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春的声音


听,春的声音



文&图/黄敬敬

听,春的声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受到春天来的呢?

也许是从路旁的那棵梅树,花儿衰落,嫩叶满枝开始;也许是岸边柳枝抽芽,桃树开花,土里的小草冒尖,缠绵的雨中裹着温暖开始;也许是从看见盘旋的雁归向北方,空气中散着甜甜的香开始……

总之,是春天来了呀!

清晨,一缕阳光穿过绿叶投射到窗台,阳光倾洒,世界便活了。

此刻的我,打坐在窗前,看光与影的移动,光的乐曲慢慢地渗进我的骨子里,随即,便是温暖的泉流淌在我的血管里。

久坐也必然能够静下心来聆听春的声音,就如在此刻,我能听到春风吹拂新叶的柔柔的声音,我也能听到邻里间互道安好的声音,远处装房的机械声在此刻也没用那么喧闹,竟有些活泼,春天的声音是早起的。

从路角发现一大片冒芽的青草开始,我便开始惊讶于大自然的神奇,细听,肩并着肩的小草窃窃私语,我假装他们在歌颂春天,也许她们真的是在赞扬沉睡的春天,苏醒了。


听,春的声音




听春的声音,还需要出走。

当早春的气息大把大把扑向我时,我便开始停不住了,一场旅行,也从不在计划中,只是听从心的声音,心说:想出走了,身体便欣然前往。

我至今以为,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最为好,无目的,无扰心的各种担忧,有的便是内省,平和,贞静。

比如前一时,我还躺在居所的床上懒睡,下一时,我便在说不出名的地方静坐。

春日近了,那一片金黄的油菜花盛开了,清香蔓延的油菜花在明媚的春光下,在绵绵江南细雨中弥漫开来,我是游人,也是过客。

身居闹市,我似乎很久未曾见到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那金色的流动的梦一直在我的脑海里,以至于我闭上双眼,眼前便是大片大片的金黄色,层层叠叠,从眼前向山脚铺展开来,我想我一定是见过此景的。

前几日,我便跟朋友絮叨说:“想看油菜花了。”

朋友问:“去哪儿?”

我心答:管它是什么地方,走到哪儿便是哪儿。


听,春的声音




双脚踏上的那个地方,实话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目光投向车窗外,我便注意到那一片金黄,下了车,我便径直向田里走去,身体未至,我的心便悸动起来,眼睛竟也湿润起来,我稍稍停足,用手摁住自己狂乱的心跳,像是一场久逢的赴约。

走近,弯身,闭目,有风将那金色的清香送至我的鼻腔,我能感受到我整个身体的膨胀;起身,驻足,凝望,大片大片的油菜花从我的身旁向远处蔓延,微风起,它们的身体相互簇拥着,你嚷我挤,我能听到她们的歌唱。

水边的油菜花,碧波映黄花,花在水中开,花水相映容,我只是静静地看,静静地听,她们在我的世界里,我在她们的安静中。

这个春天,活了。

途中休憩时,打坐在田间地头,身旁随即走来一位农妇,看见我,黝黑的脸庞浮现出微笑,问道:“踏春呢。”

我的眼前亮了起来,而后笑着应答,真的,我能感受到空气里的温暖,什么都不必说,我仿佛看到了她与大自然共有的生命的活力与魅力。


听,春的声音




前些时日,偶遇几位骑着脚踏车旅行的人,车上带着帐篷、衣物,我不知他们从何处来,又要归往何处。

可是那一种四海为家,四处是家的坦然让我肃然起敬,这一点,我是无论如何以现在的心境无法做到的,至少我的远行还未开始。

我听到他说:“春天了,辞职几个月,出门远行一次,等回去再寻工作。”

我着实心底颤了一下。春天了,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春光的热爱。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便失去了对他的敏锐度,我想,这大抵是每个人都要出走的缘由。

桃花开了,樱花开了,梨花开了,迎春花开了,看花的人越来越多,眼睛里流露着期待、希望,我似乎懂得看花人心内的焦渴,我又一无所知。

几个孩童,在花树下,嬉戏玩闹,任凭大人如何喊叫,都不应声,我只顾看着,忽然觉得,这一群孩子就是春天的孩子呀。

按儿时的习惯,遇上花开,总要折上几枝拿回家,养上几日,而现在,面对着满树的花开,我只有眼看着,偶尔手抚摸,无论如何,都不忍心打扰这份宁静,对生命的敬畏,我似乎该懂得。

听,春的声音


听,春的声音



栖息在这座城市近三年,实话说,我对她是热爱的,尽管我会被她偶尔的吵闹闹的想要逃离,尽管我常在繁华的楼宇下感到怅然若失,尽管我仍知道脚下的路步履维艰。

眼瞅着一年一年的四季变换,内心感叹她从未缺少过花开的声音,这种花开的宁静更为真实,酣畅。

风大的时候,我的耳边便涌动了大海波涛翻滚的声音,清风时,我还能看到风拂动湖面泛起的涟漪。

是春天呀,慢慢走出去,一个人走向更远的地方时,看到更远更高更新的风景时,是不是一切的存在便很合理了,所有的梦幻仙境其实也只是过眼云烟。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还要归往何处?这些,也许就轻而易解了。

*作者︱黄敬敬:笔名花开无声、杭州市.浙江省中医院急诊科护士,「青眼有加qyyjtcq」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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