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复仇记II ---斗地主

书接上回《黄皮子复仇记同归于尽》,余伟江的家破碎了,余伟江的小儿子小兵赶紧从城里放弃了打工闯荡,回到了家里,照顾二老一平一小。由于父亲和大哥都已经精神失常,母亲又瘫痪在炕上,小侄女年纪尚幼,全家靠他一个人,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以泪洗面;以汗泡澡。那真是苦不堪言的生活啊!……

黄皮子复仇记II ---斗地主

这样的痛苦难熬日子大概过了五年多,小兵的身子骨也快支撑不住了,有时候真想在饭菜里面下点药,全家人一走了之,省着都痛苦着。

正在要下决心的时候,院里来个老道士,小兵出门迎接;老道也不客气,直接就进了屋,看了看小兵家里的情况,说:“此地不祥,孩子你还是搬家吧,越远越好”,小兵半信半疑:“老道士,您是算命的”?老道士一笑:“我不是算命的,只是路过此地,见你家的风水不好,就前来相告,别无它意,信与不信要看你自己了”,说完老道士转身要走。

小兵一联想自己家前前后后这些事,琢磨也差不多是家里的风水不好,赶忙说:“谢谢老前辈,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了,留下吃顿便饭,也好表示酬谢”,老道士估计也是饿了,止住脚步。小兵简单的抄了两个小菜,拿出农村的散白,两个人边喝边聊了起来。

酒桌上的客气话不多描述……

两个精神失常的父子常来捣乱也不多提了……

老道士喝的有点尽兴,给小兵讲了个故事:

故事发生在东北,时间大盖是大清朝末期,有两个好哥们结伴去山里采人参,长一岁的叫苏昌,义弟叫闻西;两个人平日里关系不错,总结伴上山采:参、药材和食物等等,靠山吃山嘛!二人边走边开着玩笑,忽然好像听见叫声,二人跑过去一看,是个奄奄一息的黄鼠狼被细绳子快要勒死了,估计是猎户下的套子,被黄鼠狼专了,黄鼠狼蹬几下腿不动了。闻西解开套子,拿起黄鼠狼,说:“哥,你看个头还不小,足有50公分吧;这回可以吃肉了,还能得个皮子”,苏昌看了看也乐坏了,说:“正好也饿了,扒皮烤肉吃吧,省着啃硬干粮了”。

闻西突然感觉手一动,黄鼠狼差点挣脱掉在地上,气的闻西骂了句:“奶奶的,装死,还想跑,老子摔死你”,说完双手举起黄鼠狼就要往地上摔;突然一声大喊,“饶命,饶命,你们不杀我,我可以保你们发财的,饶了我吧,我还有孩子需要照顾呢”,二人吓一哆嗦。谁在说话,这话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听着这么瘆人呢!

闻西慢慢放下黄鼠狼,他们才反应过来,是黄鼠狼在求他们放了它,还能保佑他们发财。二人一商量,这东西既然能说人话,没准还真能保佑我们也不一定,宁可信其有。算了,还是放了吧!说完放开大黄鼠狼,大黄鼠狼边跑边回头,时常还竖起来,作揖,一再表示感谢!

两个人,转了一下午,什么也没参也没看到,苏昌骂道:“它娘的,还保佑我们发财呢?还不如每天呢,天都要黑了,一件值钱的 都没有”,闻西也骂:“是呀!它奶奶的,知道还不如摔死它,吃肉扒皮呢!”,两人想趁天黑赶紧下山回家,可是刚走到山脚下,就听到枪声,还挺密集的,二人慌忙又往山上跑,害怕子弹不长眼,再说了兵荒马乱的,打不死被抓到也活不成了。跑回山上,苏昌跑上树往下看,好像是军阀兵叽了呱了的追一群土匪模样的枪战;两人只能在山上等,等下面打完了,再回去。

