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山哟,一道道梁,
阳坡的窑洞,阴坡的羊。
插队落户的小山村哟,
那里曾经是故乡。
窑洞挨着窑洞哟,土墙连着土墙,
七八个北京知青,睡在这两张土炕上。
流浪的狗狗街头上跑哟,
惶惶不可终日,好凄凉。
检来流浪狗狗,心疼得慌,
起个名字吧,就叫它阿黄。
两窑之间垒个窝窝哟,
知青添了乐趣,小黄就像有了爹娘。
知青和那阿黄哟,相依为命在塬上,
只要还有半口馍,也要一半儿喂阿黄。
知青和阿黄心贴心哟,
寂寞艰辛的岁月哟,迎来了笑声绕梁。
这山头头对歌哟,那山头头唱,
住地离大队部,要翻越两道道梁。
阿黄训有特殊的本事哟,
每隔两天,翻跃两道道梁,去队部取回知青的家书和邮囊。
羊肠肠小道哟,枣刺刺长,
虽交通不便哟,但幸有阿黄。
队长将信递阿黄,阿黄将信叼嘴上,
奔跑三四个时辰哟,将信件交给知青郎。
日头升起哟,日头又落降,
金梭银梭哟,穿流着忙。
一年年的过去,如延河的水呀,
有的当兵走了,有的上了学堂。
阿黄和主人哟,逐个个送走知青郎,
当最后一位知青返城,两个窑洞洞熄灭了灯光。
阿黄啊,疯狂地追赶飞驰的汽车,
直到实在跑不动了,才瘫倒在尘土飞扬的土路路上。
失落的阿黄哟,悲伤的阿黄,
独自回到山村,回到那窑洞旁。
依然如故,每天忠诚地守候在窑洞前,
不准任何人靠近,仿佛在等待主人的归往。
以后的大队部哟,奇异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邮递员送来的信件,一转眼就丢个精光。
有时上级发来的文件,也失踪得不知去向,
大队长只有认倒霉,检讨过失没商量。
思恋的苦哟,别离主人的殇,
没过上几年哟,死亡的厄运降临到阿黄。
当村民们把阿黄从狗窝窝里拖出来,
吃惊的发现,它身下铺满了书信一叠、一张张。
原来啊,阿黄认定这些东西都是主人知青的,
依旧每隔两日,去队部取信,越岭翻梁。
它死守着这一封封、一叠叠信件,
等待着主人知青的归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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