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祕大方》——最鮮活的古彝文字

我們見過很多的字體,但你絕對想不到,文字也能夠像蝌蚪一樣,躍然於紙上。

爨文,是我國彝族曾經使用的一種表意單音節文字,又稱“韙書”等,大約產生於秦漢時期。爨文傳世文獻甚豐,多為手抄本,內容涉及文、史、哲、醫、宗教等,在貴州與雲南、四川交界處的彝族聚居區仍保留著用這種文字抄錄的有關歷史、文學、醫學的著作和統治家族的譜牒等。石刻碑銘等爨文資料也不少,典型如貴州省大方縣“千歲衢碑”、“濟火功碑”。

《尋秘大方》——最鮮活的古彝文字

據東晉常璩《華陽國志·南中志》記載,諸葛亮平南中,“移南中勁卒、青羌萬餘家於蜀……分其羸弱配大姓焦、雍、晏、爨、孟、量、毛、李為部曲”。由此可知,“爨”原是當時的一種大姓。“爨”由姓氏變為族名,最早見於樊綽的《蠻書·名類篇》。書中說,西爨為白蠻,東爨為烏蠻,即今天的彝族。明清以來的漢文方誌中,多稱彝族文字為“爨”字。如《天啟滇志》卷三十《爨夷條》:“有夷經,皆爨字,狀類蝌蚪。”

彝漢合力,彝文走出大山

彝文在彝族社會中雖然使用較久,流行較廣,但直到19世紀末才吸引外界的研究視線。1898年,天主教傳教士維亞爾出版了他翻譯的《宇宙源流神話》。

1930年冬,中國地質調查所所長丁文江從四川來到今天的大方縣,開始研究彝文古籍。經人介紹結識了70歲的當地彝族知識分子羅文筆先生,雙方約定由羅文筆採用注音字母譯音、漢文直譯、漢文意譯的方式對彝文古籍進行翻譯。

《尋秘大方》——最鮮活的古彝文字

1936年丁文江將羅文筆翻譯的《千歲衢碑記》、《說文(宇宙源流)》、《帝王世紀(人類歷史)》、《獻酒經》、《解冤經》(上、下卷)、《天路指明》、《權神經》、《夷人做道場用經》、《玄通大書》、《武定羅婺夷佔吉凶書》這11部(篇)彝文經典,題為《爨文叢刻》交由商務印書館出版,開闢了科學翻譯、整理彝文古籍的先河。這是公開出版的第一部彝文古籍鉅著,還編入了前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專刊研究之十一。

古籍整理,尋得《彝族源流》

新中國建立後,尤其是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彝文古籍翻譯、整理工作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豐碩成果。僅畢節地區彝文翻譯組就累計翻譯出版了80多部120卷,共3000多萬字。其中《西南彝志》、《彝族源流》、《彝文典籍目錄》、《黔西北彝族美術》、《彝文金石圖錄》等曾在全國和省各類評比中獲獎。

《彝族源流》是一部全面敘述彝族及其各支系起源和發展的珍貴史料,但歷經吳三桂徵水西和“文化大革命”兩次浩劫,大都散佚,偶有存者也殘缺不全。近年出版的該書全本全賴一位叫王興友的老人。王先生出生於烏蒙山區著名的“芒部畢摩”世家,據說已有108代。他因家學影響,深諳彝族傳統歷史文化,早年曾在畢節地區彝文翻譯組工作,“文革”開始後,只得將家傳羊皮典籍送至巖洞中隱藏,才使之免遭劫難。 

《尋秘大方》——最鮮活的古彝文字

誠如楊成志先生在《雲南羅羅的巫師及其經書》一文中指出:“羅羅經的語句,多系五言,意義簡樸,音韻自然。且段落分明,毫無錯亂。雖其中有長短彝文句,要之,朗誦起來,也極合著節奏,純是一種方詩詞的上品!……至其字畫的方勁和秀麗,更可做我國文字學家的參考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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