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淺嘗即止,同行探寶

小說:淺嘗即止,同行探寶

詩云回到臨水閣不久,愈軒樓便遣人送來了一封用漆印封口的信箋。信箋所言意在讓詩云與樓內弟子一併前往潁州,除去一個名為太陰門的邪道門派。

潁州有五郡八鄉,大大小小几近十多個小門派及暗門組織,錯綜複雜,非是普通小派輕易敢招惹。聞說潁州的酒肆、風塵之所最為人煙繁雜,不少江湖人士素愛花費重金留宿在潁州寐縣的三家酒肆,試圖在此探得自己所需的信息。

太陰門在潁州頗具聲名,似有被捧上神壇之說。四個月前,他們仍是外來的異域使徒,但四個月後,卻平白籠絡了不少的百姓、鄉紳,紛紛為他們修築起了廟宇 ,日日參拜不止。

太陰門所在的鄠縣與作為外貿流通樞紐的寐縣,相距不過兩個鄉郡,若一行只有幾人,去一趟只需兩到三日的路程,但依樓主之意,此次同行需與四位分部首領以及他們營下的弟子,共計不下數百人,想來定要在路上耽擱些時日。更何況,如此大面積的人員活動,不可不謂張揚,想必自會輕易打草驚蛇。

“除個門派而已,用的了那麼多人嗎?”詩云看過信箋後,雙指聚出一團藍火,將那信箋點燃,看著它變作灰燼隨風飄散,只留下了那枚赤色的漆印。她將漆印放進了桌面上的匣子裡,起身走出房間,稍作整理後便獨自往愈軒樓的方向走去。

詩云瞧見幾位分部首領結伴同行,正準備尋找樓主商議此事,便匆匆跟了上去,與他們打了一個照面。

幾位分部首領面面相覷,眼神交流了一陣,默然讓她與他們同行,一起走進了樓主的議事廳。

“你們來了。” 樓主見他們進入,柔聲應道,讓下人打點了茶奉在了廳內的小茶几上。

“這是老夫目前收集到的信息,這太陰門來自一個叫娑婆的地方,他們立足潁州不過區區四個月,勢力飛速擴張,竟從原來的三百信眾增加到了一千多人。” 樓主將一份卷籍分派給他們,讓他們傳閱。

“您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想要將他們除去?” 詩云接過卷籍,快速地翻閱後,隨手遞給了旁邊一人,望向樓主:“太陰門裡,是不是有您想要的東西?”

“嗯。” 樓主一愣,沉默了許久,見四位分部首領不覺驚訝後,方才大方地回答:“老夫派人查過,太陰門內有十八顆神守舍利,據聞可以開啟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什麼?!” 詩云一愣,雙眉微蹙,眼角瞥了眼其餘幾人的神色變化後,小心翼翼地說道:“莫非樓主打算藉此喚出陰兵收為己用?”

“不全是,太陰門假借蓮花之名,枉作神之使徒,意圖以最快的速度蠶食中原, 不止是我們愈軒樓,想必諸多門派早有此心,只是尚未尋到好時機......”

“好,我知道了。” 詩云淺笑,瞥向四位首領,不再言語。

“樓主,我們此行是否過於張揚?”

“不如讓大家分成小組分別前往,我們再就近匯合,你們看這樣安排可好?”

幾位分部首領紛紛向樓主提議,希望能在出發前商量好對策,以保證此次任務的萬無一失。

詩云只是看著他們討論與提議,並未參與其中,不時衝瞥向自己的幾人微微一笑,以作回應。

詩云的名聲甚廣,卻只在勉良,江陰並無太大波瀾,眾人只知樓主贈與了臨水閣,卻不知她是否眾望所歸,而樓裡的眾人對她的態度亦是有好好壞,但更多的則是對她的能力有所懷疑。

見詩云幾乎沒有參與他們的提及和討論,幾位首領不禁心生抱怨,只是樓主在此,不好明面上說出。

“樓主,既然他們擴並的速度極快,想必這情報也未必那麼及時,不如讓我先去,到時再給他們傳達最新的信息。” 詩云看了看其他人,胸有成竹地說道:“寐縣是商貿流通之地,我先去探聽消息,然後我們在鄠縣郊外匯合。”

“在鄠縣匯合?萬一讓他們覺察怎麼辦?” 一位首領問道。

“那就和他們演一場戲好了,既然是神之使徒,想必......多幾位傳道使者,也並無不可。” 詩云微微笑道:“你們可別忘了,我也是會法術的呀。”

“那......” 幾位分部首領忽然猶豫,齊刷刷地看了看詩云,望向樓主。

“那就這樣決定吧,信徒由你們來負責,其餘的便依著雲閣主所言吧。” 樓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輕微咳嗽了兩聲。

見商議好了大概,他們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議事廳外的花圃裡種滿了時令鮮花,此時正微微露出了鮮綠色的嫩芽,生出了許多包裹著彩色花瓣的小花苞,可謂生機盎然。

詩云見春色初現,耳畔傳來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聲,便施展了法術,讓花圃裡的花苞綻放,花圃裡的花苞得了法術的潤養,瞬間緩緩褪下了綠色的外殼,開出了異常豔美的鮮花,更添美色。

