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请随我来。”管家过来领着何乐走出书阁,走到一处很大花园的凉亭中。
“此时各位主子皆已休息,仆人们聚集起来会有吵闹,所以让她们来此供侯爷挑选更方便。还请侯爷体谅。”管家柔和的解释道。
“没事,尽快让她们来吧,记得是让所有的女仆都过来,万一漏掉特别优秀的可就不太好。”何乐微笑着叮嘱。
大概过去一柱香的时间,一百多名女仆便已聚集过来,有的是已经睡下也被叫醒,因此还保持着睡眼惺忪的模样。
何乐站起,缓缓走近众女仆。
“还不快点见过冠勇侯!”管家阴声低喝,那些个女仆不敢有丝毫违逆,齐齐跪下行大礼。
“不用了,这样,十五岁以下的往前一步,其余先退到后面。”何乐借着仆人手中的灯笼看过去,发现来的女仆不说个个清秀,但也都是颇有姿色,即便是想挑出一名相貌丑陋的女仆也很难办到。且她们显然都受过严格的调教,无论是走姿还是站立,就算是行礼时也极有讲究。外面普通人家的闺女,也是不及她们。
何乐言毕,十五岁以上的女仆往后退了几步,陷入黑暗中。其中一个瘦小的身影迟疑几许,还是退入黑暗中。
“你们报一下自己的名字。”何乐挑着灯将留下的众女仆一个个看过去。
到也没有俗气的名字,有的女仆名字想来还是文人所取,很有大家族的风雅。何乐一个个看过来,还真是姿色万千,甚至有几个美貌程度就算是何乐也不敢多看,显然申屠家真没藏私。
十五岁以下的女仆大约有六十几人,一轮名字报下来耗去不少时间。何乐并没有定下谁,似乎还在脑中考虑,提着灯晃来晃去,然后才走到此前退后的人群前,将灯笼举到一个瘦小身影前温和的问:“那么你叫什么?”
旁边的管家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常态。
那个瘦小的身影吓得差点瘫倒,半晌才趴在地上不知该说什么好。
“叶子,侯爷在问你话,你到是快说啊!”叶子旁边一名颇有姿色的女子过来扶她,还刻意表现出媚态。
何乐又将叶子的面容看过,发现她竟有着极好的容颜,尤其是一双大眼欲哭又强忍的可怜神情,任是谁看到都会生出怜惜。只是她的身板太瘦弱,露在外面的手上更是遍布伤痕。
也不点破,何乐又在年长的女仆中看过一圈,这才随意点出两名姿色普通的女仆,然后又点到叶子,还在小女仆中也挑出一人,共四名女仆。
“就她们吧。”何乐似乎很随意的选完,然后也不征求谁的同意,径自往外走。
“侯爷求您别选我行吗?小姐会打死我的!”叶子吓得跪下来,豆大的眼泪往下掉。
何乐停下来,回头看看她,又看向管家。
那管家脸上表情此时也极不自然,但还是赶紧上前将叶子拉起来:“不许胡说,这可是侯爷,小姐怎么会打。”
“我就是要打死这个贱人!”管家的话刚说完,黑暗中冲出一个极肥硕的身影。那身影手中还拿着一种用藤条编织的软棍,这种棍子打人通常只会留下暗伤,却不致命。
何乐皱起眉头,还不等他出手,一直很本分的管家却瞬间夺下软棍。
“三小姐,这位冠勇侯爷,老爷交给我全权负责侯爷挑人的事。”管家阴沉着声音说,表情则显得极为克制。
“怎么,宁老狗你是要造反吗?你个狗奴才,本小姐的人也敢带过来,原本还想饶过你一次,想不到这个什么狗屁侯……”那位三小姐原本还想连同何乐一起骂,谁知却被管家一巴掌把脏话给扇回去。
宁管家的巴掌可不轻,三小姐肥硕的身体往后退出好几步才站稳,捂着嘴巴惶恐的看着平时对自己极为恭顺的管家。
“三小姐要是再不回去休息,我可就要叫人送三小姐回去了!”管家现在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手上的青筋也隆起。
何乐到这时才发现管家原来是十品高手,而且还是使用一种很特别的阴柔功夫的外家高手。
“宁管家,你很好,我记住了!”三小姐恨恨的说完就走,看得出平日里她也是嚣张跋扈惯了,这次她是真的记上仇。
“让侯爷见笑了。”管家才不会去管一个小姐的事,何况还是四房的小姐。
“很有趣,没事。”何乐又看向名为叶子的小丫头。发现她已吓得瑟瑟发抖,如果不是旁边那两位年龄稍大的女仆搀扶着,估计又得吓到瘫软。可以看出她这些年受过不少折磨,可即便如此她也依然会对一名陌生的死士好,会拿东西给他吃,她的内心究竟是多么的纯良……
何乐也不用引路,凭着记忆走出大门,临出门时又回头看一眼申屠府的匾额。那是几百年前大周朝皇帝所题写,字体苍劲,笔锋犀利。
“很有趣,也很高兴认识你。”何乐看着管家笑了,他在想自己其实也缺一名管家。但如果真去要这位管家,恐怕申屠家主该发飚了吧。
从何乐安全出来后,又有无数双眼睛消失在黑暗中,然后换来满城的窃窃私语。于是关于冠勇侯的八卦新闻也如雨后的春笋,繁衍出几百种版本在临安城内疯传,而八卦主角此时正泡在大浴盆中清洗着满身血污。
当然何乐是一个人洗,原本被要来的女仆要伺候他洗,何乐却将她们赶出去。洗澡当然是自己洗,让别人洗会少很多乐趣。不过等他出去,还是享受到申屠家的浴后服务。会有人帮他擦尽头发上的水渍,有人帮他按摩,还有人端来羹汤。唯有那个叫叶子的女孩,只知道傻站在那里看。
“你过来,你平时都做些什么?”何乐很好奇,也担心她已经被打傻。
“还请侯爷宽恕叶子,她打小就没爹娘,是被牙婆卖进府中。三小姐原本就喜欢打人,不知为何她特别喜欢打叶子,叶子已经被打三年,还什么也不让她学。”一名年约二十的女仆跪下为叶子求情,或许她已看出何乐不坏。
“原来如此。以后你来教她,你们四个可以住那边院子,右边的院子住着位姑娘,要她没吩咐你们不用过去。平时忙好自己的事就行,当然也没什么事好忙。”何乐稍事享受过申屠式服务后,就让她们离开。还有半个时辰又要上朝,他便坐在床边稍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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