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诗人丨匡后鹏

公安诗人丨匡后鹏

公安诗人丨匡后鹏

匡后鹏,笔名林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诗集、散文集共11部。

天一下子就亮了

守住黎明前

最黑的那一刻

我要亲眼看见天是怎么亮的

然后将这个秘密

发到朋友圈

最先看到了

很遥远的一颗星

微弱的光芒

穿透层层夜幕把我照亮

星光的四周

都是一望无际的黑

接着,一些影影绰绰的树木

和一些栉次鳞比楼房

就出现了。路面开始发白

我似乎听到了一些

细微的呼吸

被清凉的夜风裹挟着

将我们的面部叫醒

即使许多次

经历了从夜到昼的过程

但我至今无法说清楚

天是怎么亮的

就像没有人能够描绘

一个人从生到死的一瞬间

南浔

那些丝绸和盐

走了很久,都累了

在南浔歇歇脚

居然成就了

四象八牛七十二金狗

街巷中的水道

是不是也曾经富得流油?

他们是怎么来的

他们又是怎么走的

青石板上的足印

前一半连着憧憬

后一半踩着伤痕

每一个门楣上

都眨着复杂的眼神

一群旧未愈又添新伤的人

站在远远的异乡

看南浔

心中那些块垒

化着夜梦中

小小木船的

唉乃之声

灵隐

我只想借助这些禅意

安静下来,像一棵草

甘愿在阳光下

传达出自己的绿

但手机、电脑、荧屏

总是让我们与外界相连

看到尼斯市的恐袭

慕尼黑的枪击

日本某福利院的血案

以及地震、洪灾、飞机失事……

包括土耳其政变

离许多人都很远

我们甚至听不到现场的尖叫

但那些疼痛,已经传过来

那些巨大的惶恐就隐藏在夜色中

让今晚的梦境不得安宁

白乐桥一号

我似乎听见了

轻轻的咳嗽

将眼前堆码整齐的汉字

吓得一哆嗦,重新组合

人生的底蕴

有了增添

是谁?留下的魂灵

将我心头的黑暗照亮

一刹那,触类旁通

但我看不见

大师的真容

一些不情之请

被拒绝

我始终徘徊在

某种看不透的高度

春天

真是奇怪

春天说来就来了

人们还等着

下一场雪

父母还许诺

给孩子堆一个雪人呢

但春天

毫无征兆地来了

人们忙着脱去冬装

去附近的山上

看桃花,看梨花,看油菜花……

这些花过去也一年一年地开着

只是没这么多人看罢了

每一处开花的地方

都人满为患

我不知道他们

大声说笑的内容

与春天是否紧密相关

白昼越来越长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

越来越短

在忙碌或者无聊之中

春天就结束了

早行

到北京,我记住小马厂

就像记住多年前的这么早

我撑着伞往前走

同行的人

都很老了

他们带着自己年轻的影子

或许要走出雨季

或许永无归期

我走着

许多影子也在走

焦急的面孔

似乎写满了回家的渴望

但我一直往前走

不知道何处是拐点?

会不会迷路?

小马厂

一个熟人。很久没有联系过

但看到他的名字

很亲切

我们庄严地握手,寒暄

然后在这里

等待一辆车将我带走

我耐心地等

不急躁,不轻浮

跟报刊亭的老板搭讪

叫出一些纯文学的名字

用一只眼

瞄我的来路

看熙熙攘攘的人群

对谁与我同行作出判断

要去哪儿?漂泊

我不知道!

但我会尽快离开

小马厂

只留下一滴眼泪

作为下一次到来的借口

点与面

一只受到惊吓的鸟

冲天而去,在空中

留下一个小小的逗号

一枚果子

在绿叶的掩护下

凝聚坚硬的核

一粒种子在大地的子宫里

孕育着崭新的嫩芽

只等破土的瞬间

一朵浪花

被汹涌的波涛推拥

滋润了流沙

一名警察

在茫茫的人海走动

脚步嵌进了现代史的某一章节

残骸·残骸

留尼汪岛。第一块残骸

迅速被我们看到

噩梦爆炸升腾的浓烟

遮蔽了猜测和谎言

一些美丽的幻想

消融成一滴泪

挂在亲人们麻木的脸庞

曾经的心情

像蝴蝶一样飞

将浪漫的云团染成缤纷的花朵

回家。充满亲情的温暖

细若游丝,爬得每一个心头

都痒痒的……

电话关机

多么堂皇的借口

当那么多期待中的电波消逝

人们守着网络和电视

失联!失联!