天黑了,闻西拿出水和干粮,啃一口,又硬又难以下咽;就着水都难吃到肚子里,气的转手递给了苏昌,苏昌一笑,接过来,慢慢吃了起来。闻西四下寻找,心想没准有野味呢,走了没多远,看见一块石头后面草很密,他走近细观查,常在山林里转的人,能没有经验吗?扒开草发现有个比耗子洞稍微大一点的口,他喊苏昌哥快来,好像有兔子洞,苏昌一听飞跑过来,二人又在周围转了一圈,又发现一个洞口,苏昌找几个树枝削围着洞口下好,又准备两个长一点的做武器用,闻西开始挖洞,苏昌拿两个树枝枪等着刺,挖了好一会,才发现洞里面的窝,闻西伸手一摸,抓到一只小崽,一连抓了四只,再摸没有了,两个人又找了些干树枝和树叶,引火,把抓来的四个崽直接用木棍串上烤着吃了。

两个人刚想眯一会,就看见前面来一只小狼,竖起来呲着大白牙,冲他们两个示威,二人一看这不是今天他们救的那只黄鼠狼吗,二人正生气呢,心想:“好啊,你还敢回来,说保佑我们发财,一下午我们竟倒霉了,到现在家还没回去呢”。二人拿起木棍刺,就开始扔标枪,大黄鼠狼左躲右闪,还是不肯离去,二人又拿着刀开始追,黄鼠狼才跑开,二人一见追不上了,才返回休息。就听见不远处,鬼哭狼嚎一般,撕心裂肺的叫声,他们也觉得太吓人了,山上不能呆了,往下跑吧,估计打架 的两伙人,也早走了。

两个人一口气跑快到山脚下,苏昌被东西绊了一个大跟头,滚出去多远,闻西放慢了脚步,一看是个人腿,一个微弱的声音:“两位好汉,救命,救救我”,闻西道:“奶奶的还救命,滚吧”,说完绕开那受伤的土匪,扶起苏昌要走,那个受伤的土匪赶紧喊道:“你们救我,我给你们一比钱,你们就可以发财了”,二人回来,苏昌道:“还骗我们呢,你的钱在哪呢?见到钱再说”,那人用手一指,一棵大树,:“就在树底下,我没埋多久,你们快去挖吧”,闻西道:“有钱就行,真有肯定救你”,说完二人,挖出了一个盒子和一个马鞍子,苏昌打开盒子,里面有些首饰,下面还有大洋捆,两人乐坏了;闻西扛着马鞍子,苏昌抱着财宝盒就要走,那个受伤的人一把抱住闻西,说:“你们答应救我的,我把财宝也给你们了”,苏昌掏出刀,一刀结果了那个人,那人抓死手了,临死抓住闻西的腿就是不放,闻西拖出去好远,还没甩开,从那人身上还掉出一把枪,苏昌拿起来看看也不会用,扔出去好远。两人费好大劲那个人的手指头砍的砍、掰的掰基本上都断了,才摆脱开,到了山下,好多死尸,二人飞奔回家,分了财宝,闻西看看马鞍子外面包的花里胡哨的,倒是挺沉的,也没多大用,就送给了苏昌……

两个人都娶了媳妇,苏昌一连娶了四房,彻彻底底成了村里的大地主,置办房子、置办地,他还发现闻西扛回来送给的马鞍子,撩开层层布垫,哎!居然是个金的,乐屁了!可能是那晚上黑灯下火 的当时谁都没注意,他就把金马鞍子藏了起来;闻西比较低调,只把自己一直暗恋的青梅竹马的小翠娶了,还住在破房子里,每天和村民拉关系,很有人缘,大家有什么困难,他都能帮忙,在村子里的威望日渐升高,老村长去世,他就当了村长。

二人都娶了媳妇,每日在甜蜜的小生活中,自然少了很多来往,兄弟关系渐渐淡化了…….

苏昌有5个儿女:大女儿—苏大胖;小女儿—苏苏;大儿子—苏大黑;二儿子--苏二黑;老幺--苏老五。

闻西的媳妇小翠也生了四个儿子:大儿子—闻君;二儿子---闻臣;三儿子---闻富;四儿子—闻财。

苏昌为了不让闻西把马鞍子的事外传,还给两个女儿许配给了闻西家的老大和老二,结娃娃亲,成了亲家关系。

苏昌的小儿子苏老五,胖乎乎的很是招人喜欢,苏昌也特别溺爱,什么好吃的都可苏老五先吃,吃的膘满肠肥,那叫一个胖啊!比大胖姐姐还要粗几圈;只是苏老五没事就爱赐个板牙呜啦哇啦 的好像在说:“求你们救救我吧,呵呵……”

