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失憶後,總夢到一個女人殺他,突然他發現是他未婚妻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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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臉上終於又重新多了一絲笑意,她抬頭看了丁川一眼,點了點頭,輕聲說:“嗯。”

頓了頓,似乎是跟著又想起來了些什麼,有些好奇的問:“對了,你這些天都在忙什麼,我上次去公園的時候,發現好像之前也有人來餵過那些小野貓,那個人……是你嗎?”

丁川的神色依舊是平平淡淡的,也一直都有和安然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這會聽對方這麼一問,心念動了動,語氣卻十分淡漠,言簡意賅的吐出了兩個字:“不是。”

安然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卻還是勉強的笑了一聲,說:“那也挺好的,終於又有一些好心人發現它們了。”

丁川淡淡的應了一聲,沒再開口說話。

安然見狀,眉宇間浮起了一絲難以遮掩的難過,也沒在說些什麼,只是跟著丁川一起回到了王崑崙處理傷口的地方。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王崑崙已經徹底和那個小護士聊開了,這會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直把人家姑娘逗得笑聲連連。

見了兩人回來後,王崑崙眉梢微挑,像是從兩人的神色中察覺出了些什麼,竟然也沒在開口調侃,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丁川一眼,這才對身後正給他上藥包紮傷口的護士說道:“美女,勞煩你快一些,時間不早了,我們一起回去還有事情要處理。”

“你還要回去?”那護士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放心:“不好吧,我看你的這傷口挺深的,建議還是留院觀察一晚,等確定傷口沒感染在離開,這樣也保險一些。”

王崑崙語氣溫柔,話中卻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意思:“沒事,就是小傷而已。”

那護士聞言,見王崑崙堅持,也就不好在說些什麼了,只是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那你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傷口,一旦發現有發炎的跡象,最好立馬來醫院。”

王崑崙笑著點了點頭。

在知道王崑崙之後還有其他事情,那護士的動作果然快了不少,五分鐘後就將傷口包紮好了,末了,還主動去給王崑崙拿了幾盒藥,說都是消炎的,要按時吃。

而丁川和安然兩人則是一直陪同著在,相比王崑崙和那護士的熱絡,他們之間無疑就顯得尷尬許多了,直到最後臨走的時候,丁川才看向安然:“那我們就先走了?”

安然愣了愣,隨即笑著點了點頭:“嗯,好。”

話音剛落,不待丁川和王崑崙轉身,她像是還有什麼話要說,連忙又上前補了一句:“等等……”

丁川下意識的迎視上了安然的目光:“還有什麼事嗎?”

“嗯。”安然耳根微紅,斂下眼瞼,聲音很輕:“那個……我過兩天有假期,你如果不忙的話,我想約你吃頓飯,可以嗎?”

這句話像是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說完了之後,直接低著頭看著腳尖,耳根的紅意逐漸開始往臉上蔓延。

丁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頓了頓,似乎是嘆了一口氣:“看情況吧,如果有時間的話再說。”

安然聞言,眉宇間又浮上了一絲喜悅,點了點頭。

直到離開醫院上了車之後,王崑崙才若有所指的看向丁川,饒有興趣的說:“幾天之後,你應該還是會找藉口推脫掉吧?”

丁川沒說話,只是發動了車,往老城區開了去。

王崑崙見狀,剛剛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手機鈴聲忽然自口袋中飄蕩了出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心中忽然‘咯噔’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用手機輕輕的砸了砸腦門後,很是頭疼的撳了下接聽鍵,剛一接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羅琳的聲音——

“王崑崙!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不是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了麼,不來就不來,也不說一聲的放人鴿子有意思麼?!”

聲音之大,即便這會沒開外音,正在開車的丁川都能聽見。

王崑崙聞言,眼角更是狠狠地抽搐了幾下,事發突然,他還真的是把這件事忘記了,頓了頓,他小心翼翼的說:“如果我和你說我真的是忘了,你信嗎?”

羅琳:“你覺得我信嗎?你知道我和趙格瑪等你們等了多久嗎?”

“不是……”王崑崙覺得自己的傷口開始隱隱做痛了起來,他乾笑了兩聲,自知現在這種情況是沒辦法去赴約的,好聲好氣的說:“這樣,你們兩個先吃吧,我這邊的確是發生了一個緊急情況,等改天找個機會大家在聚聚,成嗎?”

