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尤其聰明的小人;高孝瑜成功同時得罪了3個

閒話南北朝之天下歸一——血染宮牆(北齊版2)

高湛有個心腹,喚作和士開;這廝是北齊後期著名的奸臣。不過這廝即不是鮮卑人,也不是漢人,而是西域的胡人。

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尤其聰明的小人;高孝瑜成功同時得罪了3個

和士開打小兒就非常聰明,很早就入了官學;後來機緣巧合結識了高湛,兩人一見如故,高湛受封為王后,便把和士開調進王府幫辦府務(“士開幼而聰慧,選為國子學生,解悟捷疾,為同業所尚。天保初,世祖封長廣王,闢士開開府行參軍。”)。

客觀的說,和士開文武雙全,而且情商極高。他有倆絕活兒,一個是彈琵琶,另一個是舞槊。有一段時間高湛也想練槊,便讓和士開教他。

故事打這兒就開始了。

高湛的皇后,喚作胡氏;高湛練槊的時候,這娘們兒看著眼熱,便也想學;其實胡氏真正的目的,是她看上和士開了,藉著學槊跟和士開親近。

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尤其聰明的小人;高孝瑜成功同時得罪了3個

胡氏跟高湛一提,高湛也沒有想太多,就讓和士開教胡氏舞槊。

和士開什麼人,那多“聰慧”啊;一搭眼就知道胡氏打的什麼主意;對於這種送上門的好事兒,當然沒理由拒絕。

於是二人便打著練槊的旗號,開始偷偷摸摸、勾勾搭搭。

這種事兒他們當然不敢當著高湛的面兒瞎搞,否則就高湛那狗熊脾氣,早就讓他們到閻王爺那兒練槊去了。但是在別人面前,這倆就沒那麼多忌諱了。經常來點兒小曖昧,身體上適當的接觸一下。

其實男女之間,即便是現在,不管怎麼說,總得有個瓜田李下的避諱。更別說當年,人們還是很看重像男女授受不親這種封建糟粕的;更何況胡氏身份特殊,母儀天下,豈是你一個臣子說摸手就摸手的。因此和士開和胡氏越來越放肆,有人就看不過眼了。

這位極有正義感的主兒,就是河南王高孝瑜。

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尤其聰明的小人;高孝瑜成功同時得罪了3個

高孝瑜經常有事兒沒事兒的就提醒高湛,就像當年高歸彥刺激高洋一樣;九叔兒,您特喜歡蒙古大草原吧,要不怎麼總在腦袋上頂一片綠呢?

不僅提醒高湛,有時候高孝瑜碰見和士開指導胡氏練槊,他還會跟旁邊兒站一會兒,如果和士開有什麼越軌舉動,高孝瑜會當即制止。

高孝瑜的提醒別說後來還真起作用了,聽的多了,高湛也覺得,是有必要管管媳婦兒,別真給自己弄頂綠帽子帶,那就難看了。於是他就不讓胡氏再練槊了。

高孝瑜壞了和士開跟胡氏的好事兒,這倆當然就非常忌恨高孝瑜。

與此同時,高孝瑜還得罪了一個人,此人名叫高睿,爵封趙郡王。

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尤其聰明的小人;高孝瑜成功同時得罪了3個

這廝按輩分兒來說,高睿是高孝瑜的堂叔,高睿的老爹高琛是高歡的親弟弟。

這個高琛也是個不講究的貨,早年間曾給高歡帶過綠帽子,結果被盛怒的高歡下令亂棍打死。要說高琛的基因也夠強大,生下來的高睿也是一路貨;這傢伙見色起意,就把主意打到了皇后胡氏身上。

胡氏水性楊花,划船都不用槳,全憑一股子浪勁兒;和士開暫時見不到了,見高睿玩兒曖昧,胡氏當即便寬衣解帶,湊了上去,倆人就昏天黑地攪在了一處。

這事兒又被高孝瑜知道了,然後又去提醒高湛。

一下子,高孝瑜等於同時得罪了3個人。

胡氏不用說,恨他恨的牙癢癢;那倆位也覺得,怎麼哪兒都有你插一槓子啊!

三人一合計,這高孝瑜留不得啊,這貨忒特麼多事兒了。

本來和士開和高睿應該是情敵的關係,這會兒也顧不得了;為了除掉共同的敵人高孝瑜,倆人暫時化敵為友。

要麼說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尤其是聰明的小人。

和士開和高睿分了分工,和士開負責在高湛面前拍高孝瑜的黑磚,陛下,您看高孝瑜走路帶風,跟您面前也沒大沒小的,這是有不臣之心啊!

而高睿者負責‘捧殺’,專挑誇高孝瑜的說;陛下,您到外面掃聽掃聽,現在坊間兒街面兒上都在誇河南王是賢王;這叫什麼?眾望所歸啊!

