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雞:父親的寶貝

父親的寶貝

寶雞:父親的寶貝

父親雖已離世多年,可當年常放在他炕頭的兩件寶貝,卻讓我記憶猶新——一個是他的旱菸盒,一個是生產隊的特有的“印板”。

說起旱菸盒年輕人有些陌生,六零後以前出生的人再熟悉不過了。就是莊稼人裝旱菸的盒子,而“印版”在吃大鍋飯,生產隊裡保管員用的一種在糧食堆上,印子的一種印章。

為什麼?因為每年夏季麥子碾出來後,吹掉麥康,麥粒,剩下顆粒飽滿的麥粒堆起來後 ,第二天要晾曬,怕發生失竊,特別是那個糧食短缺的年代,這個印版的作用就顯得尤為重要了,一是防止外盜,二是防止看管人員內盜。那麼父親持的這個印版就是一個哨兵作用了。

在生產隊時,父親也算是個文化人吧。能打會算,並且寫得一手好字,隊上的流水賬記得一清二楚,要不怎麼能勝任保管員的重任呢,當然也就把印板保管著,抽旱菸是父親的嚼好,不抽好像就沒有了精神。

寶貝旱菸盒,當然是父親的私有財產了。當時也是生活的拮据,紙菸是有錢人才拿得出的,所以關中一帶,大多數農民自己種些鍋煙,閒了曬乾,揉碎,裝在煙盒,,當然煙盒就成了旱菸的倉庫。旱菸盒是二十釐米大園型盤子,底小口大,有五六釐米深,特精緻。待空閒,父親把在太陽下曬乾的旱菸,要揉搓碎好多,才裝滿一煙盒。留著給菸袋裡偶爾續點,菸袋是母親給做的,系在一個不大長的煙鍋上,累了,困了,就坐在門墩上,或者靠著牆,點燃旱菸,深深的吸上一口,好像特解饞。濃濃的菸草味,嗆得一旁的我直咳嗽,可父親卻覺得特香,一串串菸圈隨風飄散,似乎也就沒有了煩惱,被風吹散了缺衣少食的苦悶。

寶雞:父親的寶貝

印板,則是生產隊的,當然也就比旱菸盒看的重要。父親是保管員,拿印板是他唯一的特權,隊長也拿不到。

當時只記得印板有十五釐米大方型狀,純棗木手工製成,面子上是深刻一“保”字,並且是深凹的楷書字體,光滑,字體飽滿,興許出自那個名人之手,背面是手工倒了稜角的,中間釘一手工木把子,中間打了個眼,穿了個特結實的繩子,以便攜帶。父親是特有責任心的人,要不印板和煙盒相比,固然要重要數倍

那時候還小,不知道印板的意義,直到上了小學,才認識了印板上的“保”字,在我當時的解釋是,“保護”,“擔保”,“保證”之意。可在父親心裡,那是責任,是擔當,比自己看的金貴。

記得有一次,放學後和對門幾個娃玩當官,當官當然要有權呀,就拿了炕頭的印板,沒想到被父親看見,遭到一頓暴打,還訓斥道“再沒有啥玩了,拿這個玩,你知道這是是啥不”,現在想起,我也著實該打。

隨後的時日,經常跟父親去場上(生產隊的大麥場),日暮夕陽西下,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拖著疲憊下工回家了,我和父親就去給場上的麥粒堆子,挨個蓋上印跡,有時也是穀子,玉米,,反正顆粒狀的堆子,都要蓋上印,一串串的“保”印,就像現在的攝像頭,窺探壞人的足跡。父親小心亦亦的踏上字跡,是對看麥場人的一種解釋,也是對集體財產的保護。也許是當時,糧食緊缺,缺衣少食的緣故,每當晚上,雖然都有派人看場,但還是少不了給場上每一堆糧食打上印跡,免得第二天引來一場風波。

再後來,實行了生產責任制,印板用不上了,父親也蒼老了許多,依舊嘴裡叼著著煙鍋,保存著印板,忘不了逝去的歲月。

煙盒是父親抽菸的家當,印板則是種擔當,所以常放在炕頭,枕邊。

也許受父親這種精神的薰陶,我也有自己的愛好,閒暇之際提筆寫上幾句,以解心中的苦悶,嘔歌美好的生活,把 裝修職業則像父親的印板一樣看待,“要做就做好,對自己負責,對業主負責,”,這樣也會心安理得。

父親永遠永遠的走了,他一生鍾愛的煙盒還在家裡存放贊著,還有那個屬於他的印版像故宮裡的玉溪印,放在我們全隊人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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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懷軍,筆名:長青,男,陝西省,扶風縣人,出生於1970年,2月27日,特愛好寫作,步入社會,仍不輟寫作,現就業於裝修行業,樂於設計。有作品《家門口的麥梨樹》發表於“中國鄉村美”,多些作品散見於各網絡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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