这个流行的词

揪扯着世界的神经

残骸突现。

那么多聚集的专家

肯定拿不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结论

真象其实一直在:那就是

一些人总是会

成为另外一些人的牺牲品

池塘

我看到平静的水面

偶尔有微风

吹起层层涟漪

蒲草已经长得很茂盛了

突然有鱼溅起惊涛

仿佛有一只乌龟

在追咬。短暂的恐慌

像一个杀人案件的现场

后来经过的人们

并不是见证者

池塘不太大

池塘的历史也很短

但池塘的纵深处

早已暗流汹涌

让善良的人们猝不及防。

大地书

突然明亮的光

让我恐惧

大地轻轻颤栗

这么多扭曲的蚯蚓

想找到它们的家

这么多蜗牛

背着巨大的房子

在拼命奔逃的路上

坚硬的大地轻轻啜泣

车挤满了宽敞的道路

淋了一夜的雨

还散发着尾气的恶臭

让我作呕

车与大地的交媾

让蚂蚁作呕

只有大地皲裂的伤口

有一株小小的草

保存了大地的热泪

酸酸的,摇晃着

大地摇晃着

梦中的人们还没有醒来

一片静。

一片死寂。

大地上奔逃的生灵

真是太弱小了

发不出声音

静物十四行

我成为静物的叙述者

在空空荡荡的

屋子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或许是马桶中水的流动

不远处的撞击,在空气中

发出艳丽的火花

凋谢的玫瑰

看不清一只蝴蝶的舞蹈

仿佛有些惨白的光

停歇在马桶上

我听到水被灌满

随后,几乎是马上,内部的水

已经放走。冲水阀静静地

追踪着虚无缥缈的脚步声。

生活没有改变

疯狂的车突然启动

沿着狭长的街巷

我闭着眼。听到刺耳的

刹车声。惊呼声。碰撞声

但车不会停止

车的内心狂躁

车惟一的灵魂是速度

车在速度中诞生

在速度中死亡

乱云飞度,乱云飞度

巨大的风声让我们屏住呼吸

空气中的硬,超过了

所有想像中的金属

每一粒尘埃都泛着蓝光

从巨型的枪炮中发出

每一粒尘埃都命中了既定的目标

月亮的破碎由远而近

许多流血的心灵

掀起巨大的狂澜

我要向着远方之远,月亮来的方向

昼夜兼程。风雨兼程

回眸间,车过黄河,车过长江

只有爆裂声还留在原地

撕毁面天门最后一片云

菩萨临空坠落

惊悚的惨叫

和人们的沉默混合

铺天盖地的雨水

冲刷了菩萨苦难的血

和残碎的尸体

从此,天空的空,悟空的空

都空荡荡的

加速,加速,加速……

还剩一只轱辘的车

在飞奔

在和一粒尘埃比赛

在和坐在车上的人

比赛。直到车上的人变成一粒尘埃

这场比赛也不会结束

越过昆仑山,越过珠穆朗玛

壁立的峰峦

挂起硕大的泪滴

狂奔了一天的车

来到0公里

狂奔了一年的车

来到0公里

狂奔了一个世纪的车

来到0公里

车在一座巨大的立交桥上

反复碰撞。巨大的机械臂像一粒绿色的肉芽

“砰——”

“砰——”

“垮喳——”

