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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枝和哥哥都二十多歲了，尤其哥哥洪柱都過二十八歲了，至今還未找到對象，這在農村來說，已是老大難（男）了。
由於前幾年給母親治病，落下一屁股債。眼看著洪柱到了成婚的年齡，洪柱爹四處求媒人，媒人也介紹了不少姑娘，一見面也能相中洪柱，可是，人家女方一打聽，知道洪柱家借有不少外債，都不聲不響地拜拜了。為此事，父母整天愁的唉聲嘆氣。
桂枝比哥哥小五歲，二十三歲了。因為哥哥的婚事一直沒有眉目，她不想比哥哥早結婚，如果這樣，哥哥的對象更難找。儘管有不少媒人給介紹對象，都被桂枝回絕了。她告訴爹孃，如果哥哥不找好對象結了婚，她就不談戀愛。
這一天，洪柱的一位遠門表姨來了，說是給洪柱介紹她村的一位姑娘。洪柱爹孃自然高興得合不攏嘴，女方年齡二十五歲，因為家中有個缺心眼的哥哥，至今未找到對象，為此，也耽誤了妹妹的婚姻。在表姨的撮合下，洪柱和那姑娘見了面，兩個人談的挺投機。後來又見了幾次面，都沒有多大意見。既然男女雙方沒意見，就定親吧。洪柱表姨兩頭傳話，但是，女方提出了條件，要洪柱給女方蓋三間大瓦房，還要出彩禮錢三千元。這對洪柱家來說，簡直是出了大難題。到那弄那麼多錢？借的外債還未還清，再到誰家去借？洪柱為此父母愁眉苦臉，一家人都無計可施。
一轉眼，五天過去了。女方提出的條件能答應嗎？洪柱表姨催問。能不能暫時緩一緩，洪柱娘用商量的口氣問洪柱表姨。辦法倒是有，不知道桂枝能否同意，表姨偷眼看了一眼正在壓水井旁邊洗衣服的桂枝。低聲對洪柱娘說。啥辦法？洪柱娘急不可待地問。女方家不是有個未找對象的哥哥嗎？和洪柱年齡差不多，父母也是愁得不得了。聽說那男孩心眼不全，洪柱娘說。是的，八成心眼，不過，能幹，一般的男勞力幹農活比不過他。
人家父母都是本分的莊家人，結了婚也不會受氣。咱農村人講究啥，只要知道幹活，不胡打流球，不就行了，精明的，汗毛眼能吹哨子，整天吃喝嫖賭，能過好日子嗎？洪柱表姨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只要桂枝同意，人家一分錢彩禮也不要，房子也不用蓋了。這不是換親嗎？桂枝娘說。是的，你說咋辦？眼看著洪柱都三十歲的人了，過了這個村，就找不到下一家店。以後換親的也找不到了。洪柱表姨壓低聲音說。只是這樣委屈桂枝了，這事得和桂枝商量商量。桂枝娘很難為情地說。
且說那男孩，因為小時候發高燒，燒成腦膜炎，留下了後遺症，大腦沒有正常人好使。有一次相親，相親之前，媒人一遍遍地教他咋回答男女見面常問的話。如果女方問家中有幾口人，如何回答。為了讓男孩子記住，特意告訴他，真想不起來，就伸出自己的一隻手看看，因為男孩家有五口人。見面那天，女方真的問那男孩家有幾口人，那男孩想了半天沒想起來，倒想起了伸出一隻手來。俺家有一隻手人，男孩看著自己的一隻手說。女孩一聽，差點沒暈過去。這不是不識數的傻子嗎？
桂枝聽說表姨要給她介紹一位缺心眼的對象，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有說不出的滋味。窮人的孩子連婚姻自主選擇都沒有，桂枝的心在流淚。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不能看著你哥打一輩子光棍吧。爹孃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桂枝。經不住父母和表姨苦口婆心的勸說，桂枝很委屈很無奈地勉強同意了。可是，桂枝心裡有說不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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