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在金國派大臣潛逃回國,捎給宋高宗三句話,句句令人感慨

宋徽宗被擄往金國後遭遇百般羞辱,這些史實在正史和時人筆記中都有所描述。當然對於自己的處境,宋徽宗也並非毫無作為,至少在到達金國之初,他還曾派大臣潛逃回國,向宋高宗發出求救信號,希望兒子能夠出師北伐、迎回家人。這位奉命潛逃回國之人,名叫曹勳。

曹勳是御用詞人、殿中給事曹組之子,因為其父極受徽宗的寵信,由是得以憑父蔭入補為承信郎,並被特命赴進士廷試,賜甲科出身。在北宋滅亡前,曹勳已官至閣門宣贊舍人、勾當龍德宮,除武義大夫。靖康之變後,曹勳與宋徽宗、宋欽宗父子一起,被金兵押赴北方,一路上風餐露宿、忍飢挨餓,受盡了各種磨難。

宋徽宗在金國派大臣潛逃回國,捎給宋高宗三句話,句句令人感慨

宋徽宗父子昏聵無能,導致北宋覆亡

徽欽二帝一行跋涉十餘日後,終於進入金國境內的燕山府(今北京),此時宋徽宗利用金兵看守鬆懈、眾人可以半自由活動的良機,命曹勳潛逃回故國,並親筆寫了一封御書命他藏在衣領中,內容為“可便即真,來救父母”,意思是讓倖免於難的康王趙構即位稱帝,然後派軍來解救徽欽二帝及其家人。

這封八個字的詔書,可以稱之為宋徽宗版的“衣帶詔”。跟漢獻帝“衣帶詔”託付的對象是忠義可信賴的臣子,內容為要求他們儘快誅殺國賊、擁戴皇帝親政不同,宋徽宗的“衣帶詔”則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站在親情的角度,懇請兒子來救助父母的性命,其殷切盼望之情,讓每個身為人子者無不唏噓落淚。

宋徽宗在金國派大臣潛逃回國,捎給宋高宗三句話,句句令人感慨

宋徽宗一行被擄至金國,路上受盡屈辱

除了“衣帶詔”外,宋徽宗還特別叮囑曹勳兩句話,命他務必傳達給宋高宗。其中一句為“見康王第言有清中原之策,悉舉行之,毋以我為念”,意思是若是有臣子提出恢復中原、北伐金國的建議,務必予以實施,不要因為擔心他的性命而畏縮不行。從這句話中可以看出,宋徽宗依然希望兒子能夠北伐,即使不能解救家人的性命,也要洗刷國恥家仇。

第二句話為“藝祖有誓約藏之太廟,不殺大臣及言事官,違者不祥”,意思是宋太祖當年立下規矩,子孫後代不能殺害大臣和上書言事者,以免堵塞言路,給國家帶來大隱患。雖然這點是宋朝的祖制,但宋徽宗生怕兒子會有所懈怠、遺忘,所以對他再次重申,希望兒子不要步自己的後塵,而是要做一名兼聽則明的聖主。

宋徽宗在金國派大臣潛逃回國,捎給宋高宗三句話,句句令人感慨

宋太祖告誡子孫不得殺大臣及上書言事者

從徽宗北遷,過河十餘日,謂勳曰:“不知中原之民推戴康王否?”翌日,出御衣書領中曰:“可便即真,來救父母。”並持韋賢妃、邢夫人信,命勳間行詣王。又諭勳:“見康王第言有清中原之策,悉舉行之,毋以我為念。”又言“藝祖有誓約藏之太廟,不殺大臣及言事官,違者不祥”。見《宋史·卷三百七十九》。

總之,曹勳攜帶著“衣帶詔”和宋徽宗的兩句口諭,以及高宗生母韋賢妃、髮妻邢秉懿的兩封書信,費盡千辛萬苦,最終成功地回返南京(今河南省商丘市),向宋高宗一一彙報,時在建炎元年(1127年)七月。宋高宗得到父親的“衣帶詔”後痛哭流涕,將其傳遞給群臣閱覽,並徵求他們掃清中原、北伐金國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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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高宗內心深處並不想北伐

然迎回徽欽二帝是趙構一直在高調宣講的政治口號,但在做王爺時他大可以放開膽量來做,可一旦繼位為皇帝,內心裡卻不能再這樣想,讓二帝“爛”在北方才是他最希望見到的結果。這種心理,牽扯到地位合法性問題,也即徽欽二帝迎回來後自己該往哪兒擺的難題,一旦操作不慎,極可能釀成重大的政治危機。

所以對於皇帝的發問,深諳帝王心術的大臣們或沉默不言,或以內亂不止、兵力財力匱乏為由,建議暫緩北伐事宜,即使有建議北伐者,也是支持者寥寥。曹勳見狀便提出自己的建議,要求朝廷派勇士由海路偷襲金國的東京城,然後營救宋徽宗等人經由海路回返中原。

沒想到宰相黃潛善、汪彥伯卻大聲責難曹勳的建議荒誕不經,建議皇帝將他貶斥到外地,九年時間裡不能晉升。宋高宗思慮再三,最終竟同意黃、汪二相的建議(“勳自燕山遁歸。建炎元年七月,至南京,以御衣所書進入。高宗泣以示輔臣。勳建議募死士航海入金國東京,奉徽宗由海道歸,執政難之,出勳於外,凡九年不得遷秩。”引文同上)。

宋徽宗在金國派大臣潛逃回國,捎給宋高宗三句話,句句令人感慨

曹勳三度出使金國,並迎回宋徽宗靈柩

此後,曹勳在落魄、抑鬱中煎熬14年時間,直到宋金“紹興和議”達成後才被重新委以重任,以報謝副使的身份出使金國,說服金熙宗同意送還韋賢妃,以及宋徽宗、邢秉懿的靈柩。因為出使有功,曹勳被晉升為保信軍承宣使、樞密副都承旨,此後又兩度出使金國。宋孝宗即位後,曹勳出任提舉皇城司、開府儀同三司,並加太尉,直到淳熙元年(1174年)才去世。

史料來源:《宋史》、《續資治通鑑》、《續資治通鑑長編》、《建炎以來系年要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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