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明星躲过了杜月笙的魔掌,却落入戴笠的陷阱,被霸占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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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的故事上篇:

上篇讲了胡蝶和林雪怀的爱情故事,两人最终反目成仇,闹上法庭,最终以解除婚姻告终。接下来再讲胡蝶与潘有声的爱情故事以及她与杜月笙、戴笠的纠葛。

胡蝶被林雪怀的婚姻解约案折磨得心力交瘁 ,很长时间内不想再进入感情生活。胡蝶的堂妹胡珊为了排解她的情绪,拉着她参加了一次聚会,在这次聚会上她认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潘有声。

潘有声在一家银行上班,但身上没有铜臭之气,文学气质浓郁。第一次见到明星的潘有声有点紧张,他眼中的胡蝶比电影银幕中更漂亮,是一个温柔贤淑有主见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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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与胡珊

随着两人的深入交谈,潘有声发现胡蝶没有明星的架子,而且两人有很多共同爱好,两人都喜欢读书、旅游和运动。这次见面,两人都对对方产生了好感。

胡蝶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胡珊很久没看见胡蝶笑了,就想办法撮合他俩。那时胡蝶经常在胡珊家里,胡珊利用各种机会邀请潘有声来家里玩,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

胡蝶发现潘有声不像林雪怀那样甜言蜜语,是用行动来表达内心的人。潘有声身上有许多林雪怀没有的优点,但胡蝶经历过上一段感情的伤害,已经变得胆小害怕,不敢轻易托付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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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有声理解胡蝶的感受,他选择用一片真心来消除胡蝶内心的担忧,给胡蝶无微不至的关怀,把胡蝶的每一件事放在心上。随着时间的流逝,胡蝶终于被潘有声的真情打动,了解了潘有声和林雪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决定和潘有声在一起。

胡蝶的父母对潘有声也很满意,潘有声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钱财地位均不如胡蝶,但知书达理、敦厚可靠,对女儿体贴入微,做父母的再也不用担心女儿被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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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公司和上海大华公司同时决定开拍张恨水的《啼笑因缘》,为了让大华公司放弃《啼笑因缘》的拍摄权,就必须经过黄金荣同意。上海滩谁能镇住黄金荣呢?明星公司想到了杜月笙。

胡蝶为了帮助明星公司度过难关,决定见杜月笙一面。胡蝶邀请杜月笙来参加自己的生日会,杜月笙寒暄一番后,急不可耐地邀胡蝶共舞。在跳舞的过程中,杜月笙几次想吃胡蝶的豆腐,都被胡蝶巧妙避开了。

胡蝶心里捏着一把汗,心想今天晚上落入杜月笙的魔爪里,想逃也逃不了。这时潘有声走到杜月笙身边说:“你好,杜先生,我是胡蝶的男朋友,我从胡蝶家中赶来,胡蝶父亲的心脏病犯了,老人家说想见胡蝶最后一面,所以让你失望了。能否现在让胡蝶回去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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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

杜月笙再是什么厉害的黑帮大佬,也不能阻止胡蝶回去,否则就背上了阻止别人尽孝的骂名。所以杜月笙很大度的说:“快让胡蝶回去吧,请代我转达对老人家的祝福。”

胡蝶终于摆脱了杜月笙,出了舞场之后,胡蝶才知道这是潘有声想出的办法,还征求了胡蝶父亲的意见。胡蝶父亲说只要救出女儿,说我仙逝了也没关系。在当时的中国,说自己有病或仙逝是很不吉利的事,所以才能够骗过杜月笙。

杜月笙作为一个讲义气的黑帮头子,说到做到,宴请了黄金荣,《啼笑因缘》的拍摄权终于归明星公司所有,胡蝶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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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胡蝶应邀随中国电影代表团去莫斯科参加苏联国际电影展览会。后又赴德、法、英、意等国考察。欧洲之行使她欣赏了世界电影艺术,也让世界认识到中国电影和她的表演艺术。胡蝶是中国参展四部影片中《姊妹花》和《空谷兰》的女主角,由此成为代表团中唯一的演员代表。回国后,她应良友出版公司之约,撰写了一本《欧游杂记》。

