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以这么歹毒,夺了自己的肾还不够,还要抢走自己的女儿?

“不,萌萌,这不是你的错,是苏小豆情愿把她的肾捐给你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承受良心的谴责……”

“萌萌,不要想不开,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要哭,不要哭。”

秦谨的声声安慰,低语软咛,听在苏小豆的耳中,犹如是拿了一把刀子在挖她的心。

疼,真的好疼!

她从来都不知道,秦谨温柔起来的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

这种温柔的男人,真的好让人心动啊。

只可惜,这样的温柔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

她怎么可以这么歹毒,夺了自己的肾还不够,还要抢走自己的女儿?

“南风,带我走……”苏小豆真的是一秒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了。

自己的丈夫,抱着自己的亲姐姐,软语温情。而自己,仿佛是成了那个最多余的人。

她得有多大的心,才能视这一幕为无物啊。

只有逃,逃离了这里,她才不会那么的难受。

庄南风鄙视的看了一眼抱成一团的苏悦萌和秦谨,他推着苏小豆,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豆,不难过,不哭。”庄南风伸手,抚上了苏小豆的肩头。

苏小豆点点头:“嗯,我不难过,我不哭,我要快点儿好起来,这样就可以去见我的宝宝了。”

听了苏小豆的这话,庄南风哑然无语。病房内,苏小豆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苏悦萌拄着拐杖进屋,看到苏小豆,她那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个阴险的笑意。

她的这个妹妹,简直单纯的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她把事情都做的这么明显了,她竟然还是后知后觉啊。

“姐……你来了?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怎么可以乱跑?”苏小豆吃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

她怎么可以这么歹毒,夺了自己的肾还不够,还要抢走自己的女儿?

她的话语之中,满满的都是对苏悦萌的关心。

此时,病房内无人, 苏悦萌己经不需要伪装了,她打算把她伪装了二十多年的好姐姐面孔给扯开了。

正好,也让苏小豆看看,这个世界,真的不如她笔下的文字那么清纯。

“苏小豆,我以为,经历了两场手术,你肯定会死在手术台上。没想到,你的命会这么大,竟然活过来了?”苏悦萌的话,让苏小豆不由的一惊。

这是几个意思?

这代表了什么?她的亲姐姐,怎么忍心咒她死呢?

自己才刚刚给她捐过肾。

“姐……”苏小豆诧异的张口。

苏悦萌厉语说道:“不要叫我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苏小豆,我和你姐妹情深, 到头来,你却抢我的丈夫?现在,让你给我捐出来一颗肾,根本就是便宜你了……”

苏小豆欲哭无泪,怎么会是这样子?苏悦萌不是她的亲姐姐吗?怎么可能这么对她?

“不是的,是你自愿的把秦谨让给我的,你说,你身体不好,要让我替你好好的照顾秦谨,一开始不是这样子的。”

苏小豆完全的凌乱了起来。

她怎么可以这么歹毒,夺了自己的肾还不够,还要抢走自己的女儿?

苏悦萌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却见她一个伸手,狠狠的按到了苏小豆那刚刚做完剖腹产的小肚子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的钻入了苏小豆的骨头缝中。

“我怎么那么伟大?我不过是想利用你达到我自己的目的罢了。苏小豆,你以为你是谁?你配替我照顾秦谨吗?你怎么不拿镜子照照你的脸……”

苏悦萌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苏小豆的脸上有汗水落下。

“我只所以把秦谨让给你,为的就是让他觉得对不起我,然后,逼你为我捐出你的肾,苏小豆,我身体自小就不好,生不了孩子,正好,你给秦谨生下了一个女儿。要不了多久,秦谨就会和你离婚,然后娶了我,你的女儿,将会喊我喊妈妈……”

晴天霹雳,这绝对是一个晴天霹雳。

苏小豆在这会儿还不相信她自己的亲姐姐会这般的对她。

她怎么可以这么歹毒,夺了自己的肾还不够,还要抢走自己的女儿?

“不,我是不会把我女儿给你的,她是我的宝宝,是我的!”

苏小豆在这种狠厉的刺激之下,完全的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看着苏悦萌那因为得意而变形了的脸,她几乎抓狂。

“苏小豆,你真是单纯的可爱。”苏悦萌出言讽刺。

却见坐在病床上的苏小豆,猛然间的一个伸手,照着苏悦萌的脸上,狠狠的抽上了一记清晰的耳光。

“啊……”

苏悦萌一声惊叫,她的整个人,顺势的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眼泪弥漫,楚楚可怜的姿态再现。

“豆豆,你打我吧,是姐姐的错,姐姐不该夺走那本该属于你的爱情,姐姐对不起你,只要你能出气,打死姐姐我也认了……”苏悦萌啼哭而语。

偏在这时,秦谨推门而入,看到地上的一幕,顿时,他怒火中烧。

“苏小豆……你作死……”却见他一个伸手,将苏小豆从病床上拖了起来,而后,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苏小豆一记闷哼,后腰处的伤口撕裂了开来,有血流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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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屋人都齐刷刷的瞧向张氏。

这会儿,杜小叶也不敢吭声了,她知道,眼下没有人记着她,但是过后她娘会第一个跳出来收拾她。因为如果不是她,娘的秘密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杜小叶缩了缩脖子,恨不得跟杜小碗一样,跑到大姐怀里去。

张氏心里发慌,下意识的看了看杜安兴。这些年她昧下的钱,除了买了两件首饰以外,其他的都贴补给儿子了。

杜安兴暗骂了一声蠢货!这么做,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别人要是看不出来她的意思,自己把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杜玉娘似笑非笑的看着杜安兴,“看来,二婶的钱都贴给堂哥了!”

