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名利心成了麻醉药,风絮一般的她被堂弟作为筹码,受尽欺辱

小说:名利心成了麻醉药,风絮一般的她被堂弟作为筹码,受尽欺辱

麻塘镇靠近汉江大堤,水杉防护林沿着堤脚迤逦着向两旁延伸,如烟的绿荫早已随着秋叶凋零,飘进了季节的深处,但冬阳仍在恓惶地点数着光秃的树影,苦苦寻觅春风的痕迹。

采购站坐落在镇子的西南角,面朝大堤,门前有路直通镇子,高大的围墙上用红油漆刷了几个醒目的大字,每个字有二尺见方——棉花重地,严禁烟火。面墙上还有防火防特防毒防盗等字样,那是大集体时留下的标语口号,字迹斑驳,更显得森然,仿佛余威犹在,让人增添了几分安全感。

秀秀的娘家是地主,父母是要批倒批臭的败类,三天一小斗,五天一大斗,好多年没抬过头。秀秀从小便在清一色的白眼、冷眼、鼓眼中挣扎,长大成人后,嫁给贫农主任的儿子柳双月,柳双月五岁时高烧,被小儿麻痹症弄成个跛子,无法做体力活,生活自理也艰难,但秀秀仍然乐意,因为从此可脱胎换骨,由黑五类变得又红又专。

柳西福是柳双月的远房堂兄弟,大集体时受到伯父的荫护,掌控小队的灌溉机房,体力轻,工分高,日子弄得美美的。他对远房堂兄堂嫂都敬重有加,口如抹蜜,动作殷勤,很讨伯父全家的欢心。进入改革开放年代,贫农主任不再红了。柳西福立马变了,跛子终归是跛子,垂涎已久的堂嫂也不再是长嫂如娘了。

有天傍晚,夕阳尽隐,秋虫唧唧。秀秀应邀在柳西福的责任田里帮工,柳西福望着体态丰腴的堂嫂能手能脚处处诱人的背影,再看看自己像土包子的半吊子婆娘,他足足在心底恨骂折腾了半天,呵斥婆娘回家做饭去了,然后,猛然出手,抱起堂嫂便往麻林深处钻……

秀秀痛苦万分,她想死,一了百了,可是跛脚丈夫和幼小女儿像两根柔韧的金刚索锁住她,终于,她选择了活着的煎熬。

小学校长杨树康和柳西福一样,贼眼早盯上了漂亮的秀秀,可秀秀越来越孤僻,没法接近。见她跟柳西福一家来往密切,杨树康计上心头,找到柳西福,试探之后,将话挑明,只要柳西福能帮自己得偿所愿,自己便将兼职让给他,柳西福立马便可成为双联村的民兵连长。柳西福好心疼,这不是在硬生生地肉口拔牙吗?可秤的另一头挂着自己多年的梦啊!左掂右掂,称来量去,柳西福把自己劝活了,决定拿风絮一般的秀秀作筹码。名利心成了麻醉药,哪里还舍不得,立即出手。

夕阳西下,蚊虫飞旋,四野渐渐暗淡。柳西福在抽水机房里喷洒香水,点燃蚊香,把柴油机的马力加足,声音加大。然后走到田头,吩咐秀秀说自己有事先回家了,等田里水灌满之后,停下抽水机,把机房锁上。秀秀木然答应,等到秀秀踏进机房的时候,杨树康狞笑着一扑而上。

杨树康惬意地离去后,柳西福进来了。看见秀秀坐在木板拼凑的床铺边沿发呆,便大声叫她,秀秀惊悚地扭头应答。柳西福问她水抽好没有,秀秀摇了摇头。再问她有没有么事,秀秀慌张地又是摇头。看来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女人的承受力强着,脸皮子厚着,或者天生就善掩饰。

心灵的极度麻木,肉体不可抵挡的快感,把这善良柔弱的女人神经质地改变,她不再为谁保守自己身子了。只是好多时候,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跪在丈夫和女儿的面前,号哭无声,欲死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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