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承首創敵後武工隊

1940年,日本中國派遣軍華北方面軍總司令岡村寧次欲以“囚籠政策”的“掃蕩”、“蠶食”和“封鎖”這三大套路來對付華北抗日軍民,並一度把華北敵後各抗日根據地分割得支離破碎,使我根據地軍民處境極為險惡。

在殘酷的鬥爭中,轉戰晉冀魯豫的八路軍第129師師長劉伯承於1942年發明了一種新的鬥爭方式——敵後武工隊。敵後武工隊是我軍“敵進我進”戰略的產物。還在1940年,劉伯承就兩次提出了“敵進我進”的主張。該年4月,他在北方局的一次高幹會議上說:“現在對‘囚籠’的粉碎,一退再退,退到何處?現在就是要敵進我進,打磨盤,應摸敵人的屁股”。“如敵進我退,則必至毫無辦法。”同年5月,他又在《白晉鐵路大破擊的戰術總結》中指出:“正面堵敵,敵進我退正是敵人囚籠政策所希望的”。因此他主張“敵進我進”。

劉伯承首創敵後武工隊

劉伯承

翌年春,劉伯承再次提出“敵進我進”主張。由於129師在百團大戰中傷亡7000餘人,大損元氣,不得不把幾個新建的野戰旅分別降為幾個軍分區的骨幹。新11旅副旅長秦基偉被任命為太行一分區司令員。原在師政治部工作的劉昭被派到一分區去當政治部主任。劉昭赴任前,劉伯承囑咐說:“不能片面採用‘敵進我退’的戰術,一定要積極作戰,主動出擊,實行‘敵進我進’的作戰方針。”

同年5月,劉伯承起草的《關於強化遊擊集團的命令》中,首次出現了“武裝宣傳隊”的名稱。這個命令中說:“特別要以武裝宣傳隊至敵佔區去說明與堅定‘抗戰必勝,日本必敗’的信念,教以革命兩面派鬥爭方式。”根據這一命令,129師先後派出59個武裝宣傳隊深入敵佔區,散發了50餘萬份宣傳品。武裝宣傳隊便成了武工隊的雛形。

1942年,日軍對晉冀魯豫根據地舉行了十次大“掃蕩”。劉伯承在指揮部隊反掃蕩時,進一步闡釋了他的“敵進我進”方針,他指出:“我們應該來個‘敵進我進’。我們這個進,不是同他正面硬頂,而是選擇適當時機和地點,跳出他的‘鐵桶’,乘虛而入,襲擊敵人守備薄弱的據點,或者以基幹軍隊主力轉到外線,背擊敵人。”

“敵進我進”戰略方針,是適應新的對敵鬥爭形勢的必然結果,是武工隊產生的理論前提,而武工隊則是實施這一戰略方針的具體形式。

是年3月,劉鄧首長正式下令組織武裝工作隊深入到敵佔區、接敵區、三角區活動。當時規定這種工作隊以50人為一隊,以營特派員為隊長,好的縣委書記或委員為政委、書記。命令中明確要求:“隊長和隊員質量要非常優良,都懂得政策”。同月,劉伯承親自起草了《武裝工作隊初次出動到敵佔區工作指示》,強調“武裝工作隊初次出動,應著重於簡單的政治宣傳,或兼偵察,任務不必過重,距離不可過遠(至多隻一晝夜,至次晚要回游擊區),必要時密令就近游擊隊接應,務求初次出動的勝利,以提高信心。”同月,129師政治部頒佈了《武裝工作隊的幾項決定》,該決定規定了武裝工作隊的任務和行動準則,其基本內容是:聯繫群眾,堅持鬥爭,懲治漢奸、特務,加強武工隊自身建設。

太行、太嶽和冀南軍區,到1942年8月底共抽調1400餘人,組成了42支武工隊。太行軍區的武工隊深入贊皇、臨城、內丘、井陘、昔陽等敵佔區,貫徹“不大打,不硬打,積小勝為大勝,保存自己,消滅敵人”的原則,組織與配合敵佔區的抗日群眾,對敵開展公開的和隱蔽的多種形式的鬥爭。僅在4月10日至18日的9天中,就進行戰鬥5次,斃傷日偽軍310餘人,俘虜50名,摧垮偽組織“維持會”300餘個,鎮壓漢奸400餘人,隱蔽地開闢與恢復了約5萬人口的遊擊根據地。與此同時,晉西北、北嶽、山東、冀魯豫等區也紛紛派出武工隊,深入敵後,對敵展開多種形式的鬥爭。經過幾個月的努力,初步改變了敵進我退的被動局面,出現了敵進我也進的犬牙交錯的新形勢。

中共中央北方局和八路軍總部充分肯定了129師組織敵後武工隊的創舉,號召八路軍戰略區廣泛組織武裝工作隊,深入敵佔區開展對敵鬥爭。八路軍各部遵照中共中央北方局和八路軍總部的指示,普遍組織由軍分區或旅統一領導的由連排幹部、優秀戰士及地方黨政幹部組成的武工隊,深入敵佔區,努力開展軍事、政治、經濟、文化方面的對敵鬥爭。

武工隊最大限度地發揮了人民戰爭的威力。對敵偽進行明的、暗的,文的、武的,動的、靜的等變幻無常的鬥爭。他們“在敵人的心臟裡出沒無常,飄忽不定,靜如處女,捷如脫兔,人民可以找到它,敵人卻摸不到門”。

這真是戰爭史上的奇觀,誰曾想到這個戰術上的發明,卻起到了扭轉戰局,克敵致勝的戰略效果。劉伯承師長對這項發明亦不無自豪地說:“敵後武工隊是創造發展游擊戰爭及其政治工作的發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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