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莘縣如何跨過“成長的煩惱”?學生減負不是簡單地減作業?

鄉土莘縣如何跨過“成長的煩惱”?學生減負不是簡單地減作業?

鄉土莘縣如何跨過“成長的煩惱”?學生減負不是簡單地減作業?

“鄉土中有大勢、鄉土中有大道、鄉土中有未來”,對於“一腳跨三省”的莘縣而言,這18個字與其中國蔬菜第一縣名號再貼切不過了。從30年前菜農自發種植、到合作社規模化運營、再到做強上下游產業鏈,數十萬莘縣農民不斷品嚐著鄉土“新滋味”,傳統農產品也在價格曲線圖外發生著產業嬗變。

就如省人大代表,莘縣縣委副書記、縣長高志國所言,“當依靠技術和經營模式創新發展著現代農業,當藉助互聯網+完成了農產品從噴撒到種植的全流程監管,當文化和旅遊融入了鄉間,莘縣農業以區域品牌為核心的軟實力和以深加工為標籤的硬實力不斷提升,將深耕出新的樣板田。”

有數據顯示,2017年、2018年,莘縣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幅均達到9%,在省內均位居前列。記者 孫珂

鄉土莘縣如何跨過“成長的煩惱”?學生減負不是簡單地減作業?

成長路上的鄉土“煩惱”

改革開放40年歲月給予了每位個體發展機遇,當機遇與奮鬥的激情在莘縣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碰撞,無數個體用勤奮和汗水交出了一份靚麗答卷。

數字表明,經過30年的耕耘,莘縣瓜菜年播種面積達到100萬畝,有日光溫室大棚30萬座、大中小拱棚20萬畝; 食用菌播種面積600萬平方米,瓜菜菌總產500多萬噸。莘縣蔬菜產業特色鮮明,無論是播種面積還是產量,穩居全國縣域之首。

當地在農業結構調整工作中,立足各鎮街產業基礎和群眾意願,按照“適宜什麼就發展什麼”的原則,實行“一村一品、幾村一品,一鎮一業、幾鎮一業”,搞好區域佈局,從培養專業生產大戶、專業村入手,實施規模發展。全縣形成了以燕店、河店、魏莊等鎮為主的8萬畝香瓜生產基地,以董杜莊、俎店、妹冢等鎮為主的6萬畝西瓜生產基地,以及優質水果生產基地和露地菜生產基地。

其中,十八里鋪等鎮(街)為主的大棚菜生產基地,王莊集等鎮為主的食用菌生產基地,無論是瓜菜菌種植面積還是總產量,均居全省前列。

不過,所有的產業都會經歷成長週期,“成長的煩惱”也隨之出現。莘縣縣委、縣政府近年來清醒地看到了農產品領域的“短板”。“產業水平不高、農業大而不強、精深加工能力弱、品牌影響力不足”,高志國用這四句話進行了總結,“週期長、見效慢、風險大”,這幾個形容詞成為農業領域的標籤。

地裡除了種菜還能有什麼?莘縣引導著農戶和農產品加工企業從“低頭耕地”到“抬頭看天”,改變著傳統農業發展意識。有標準、有品牌、有管控的發展思路,讓菜農和企業得以攫取高附加值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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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創新重塑農產品“微笑曲線”

經濟學上有“微笑曲線”理論,在產業鏈上,附加值更多體現在研發、設計和銷售,處於中間環節的製造附加值最低,農業領域同樣適用。

高志國對本報記者表示,“我們做的就是引導當地的菜農採用技術創新、商業模式創新、經營模式創新,去拉長農產品的產業鏈條,借用深加工的方式,提升農產品附加值,搶佔農產品領域微笑曲線的兩個高端。”

莘縣提出大力發展現代農業,聚焦高端產業,突出抓好國家農業科技園區建設,抓好省級現代農業產業園建設,爭創國家級現代農業產業園區。

“如今來看,我們需要從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的1+2+3融合為1×2×3。雖然都是新六產,但要求我們深度實施產業深度融合,種養加一體化,農工商齊發展的現代農業發展模式。”高志國說道。

行政舉措引導的是方向,要想真正解決產業的市場問題還得迴歸市場。

鑫豐農業科技、中原農業種苗工廠、綠安源農業產業園等“新六產”項目先後落地,同時當地引進了一批精深加工、保鮮貯藏、物流配送型農業龍頭企業,補齊精深加工短板。

如瓜菜菌是莘縣農產品出口的拳頭產品,該縣圍繞龍頭加大工作力度,在瓜菜菌標準化基地種植上得到了蓬勃發展。位於該縣的山東共發果蔬製品有限公司生產的速凍毛豆、胡蘿蔔、秋葵等產品全部外銷,供不應求。

目前,莘縣還新建高效集約蔬菜溫室1.2萬座、基地95處,新增省級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3家、省級農業“新六產”示範企業1家、省級農產品加工示範企業1家、農民合作社137家、家庭農場46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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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管+文旅,做強區域品牌