胡蝶旅欧归来后,已经芳龄28岁,她和潘有声相识6年,实在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这时她的父亲身患癌症,将不久于人世,于是母亲对她说:“趁你父亲在世赶快结婚!由他带你进教堂,将你交给有声,他就放心了。”胡蝶遵从母命,决定在年内和潘有声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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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有声对胡蝶开玩笑:“你这辈子嫁给电影算了。”

胡蝶问对潘有声:“结婚后你还让我拍电影吗?”

潘有声认真答:“只要是你喜欢的事情,我都无条件答应你。”

胡蝶幸福地说:“你真好!我既嫁给你,也嫁给电影。”

吉期选定在1935年11月23日上午11时,在九江路江西路口的圣三一教堂结婚,晚上7时在南京路英华街大东酒楼宴客。新郎新娘的结婚礼服是在南京路上最有名的鸿翔服装公司定做的,袁美云和顾兰君两位当红女明星担任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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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时整,新郎新娘驱车前往九江路教堂。这时候,等候在教堂门口的宾客以及围观的影迷已达2000人之多。

在热烈庄严的《婚礼进行曲》中,胡蝶的父亲引领胡蝶缓缓步向台前。当牧师庄重地宣布“潘有声和胡蝶从此结为夫妻”时,观礼的来宾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明星公司的演员们则齐声唱起了新创作的《胡蝶新婚歌》。

胡蝶的婚礼办得极为隆重、热烈,由于她的高人气,上海各大媒体均有详细报道,连中央社都发了电讯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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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婚后面对家庭和事业的双重选择,毅然选择了息影。连年水银灯下的生活让胡蝶有些厌倦了,打算急流勇退让路给新人,“结婚后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家庭主妇。”

1937年卢沟桥事变已经爆发,明星公司不复存在,胡蝶与潘有声迁往香港,香港暂时还不存在战争的威胁,胡蝶夫妇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胡蝶在香港赋闲一年后,电影毕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她在香港复出拍摄了《胭脂泪》《绝代佳人》《孔雀东南飞》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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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底,香港沦陷。日寇侵占香港以后,派人来请胡蝶去日本拍一部《影后游东京》的纪录片,以宣传“东亚共荣”。胡蝶以身怀有孕为由,婉拒了日本人的邀请。

可是胡蝶并未怀孕,她心里明白日本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决定和潘有声逃离香港。为了不引起日本人的注意,行前,胡蝶夫妇将历年积存的财物装成30只箱子,托当时在香港秘密负责接送工作的杨惠敏女士代运回国。

不料,当胡蝶夫妇化妆成逃难的平民,在游击队掩护下抵达桂林时,却得到30箱财物在东江被劫的消息。胡蝶一下子惊呆了:行李箱内,有她欧游时各国名流和朋友的照片和题字、她的许多戏装、许多名贵首饰及纪念品等,十多年的积蓄全部都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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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心急如焚,急忙向当局报案。因一时未能破案,胡蝶苦思成疾,在桂林大病了一场。

为了寻找那30只箱子,胡蝶找到了自己的幼时好友林芷茗帮忙,林芷茗嫁给了上海警备司令杨虎。杨虎就将此事告知了军统头目戴笠。

戴笠当年在上海看了胡蝶主演的《啼笑姻缘》以后,就完全为胡蝶所倾倒。此后,戴笠便时时做他的“胡蝶梦”,只要是胡蝶主演的影片上演,他都必看,有的还要看上两三遍。然而,当时已经成为“电影皇后”的胡蝶已经红得发紫,而戴笠当时只是“复兴社”特务处的小小处长,想一睹胡蝶芳容也难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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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

然而现在,“追星族”戴笠得到杨虎传来的这个消息,简直大喜过望,他当即爽快表态:“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不能委屈了我们的大明星。

