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黄州成全了苏东坡”这一说法?

晚枫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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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近日,好玩的国学写了一篇文章,叫苏东坡与黄州,谁是谁的精神家园,正好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苏东坡与黄州,谁是谁的精神家园

题记:苏东坡与黄州是神仙佳侣,更是苏东坡梦中的“佳人相见一千年”!

对内心强大的人来说,挫折是上天赐予的恩典。北宋文坛宗师也是苏东坡的老师欧阳修说过,“诗穷而后工”,只有经过一番艰难险阻的磨砺,经过身体与心灵的脱胎换骨,才能真正写出深入灵魂的作品。

这句话,就是说给苏东坡的。

苏东坡的前半生恰似“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般顺风顺水。十九岁考中进士,差一点成为状元。进入政坛,颇得神宗皇帝和几个太后的赏识。但性格决定命运,苏东坡的刺头性格又让他的后半生吃尽苦头。因为才高,苏东坡备受嫉妒,一场“乌台诗案”,让苏东坡锒铛入狱,差一点就呜呼哀哉。苏东坡甚至在狱中写下了绝命诗给弟弟苏辙,安排后事,“与君世世为兄弟,再结来世未了情。”

但命运总会给优秀的人一次机会,苏东坡因为高才而招祸,亦因高才而被赦。他被贬到黄州做团练副使,可能相当于乡镇的武装部副部长。地方偏远,官职卑微,但这一次被贬,却成为苏东坡命运之路的转折点,这一次。命运成就了苏东坡,也成就了黄州。

这一次被贬,苏东坡完成了从文学青年到文坛宗师的转变;而黄州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乡邑,完成了向苏东坡精神家园、文学圣殿的精彩蝶变。苏东坡与黄州,像一对冥冥中注定相见的、久别重逢的恋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在灵与肉的融合中互相成就,成为彼此的精神家园。

按苏东坡在黄州之前的作品,他可能与那个极丑的“剑吼西风贺鬼头”的贺铸差不多,但经过在黄州的四年艰苦生活的打磨,苏东坡在艺术上实现了“井喷”,在黄州,苏东坡天天“放卫星”,在黄州,奠定了苏东坡一代文宗的坚实基础。

在黄州,

他写给别人的信成了“天下第二行书”的《寒食帖》;

他写下了经典永流传的雄文《赤壁赋》,将错就做地成就了黄州赤壁的美名;

他写出了“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旷达;

他写出了“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的孤寂;

他写出了“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千古豪迈;

他写出了“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看透命运的《满庭芳》;

他写出了“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的深刻思索;

他写出了“心安之处是吾乡”的随遇而安的心境。

我们现在看到苏东坡大部分经典作品,那些幽怨的,幽默的,达观的,清雅的诗词书画,大部分出自黄州的四年,可以说,没有这四年,就没有苏东坡,没有这四年,黄州又何以能有黄州的大名?

一个人经过挫折才会反思,而反思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在黄州,苏东坡经过了深刻的反思。苏东坡说,“自笑平生为口忙,老来事业转荒唐”,他写信给朋友说,你看到的苏东坡是“旧我”而不是“新我”,意思是说自己要化蛹成蝶了。

但化蛹成蝶脱胎换骨,必然要经过一番痛彻心肺的挣扎。苏东坡刚到黄州时,举目无亲也无立锥之地,但苏东坡喜欢交朋友,全国各地也不乏“苏粉”,很快就在朋友的帮助下搞到几十亩荒地,过起了陶渊明式的耕读生活。虽然生活清苦,但也天遂人愿,因为苏东坡一直是陶渊明的铁杆粉丝,他说“梦中了了醉中醒,只渊明,是前生”,他恍惚觉得陶渊明是他的前生,他是陶渊明的后身。

苏东坡给自己起了个“东坡居士”的名字,从此苏轼成了苏东坡,而黄州也因苏轼耕读的东坡,从此开始与众不同。

苏东坡开始了耕读生活,他自己动手建了房子,起了一个诗意的名字叫“雪堂”,并书写了座右铭挂于“雪堂”之中,他说,“出舆入辇,蹶痿之机;洞房清宫,寒热之媒;皓齿娥眉,伐性之斧;甘脆肥脓,腐肠之药”,所谓的香车宝马美女美食对人有害无益,真正快乐的是无纷扰的灵魂。