話畢,像是牽扯到了傷口,又沒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羅琳敏銳的從王崑崙的聲音中聽了那麼些不對勁,一時間也顧不上計較被放鴿子的事情,語氣中多了一絲略帶關心的詰問:“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情了?!”

王崑崙簡直焦頭爛額,但嘴裡的語氣卻依舊是不變,一本正經的開始瞎扯淡:“還能出什麼事情啊,就是剛剛被車門夾了一下,沒事。”

羅琳顯然不相信:“真的假的?”

王崑崙:“比珍珠還真。”

羅琳聞言,倒也沒在說些什麼了,她心裡知道王崑崙的工作性質,對於這種情況她也沒往心裡去,之所以打個電話過來,那是為了證明一下自己存在,所以她也沒管王崑崙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象徵性的瞭解了個情況後,本著打一棍給一顆糖的原則說:“那行吧,你既然有事就先忙,其他等有時間了再說,晚上出門注意點安全。”

王崑崙鬆了一口氣,又隨便的說了兩聲後,便將電話給掛斷了,心中更是莫名的生出一股日薄西山的唏噓之情——縱橫情場多年,越來越有一種快要被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錯覺。

回到了律師事務所的時候,王崑崙早已經精疲力竭,直接往沙發上一趴,開始閉目養神。

而丁川像是還有什麼事情要和他說,先是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之後,才說:“其實當時你明明可以躲過去的麼,為什麼不惜自己被砍一刀,也要護住我?”

“嗤,”王崑崙頭抬也沒抬,只是低低的笑了兩聲之後,才不徐不疾的說道:“因為你對於公司來說十分重要,而我既然奉命照顧你,就一定不能讓你有閃失,這是公司的規則。”

“規則?”丁川自嘲似得笑了笑,他捧著杯子靠在了桌上,眉宇間多了一絲極淡極淡的茫然,好一會,才若有所指的說道:“如果真的一直這樣的活著,和實驗室中的小白鼠又有什麼區別,我是真的不明白這麼一直繼續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王崑崙聞言,像是從對方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些什麼,皺起了眉梢,睜開眼朝著丁川看了去,頓了一會,才淡淡的說:“丁川,至少你還是有希望的。”

丁川笑著搖了搖頭,像是沒有將王崑崙的這句話往心裡面去,甚至對此還有一些不以為意:“希望?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希望在什麼的地方。”

王崑崙深深的看了丁川一眼,嘴唇翕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即便原先是有希望的,在這段時間中,也都差不多被消磨乾淨了。”丁川將杯子擱在了桌上,語氣淡淡的繼續說道:“我現在連自己的記憶都要被人控制,你和我說,希望在什麼地方?”

“丁川,”王崑崙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神色逐漸有些嚴肅了起來,他迎視上了丁川的目光,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頓:“和MP醫藥中絕大部分的人相比,你無疑是要幸運一些的,如果你覺得現在已經喪失希望了,我就給你個希望。”

丁川若有所思的看著王崑崙:“嗯?”

王崑崙一字一頓:“你現在的希望就是找回自己的記憶,你只要找到了自己的過去,才能擺脫現在。”

丁川聞言,渾身一震,眼神中多了一絲詫異。

而王崑崙就像是沒有看見丁川的眼神似得,他拎起先前撂在茶几上的藥袋子,艱難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往二樓走去,淡淡的說:“沒事別再胡思亂想了,實在不行的話,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了。”

直到王崑崙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中之後,丁川的眼底深處才似乎溢出了一絲如水般的涼意,他的眼神黯了黯,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一個人在一樓待了將近二十分鐘後,丁川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將燈關了後,便也上了二樓,經過了王崑崙的房間門口的時候,他的神色中似乎還多了一絲疑竇,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今天發生的事情委實是可以應的上‘多姿多彩’這四個字,到了這會,丁川也終於感受到了點疲憊,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從裡面倒空了一樣,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感直到這一刻才從心底一點一點的蔓延了出來。

就好像四周的一切都是空蕩蕩的。

只有他現在站著的一塊地面是實質性的,不管他是往前還是後退,似乎只要動了,整個人隨時就像是會墜進無底洞中似得。

丁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簡單的衝了一個澡後,這種感覺也沒有緩解,他重重的倒在了床上,眼底一陣發黑,恍恍惚惚間,耳邊一直來回播放著記憶中蕭博士和他說的那句話——

你只有找到過去,才能擺脫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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