“品牌是無形資產,以前常被忽視,但在當下是區域經濟和企業發展質量的決定性因素之一。通俗地說,品牌決定了企業是大步疾走還是躑躅不前。”高志國對本報記者說道。

莘縣為打造區域品牌,先後註冊了“莘縣香瓜”“莘縣蘑菇”“莘縣西瓜”3個地理標誌證明商標和“莘縣蔬菜”集體商標。另外一方面,當地在農產品安全品牌上發力。日前,山東省內首張農藥經營許可證在莘縣頒發,產品質量安全和監管體系以及可追溯體系,去年被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在全國總結推廣。

在農業投入品監管體系中,當地在農資超市試行建立購銷存臺賬,安裝農藥監管可追溯軟件與縣監控中心聯網,實現進銷可控;在可追溯體系中,該縣在規模化的示範基地建立監控平臺和檢測設備,對基地內蔬菜種植全程監控,實現生產過程全程可追溯;同時,24個鎮(街)均成立了農產品質量安全辦公室,配備專職人員和檢測設備,每個行政村都配備了農安信息員,形成縣、鎮(街)、村三級監管體系。

目前,莘縣與北京近40家農產品連鎖經營商進行精準對接,實施“淨菜進京”,每天直銷北京的蔬菜達8萬多斤,產品抽檢合格率一直保持100%。

產業可以實現資本複製,但歷史和文化卻是獨有!

莘縣歷史悠久、名人輩出。商朝賢相伊尹曾躬耕莘野,領導幹部的楷模孔繁森任莘縣縣委副書記達五年之久,抗日戰爭時期是冀魯豫抗日根據地的中心地區,如今每年都舉辦山東聊城(莘縣)瓜菜菌博覽會、冀魯豫西瓜節等大量節會。

“以文會友、以旅結緣。通過辦節會,我們體會到將一個產業賦予文化內涵,能夠增強其生命力,使農產品與加工產業、高端旅遊文化業得到了快速融合,膨脹其規模。發掘農業文化,是發揮資源優勢、打造地域品牌、做大做強產業的有效途徑。”高志國如是說道。

地理名片

莘縣

莘縣位於山東省西部、聊城市西南部,總面積1420平方公里,總人口110萬人。莘縣先後榮獲國家級生態示範區、全國糧食生產先進縣、全省農民增收先進縣、全省雙擁模範縣等稱號。莘縣是農業大縣、蔬菜大縣。山東蔬菜發展“東有壽光、西有莘縣”,目前,莘縣瓜菜菌播種面積達到100萬畝,總產500多萬噸,是聊城國家農業科技園區核心區、國家級出口食品農產品質量安全示範區、中國香瓜之鄉、中國雙孢菇之鄉、中國小肉食雞之鄉、中國蔬菜第一縣。

鄉土莘縣如何跨過“成長的煩惱”?學生減負不是簡單地減作業?

學生減負,不是簡單地減作業

到底是教育“搶跑”催生了繁榮的校外輔導市場,還是校外輔導“超前引導”了教育“搶跑”現象?

中小學生課業負擔重的問題,在省兩會上持續引發關注。去年年初起,全國範圍內開始整治校外輔導班,年底前提出了減負“30條”,無不是在向學生課業負擔“宣戰”。

然而,一些現象仍舊讓人疑惑:為什麼現在學習成績好的學生與成績一般的學生,都會報課外輔導班?為什麼學習壓力已經很大、連覺都睡不夠的他們,還在說自己“喜歡上”輔導班?

到底是誰在學生課業負擔上“加碼”?

中小學教育“劇場效應”顯現 家長焦慮報輔導班“搶跑”

省政協委員、濟南西城實驗中學校長陸彩霞,今年關注的仍舊是學生減負問題,尤其是教育“搶跑”現象。“教育‘搶跑’現象太普遍、太嚴重,建議關停功利性的關於升學的課外輔導機構。凡是與升學掛鉤的、搶跑的、與學校同步的,我認為都應該關停;研究性學習的、基於孩子興趣辦的班,只要符合政府的要求,可以創辦。”

“現在的孩子,還沒上高中呢,在初中就把高中的課程弄一頓,攪亂了我們正常的教育。”陸彩霞告訴記者,目前教育的“劇場效應”顯現,越來越多的家長陷入焦慮,越來越沒有“規則”。

鄉土莘縣如何跨過“成長的煩惱”?學生減負不是簡單地減作業?