转眼,儿女们都长大了,日本人侵略了东三省,苏昌为了保住家产,当了汉奸。每天帮着日本人残害百姓,看谁不顺眼,就说是共党,害死了好几个人;闻西装穷,再加上苏昌的汉奸保护,日子过的相对平稳些。

全民抗战爆发,日本鬼子在世界遭遇全面抵抗,战线一度吃紧,日本兵不断 的抓壮丁和慰安妇,闻西挖了地道,每天藏到地窖里过日子,储存的粮食多,虽然艰苦些,但是保住了全家;苏昌认为自己是汉奸没事,哪想到日本鬼子变脸,抓起了他儿女,只放了苏老五,可能是小,或者也是为了给他留个后吧,苏昌把钱都花光了打点,才保住大胖和二黑,再想救大黑和小女儿苏苏,日本鬼子根本不给他情面,带大黑去当了劳工,最后听说干完活做什么731部队试验品,死的那叫一个惨。小女儿苏苏,当了慰安妇,染上了性病,也被送去做了试验品。苏昌的汉奸下场,大儿子和小女儿都喂了日本鬼子。

噩耗传来,苏昌一夜白了头,哭的死去活来……

日本鬼子宣布投降,解放了。苏昌和闻西为了再填一喜,让大胖和闻君结了婚,当天夜里,大胖心直口快,就像闻君说了家里有个金马鞍子,是她偷偷看见他爹藏起来的,两口子打算偷偷挖出来,反正结婚也马上要分出去过日子了,也算有本钱了。趁着他们喝喜酒都多了,我们连夜挖吧,两口子偷偷跑回苏昌家,来到牛圈前,搬开牛槽子,挖出了金马鞍子,闻君拿出来一看乐坏了,这够他们两口子吃喝一辈子不愁的了。

苏老五喝多了,起夜,到外面一看,大姐和大姐夫拿着个马鞍子,就问:“你们两口子怎么大半夜的回来了”?还喊道:“爹,二哥,我大姐和大姐夫回来了”,苏昌和二黑正在睡觉,迷糊听见院里的喊声,苏昌感觉事情不妙,酒劲也醒了大半,披上衣服跑出来。

苏昌一看,闻君手里拿着金马鞍子,就明白了,感情这两口子是奔着自己最后的宝贝来的,气的骂道:“真是嫁出的女,泼出去的水,才半晚上,就偷娘家的东西来了”,说完,抓起木棒打大胖几下,大胖被打的嗷嗷直哭。苏老五赶紧拉着姐姐和姐夫抱着金马鞍子进了屋,二黑也起身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闻君一看既然岳父已经发现了,干脆挑明了吧,道:“爹,你说吧,这个金马鞍子怎么分,我和大胖得一分就行”,苏昌气的脸色发紫,吩咐道:“老二、老五,这个可是我给你们留下的唯一财产了,你们把他们两口子给我抓起来”,二黑和老五一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是给我们两个的,岂能便宜这两口子,过来就抓闻君,大胖刚要过来拉架,苏昌一棒子打在她袋上,当时就昏死过去了,血顺着头流了下来,闻君一看岳父下死手,拼命反抗,苏昌也过来帮忙,三个人还是按着费劲,打到了炕里,苏昌害怕棒子打到自己的儿子,就用被子蒙住闻君,三个人压着,过一会儿,看闻君不反抗也不动了,才起身,掀开被子一看,闻君一动不动,脸色发紫,估计是被捂死了,二黑和老五都吓了一跳,苏昌歇了一会道:“孩子别怕,去烧锅开水,俩个儿子恨不得赶紧跑出屋去,撒腿奔出去烧水去了,苏昌扒下大胖和女婿闻君的衣物拿出来填在灶坑里烧了,又找来了刀和斧子肢解了两口子煮了,骨头和金马鞍子又埋到了地下,肉他们三个加上村里的狗近一个月才消灭干净。

