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懸疑靈異小說 《話音》第一部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我信。

塔羅師是一個特殊的職業,我的六通閣經常會有些不速之客光臨。

今天的故事,就從一個三伏天說起……

名字叫《供奉》。

老市府分東西兩院,東院一直對外競標,但由於如今地產市場低迷,很多地產商持觀望態度,不敢出手,因此這裡的老房子僅拆了一半就被迫停工,一直荒廢,六通閣坐落在西院,這裡老樹茂密終日陰霾環繞,因為都是二層小院兒,價格昂貴,所以只有寥寥幾個有錢的富二代在此開著茶樓,特別幽靜,每次小風一吹,涼風兮兮,花枝亂顫,猶如一位迷路的姑娘,半眯著雙眼左顧右盼。

那日天氣悶熱,院兒裡石槽中錦鯉探頭嬉戲,荷葉在波紋的映襯下顯得有些竊喜。

突然天降大雨,只聽門外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我拿傘來到院兒裡打開大門,一位身材高挑粗布青衣的女子站在門外低頭輕輕擦拭著長髮,精緻的五官可人憐惜。

她見門打開,抬起頭。

我驚了。

你,這……我竟一下說不出話來。她,她不是玫香嗎,她微笑的看著我,你怎麼了?

是我狼狽的樣子嚇到你了嗎?對不起啊,我是來這裡找人的,沒想到找到一半下起雨,天也黑了,正好看你屋裡開著燈,我就冒昧的敲了門,沒打擾你吧,呵呵。

我緩過神來,上下打量著她,她的微笑有些奇怪,但又一時說不上來。

怎麼,你不打算讓我進去坐坐嗎?

噢,不好意思,來來來,快請進。

也許是被她酷似玫香的容貌所吸引,當她邁步往裡走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她手上握著的那把三尺長的油紙傘,青花瓷的傘面,硃紅色的傘骨下掛著一粟黑的穗子,在她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身上莫名的散發著一股墨香,味道很熟,又想不起,進屋後我們落座,她並沒有像其她(他)來這裡的人一樣四處環顧東張西望,好像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

除了,除了我桌子上的塔羅牌。

她的狀態讓我對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開始有所期待,我泡了一壺滇紅給她倒上,她看著紅色的湯韻嘴角上揚,順勢把油紙傘放在右手的桌子邊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舔了一下嘴角。

她放下杯子,並沒有問我為什麼開門的時候看著她發呆,好像並不是很關心,我沒有解釋,接下來她開始講自己的事情。

我叫黎墨,是個江南妹子,也是個自由撰稿人,平時喜歡收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知道山東濰坊是中國畫都,所以慕名而來,在去青州石門坊的山村裡的時候,無意間從老人手裡收了一把油紙傘,見它是老玩兒,就把它帶回了酒店。

可一覺醒來,我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這個院兒裡,我沿著一排排鬱鬱蔥蔥的老樹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始終走不出去,周圍的燈都黑著,正趕著我上天無門的時候,天下起了大雨,我一邊跑一邊找,就看見你這裡亮著燈,所以……她略顯尷尬。

我看著她的眼睛,聽著她講的事情。望了一眼桌子上那把油紙傘,砰,我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抬起手指著她,你是誰,說!!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魅惑中透著一股厲氣,屋內開始瀰漫墨香,可瞬間她的眼神又變的憐惜起來,剛才的厲氣也消失殆盡。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開始疑惑。

我見她對塔羅牌挺感興趣,在徵求她的同意後便拿出塔羅牌讓她抽了三張,牌在她纖細慘白的指間剝離,她弟給我,牌面是女祭司(The High Pristess)戀人(The lovers)和節制(Temperance),她瞪大了雙眼注視著我的表情,我藉著白熾的燈光一張張推算著牌面的星象,方位和命格。