杜安兴能够感受到,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从前,他特别希望这样,希望自己能成为全家的焦点。但是此时此刻,他恨得要死。

这种焦点,不要也罢!

特别是杜玉娘戏谑的目光,好像在说:你是个贼哦!

杜安兴咬了咬牙,从容地道:“娘是给我了一些钱,不过也不多!”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道:“我不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还以为……算了,为人子,哪能置身事外呢!祖母,爹,大伯。书院里是个花钱似流水的地方,吃的,住的,都是分三六九等的。我每天都不敢吃好的,娘心疼我,怕我饿着,怕我吃不好,就塞给我一些钱,让我买点荤腥吃,改善一下生活。有些钱,我还拿去买书了,书很贵,我有时候不舍得买,便借了同学的抄录,时常要看人家脸色!”

这一番话,说得全家人都为之动容了!

孝子啊,好孩子啊,不容易啊!

除了杜玉娘!

“堂兄,清风书院的伙食分三六九等?哈,你骗鬼呢?”清风书院的山长彭丘鹤是举人出身,生性高洁,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才会回乡教书。

杜玉娘前世听过一些清风书院的事,所以知道杜安兴的话根本就是托词。

杜玉娘只道:“山长彭夫子,最讨厌的就是区别待遇,书院里从吃到住,都是一样的。若说特权,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听说不是花钱得来的,是靠成绩得来的。书院里每个月都要举行一次小考,考中前三名的人,有权利享受一个月的小灶,菜品要比别人丰富一些。若下次考试出了前三甲,便没有享受小灶的权利了!”

杜安兴不敢相信的看着杜玉娘,这些她是怎么知道的?连张氏都惊讶的不行,这,这是真的假的,怎么跟儿子说的不一样啊!

“祖母,杜安兴他一直都骗你们呢!什么花钱改善伙食,都是骗人的,清风书院根本不允许有特权!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我记得前街柳家当铺的掌柜,他家的小儿子也在清风书院读书,一问便知。”

杜安兴的汗都要下来了,见鬼了,杜玉娘怎么什么都知道。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杜玉娘,眼中全是恶毒之色。

别人都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当中,没有回过神来!谁也没有注意到杜安兴此时的模样,但是,除了杜玉娘以外,还有一个人瞧见了。

这个人就是李氏。

李氏对杜玉娘说的,关于托梦的事深信不疑。她猜测,老头子说的不孝不贤子孙,应该就是指杜安兴了,今天看了杜安兴的表现,李氏就更确信,嗯,老头子说得没错啊!

以前她觉得安兴这孩子,机灵、聪明、懂事、孝顺,他身上那是有一百好,供他读书就对了。现在看来,他的那点机灵,聪明,都没用到正处,反而都拿来算计亲人了。

她看走眼了啊!

这事儿,不用再去跟别人确认了,丢人啊!

“你,你胡说八道,安兴才不会骗我呢!”张氏气坏了,杜玉娘这个小蹄子,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好了!”李氏大呵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老太太过是挺有威信的,不管真心假意吧,大人一见她动了火,谁也不敢再说话了。

李氏心疼啊,既是心疼被二房败霍的银子,又是心疼杜玉娘!这孩子,今儿算是给自己竖靶子了!

这事儿可不能再追究了,再说下去,二房这对母子,还指不定怎么对待玉娘呢!

先缓缓,等过完年再说吧!

“今儿是回家的大日子,都别吵了!”李氏沉着一张脸,目光在二房的几个人身上流连而过,冷声道:“回家,有什么事情,回家以后再说。”

气氛缓和下来。

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如果这个事儿不解决明白,这个年怕是都要过不好了。

张氏讪讪的道:“娘,你看这,我这包袱……”

此话一出,全屋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这些东西都是她昧着良心攒下的,咋还有脸要呢!

杜河浦狠狠地瞪了张氏两眼,把那包袱随后包了几下,往李氏身边一放,这才转身,一声不吭的去搬东西了。

张氏气得脸红脖子粗,暗想道:姓杜的,敢动老娘的东西,你真是反了天了。

她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局势。

倒是杜安兴,觉得杜玉娘有些不大一样了!他也就个把月没见到人,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精明了。

还是,她听别人说什么了?

一家人心不在焉的往车上装东西,很快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李氏也收拾妥当,挎了一个小包出来。

张氏紧紧的盯着李氏的包袱,知道自己藏的那点私房钱,都在老太太手里呢!

