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前,两个民航公司几千人同时起义,竟做到密不透风……

解放战争后期,国民党节节败退,蒋介石开始了一项规模宏大的秘密行动——指挥调动几百艘货轮、客轮和大量飞机,将大量黄金、珍贵文物、武器装备和工业物资运往台湾。

1949 年 8 月的一天,两个怀揣秘密使命的人,行色匆匆地来到香港。他们是曾任国民党笕桥航校飞行教官的吕明和爱国人士查夷平。然而,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受周恩来委派,策动中国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中航”)中央航空运输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央航”),回归祖国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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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明是国民党空军中的中共地下党员,“中航”总经理刘敬宜是他的老师。查夷平曾经担任“央航”副总经理,在“央航”中上层关系较多。周恩来选派他们前去,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满腹报国志的“央航”总经理陈卓林一直得不到重用,对于蒋介石的不满情绪日益严重。所以查夷平说明来意后,两人谈得非常顺利。可是,一件事的发生却让局势突然紧张起来。

吕明、查夷平拜访陈卓林之后的第二天,刚刚执行完任务,降落在广州机场的“央航”飞行员李福遇,发现停机坪上四顾无人,趁机登上一架空无一人的 C-47 型飞机,强行起飞,单机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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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遇驾机起义,本来是一件好事。然而,这个突发事件,却使争取“两航”全面起义的工作受到极大的冲击。远在台湾的蒋介石得到消息,立刻紧急召见陈卓林,并对他一顿训斥。一时间,策反陈卓林的工作陷入僵局。

周恩来迅速作出指示,停止单机起义的策反,争取发动“两航”员工全面起义。

而吕明和查夷平则一边向“央航”总经理陈卓林解释,一边尽快联系香港地下党,统一行动。

在党中央、毛泽东、周恩来的直接领导下,“两航”起义在多部门的密切配合下进行。在“稳定上层、争取中下层”的方针指导下,争取取得香港地下党、广东省工会领导的有关机构的协助,分别从各个渠道对“两航”上、中、下各层进行工作。

全盘起义,其难度完全不是单机起义的简单累加,“两航”公司上上下下几千人,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泄密,这可是几千条生命,要想确保行动滴水不漏,难度可想而知。

基层员工人数庞大,构成复杂,如何潜移默化地推进策动工作呢?

大家用了各种方法:郊游、话剧、打腰鼓、唱歌,唱的是“解放军的天是明亮的天”。他们还说,在山的那边,有一个天亮的地方。这些年轻人的心都是热热的。

然而,单机起义事件,也引起了蒋介石的警觉。他意识到,一旦对“两航”失去控制,将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蒋介石下达了一个指令:要求“两航”公司火速迁往台湾。

1949 年下半年,随着解放战争最后阶段的到来,“两航”的业务范围急剧缩小。

一天,“中航”总经理刘敬宜像往常一样到了启德机场,准备坐飞机去广州办公。此时的他根本不会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让他陷入绝境。

由于“中航”的发展已经完全可以影响到英国航空的利益。港英政府下发了“逐客令”,限令“中航”公司在两周内将所有设备迁离启德机场。这道“逐客令”让“两航”的处境雪上加霜,进退两难。

不仅如此,港英当局还搞破坏,在“两航”人居住区放火,强迫“两航”公司的人,让他们赶快到台湾去。

面对港英当局的压迫,刘敬宜凭借着自己在美国的关系,请美方出面协调。可结果让他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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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增:美国人出了一个貌似同情“中航”,好像是帮助“中航”的一个主意,用一美金来换购中国政府在“中航”的 80%的股份,这股份值 5000 万美金,如果“中航”变成了美国人的股份,英国人就不会这么做了。刘敬宜坚决不答应。

内外交困,举步维艰,刘敬宜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就在这个时候,秘书推门进来轻声地报告:“刘总,有两个人求见。”

这两位访客,正是吕明和查夷平。听到吕明自我介绍是自己的学生,刘敬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吕明开诚布公地告诉刘敬宜,他们这次来香港是周恩来副主席亲自安排的,希望他高举义旗,与共产党合作,回国参加建设新民航。

