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卜弗宮。
“奧拉,這是今日的報紙,看看吧。”
墨涅·維基把一疊報紙放在奧拉麵前。
奧拉接過報紙瀏覽一番。
“阿登科耶發現黃金城?”奧拉說,“真是荒謬。”
“所有人都知道黃金城就是個無稽之談。”
維基接著說:
“可我終歸放心不下,畢竟如果阿登科耶的地下真有黃金城,那麼......”
維基沒有說下去,但是奧拉明白他的心思,當下和撒多幕的戰爭消耗的不僅僅是兵力,人力,更多的還是財力。感性上,維基是多麼希望能發現黃金城,那麼奪取達蘇便是遲早的事情。
“大人,卜法傳法於沃蘭,然後沿著凍土沼澤抵達阿布塞,並在那裡創立蘇真教。”奧拉說,“蘇真教徒們把他奉為卜弗的轉世,但其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和異教徒。他分裂了真教,並且引發了蘇真和墨真長達兩百年的戰爭。傳說他用坑騙的財富在阿登科耶的地下為自己死後建造了一座黃金城,但是整個阿登科耶完全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在它的地下隱藏著一座偌大的黃金城。”
“別忘了卜法是卜薩的兄弟,”維基說,“在阿登科耶的地下一座黃金城對他而言也不是不可能。”
“他根本就是個背叛卜薩的異教徒......”
奧拉正要說下去,維基舉起手打斷了他。
奧拉看了一眼維基。
“那麼大人,你打算怎麼做?”
奧拉十分了解維基的性格,不再堅持。
“奧拉副官,去致電阿登科耶的北部軍區,讓黨衛軍勘探卜法的黃金城。若真能找到它......那該多好啊。”
墨涅·維基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我的大義啊——”
02
第二天早上,阿登科耶的街道上、村莊裡、鄉林間到處都有黨衛軍的身影。卡莫帶著一行人來到波圖蘭村。
“大人,你們這是?”伊恩問。
“我們接到舉報,說在地下發現有保衛戰時期遺留下的炸彈,為了根除安全隱患,所以我們要對地下進行徹底的排查,請你們務必積極配合。”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是當然的,我們一定配合。”
伊恩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去瞄卡莫的腰間——卡莫沒帶配槍。
伊恩心中暗暗鬆口氣。
“大人,聽說阿登科耶地下發現了黃金城?這是真的假的?”伊恩問。
“沒有的事。”
“可是報紙上都刊登出來了,”伊恩說,“總不能是騙人的吧。”
“什麼黃金城,那只是傳說罷了,”卡莫說,“只不過是有人在隧道底下撿到了幾塊黃金,就說找到了黃金城,真是太胡鬧了。”
“這樣啊,現在的報紙真是會編啊。”伊恩附和道。
“伊恩,鐵路損毀事件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卡莫立刻換了話題說,“那個位置是誰巡的崗?鐵路又是怎麼會被炸燬的,你一定要徹查。”
“那是自然,”伊恩說,“我們已經在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卡莫轉過身去向身後的黨衛軍示意,一行人於是對波圖蘭的街道和道路實行交通管制。他們的交通管制是從波圖蘭經過權杖山再到布舍鐵路。權杖山是蘇真教的聖山,因此每天都會有聚集大量的蘇真教信徒,等他們封完所有規定的路段,太陽已經落山了。
03
莫亞抬頭望著夜空,那顆藍色的星星在他的眼中閃耀著。
“莫亞,”維克特向莫亞遞去一杯咖啡說,“剛剛接到歐拉的消息,墨涅軍已經攻下了帕勒,撒多幕軍現正退守門特。”
“門特可是硬骨頭啊。”莫亞接過咖啡,眼睛依舊望著天空。
“為了抵禦墨涅的遠征軍,撒多幕在帕勒之後新建了門特作為達蘇城的門戶。”維克特說,“可以說門特是為防禦墨涅而建的,想要敲開它,絕不容易。”
“早上歐拉說的你也聽見了,”莫亞對維克特說,“十天之後,只要堪卜的精銳還在阿布塞以西,那麼我們就起義。”
“現在只有寄希望於門特了。”維克特說。
“權大臣似乎對門特信心十足。”莫亞說,“堪卜攻下帕勒只用了半天,他卻給了門特十天的時間。”
“這個權大臣到底是誰?”
維克特疑惑地看著莫亞。
“我也從未見過他,他每一次都是通過歐拉進行傳話。”莫亞說。
“你問過歐拉嗎?”
