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食中的活化石,耀州雪花糖,饞到流口水

甜味是世界各地人們普遍愛好的味道,因為它能喚起人們內心的愉悅。在我們的兒時記憶中,甜味兒總是佔據絕大多數的位置,一顆糖果,一塊蜜餞,一個夏日午後用竹籃吊在冰涼井水裡的西瓜...都能喚起無數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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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中,甜味主要來源於各種“糖”。老一輩人講,在洋糖盛行以前,陝西關中地區有四種糖類點心,被讚譽為“關中四糖”,分別是:咸陽琥珀糖、三原蓼花糖、富平瓊鍋糖、耀州雪花糖。每到年節時候,就是小孩子們最開心的時候,那時沒有琳琅滿目的乾果糕點零食,一兩斤用牛皮紙包裹著的手工製作的糖塊,就能撩撥的小孩們肚裡饞蟲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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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吃的糖果越來越多,卻再也找不到兒時那種甜蜜的味道。是我們長大了?還是我們的嘴巴變刁了?那時火遍西北的“關中四糖”,如今也已被收錄進陝西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在一些老作坊裡一代代傳承。

耀州雪花糖-關中四糖之首

從民國時期開始,耀州就流傳著一段民謠——“耀州城,四四方,雪花糖,味道香。能健胃,能潤腸,止咳化痰功效強。有錢啥不買,先買雪花糖。”民謠悠遠,時光太瘦,指縫太寬。歲月蹉跎流逝中,雪花糖技藝在耀州的手藝人手中傳承,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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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過耀州的人,都對雪花糖那香酥甜怡的味道難以忘懷,以為它就是用糖做成的,其實不然,它的甜味是用麥芽發酵熬製產生的,所以也稱“麥芽糖”。自秦朝以來至今我國各地民間都會製作這種“麥芽糖”,但耀州的“雪花糖”與眾不同。

耀州雪花糖,俗稱“渣子糖”,雪花糖名字來歷有三,一是因為在過去雪花糖製作上市時恰逢隆冬雪花飄飛之際,賞雪吃糖是一大風雅之事;二是炒糖時不斷加溫,水分不斷蒸發,糖飴越來越稠,為防止焦糊需要不斷攪拌,到了糖快要成胚出鍋之前的三五分鐘,糖汁在鍋內不斷形成拳大,碗大,甚至更大的氣泡,又不斷被撞破,其碎片薄如蟬翼,形似雪花,在鍋臺上空不斷充盈,逐漸擴散,紛紛揚揚飛舞飄落;三是因其糖塊顏色白亮,牙咬糖塊時,糖渣紛落,宛如飄雪,故名雪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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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州的雪花糖是在兩千多年的發展中產生的,大致經歷了灶糖——麻糖——雪花糖三個階段,被譽為甜食中的活化石。

我國民間很早就有每年農曆臘月二十三祭灶神的悠久習俗,雪花糖起先就是灶糖。灶糖作為祭灶的必備物品,大約在兩千多年前的秦代就已經出現。灶糖既甜又黏,意思是用灶糖黏住灶神的嘴巴,以便“上天言好事,回家降吉祥”,這是人們實現美好願望的一種方式。後來有人在灶糖中加入芝麻製成“麻糖”、桶狀的“滾子”等變形品種,方便人們零食。勤勞智慧的耀州人進一步改良,大約在明清之際,形成了如今口感酥脆、味道香甜的“雪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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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糖的主要原料是小米、芝麻和大麥芽,經過原料精選、舂芝麻、炒芝麻、碾麥芽、蒸米、發酵、淋汁、熬糖、扯糖、盤糖、消糖、擀糖、切糖等大小几十道工序,六七位好勞力耗時一天餘才出糖百二十斤,辛苦的勞作成就了“酥脆香甜”的名糖霸主地位。所以,耀州雪花糖之所以有名,不在於原料,也不在於水土,而在於製作工藝,是勤勞聰明的耀州人粗糧細作的智慧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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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土地出產的上好芝麻,濾淨雜質及癟芝麻,這是一道細緻的工序,芝麻選的好不好,吃糖的時候就品出來了。之後是炒芝麻,文火勤翻,香味便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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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北小米用水泡透,上籠蒸熟,再拌上碾面的大麥芽使其發酵,再裝進有隙孔的大甕裡,倒進開水把米汁淋出來,倒入鍋裡,用碳火去熬。等熬稠後取出扯成糖胚,再將糖胚放入鍋里加火溶化,摻入炒熟去皮的芝麻、花生、青紅絲攪拌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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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出鍋後,要盤糖,扯糖,摔糖。因其狀如長龍,也叫盤龍,扯龍,摔龍。扯的時候糖帶就漸漸變硬,兩個人要用盡全力去扯開,再綰起,再扯開。如此反覆多次。直至糖帶發亮發光,潔白如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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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案板上揉搓,攤成糖板,用刀切成薄如紙張般的連刀紋,似斷非斷,工序就完成了。賣時不用刀切,只用手輕輕一掰就行了,然後稱重包裝售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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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糖香甜酥脆,風味獨特,具有健胃潤腸、止咳化痰之食療功效。在明清兩朝始終被列為宮廷貢品,雖歷經滄海桑田,滋味如故,深受大眾的親睞。它不光是一種美食文化符號,是耀州的一張名片,也是所有耀州人的驕傲,是散落各地的耀州遊子共同的記憶碎片和精神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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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耀州,堅持手工古法制作雪花糖的作坊僅餘四五家,位於風景秀麗的藥王山下的老鄭家塘坊就是其中一家。早在鄭家祖上鄭垂仁(1889年-1976年)年輕時便在這裡首開『四維新』糖坊,每到秋冬季節,這裡生產的特色美食雪花糖便紛紛上市,而老鄭家也是每年上市最早、名氣最大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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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鄭家第三代雪花糖傳承人鄭雲傑在繼承父親鄭嘉民傳承的傳統工藝基礎上,不斷改進,優化工藝流程,增加部分機械設備,擴大了生產規模、減輕了製糖人的勞動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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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包裝使雪花糖的生產也不再限於春節前後,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結合現代人的口味需求,選料又增加了核桃仁(益智健腦)、花生仁、杏仁,還開發了黑芝麻等新品種;並於2005年向國家商標局申請註冊了『老鄭益豐』商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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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芝麻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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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芝麻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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