幾位首領見狀,面面相覷,只好靜靜地看著,心中生出了別樣的想法。

既知樓主滿心自在嚮往舍利,為中原除害不過只是一個理由,詩云便有了自己的打算與想法,心想著未必需得步步親自動手。

剛入潁州,她便置辦了幾身異域的衣裳,留作入寐縣以及鄠縣之時的穿著。 潁州兩面環海,貫通兩處山峰,可謂中原外交貿易之地之一, 往來人煙紛雜,充斥著各種各樣來自其他國家的高層人士以及跟隨的奴隸、僕從。

街頭叫賣聲喧鬧而雜亂,商販們售賣著各式各樣新奇的大小物件,甚至還有極為珍貴的葡萄以及蜜瓜,不可不謂熱鬧非凡。

詩云見碼頭附近不遠的集市上,有刺眼的光芒閃爍,在灼日下十分耀眼,她便沿著光芒尋找起了源頭,最終停在了一處攤位面前。

那閃著光芒的東西,是一顆有許多切面的透明晶石,只有指甲蓋般大,卻價值不菲。她雖然心動,卻仍在猶豫。

“一顆破石頭為何叫你這般動心?” 夏碸稜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湊在了她的耳邊說道:“要是嫌貴,我出錢好了。”

“你為何在這,樓主好像並沒有讓你來吧。” 詩云略有驚訝,隨即無奈地說道:“你這又是偷溜出來的吧,若讓樓主知道了,不得教訓你一頓?”

“我爹才不會罰我呢,給他帶個功勞回去不就好了。” 夏碸稜爽快地笑著,從袖間取出錢袋,利落地掏出一錠五十倆的黃金遞到了攤位上,對商販說道:“夠了嗎?”

“夠了,夠了。” 商販抓起夏碸稜放在桌上的黃金,左右端摩了好久,從自己的錢袋子裡掏出了三十多兩的碎銀子,塞到了他的手裡。

夏碸稜見商販將銀子與晶石遞到他手裡,便將碎銀子丟進了她隨身的小袋子裡,又將晶石遞到了她的手裡。

離開那攤位後,詩云將晶石舉起晶石,放在陽光底下細看,彷彿有千絲萬縷的七彩絲線一般向四周散去。她滿意將晶石裝進盒子後,放回了隨身的小包中,示意夏碸稜再往別處去。

“你真的是來做事的麼?” 夏碸稜揣著新買的特色糕點,柔聲問道。

“當然是,他們到這來至少得有三四日的路程,足夠我用了。” 詩云接過夏碸稜遞來的糕點,邊吃邊答他。

“四周商販頗多,待他們來到,便依著當地百姓的模樣,做身衣裳,以便所需。” 詩云看了看集市四周,柔聲應道:“你隨我換身當地百姓的衣裳吧,我們去金菊樓坐坐。”

“金菊樓?!莫非你想?” 夏碸稜好奇地問道,心裡倒是也猜到了幾分。他微微一笑,兩人一併往衣飾店走去。

潁州自有三四處人流密集之所,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人,其中不乏江湖人士與商賈來客,大多各自存有各自的秘密。

他們來得不湊巧,走進金菊樓時,便被店小二告知,樓中已無空房,唯剩一席臨時有事來不了的空桌可容他們選擇。

“此處便此處吧,無妨。” 夏碸稜看了看四周,眼角順便將四周賓客桌上的食物打量了一遍,笑著對店小二說道:“此處地方尚算不錯,你們有什麼招牌菜,儘管都上了可好?”

夏碸稜話畢,從錢袋裡又掏出了一錠二十兩的黃金,湊到店小二耳邊小聲說道:“還請小哥行個方便,我們初來乍到,未來得及訂好房間,城中幾處酒肆旅店都走了個遍,竟也沒訂上兩間上房......”

店小二看見桌上的黃金,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不肯鬆開,又見夏碸稜這般,這才四下裡瞧了瞧旁人,偷偷地將黃金收在了懷裡,也小聲回道:“房間倒是有,但是需得大價錢,而且還不能叫其他客人瞧見,我們老闆還有四五間自留的廂房呢,待我去問問,只是這......” 店小二說著,便比起了手勢,示意這一錠銀子遠遠不夠。

夏碸稜見罷,便又掏了兩錠十兩的黃金遞給了他,小聲說道:“這些錢應該夠了吧,我可把大頭給了你,夠臉面了吧。”

“夠夠夠,當然夠,我這便去安排,這就去,你們等著,待會就給你們拿鑰匙來。” 店小二十分受哄,抿抿嘴偷笑,連忙將自己那錠大的收好,將兩錠小的揣在了衣襟裡,快步往櫃檯走去,不多會的功夫,便取來了兩條並鄰的天字上房的鑰匙,遞給了他們,滿意地走開了去。

“你還真是錢多,住個店需要那麼多錢麼?五十兩黃金?” 詩云見店小二走開去,難以置信地看著夏碸稜說道:“三公子還真是富貴,出手那般闊綽,倒是我小瞧了你去。”

“每年用作打點的費用便遠不止這些,區區五十兩又算得了什麼?我自覺得,現在找到一處舒服的地方住下才是應該,總不能半夜摸黑跑來上樑揭瓦吧?”

“你......倒是有些道理。” 詩云剛想開口,不料想說的話竟以被他說了去,一時語塞,只得默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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