刘敬宜的心猛跳了几下。然而,面对吕明和查夷平起义的提议,刘敬宜却迟迟没有表态。

刘敬宜1947年5月1号入主“中航”,就担任了总经理,是蒋介石亲自点的将。而且他管着这么大的企业,他不能把想法提前透露出来。说不准,全公司的人头都会出事。

没过多久,蒋介石催促刘敬宜和陈卓林赴台述职,以加强对这两位核心人员的控制。一向与蒋介石不合的陈卓林称病不去,刘敬宜只好只身前往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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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央航”总经理陈卓林已经消除了对共产党的误会,他表示不再动摇,坚决起义。而刘敬宜始终没有表态。

刘敬宜到了台湾,蒋介石怀疑他私通李宗仁,将“中航”在广州的器械私运到广西。这让刘敬宜顿时感到悲愤,没想到自己忠心耿耿仍遭猜忌,心就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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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刘敬宜已经向蒋介石解释清楚,但很快,刘敬宜又被特务控制并软禁了起来。蒋介石还多次派出心腹与刘敬宜谈话,希望他尽快把公司迁往台湾。

迁往台湾,公司如何发展?他又该如何向千名员工及家眷交代?如果不迁,蒋介石会不会孤注一掷,将这千余条生命弃之不顾?迫于压力,刘敬宜只好先答应下来,这才被放回香港。

回到香港没多久,刘敬宜就发现,不仅是他自己,连家人都被国民党监视了。当时有一大批想回中国的民族企业家都被特务监控甚至绑架,蒋介石的这种行为让刘敬宜无法接受。没几天,刘敬宜又接到一封加急电报,要他立即赶到重庆白市驿机场。

这封电报让刘敬宜大惑不解,重庆已在解放军的包围中,况且,白市驿机场是军用机场,并没有民航业务。刘敬宜拿不定主意,就打电话给陈卓林,这才得知陈卓林也接到了同样的电报。陈卓林连连劝阻他说:“去不得!万万去不得!有人要以极恶劣手段对付我们二人!”

这一次,刘敬宜没有奉命。

局势越来越险恶。事不宜迟,再不及时采取行动,不仅起义可能遭受失败,“两航”

人员还将面临生命危险。中共地下党组织决定,向刘敬宜摊牌。

1949 年 11 月 7 日, “中航”香港办事处处长何凤元走进刘敬宜的办公室,何凤元进屋后小心翼翼的左右张望,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刘敬宜一看到封面,震惊得猛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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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航空全体员工起义宣言》

“我们愿意各自恪守工作岗位,发挥最大功能克服一切困难。我们对于新中国民航事业的前途深具信心,坚信会有五星旗的巨大航机即将带着新中国的光辉照耀全国,扬威海外,在世界的民航界中放出异彩。”

宣言后的签名,代表千余鲜活的生命,都愿奔着解放与和平,投向共产党的怀抱。此时的刘敬宜,终于放下内心的顾虑,下定决心,率众起义!

“两航”起义,进入到最后的实施阶段。

按照计划,11 月 10 日,“两航”公司各派 10 架飞机率先起义飞回。等他们北飞成功之后留守在香港的员工,再宣布起义。

11 月 8 日,还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意外发生了!

“央航”突然传出一个消息,起义工作被“央航”副总经理陈文宽察觉了!陈文宽曾经是蒋介石的专机驾驶员,与蒋介石私交颇深。无论陈卓林怎么劝说,陈文宽都不愿参与起义。一旦陈文宽告密,不仅起义计划将功亏一篑,所有起义人员的生命将受到威胁。

在随时可能败露的情况下,起义的时间从11月10日提前到了9日。此时,距离起义只剩下一天,所有人都神经绷紧,非常紧张。

为了避免国民党劫持剩余的飞机,中共中央下达了秘密任务。地面上留的飞机还有很多,在地面上的飞机就要制造故障免得蒋介石劫持走。

大家不知道行动会不会成功,但是他们非常明白,一旦有一个人出了差错,所有人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成败在此一举!

此时,距离起义时间还有不到七个小时。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起义人员没人睡得着。在他们周围遍布国民党的耳目,怎么才能瞒天过海?这场关乎“两航”员工生死存亡的起义能不能顺利进行?

在兴奋与紧张的气氛中,“两航”起义人员迎来了东方的晨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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