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一场车祸

不存在的一场车祸

屈碧总感觉最近丈夫纪齐有些怪怪的,应酬变多了,回家总是倒头就睡,好像连跟她说话都有些不愿意。

她跟闺蜜舒柳说起这事。

“纪齐不会是外边有人了吧?”,舒柳提醒她道。

屈碧摇头,“不可能,家里的钱都在我手上,他工资卡也在我手上,他每个月才500块零花钱,现在养小三这么便宜?”

“就不能是富婆倒贴他?”,舒柳说。

“要真是那样,让富婆给我一大笔钱,我就把纪齐让给她,我另外去找一小鲜肉”,屈碧开玩笑说。

屈碧有一天晚上,趁纪齐睡着,翻看了纪齐的手机,很正常,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屈碧和纪齐结婚十年,有个八岁的女儿,纪齐一直想要一个儿子,屈碧不愿意再生,为这件事,两个人没少吵架,但家里的经济大权掌握在屈碧手里,纪齐倒也不敢闹得太过分。

纪齐的父母早两年过世了,因为纪齐是个公务员,有工作要忙,纪齐父母手里的药店就直接交到了儿媳妇屈碧手里,结婚前屈碧自己有个小餐馆。管理两家店,屈碧其实也挺忙的,女儿纪屈意,一直是屈碧的父母帮忙带着。

临近十一点,纪齐还是没回来,屈碧打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接。屈碧继续打,直到第五个,纪齐终于接了。

“喂,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一直打电话干什么”,纪齐的口气很不好。

“纪齐,你三更半夜不回家,你还有理是吧”,屈碧心里也很恼火。

不存在的一场车祸

两个人在电话里,你一句我一句就开始吵了起来。

“啊……”,屈碧只听到电话里纪齐的一声尖叫,然后是剧烈急促的刹车声。

“喂,喂,纪齐,怎么啦”,屈碧一直喊,隔了一分多钟,纪齐的声音才又从电话里传过来,“屈碧,我撞人了”。

“你没事吧,赶紧打电话报警,喊救护车”,屈碧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急得团团转。

“不行,不能报警,屈碧,我今晚喝了不少酒,那人坐起来了,我去看看”,纪齐说完这句,电话就挂掉了。

屈碧急死了,嘴里念叨着,纪齐,你个糊涂蛋,你喝酒了怎么还能开车呢……在屋子里转过来转过去。再打纪齐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一直到凌晨四点多,纪齐回来了。

“怎么样?那人没事吧?”,屈碧听到门响,立刻朝门口冲过去。

纪齐叹了一口气,“没有生命危险,腿骨骨折了四处,要动手术”。

听到人没死,屈碧松了一口气,“那还好,就出点医药费”。

“屈碧,这次我们恐怕是要出一大笔钱”,纪齐皱着眉说道。

“什么意思,腿骨骨折,动手术,就算把误工费,七七八八都算上,顶多几万块钱”,屈碧一脸疑惑。

纪齐摇了摇头,“那家人不好惹,知道我喝了酒,话里话外,好像要我出一大笔钱,不然这事了不了”。

“这是敲诈,大不了我们报警,他知道你喝了酒,但他也没证据呀,过了今晚,你体内的酒精下去了,谁能证明你喝了酒”,屈碧分析道。

不存在的一场车祸

纪齐抓了抓头发,“他把我车上的行车记录的存储卡抢走了,我跟你打电话说的话,一清二楚的全录下来了。要是报警,我今天喝了特别多酒,现在要是去验血,估计都到醉驾标准了,加上开车打电话,闯红灯,我肯定是全责,要坐牢的,那我的工作肯定都要丢了”。

“纪齐,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喝了酒开车,还闯红灯,还让人家把行车记录的存储卡给抢走”,屈碧真是要气死了。

“我知道我错了,那个伤者家里来了特别多人,两男的摁着我,就把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存储卡给拿走了。但这件事,真的只能是私了,花钱买消停,你总不能真的看我去坐牢吧”,纪齐可怜巴巴地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出去跟伤者家属去谈,如果对方要求实在太过分,你就去坐牢吧,我懒得管你”,屈碧说了句气话,起身回了房间。