她問我這三張牌代表什麼,我把這三張牌分別放到她西、南、東三個方位上,抬起頭。

我們喝點紅酒吧,她點點頭,我從不遠處的酒架上拿來一瓶90年的lafite倒進醒酒器,這酒需要醒一會兒,先說你的牌吧。

她看上去有些緊張,額頭開始冒汗,一直咬著下唇,我問她怎麼了,她搖搖頭,低頭不語,粗布的青衣裡身體微微的開始凌亂,感覺好像是受了風寒,我給她倒上一杯熱茶,她雙手捧著,漸漸舒展開來。

我告訴她塔羅牌是西方一種可以通靈的占卜之術,最早起源於古猶太,它是根據星象,方位,圖騰,宗教等元素的結合,根據抽牌人正位和逆位占卜出對方的旦夕禍福,而塔羅牌之所以被稱之為通靈之術,也正是因為它與天,與地,與人的方寸關係。

隨後我把第一張女祭司的牌拿到她面前,這張牌對應的是處女座,正位代表理念萌芽,同時也暗示要相信直覺,探索內心深處; 逆位代表你忽略了你的直覺和內心感受被純粹的理智影響。

第二張戀人,對應的是雙子座,正位代表的是青春期,伴隨著道德及知識的獨立,有關性的事情就出現,性趨力引導你遠離獨處的狀態和別人形成關係,以便走向愛的道路;逆位則代表你生命當中一段重要的兩性關係,也可能是在暗示隨著一段兩性關係的決定,你從伴侶那邊得到實質的協助或情感上的支持。

第三張節制,對應星座是山羊座,正位代表平行,包括現實與潛意識的融合,感性與理性的調和;逆位則代表著過度沉迷慾望,金錢物質,缺乏目標。

說完我抬頭看著她,黎墨低著頭在桌子上用手指圈著,嘴裡喃喃自語“小皮球夾腳踢,馬蘭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

她的狀態讓我想起了幾年前曾接觸過的一個男人,當時男人是被死去的三叔附體,由於小時候他與三叔關係最好,所以三叔得病死後捨不得他,就附在了最親的人身上,自從得病後他尋訪了很多大師高人,後來病情越來越重,當他家人把他送來的時候精氣已被吸乾,三魂七魄都已不在,只剩下一具軀殼。

這些東西就像細菌,會傳染,被傳染的人什麼時候死,什麼時候做出什麼事,自己是完全無意識的,當這些東西玩夠了,離開時,感染者三魂不見七魄,只剩下一具軀殼,一具軀殼而已。

難道黎墨也被感染了?我決定探個究竟。

我用犀角琉璃幻淵瓶記陽時,紫竹青蓮凌硯壺記陰時,點上野狼牙製成的香,將剛才她抽的那張女祭司的塔羅牌放在犀角琉璃淵瓶裡,節制那張牌放在紫竹青蓮凌硯壺裡,而戀人那張則用野狼牙香將其兩眼燙穿,然後放在已經倒好lafite的高腳杯裡。

慢慢的;慢慢的高腳杯裡的酒開始下降,變少,越來越少,野狼牙香的香頭燃點啪啪開始作響;陰時的紫竹青蓮凌硯壺裡的黑沙越流越快,這時,我側目看著趴在桌上的黎墨,她嘴裡淌出金色的液體,呲啦…背後的衣服撕裂,眼裡流下黑色的眼淚,整個房間溫度驟降……

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是誰?她到底為什麼來這裡?我和她有什麼關係?她的背後還有什麼可怕的事情,一個接一個的疑問湧現在我腦海裡,觸碰著我的內心深處……

《供奉》下集預告:

黎墨踉踉蹌蹌站起猶如幽靈般側抬起頭凝視這我

她端起泡了那張戀人塔羅牌的紅酒杯整個吞下

溫度繼續下降,她嘴角上揚,指甲變長,頭髮大塊大塊的脫落,雨越下越大

嘎吱嘎吱……

二樓的地板傳來腳步聲,黎墨轉頭望去,淚如雨下,我站在占卜桌前順勢往黎墨注視的方向看去

啊……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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