再说,闻西一家,第二天起来叫新婚两口子吃饭,不见人影,来到苏昌家,看见他家在吃肉,也简单的吃了几口,说没来这,只好继续寻找,全村都找遍了,附近村子也问了,都没人见到,平白无故的两个大活人就失踪了。心里很是离奇……

内战爆发,国军势大,苏昌为了红军不找他地主老财及汉奸的后账,让二黑参加了国民党的军队,可是八百万的国军,不得民心,愣是让小米加步枪的共军打的节节败退,二黑趁乱逃跑了,当了逃兵跑到深山野林中,被狼吃了。遗物被猎户发现,送回了苏昌家,苏昌再次面临丧子之痛,精神有些失常,时常叨咕着:“报应。真是报应啊!”,小儿子苏老五却笑道:“求求你们救救我,呵呵,救救我”……

闻西家,自从闻君神秘失踪,就赶紧给老二闻臣说了一房媳妇,打算让他传宗接代,老二闻臣生性胆小怕事,那胆子小的,天黑从来不敢出门,他哥哥没了,他都不敢出去帮找找,半夜起夜必须叫媳妇陪着的人。秋收季节,他也分了家,自己赶着马车收玉米,闻西为了让他家日子过好点,特意挑选了一匹好马,有劲能干活的大儿马子,闻臣本来就有点怕这匹马,很少拿鞭子打,整不了就让媳妇管,这次媳妇扒玉米离不开,车装满了,他就赶着马车回村里了,闻臣刚进村,迎面遇上一条野狗,马一看见狗咬,就噱车了,闻臣没注意车一带,他倒在车下面,车轱辘压过他的胸部,跑远了,他感觉胸口一阵剧痛,试着起身几次都没起来,一口鲜血喷出,躺下身亡,一群野狗扑来……

村里发现后,闻西带着儿媳妇和两个儿子料理后事,村民们都说:“君死臣退,君死臣退还真准,看来以后不能起这样的名字给孩子们啊?”……

闻臣的媳妇改了嫁,家里还剩下闻西带着闻富和闻财。打土豪,分田地,开始了。苏昌即是地主又当过汉奸被列为村里的典型人物代表,被抄家,闻西也与他划分了界限,苏老五更是带头,打到他爹地主老财,狗汉奸。苏昌每天都被带高帽游街,小孩子们追着打,到了批斗时候,胸前挂着自己的大磨刀石,板凳搭的高台让他挂着磨刀石站上面去,接受批评教育,苏老五时不常的还从后面飞起一脚,蹬他的屁股,从高台上被踹下来,基本上都是脸着地,每天都血葫芦似的,天天都要扒层皮,死去活来的日子,苏昌坚持不住了,死了过去,苏老五带着年轻人将他扔在了草甸子的坟地里……

当天夜里,闻西带着两个儿子,来到草甸子上,找到苏昌的尸体,打算搜点财物,正翻找着,苏昌可能是昏过去了,没死,他们几个一折腾,他又活过来了,满脸是血,看见闻西一把拉住,大喊:“求求老弟,救救我,救救我…”,闻西没注意,这一下,吓得脸色苍白,直接破胆了,两个儿子,跑出去老远,看见自己爹没跟上,仗着胆子又回去了,借着月光,看见他爹已经不行了,再看苏昌还在求救,两个人上去一顿暴打,打的苏昌这回是真的见了阎王,才罢手,扛着他爹回了家办理后事……

办理完闻西的后事,两个小子跑到地窖争抢财产,一时间抢的多了 少了的,分不清楚,越吵越凶,大打出手,大洋散满地,这些年他爹闻西一直也舍不得花,结果还留成了祸害,两兄弟谁也不想吃亏,动起了刀枪,两败俱伤后,才算勉强和解,打算养好伤后再下来细分,这时候地窖的梯子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地窖门也被封死了,两个傻瓜伤势得不到救治,里面还缺氧,活活被闷死里面了。

地窖上面的苏老五,笑呵呵的道:“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板牙一呲一呲的念叨着……

从此苏老五神神叨叨的,每天都去山上,晚上村里总能听到鬼哭狼嚎般的嚎叫,那种凄惨,那种渗人,别提多凄凉,多吓人了。

半个月后,他又去了山上,再也没见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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