纪齐望着她走开的背影,脸色的神色晦暗不明。

屈碧第二天跟纪齐一起到了医院。受伤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左腿动了手术,屈碧还上医生办公室问了一些他的病情,确实是腿骨严重骨折。

出面跟屈碧谈的男人叫阿忠,是伤者的弟弟。

“我哥伤成这样子,你打算赔我们多少钱?”,那个叫阿忠的一脸狡猾相。

“我刚问过了医生了,手术包括后期医疗费差不多两万多,我出五万”,屈碧说道。

阿忠呵呵呵笑了两声,“小姐,你不要忘了你老公是醉驾,闯红灯,我手里可以是有证据的,20万,少一分都不行”。

屈碧气得不得了,“你抢劫呢,不过是骨折而已。十万,多一分我都不给,你爱报警报警,醉驾也不过是拘留十五天,纪齐一年全部工资也就不到十万块”。

阿忠又讨价还价说了半天,屈碧咬死了最多出十万。阿忠最终还是点了头。

签了协议,给了钱,这件事算是了了。

不存在的一场车祸

纪齐老实了一阵,天天早早回来,帮忙做饭,打扫卫生。

一天,屈碧和闺蜜舒柳在一起逛街。

“小碧,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呢?”,舒柳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纪齐车祸的事,屈碧谁也没说,怕节外生枝。

“昨天老项说上周纪齐找他借过钱,但老项没借给他”,舒柳解释道。老项是舒柳的老公。

“不可能呀,我们家没出什么事呀”,屈碧觉得奇怪,车祸是这周一的事,那上周纪齐为什么会去找老项借钱。

“那你真得好好查查纪齐,莫不是真在外边养小三了”,舒柳提醒道。

“肯定不会”,屈碧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已经犯起了嘀咕。

恰好这时,屈碧的侄子屈丰过来找她借钱,她这个侄子刚二十出头,上个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交了个女朋友,自己养活不了自己,时不时找她这个当姑妈的来化缘。

“小丰,你帮姑妈办件事,这一千块钱给你,事情办好了,我让你女朋友到我餐馆来上班”,屈碧说道。

“姑妈,真的呀,好,我一定办好”,屈丰满口答应,他一直想把女朋友塞到姑妈店里来上班,姑妈一直没答应。

又过了几天,纪齐又开始晚回家,有的时候甚至通宵不回来。

屈碧拦住了,正准备出门上班的纪齐,将一张纸递给了他。

不存在的一场车祸

纪齐打着呵欠,扫了一眼,突然觉得全身发冷,那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屈丰跟踪了纪齐两天,就把事情弄清楚了,纪齐并没有养什么小三,而是迷上了赌博,每天一下班就去了城中村的赌场,那个叫阿忠的就是赌场的人。纪齐跟周围的同事,朋友借了不少钱。

那张车祸压根就是纪齐和阿忠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从屈碧手里拿钱。那个受伤的确实是阿忠的哥哥,但他不是被纪齐撞的,是自己骑摩托车摔的。

那十万块钱,根本就是纪齐跟赌场借的欠债,欠了9万,剩下的1万是阿忠的“演出费”。

“我们离婚,孩子归我,房子归我。药店是你爸妈的心血,属于你们纪家的财产,我不贪,你和女儿一人一半,你的一半,我折钱给你,十万。另外你的工资卡还你,十年的工资我拿了一半,算作这十年这个家的家庭开支,女儿的抚养费不用你给”,屈碧慢条斯理地说道,自从她得知纪齐赌博后,她心里气急,恨铁不成钢,但她也明白,赌博是条绝路,为了保全这个家,她只能与纪齐尽早划清界限。

纪齐倒也没脸跟屈碧争财产分割的多少,他现在仍处于被她揭穿画皮的羞愧中。

“你要是能好好改正,这笔钱,够你好好生活,你要真要往绝路上走,谁也拦不住”,屈碧最后告诫了他一句。

屈碧和纪齐离婚了。

没多久,屈碧就听说,纪齐被单位开除了。

他匆匆过来看了女儿一眼,就离开了这个城市,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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