立交桥坍塌

大地摇晃

一只车轱辘越来越小

越来越远,越来越快,越来越归心似箭

最后连一粒尘埃也不见了

我能看见的澄明

比空还空,比远

还远

只有幸存的人,拼命繁衍……

沉重的翅膀

1

一粒小小的嫩芽

从土壤中探出头来。她看见了

高高的天空,鸟的翅膀

疾速,轻捷,短暂

消逝在月亮的背后

一只鸟,比高大的银杏树

更高,嫩芽不可企及

只有目光鸟一般掠过

留下耀眼的炫光

2

不倦的飞翔,持续着

越过了骄傲的树梢

枯黄的叶片飘落

那些渐渐长高的屋脊

在下面变低,变成一只蚂蚁

更小的人们居住在其中

一些温热的呼吸

在地面匍匐。但高处更高,更远

心灵的刻度无限生长

抵达最亮的星辰

3

广寒宫里雪花飘飘

寂寞的嫦娥披上厚厚的白

做了千年的残梦

仍被一个“冷”字叮咬

等待,一千年。

鸟影在屏幕上重现

然后远远地消失

一个点,一片虚无的羽毛

在轻轻的风声中凄厉地鸣叫

是谁,惊飞了自己

只留下传说

4

高处的寒冷

在诗歌之上,在想象之上

亮出细碎的锋刃

疼痛的羽毛离开子宫

有一种枯萎的黄

直达上升的尽头

飞翔像一张老照片

滴着血,越来越慢,越来越

重。我知道的宿命

不是宿命。化着尘埃的心灵

仍然保持着优美的曲线

在天之上闪烁

5

扶摇直上,大鹏一日

九万里开外的壁垒

真是一个残忍的天堂

我的碰撞,我的灵魂

发出沉闷的喧响

更高处,更远处

那些光的诱惑

那些光的孤独

纠缠了多久?依然等待着

一对翅膀的泅渡

6

风萧萧兮,途更艰

心惶惶兮,不复返

我来到这生长智慧的蛮荒

只有一颗探头的嫩芽

与光芒合一,让你们看见。

流萤

小小的流萤经过

只留下热和光

被风吹拂,轻若浮尘

我闻到细小的芬芳

在血液中汇聚

松木被剖开的一刹那

木纹和灵魂绽放

花朵缓缓凋谢

低低的泪水洒满了忧伤

我轻轻地放下

热和光。模仿流萤的

每一次闪烁,尽管

没有人看见

我像一块刨光的松木板

在岁月释放出腐败

滋养身边的石头和雨水……

失忆的羽毛

大地隐藏的翅膀

起伏着,带动的风声

比冰凌更冷

斜斜地插在广场上

与时间一起 不经意间

将我的前世今生埋葬

大地苍茫

掠过闪烁的泪光

和苹果的芳香

金字塔,长城……

载歌载舞

咒语流淌着飞翔

当羽毛失忆,谁可以收拾

一瞬间辉煌的残局?

迷路的蚂蚁

一只蚂蚁来到大厅里

在豪华得奢侈的地板上

找回家的路

它向东跑了一段

又向北跑了一段

回到原点

再向西跑了一段

内心的惊慌与恐惧

在大厅的中央被灯光照亮

一只离群的蚂蚁

怎样来到大厅里

什么时候来的

是一个谜

如果它自己知道

就可以顺着来路

回去了。它似乎听到了

亲人的呼唤

所以它的脚步

更加匆忙

但它却趟不出这个大厅

重症监护室

室内的人

已失去知觉

室外的人

还痛哭流涕

室内室外

似乎天各一方

各想各的心事

室内的孤寂、清冷

偶尔闪现火花

但很快熄灭

她知道的旅程

正接近终点

室外的喧嚣、争吵

纠缠成乱麻

许多解不开的疙瘩

还在心头疯长

像迅速扩散的癌细胞

室内的人想说

放下吧。但最终

她没能说出

只流下一滴眼泪

让生者参悟。

刑侦诱惑

谜底,在风暴中心

掀起一波又一波狂澜

有血腥,有呼叫

生命的挣扎

像麻花。目光的重量

层层叠叠

压得一群人喘不过气来

现场,一滩血

一个脚印

亦或,一根头发

都构成一个个小小的曲径

一群人,向风暴中心走

有时屏住呼吸

有时远跳

被引入歧途

那张脸

在人海中潜伏

所有的追踪

都充满了艰辛和刺激

那些危机

也是诱惑的一种

当风暴过去

帅帅的一群人

在封面上

扬眉吐气!

和一群蚊子的战斗

很多年

我都在和一群蚊子在战斗

它们,总是很快地找到

我蹲守的墙角、草丛

荒山野岭,我有时

也会认真地听

它们发动攻击前的鸣唱

那些让我心烦意乱的

声音,嗡嗡嗡

嗡嗡嗡,我感觉有一种瓦解

溶入了夜色,但我

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坚持着

只能轻轻地动

轻轻地拍

以至于叮在我皮肤上的蚊子

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安全

想一想就让人沮丧

嫌疑人出现

和一群蚊子的战斗

也结束了

公安诗人丨匡后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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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诗人丨匡后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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