李氏锁了门,又将钥匙贴身放好,这才催促一家人上了车,往杏花沟驶去。恩念的坟茔,就在后山上。

杜家的老宅,其实一点也不老。

方方正正的一座四合院,青砖大瓦房,在这种乡下地方,很是打眼。

杏花沟的老少爷们提起杜家来,就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的!

人家那日子过得,红火!

杜老头虽然不在了,可是人家儿子后辈都是好的。在杏花沟,杜家的日子可是说得上是首屈一指,让人艳羡。

今天杜家的气氛有点怪,大门紧闭,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完全没有过年时该有的欢声笑语。

刘氏在厨房里张罗饭菜,她的儿媳妇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娘,奶奶没事吧,瞧着脸色不大好!”说话的是杜安康的妻子,杜玉娘的大嫂田氏。

李氏回来时,脸上明显是挂着怒意的!二婶没有趾高气昂的叫嚣,也是难得。

刘氏轻哼一声,“行了,麻溜的干活吧!你奶心里有杆子秤,放心吧!”婆婆什么样的人,刘氏是了解的,这回老二家的,指不定惹了多大的祸呢!婆婆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就连一向不吭声的小叔子,都显明有了发威的迹象。

瞧着吧!

正房东屋,李氏盘着腿坐在炕上,脸上的怒容十分明显。

杜玉娘乖巧的像只猫咪一样,她靠在炕柜上,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肌肤细腻,如同一只上好的骨瓷一般。巴掌大的小脸上,杏眼弯眉,顾盼生辉。长长的睫毛微眨着,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让人不忍出声,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惊吓到她一样。

杜小叶看得分明,气得咬牙切齿。

杜家那么多女儿,就杜玉娘是宝贝疙瘩。要是祖母也肯把那些好吃的用在她们身上,让她们少干些活,少晒点太阳,她也能生得跟杜玉娘一样。

偏偏,自己生得这般黑,皮肤也糙的厉害。

杜小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十分嫌弃。

此时她站在屋里最靠边上的位置,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屋里除了李氏,杜玉娘,杜小叶以外,还有大房的杜河清,杜安康父子,二房的杜河浦,杜安兴父子,此外还有张氏。

杜小枝和杜小碗,被李氏安排去收拾二房一家子住着的厢房。李氏清楚,小枝那孩子是个好的,小碗年纪还好,这些事儿跟她也沾不上。

“说说吧!这件事怎么办?”李氏本来想着,这是家丑,不可外扬。怎么的也该消停的过个年,过完年以后再说这个事儿。

可是回来的路上,她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不能这么干。

老二家的,那就是个猴!

等过完年,她准保一屁两谎,能把这事儿给圆过去。

到那时候,你让老大一家子怎么办?

两个儿子,总得一碗水端平。不能苦活累活都让大房干了,二房得了清闲,反而还要吞家里的钱。

张氏刚要张嘴说话,就被杜河浦狠狠的拉了一下,“娘,这事儿您说了算,我们没意见!”

张氏瞪他一眼,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

“我看你媳妇不这样想吧!”李氏轻声的哼了哼,“有话就说,又没有人堵着你的嘴。”

杜河浦狠狠的掐了张氏一下,意思是让她闭嘴。

做错了事儿还敢吆五喝六的,就没见过比她还嚣的。

张氏被掐疼了,倒抽了一口凉气,换作平常,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厉害了。可是如今,她犯了错,在婆婆眼里已经是千错万错,要是再打她儿子,只怕就真要被休了。

张氏不傻,反而有点小聪明,所以虽然很想动手,但是还是忍住了。

“娘,我知道偷偷藏钱是我不对!可是我这钱,我也没乱花,不都贴补你孙子了吗?那书院就是个大窟窿,十一是咱家的希望,您可不能不让他读书啊!”

杜玉娘没动,张氏惯会油嘴滑舌,一番言辞下来,老实人根本招架不住,很快就会被她同化。

张氏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能言善辩,这一点,在杜安兴的身上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家里没供十一读书吗?”李氏伸手在炕上拍了两拍,“十一上学堂的束脩,吃穿嚼用,包括给先生过三节两寿的钱,不都是家里出的?”

张氏不以为然,“那怎么一样?您以为读书的花销,光是束脩和吃穿嚼用啊?那读书人讲究的是啥?脸面。还有……哦,叫以文会友!十一不得交点朋友,跟同窗之间联系一下感情吗?”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张氏一个人在据理力争的说着什么。

“您说,十一的同窗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少爷,十一以后要跟他们打交道,总不能太过寒酸吧!”

提起这个,张氏很是得意,她儿子有本事,不像大房家的那两个。

“哼!”

一声挑衅似的轻哼,从杜玉娘的嘴里跳了出来。

张氏听到这个声音,像是被针扎了似的,整个人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跳起来。

杜玉娘!这个搅家精!

如果不是她,自己藏钱的秘密也不会暴露;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用受这些个窝囊气!

都是她!

“哟,玉娘,你可越来越没规矩了啊!”张氏翻了翻眼皮,“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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