑪·馬合木提對記者說，張飈在平凡的崗位上堅守職業良知，用自己的行動維護公平正義，是成千上萬檢察人的集中代表，讓我們看到人民群眾對法律懷有希望，對公平正義堅定向往，對檢察工作充滿信心。
2014年，曾是一家企業基層主管的劉某專程從山西前往新疆，請張飈對他的案子進行“把脈”。原來，10多年前，一家公司到劉某所在企業採購，負責相關業務的劉某向對方提出只要給他5000元錢，貨品就可以低價銷售。然而收了錢後，劉某非但沒有兌現承諾，還百般刁難對方，最終未能實現交易。一年後，對方向有關部門實名舉報了劉某，劉某也承認確實索要了錢財，最終被以受賄罪判處拘役六個月。
劉某對張飈說：“我申訴10多年了，市裡、省裡都找過，被舉報後我把錢退了，我始終認為自己並沒有犯法，請您幫我看看還有什麼申訴的理據。”詳細看過材料後，張飈回答道：“我看你就不要再申訴了，這個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你是主觀故意犯罪，對方舉報也是有根據的。無論錢有沒有被退回，只要曾經有過受賄的行為，就不影響法律對於這一行為的定性。”張飈向對方詳細講解了有關法律規定。交談兩個多小時後，劉某說：“您這樣分析我是可以接受的，我聽您的，以後不再申訴了。”
張飈說，這些年，每當來訪者找到他，自己必須做到的是向對方耐心地講清楚相關的法律法規和政策，為群眾解惑釋疑。“通過我的講解，在人民群眾心目中樹立起法治的權威，讓廣大人民群眾充分相信法律。”
“近年來，我院把學習踐行‘張飈精神’作為抓手狠抓隊伍建設，大力弘揚深耕細作、務實重行、開拓創新的工匠精神，推進各項檢察工作取得新作為、新發展。”石河子市檢察院黨組書記楊遷盛告訴記者，近年來，該院先後獲得全市機關績效考核一等獎、領導班子考核一等獎等多項榮譽，今年辦理了全疆首例食品藥品安全領域的公益訴訟案件，獲得當地黨委政府和上級部門的充分肯定。
“張飈獲得改革先鋒稱號這一殊榮，我發自內心感到驕傲。”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烏魯木齊市人大常委會法工委主任高璇認為，近年來，在新疆法治建設中，有許多像張飈一樣的傑出代表受到黨和國家的表彰，這表明在全面依法治國的道路上，新疆始終緊跟國家的步伐。40年的改革開放實踐充分證明，營造和諧穩定的發展環境，法治建設是最有力的抓手。
“張飈是我們新疆檢察官風采的一個展示，這個先進人物的出現不是偶然的，是與檢察機關長期以來高度重視隊伍建設，始終強調人民檢察為人民的要求分不開的。”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檢察院檢察長李永君說，新疆檢察機關將繼續把“忠誠、執著、擔當、奉獻”的“張飈精神”傳承和發揚下去，讓“張飈精神”永遠留在新疆，鼓舞新疆檢察人始終維護法律權威，捍衛法律尊嚴，讓檢徽更加閃亮，檢察事業更加興旺，為新時代全面推進依法治疆，維護新疆社會穩定和長治久安作出新的更大貢獻。
（文字：戴佳 何海燕 編輯：吳鵬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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