在军统安排下,胡蝶一家顺利来到重庆。在林芷茗召开的接风宴会上,林芷茗介绍戴笠和胡蝶认识。戴笠对胡蝶说:“十几年前我就是你的忠实影迷呢,今天我有幸看到景仰多年的明星,无论如何也要请你赏光,共跳一支舞啊!”戴笠说完就拉着胡蝶的手不放,强拉着她跳了一支舞。

一曲舞跳完后,胡蝶婉言谢绝了戴笠的第二次邀请,戴笠盯着胡蝶离去的背影,眼里散发着火辣辣的情欲,他知道胡蝶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敢轻易造次,怕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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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赢得胡蝶的好感,戴笠先是百般安慰,然后又信誓旦旦地保证要破案。于是他将杨惠敏抓来严刑拷打,得知的确是土匪抢劫之后,又派一批精干的办案人员赴广东全力侦破劫案。原来,劫去胡蝶这些箱子的是当时横行广东的东江大盗王虎,但王虎已将一部分贵重物品出手了,无法追回。

精明的戴笠便按胡蝶开的丢失珠宝、衣物的单子,派人去外国购置,然后谎称是追回了一部分。胡蝶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这些“追回”的珠宝、衣物虽不是原物,但款色更新,价值更贵,于是对戴笠说了许多感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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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潘有声已在重庆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从事茶叶和木材生意。然而,没过几天,潘有声突然失踪了。询问公司的人才知道,不知是谁在潘有声的公司里藏了枪,他以“私藏枪支罪”被警察抓去了。为了救出丈夫,六神无主的胡蝶再次求助于戴笠,胡蝶哪里想得到,这是戴笠为得到她而采取的又一个手段!

当着胡蝶的面,戴笠马上叫人放了潘有声。随后,戴笠又称为了潘有声一家的安全,让他们住进他在曾家岩的公馆中。戴笠几乎每日都来问候,他知道胡蝶爱吃水果,就不惜代价从新疆空运来哈密瓜;当看到胡蝶身体不好,就请来名医细心调理,并得体地陪她出去散心。他的这些举动,令潘有声胡蝶夫妇很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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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有声是戴笠的绊脚石,为了霸占胡蝶,戴笠特地送给潘有声每个重庆商人都梦寐以求的《专员委任状》和滇缅公路的《特别通行证》。表面上是去昆明做生意赚钱,实际上是戴笠把他“发配”出去。等到潘有声一走,胡蝶就完全成了一只笼中之鸟。

1943年,胡蝶被迫与戴笠同居于中美合作所内的杨家山公馆,布置得相当豪华。但胡蝶还是讨厌这个地方,屋前是山,屋后是山,连一个供散步的花园也没有。戴笠听见胡蝶这样一讲,立即下令在公馆前速造一座大花园,限一个月内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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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还亲自设计,在斜坡上用石块镶成了“喜”和“寿”两个大字,空隙处栽上各种奇花异草。戴笠为博得胡蝶的欢心,又在附近的神仙洞畔,建造了一所更华丽的公馆,作为他和胡蝶的新居。

为了让胡蝶不用爬坡,还把平坦的马路一直修到胡蝶的房门口。戴笠的部下沈醉为了讨好她,采用强制的办法,逼迫工人们通宵达旦地赶工。因为疲劳过度,精力不集中,有3名石匠被砸死,12名工匠被砸成重伤,轻伤则天天不断。

为了安全也为了防止胡蝶与外界接触,戴笠在别墅外围修建了电网、水渠及隔离外界的围墙,围墙外还设置了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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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有声从外地归来,得知娇妻已被“鸠占鹊巢”,当时非常恼火,就直奔中二路罗家湾19号军统局本部,但连去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又打听不出胡蝶的住所。

有一天,他正在皇后饭店生闷气,戴笠的秘书王汉光去找了他,明确指出:“你要把胡蝶女士带回去,这点万万做不到,你还是拿些钱,做个官算了,聪明人不吃眼前亏。”潘有声知道鸡蛋碰不过石头,就独自悻悻地回到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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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有声与胡蝶