什麼是劇場效應?就是大家都坐在劇場裡看演出,前排有人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站了起來。後面的人抗議無效,劇場管理員制止也無效,於是,後面的觀眾只好也站了起來。最終,劇場裡的每一個人都站了起來。

演變到最後,所有人不但站了起來,而且大家都站在了椅子上。其實人們看到的演出內容以及效果和坐著完全一樣,卻比正常坐著累了很多。觀眾的尷尬在於,都知道這樣累,卻誰也不能坐下來,因為誰坐下來誰吃虧。

“現在的中小學教育,‘劇場效應’已經非常明顯。不管是孩子、家長,還是學校,都沒有了幸福感。”陸彩霞說。

校外輔導班大行其道 是因校內課程沒滿足家長需求

“談到輔導班,大學生為什麼沒有課外輔導班?他們不需要嗎?我想不是的,他們要想找好的工作,要考研,大學期間要有好的研究成果,也是需要‘輔導’的。”省政協委員、山東大學物理學院教授解士傑說道。

16日上午,小組分組討論完後,陸彩霞專門到解教授的房間,進一步請教。“之所以大學這個階段沒有輔導班,一個可能的原因:大學還是有一定的教學能力和教學環境,可以滿足學生的需求。”

解士傑說,目前中小學生課業負擔壓力過大,不僅是由升學造成的,還可能是資源配置過少。“如果學校提供充足的資源,可能就不會有課外輔導了。”

對於這一點,省政協委員、山東藝術學院藝術管理學院藝術系主任王偉,也有同感。“為什麼現在學習成績好的學生與成績一般的學生,都會報課外輔導班?成績好的學生認為,僅靠自己在學校學到的知識並不容易取得理想成績,輔導班能幫助自己迅速提高成績;成績一般的學生認為,在學校沒學會的知識,輔導班可以幫自己重新消化吸收一遍。”

“這不禁讓人對學校教育教學質量提出疑問:學校與老師為什麼不能滿足各類學生的不同學習要求?”王偉說,由此帶來更匪夷所思的惡果是:學校任課教師在上課時講得飛快,不費力氣,因為他們知道班裡的學生都上過輔導班提前學過了,老師不用再按部就班地細緻講解學習內容,這導致學生更加依賴校外輔導,從而形成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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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力氣提高學校教學質量 將校外輔導納入延時服務

“之所以現在家長都把孩子送去輔導班學文化課,我們還要考慮一個問題,就是中小學校提供的配置是否滿足需求?家長是否認可?”陸彩霞說。

從另一個角度,陸彩霞和解士傑均認為,如今這麼多課外輔導班,尤其是升學類、銜接類、同步類的輔導班的存在,是在打學校的“臉”。

和大學的配置相比,很顯然,基礎教育的配置如今滿足不了需求。“既然孩子有補課的需要,可不可以納入學校的延時服務?可不可以週末到學校補?”陸彩霞說,當然這需要政府部門統籌考慮納入政府購買服務。

王偉也有類似建議。“要減少家長和學生對校外培訓機構的需求,必須要從學校教育教學環節抓起,花大力氣提高學校教學質量; 也應該制定有效措施,激勵任課教師積極參與在校內對學生的課後輔導工作。”

“學校提供了這些,校外輔導就會沒有生存空間。”陸彩霞說,初中三年的課,現在兩年就學完了;高中三年的課,基本也是兩年就學完,就剩下最後一年“推磨”。三年的課或者兩年半的課壓縮到了兩年,而學時又沒有增加,科目還那麼多,學生不累才怪。

“大學可以再緊一些,但是基礎教育的彈簧,現在已經到底了。”解士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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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置什麼樣的作業更合適 才是減負的核心

“減負不是簡單地減作業。”陸彩霞和解士傑認為,減負是真正意義上的提質增效,是為社會培養合格的人才。

“課外作業是課堂教學的重要補充,但不是簡單的延伸。”解士傑說,如果作業減少後,直接的結果是讓孩子多了玩電子遊戲的時間或者直接推向了輔導班,這就違背了“減負”的初衷和本意。

“那麼,佈置什麼樣的作業更合適?這應該是減負的核心,不應該簡單地從‘本本到本本’。”解士傑說,在美國有很多學校,每學期都會佈置作業,讓孩子一個學期完成。一學期結束的時候,學校會給每個孩子一平方米左右的展示臺,你可以拿任何作品來展示。

“有的孩子就是小製作;有的孩子就帶來一瓶液氮、金屬片、陶瓷片、紙片,做了液氮實驗;有的孩子帶來了家附近所有河流裡的水,每條河裡的水都裝了一瓶,家長可來參觀。”解士傑說,這些作業好就好在它能激發孩子們的興趣。

“做到課外與課堂的互補,只有這樣,才能幫助孩子扣好人生第一粒釦子。”解士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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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學習類輔導班 孩子並非真的喜歡

其實,大家經常能看到揹著書包的孩子,在假期、週末奔波於各種學習類輔導班。有的時候,坐在家長電動車後面的他們,還在打著哈欠。

但你如果問他們願上學習類的輔導班嗎?他們也會說“願上”。“不累嗎?”“累啊!可大家都在上。”

“孩子們說喜歡上學習類輔導班,應該不是真正的喜歡,還是劇場效應導致的焦慮在作怪。”陸彩霞說,孩子們做同類題,做三遍和做三十遍的效果肯定不一樣。“但是,有意義嗎?在思維最活躍的時候、最富有創造性的時候重複‘推磨’,真的應該叫停了。”

陸彩霞認為,學校現在也挺無奈。“家長都在分分分,學校也只能分分分。劇場效應下,大家都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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