“他在這個問題上格外的堅持,”莫亞說,“他說權大臣不願意公開自己的身份。”
“這個歐拉......”
“算了,也許是礙於什麼原因,不方便出面吧。”莫亞說。
這時,維克特的電話響了起來。
“怎麼了?”維克特問。
“你說什麼?”維克特眉頭緊鎖說。
“出什麼事了?”莫亞問。
“巴多賈4號信號丟失,”維克特說,“......它失聯了。”
04
當維克特趕到研究院的時候,那裡燈火通明。
所有科研和技術人員都在現場忙碌地尋找四號衛星的信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所有辦法和努力最終都沒能成功。維克特疲憊地倚靠在椅子上,他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巴多賈四號衛星和地上失聯了。
“緹愛娜,”維克特說,“路徑數據。”
提愛娜把巴多賈四號的SA數據遞給了維克特。
維克特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又是塔桑瓦行星。”維克特說,“難道是因為撞到了那些碎片?”
“據我所知,四號發來的最後圖像信息是穩定的,各項電子設備的監測顯示其運行軌道都是安全的。”提愛娜說。
“如果是高速狀態的碎片,”維克特說,“就像炮彈一樣。”
“可是四號的外核做過合金加固。”提愛娜說“如果是撞擊的話,數據上是能夠監測到的。”
“AGD信號傳播理論?”
“是的。”提愛娜說,“AGD理論。”
維克特十分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位少女,要知道AGD信號傳播理論不是一個普通研究院畢業生所能理解的。
“你學過戈麥依物理學?”維克特問。
“嚴格地說,是戈麥依——郎頓軍工物理學。”
維克特正驚訝著,那邊埃娃突然喚道,“維克特,威斯特社長找你。”
“......什麼?他在哪兒?”
“他在辦公室裡。”
維克特起身走向社長辦公室。
“威斯特,你什麼時候來的?”維克特關上門說。
威斯特將一份單據擺在維克特的面前。
“這是什麼?”維克特問。
“這是巴多賈四號衛星的事故調查資料,把它交給研究院委員會。”
“調查報告?”
維克特愣了一下。隨即翻開報告。
“這真是純粹胡扯。”維克特說,“四號的發動機是初代的發動機,它的安全性和可控性都是經過了上百次測試的,這份報告是誰寫的?”
“維克特,事故原因並不重要,發動機或者是電路的問題,重要的是四號機沒了,我們失去了它,如果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研究院委員會都不會善罷甘休的。現在事情出來了,總得有人承擔,我是社長,我脫不了瀆職之罪的。”
“瀆職?”維克特說,“你從早忙到晚,把所有的心血都撲在了四號機上,這是所有人都看見的,現在四號機出了問題,他們不能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你。”
“不,維克特……”威斯特吞吞吐吐地說,“可我……並不是沒有責任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
“維克特,四號機的電子機構沒有經過T場測試。”
維克特瞪大了眼睛看著威斯特。
“對不起,維克特,我沒有選擇,我沒有選擇。”
“為什麼?”維克特問,“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也是你的心血,為什麼?”
“我沒有選擇,我必須這麼做。”
“到底是為什麼?”
“是政議院。”威斯特說,“我只是一個社長,我沒有選擇。”
“政議院為什麼要這麼做?”
“哼,還為什麼,為了錢唄。”威斯特苦笑道,“四號機用的原廠電子機構是從南考特進口的核心技術,它的造價不菲,政議院那幫人用原廠報價單向研究院委員會申請得到資金,卻下令使用次品充數。這當中的差價盡數進了政議員們的腰包。”
“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維克特說,“我要是早知道……”
“你就去告發他們?去舉報他們?”威斯特說,“向誰?執政院?維基?奧拉?政議院管轄的法院?還是政議院?維克特,你只會衝動,所以我沒有告訴你。”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得逞嗎?”維克特說,“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我們的心血給毀掉嗎?威斯特,你怎麼能這樣?我們製造四號機是為了什麼?你怎麼能這樣?”
“我們只是平民,維克特。”威斯特說,“這是現實。就算是那聲名顯赫的法務辦甚至是維基都不得不向政議院低頭,我們算什麼,在他們面前我們什麼都不是。”
“威斯特,請你老實回答我,在這件事上你有沒有拿好處?”
“維克特,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發誓我一分錢也沒有拿。”
“行,接下去的事情我自己來解決,”維克特把報告扔在了威斯特的面前說,“既然你沒有辦法,你沒有選擇,那我會按照我的方法去處理。”
“你想幹嘛?別幹傻事。”
維克特沒有回答,而是走出了社長辦公室,重重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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