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希特勒抱过的女人

她是希特勒抱过的女人

谈及二战,我们想到的总是炮火硝烟,尸横遍地。基辅合围战、诺曼底登陆战、库尔斯克会战、柏林攻坚战,这些汇集着全世界军事天才们智慧的战役,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让人拍案叫绝的经典战术。

但是我们似乎忘了这些战役背后的个体——人。他们的身份也许光鲜亮丽,也许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他们也许是孩子,是父亲,是妻子,是你和我,在巨大的战争背后,有还有多少人关注着他们呢?也许,战前他们曾是帝国的宠儿,随着二战的结束他们变成了恶魔的孩子,永远的被父亲的命运纠缠。(《纳粹的孩子们》),也许他们仅仅是巴黎陷落前后期间,面对战争只能选择弃城而去的普通巴黎人(《烽火巴黎》),甚至他们仅仅是作者虚构出来的荒诞小人物(《美洲纳粹文学》)。但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不再是国家之间的刀光剑影,而是那份无助,却又不放弃的力量。

个体与群体,群体是由个体组成的,个体能或多或少的改变群体。今天,让我们暂时忘掉群体,走进个体的世界里,在巨大的历史车轮下感受那份力量。

她是希特勒抱过的女人

纳粹高官希姆莱和女儿(图文无关)

她的命运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她曾经预言自己活不过五十岁。

她出生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名门家庭,她的妈妈埃德米拉·门迪鲁塞是诗人,15岁时成名。23岁时嫁给比她大20岁的牧场主兼实业家汤普森。

人们不理解埃德米拉和汤普森的爱情,都认为这是一场交易。因为汤普森并不喜欢文学。特别讨厌诗歌。

但他们的爱情恰恰经过了生活的检验。埃德米拉嫁给汤普森后,写了不少作品,还建了一个扶持年轻作家的沙龙,在当地影响力非常大。汤普森去世那一年,因为悲痛,她在当地报纸上写了两个版的悼文。

埃德米拉和汤普森共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两个儿子中的老二胡安后来也成为布宜诺斯艾利斯有名的诗人、作家。女儿露丝,我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的主角,后来在文坛上的影响远远超过了她的妈妈埃德米拉。

埃德米拉曾在柏林受到纳粹希特勒的接见,此时的露丝才几个月大。希特勒,这个德意志帝国未来的统治者抱起露丝,称赞她是个绝妙的女孩,他和露丝拍了合影。

她是希特勒抱过的女人

之后,这张合照被装进银质相框,一直挂在露丝的房间里。

这张照片影响了她的一生。

露丝的人生囊括了两段婚姻,和两段无果的爱情。

每一段都惊心动魄。

露丝17岁时已经出版了三本著作。18岁时已经独立生活。这一年,她嫁给了一个年轻诗人,这位诗人举止优雅,但才华不如露丝,家境也不好。

他们去墨西哥度蜜月期间,当地一位诗人在家中为露丝举办了诗歌朗诵会。因为嫉妒妻子才华,他对她的报复是找别的女人。

那天,露丝开完诗歌朗诵会,发现丈夫不在,结果发现丈夫正和两个妓女在刚给她办完诗歌朗诵会的诗人家的卧室里。

露丝开始很冷静,诗人和他的朋友们也一直在安慰她。但当他们提到一位女权诗人的名字时,她一下跳了起来,顺手拎起手边的雅典娜女神铜像冲进卧室,此时她的丈夫还未完全清醒,正在手忙脚乱地穿衣服,那两个妓女站在一旁观看。她把铜像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对女人来说,也许没有比这更渣的事了。

他住了15天院,两人一起回到阿根廷,四个月后,两人离婚。

这次失败的婚姻让露丝感到了绝望。她酗酒,疯狂写作。

这期间,身高一米五八的她,体重一下飚到90公斤。她习惯每天喝一瓶威士忌。这一期间,她创作了一首诗,《跟希特勒一起我幸福》。

这阶段以露丝为中心的一个小圈子正在形成,这个圈里的人都很怪异,她的哥哥和母亲门迪鲁塞都很担心。这个时期,她创办的杂志《土生白人文坛》成了纳粹、以及一些边缘人的硬性参照点。