抗战胜利后的1946年,胡蝶随戴笠回到了上海。这时,戴笠提出了要和她正式结婚的要求,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戴笠再次安排拘押了潘有声,要他解除与胡蝶的夫妻关系,以便自己与胡蝶正式结婚。

潘有声迫于权势,同意与胡蝶解除婚姻关系。胡蝶含泪说:“有声,虽然我们办了离婚手续,但是我的心是永远属于你的,姓戴的只能霸占我的身体,却霸占不了我的心。”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戴笠一心准备与胡蝶的婚礼时,1946年3月17日,戴笠从青岛乘专机赴沪转渝,飞机突然失事,摔死在了南京西郊的戴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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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葬礼

戴笠的突然死亡,使胡蝶重新获得自由。她又回到了丈夫和孩子身边。这三年来,如何安抚丈夫潘有声,如何应对戴笠,都使她非常之难。胡蝶之所以挺了过来,靠的不仅是她的智慧,还有她的坚韧,和不得已的委曲求全的功夫。

胡蝶在后来的回忆录中对戴笠只字不提,留下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实际上否定了她和戴笠的传言:

到重庆后,有声继续经营,往来昆明、重庆间,除了日用品、医药用品,也做木材生意。随着他也有很多社会应酬,关于这一段生活,也有很多传言,而且以讹传讹,成了有确凿之据的事实,现我已年近八十,心如止水,以我的年龄也算得上高寿了,但仍感到人的一生其实是很短暂的,对于个人生活琐事,虽有讹传,也不必过于计较,紧要的是在民族大义的问题上不要含糊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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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和潘有声携一双儿女定居香港,潘有声创办了以生产“蝴蝶牌”系列热水瓶为主的兴华洋行。胡蝶也远离银幕,倾注全力辅佐潘有声从事经营。但是,这种苦尽甘来,朝夕相处的生活只持续了6年,1953年,潘有声因患肝癌不幸病逝了。

潘有声去世后,兴华洋行倒闭了。胡蝶始终无法摆脱孤独和悲哀,她对电影的思念,就一日浓似一日。1959年,已经年过半百的胡蝶,重新加盟了“邵氏公司”,回到了阔别十多年的电影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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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胡蝶在邵氏主演的《后门》荣获第七届“亚洲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禾奖”。胡蝶也因在此片中的卓越表演而获得“最佳女主角”奖。

1975年,胡蝶移居加拿大的温哥华,往日的荣华与屈辱都成为过去式,过上了恬淡宁静的普通人生活。

胡蝶改名为“潘宝娟”,“宝娟”是她父母为她起的乳名,以“潘”为姓,则表达了她对亡夫潘有声的深深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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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拿大,胡蝶乘车回家时,一位华人老太太也跟着上了车,坐在她旁边,微笑着和她打招呼。胡蝶想不起来她是谁,正在努力搜索记忆时,老太太说:“你不会认识我的,我是当年仰慕你的影迷,我从你的眼神里认出了你,跟你上了车,其实我回家应该坐相反路线的车的。”

海外华人和祖国大陆的同胞一直没有忘记胡蝶,胡蝶也无时无刻不挂念着祖国电影业的发展,每当有同胞去加拿大看她,她总是嘱咐他们回国后,代她向国内的观众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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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丹凤探望胡蝶

1989年4月25日,胡蝶在温哥华因病与世长辞,享年81岁。这位中国第一位“电影皇后”留给人间的最后一句话是:“蝴蝶要飞走了!”她的骨灰安葬在她的丈夫潘有声的旁边。

胡蝶逝世后,上海为她举办了纪念活动,放映了她主演的影片,召开了胡蝶影艺研讨会,文艺界著名人士和胡蝶生前老友都参加了活动。胡蝶飞走了,给人们留下了不朽的影像和无尽的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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