這倆貨的話,如果單獨說,以高湛和高孝瑜的交情,應該沒事兒。可是把這倆貨的話放在一起,都不用加高錳酸鉀催化,高湛就能得出結論:不臣之心、眾望所歸;高孝瑜這是要造反啊!

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尤其聰明的小人;高孝瑜成功同時得罪了3個

咱前面說過,按照老高家兄終弟及的傳統,高孝瑜是高澄的長子(不是嫡子),理論上具備接班的可能性。再加上高湛不自信的性格。高湛決定,交情歸交情,高孝瑜還是消失的好!

隨後,高湛約高孝瑜進宮喝酒,連續灌了高孝瑜37杯;最後一杯,是毒酒。

高孝瑜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躺槍了。

其實,高孝瑜即使是死,也不會是這種以這種方式去死。以他和高湛的關係,混個自然死應該沒問題。你說你,和士開跟高睿又不是給你帶綠帽子,你多這嘴幹嘛呢。

高孝瑜死也就死了;高湛事後據說也挺後悔,又追封、又上諡號的。可人已經掛了,這些其實無所謂了。

不過,弄死了高孝瑜,不代表高湛會收手;被他盯上的下一個目標,是高演的兒子,前太子高百年。

當年高演去世前曾給高湛寫了封信,在信中,高演求九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給高百年一條生路。

開始的時候,高湛不管是看在六哥的面子上,還是出於穩定人心的考慮,還真就沒動高百年;除了太子不能當了,高百年衣食無憂,過的還挺太平。

可是,當時不動,不代表以後也不動。

隨著高湛的屁股在皇位上越坐越穩,高湛看高百年也就越來越不順眼了。

這天,鄴城上空出現了天文景觀,“白虹圍日再重,又橫貫而不達。”;老實說,如果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大家頂多就是看看熱鬧,發個朋友圈也就得了。可是在當年,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高湛沒有小學畢業證,一看天空中出現了異象,立刻讓人把太史令喊來了,來來來,給朕解釋解釋,這是儂麼回事兒。

這太史令要麼是看穿高湛的心思了,要麼是專業水平太次,聽高湛問,這夥計回了句:這是除舊佈新之象,當有易主。

這句話捅到高湛肺管子上了,異主?誰?

環顧四周,離皇位最近的,一個是自己的兒子,另一個就是前太子高百年。高湛可就動了殺心了。

高湛這頭兒心裡琢磨找個什麼藉口殺掉高百年;也巧了,有人上報朝廷,說高百年僭越。

這又是腫麼回事兒呢?

其實這事兒,挺扯蛋的。

這一年(公元564年),高百年才8歲;小學二年級。

這個年紀,總得唸書吧;所以當時高百年就給自己找了個老師,教自己寫字。

他找來的這位呢,喚作賈德胄;也不知道是這姓賈的有心的還是無意的,這賈老師居然教高百年寫起了“敕”字。

咱們身處的現在社會對這些已經無所謂了,可是在當年,“敕”可不是誰都能用的,那是皇帝的專屬字眼兒。

高百年八歲,他當然不懂這些規矩,老師教,他就跟紙頭上練。

可是,等高百年寫完;賈德胄揣著草稿紙就告狀去了。

高湛正為白虹貫日鬧心呢,換句話說,正為怎麼找藉口除了高百年鬧心;一聽賈德胄告密,高湛心花怒放;當即讓人去把那小兔崽子給我提溜來。

一見面兒,高湛冷笑著讓高百年當場寫幾個“敕”字瞧瞧;高百年很熟練的寫好,高湛一對筆跡,一樣。

那就沒什麼話好說了,高湛就抽出佩刀,掄圓了就往高百年腦袋上砸,一下、兩下、N下,直到給高百年打的滿地都是血。

高湛一邊兒打,高百年一邊兒哀求,求他九叔饒自己一命,自己當牛做馬,結草銜環報答九叔。但高湛不為所動,直到把這可憐的娃打死為止。最後,高湛讓人把高百年的屍體先是扔進花園的水池,後來又撈上來,埋在園中。

幹掉了六哥的孽種,高湛心裡踏實了些。除掉這些人,雖說不費勁兒,但費腦子啊。

因此高湛決定,好好兒玩兒幾天,給自己放個假,放鬆放鬆。

可是,沒等他玩兒嗨呢,公元564年10月,邊境有消息傳來,大周十萬鐵騎出潼關,直奔洛陽而來。

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尤其聰明的小人;高孝瑜成功同時得罪了3個

高湛聞報,先是大驚,我艹,他們怎麼又來了;繼而大怒,宇文護,你丫忒不講究了!給臉不要臉是吧?

先說高湛的那個‘又’字!

這是腫麼回事兒呢。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