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异闻:42 对峙

“哈……哈……”我大口喘着气,不敢抬头看鞋的主人,还生怕这鞋的主人有什么动作,最后只能用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双绣花鞋。

头顶上的腥臭味像是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在恐惧和恶心的双重作用下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起来,刹那间眼泪、鼻涕、呕吐物一同喷出,不多不少,正好把我刚刚挖的坑填满,呕吐产生的压力把脸涨得生疼,我揉了揉,顺便囫囵的抹了一把鼻涕眼泪,缓了好一阵才勉强平静下来。

这边刚刚缓过来,那边石碑上的东西又轻而易举的将我拉回到了现实:

“咔咔……咔咔咔。”绣花鞋的主人站在碑上发出一种类似录音机播放时才有的电流声,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听起来既空洞又诡异。

我鼓起勇气,慢慢抬起头观瞧,白色的袜子……红绸的裤子……绣着鸳鸯的红色小袄……坠着流苏的红盖头……

她的种种特征都在指向同一个名字——赤姑。

东北异闻:42 对峙

厉鬼中的厉鬼、大老爷们听到都会胆寒的传说之物,此刻,正站在我的面前,她居高临下的摇头“搜寻”着,鼻子的嗅气声透过盖头发出拉风匣子一样的呼呼声,配合着她那“咔咔咔”的声音,吓得我几近肝胆俱裂,甚至能感受到腹部那一阵阵的绞痛。

万幸的是,我还有鬼凤绝。

虽然我就蹲在她眼皮子底下,但她还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来回搜觅,很明显,此时我在她面前是如同隐身了一般,若不是我刚刚滴在地上的血散发出了一点气息,她可能至始至终都不会发觉我的存在。

“如果没有这符,我可能已经死了吧。”

想到这里,我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的布袋,心里顿感踏实了许多,勇气也随之恢复了大半。

“怕什么?她看不到我。”

那赤姑见寻我不到,便飘然跳下,我赶紧蹲身挪了几步步,与她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

她蹲下身,在我刚刚呕吐的坑上“呼呼”的用力闻了闻,借着月光,我看到自盖头里一串串水珠滴了下来,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液体,但还是看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赤姑站起身,绕着碑后的坟包转了两圈,我也随之蹲下去、站起来的躲着她,直到她纵身跳回碑上继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轻手轻脚的蹲在不远处,因为盖着红盖头,也不好分辨她到底是在警戒还是在休息,只得蹲在那里和她“对峙”着,等待机会好冲过去挖出补魂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风吹得越来越凉,凉的我甚至有些想要尿尿,用舌头卷起搭了桥才勉强控制住尿意。

“如果就这么耗下去,等鬼凤绝到了时辰我就惨了!”我苦恼着,不知是该撤还是该继续在这里等待机会。

“不行,晚一天太爷的危险就会多一分,今晚必须成功!”我咬咬牙,决定和她死磕到底。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正当我浑身酸麻、眼皮子开始打架的时候,前方一丝绿光袅袅的从我眼前掠过。

“难道是补魂草?”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挤了两下,揉了揉。

没错,是补魂草!那烟雾、那冷香——就是它!

我内心翻涌着,恨不得马上跑过去摘草就跑。但,之前的经验教训告诉我此事急不得,没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所以一定要慎重行事。

绿烟的逐渐浓密,我反复思量着刚刚失败的原因……对了,“她”提醒过我要用红绳拴住小手指和补魂草!

“哎呀,我怎么就忘了呢!”我要了咬牙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懊悔过后,我赶忙把红绳拿出来,一端系在小手指上,另一端做了个猪蹄子扣,这种绳结是我经常用来绑野鸡的,套上后只要两端一拉就会把猎物捆得结结实实,任它怎么挣脱也无可奈何。

为了减少声响我把绳子的一端叼在嘴里,跪下身一点点爬过去,且每爬几步都会抬头观察赤姑的动静,有几次她不知是什么原因抖动了一下,吓得我在那地上趴了好长时间才敢继续前进。

就这样爬爬停停的来到补魂草跟前,但看到补魂草的时候却又让我犯了难——它就在那填满了我呕吐物的坑里,那一寸来长的小草,正从我吐出的红白之物中探出来。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