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菜椿、臭椿

买菜,我还是喜欢去那些街头巷尾的小菜市场,原因很简单,品种比超市的多,而且菜还新鲜。更重要的是,菜贩们不辞辛苦,会去应时应季的进货,迎合居民的需求。幸好,离家不远处,还孑遗着一个,隔三差五,我就会溜达到小菜场,一是采买些新鲜菜,二是散步健身,接地气、市井和生活气息浓厚。近日,在菜市场见到香椿上市了,紫色的、绿色的香椿芽儿用湿稻草捆成一小把一小把的,摆在案子上,带着水珠,透着鲜灵。和菜贩聊天,他说,这是本地香椿,刚上市。我反诘说,骗谁呢?北京的香椿至少还要有半个月才能滋芽儿。那菜贩憨笑两声,不再言语。

香椿、菜椿、臭椿

香椿芽

香椿一露头,没多久就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在北方,特别是北京地区,香椿简直就是春姑娘到来的一个标志物,北京人,有几位能够抵御住这“长在树上的蔬菜”那独特的香味呢?香椿芽儿真是春天的恩物,北京人会大显身手,一解馋吻的。

椿树可以分成三种,一种是嫩芽带着独特香味,别有一番滋味的香椿,说来也奇怪,香椿从芽长成叶子,不仅老得咬不动,那香味也偷偷变臭了。

一种是嫩芽本身没有什么味道,但也可以吃,这是菜椿,有些无良商贩会鱼目混珠,用菜椿冒充香椿,购买时还是小心为好。

另一种则是臭椿,叶子带着一股子臭味,古时候,人们把臭椿树叫做樗木,有一个形容无用之才的词汇叫做“樗材”,嫩芽不能吃,树干不中绳墨,除了绿化以外,没有用处。不过,正是因为樗木无用,它才免受刀剪之苦,能够肆意生长。所以,清初文人涨潮才会在《幽梦影》里说“愿在木而为樗。”这三种树木外形相似,没经验的人,要想分辨清楚,只有亲口尝一尝,揪一片嫩叶子放嘴里嚼嚼,一试便知。

几十年前的老北京都是平房四合院,几乎每个院子里房前屋后都会种几棵树木,香椿就是常见的树种之一,独门独户的,院子里的香椿自然是自家享用,或者届时摘一些送亲朋好友。住大杂院的,院子里的香椿树就是公共财产,每当春季,院子里的老少爷们儿、半大小子就会登梯爬高,采摘香椿,各家各户平均分配,那几天,家家户户厨房里飘出来的都是香椿味。现在,城里很少见到香椿树了,自然也很难有自己采摘香椿的乐趣。吃不完的香椿也不会糟践,太阳底下晒得发蔫儿,拿盐揉搓了,就能够保存许久。吃之前,泡去盐分,虽说香味淡了,也聊胜于无。

京郊各区县,无论平原还是山区,都产香椿,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主要是应时应令,吃个新鲜。

香椿犹如榴莲,喜欢它的人,趋之若鹜;讨厌它的人,退避三舍,没道理可讲。

香椿吃之前,除了清洗以外,还是先拿热水处理一下为好,这样做,一是可以去除里面的亚硝酸盐,而是可以激出它的香气。

香椿、菜椿、臭椿

香椿炒鸡蛋

香椿的加工很简单,没有厨艺基础的人照样可以一饱口福。我最喜欢的是香椿摊鸡蛋,香椿切成细碎,加盐、鸡蛋,搅匀,放入炒锅油煎,喜欢溏心则大火短时,喜欢老点则小火慢煎。切一盘天福号酱肘子或是一条龙的酱牛肉,配上黄瓜条、小香葱段,甜面酱,拿热烙饼一卷,嘿嘿,那叫一个香!

香椿、菜椿、臭椿

香椿拌豆腐

香椿拌豆腐,与小葱拌豆腐同法,不过是小葱被香椿替换罢了,一样的一清二白。

香椿豆,香椿切碎,黄豆煮熟,加盐、香油两者拌在一起,一次吃不完没关系,找个大玻璃瓶装好,放进冰箱,随吃随取,佐酒伴粥两相宜。

香椿、菜椿、臭椿

炸香椿鱼

炸香椿鱼,香椿别切,整根在加入盐的面糊里拖过,放入油锅炸至金黄即可。

北京人的春夏之交,离不开芝麻酱面,如果吃芝麻酱面的时候,浇头里有一碗香椿碎,那面条必然会多吃一碗。如果再有一小碗陈年腌咸菜汤,滴上几滴,又吃一碗!

香椿、菜椿、臭椿

香椿拌面

有一种吃法想必不少人没试过,我推荐给吃货们:香椿上市的时候,往往也是当年新蒜上市的季节,取一些新蒜放入蒜臼加盐少许捣烂,取出备用,再将香椿切碎后同样放进蒜臼捣烂为止,将蒜蓉和香椿碎放入一个碗里搅拌均匀,拿它拌面条,新蒜的辛辣伴随着香椿的芬芳,绝了。没有蒜臼也没关系,拿个结实点的碗,用擀面杖的一头,照样捣蒜,吃货还能让蒜憋死?

香椿除了吃嫩芽以外,最近这些年,又扩展到吃香椿苗了,大棚里撒上香椿籽,刚长成豆芽大小便采摘出售,不过,总觉得这嫩苗不对劲,季节不对。

顺便说一句,香椿上市的时候,也是花椒芽儿上市的季节,别错过,这也是老北京咬春的应季妙品,基本上与香椿的吃法相近,不过多一种,炖黄花鱼的时候,加入花椒芽,提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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