30岁那年,她爱上一个25岁画家。金发、蓝眼、愚蠢。

两人的关系维持了两年,画家去了巴黎,不光带走了她的爱情,还带走了她的哥哥、著名诗人胡安为她争取到的奖学金。

情场上的再次失意再次成为她创作的动力,她创作了很多与画有关的作品。

次年,即1961年,31岁的她又爱上一个诗人。这位诗人是她办的杂志的撰稿人。这一次,她吸取了前两次情场的失败经验,她把《土生白人文坛》杂志的控制权交给了丈夫,她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贤妻。

可是这位诗人是有野心的人。

他接管这本杂志后,身边吸引了一大批年轻诗人,他开始膨胀,不把露丝的母亲和哥哥放在眼里,甚至看不起露丝。

很快他的身边就有了一批新的缪斯女神。看似平静的露丝,突然再次爆发,有一天,她提着一把枪冲到了他的办公室,向他和他的朋友各开了一枪,然后躲进卫生间,一口吞下了一个小药箱里的全部药片。

随后露丝就去了欧洲。在住了几家疗养院后,她再次给她为数不多的读者创作出一部新诗集《如同飓风》。在诗中,她把自己比喻成“内心深处我是最后一名纳粹”。再次向大家表达了她的立场。

这也许正是她暴力的源泉。难怪她的爱情总是有始无终。

这一次,她不光酗酒,还吸毒。她的体重一下飚到100公斤。这段时间,她的头发长到腰部,很少梳洗,衣服很旧,常常衣衫褴褛。

1967年,39岁的露丝再次回到布宜诺斯艾莉斯,她与哥哥胡安为争夺《土生白人文坛》的控制权而大打出手,打败的她带着一帮追随者住进了阿根廷一家公寓,她把位于巴拉那州的庄园改成艺术家公社。扶持那些没钱创作的人。在那里,她就是“国王”。

可是,世上并没有真正的世外桃源。

一天下午,克劳迪亚,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诗人来到了公社,露丝爱上了她。

当天露丝极力挽留她留下了住一宿,她拒绝了。

这之后,露丝每天约克劳迪亚再见面,都被克劳迪亚拒绝,后来,克劳迪亚在她的百般请求下,答应和她见面。这一次,她向克劳迪亚表达了爱慕之情。克劳迪亚当场拒绝了她的求爱。

这之后,她并不死心,每晚给克劳迪亚打电话,诉说自己的相思之苦,并将她的爱写进诗里。

也许是她的深情打动了克劳迪亚,她难过地告诉露丝,她俩是不可能的,一方面自己不是同性恋,而且两个年龄相差太大,她说,这不是主要问题,重要的是,“我们是敌人啊!”

克劳迪亚告诉露丝,你是臭法西斯分子。

露丝不死心,问,那诗歌呢?

克劳迪亚说,在这个时代的阿根廷,诗歌的作用寥寥可数。

露丝问,没救了吗?

没救了。

即使这样,露丝还是每天给克劳迪亚打两个小时的电话,两人聊天、争论,给克劳迪亚念诗。每天她都会小心翼翼地提出再次约会,可是克劳迪亚总是哈哈大笑,这笑里有一丝丝伤感。

后来,露丝创作出了长750行的情诗《我的女孩》,诗里充满了爱和悔恨。

1976年9月,露丝满怀绵绵情意开着跑车飞速前往克劳迪亚所在的城市,可待她到克劳迪亚家中,见到的是悲伤的克劳迪亚的父母。克劳迪亚被人绑架了。克劳迪亚的朋友告诉她,是一帮军人绑走了克劳迪亚,她不相信,她动用母亲和哥哥的力量去寻找克劳迪亚,未果。但露丝决心等下去。

两个月后,克劳迪亚的遗体出现在城北的垃圾堆里。

“第二天,露丝驾车返回布宜诺斯艾利斯。途中跑车撞进了加油站,爆炸声震天。”

而那一天,克劳迪亚被绑架的那一天,她情意绵绵地开车去找克劳迪亚,就是为了告诉她,为了她,她可以改变自己的立场,她的内心也是这么在转变的。她放下了希特勒。可克劳迪亚再也听不到了。

这一年,她4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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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洲纳粹文学》作者罗贝托·波拉尼奥

这是智利作家罗贝托·波拉尼奥的《美洲纳粹文学》里的一个故事。作者说,这是一部伪造的作家辞典,但它又显得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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