苏东坡已经从汲汲于世俗之乐的人,变成了洞彻人生的智者。苏东坡开始出入佛老,用老子的“无为”冷静自己;用佛家的“四大皆空”安慰自己;用“人生至味是清欢”的生活方式来提纯自己。他在黄州完成了人生观的巨大转变。 任何一种转变都是痛苦的。苏东坡是喜欢热闹的人,他受不了那种无边的寂寞。他不断给朋友写信,但回信是没有的。如果世态不炎凉,那何来人走茶凉之说呢?好在苏东坡喜欢交朋友,他很快就交到一大帮朋友,有独往独来的幽人隐士;有崇拜他的当地官员;有村夫野老。无人不是朋友无人不可促膝而谈,无人不可一口闷,然后酩酊大醉,在黄州月明星稀的晚上伴着涛声醉去。

人多的时候最寂寞,这就是苏东坡。苏东坡一面和朋友谈笑炎炎,一面却寂寞无边。这种寂寞体现在他的词中。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醒。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苏东坡就是独往独来的幽人;就是寂寞沙洲冷的孤鸿。我们可以想象,多少次苏东坡立于临皋亭上,面对着滔滔的江水,将“栏杆拍遍”,但“无人会登临意”。

谁能了解一个心怀天下的书生,却被命运牵绊到这蛮荒之地?苏东坡的心里充满了幻灭感。人生犹如梦境,看起来很美,但现实却很鬼魅,于是苏东坡犹如李煜晏几道,犹如秦观,开始喜欢做梦,喜欢将美好的梦境诉诸笔端。你看他笔下的梦吧,分明写着人生的苦,人生的痛,人生的虚幻和悲伤。

“人似秋鸿有来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但一个坚强的人,绝不会永远陷入梦幻之中而不肯醒来,倘如此,苏东坡就是肝肠寸断的李后主;就是一肚子单相思的晏几道;就是悲悲切切女孩子般柔软的秦观,历史上也绝不可能有中国文化史上的珠穆朗玛。

苏东坡绝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他一肚子幽默,一肚子乐观,纵然是一肚子不合时宜,苏东坡照样在无常的人生中,活的有趣好玩。

他在挫折的时候遇见了老庄,遇见了佛陀,遇见了“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孔子。他从老子庄子那里学到了达生达观任性自然,所以他决定“一蓑烟雨任平生”,所以他说“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他渔樵耕读亲近自然,他练气功练瑜伽,他重视养生之道,又恢复了一个吃货的本色,他发明美食酿造美酒,要知道对于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来说,哄好自己的胃,就能哄好自己的灵魂。

他从佛家中找到了医治心灵的灵丹妙药,佛经就是他的忘忧草。他去安国寺焚香静坐,诵读《金刚经》,他认识到“达人自达酒何功,世间是非忧乐本来空”,他已经透彻了万事本空的人生真谛。

他从“担水砍柴无非妙道”中悟到禅机,达到诗意的大自在的境界。他已经从一个汲汲于功名利禄的文学青年变成了一个“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的宗师,这种悠然的境界就是“也无风雨也无晴”,就是《金刚经》中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他从孔子的“知其不可而为之”中,学到了人生纵然有苦难也应积极进取的价值观,他安贫乐道视富贵如浮云,纵然年华老去,但他依然坚信“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

苏东坡像一个酿酒大师,将儒道佛三家思想精华,加上自己打不死的小强的性格,酿成一坛老酒。在灰暗的人生中,等待阳光。他喝一杯老酒,吃一口东坡肉,写下经典诗篇,和朋友开个“河东狮吼”的玩笑,吹着“小舟从此逝,江海度余生”的牛皮,有滋有味的活下去,直到把自己活成宗师,活成中国文人的图腾。

苏东坡之于黄州,恰似一对恋人,将每一次相见,都当成了命中注定的久别重逢。黄州在苏东坡的暗黑时刻,接纳了他,黄州成就了苏东坡,而苏东坡也成就了黄州,就像他成就了杭州、徐州一样。苏轼在黄州蜕变为苏东坡,黄州在苏东坡的加持下,成为中国文人的精神家园。

苏东坡与黄州,是神仙佳侣,是苏东坡梦中的“佳人相见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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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台诗案之后,苏轼被贬到黄州(今湖北黄冈)。谪居黄州,苏轼名义上是团练副使,一个并无实权的小官,实际上属于朝廷的监管人员,并不能随意离开。可以说这是他人生的最低谷了,但是,也正是这一段日子,苏轼终于成了苏东坡,他进入了一生创作中的巅峰时刻。

元丰三年(1080年)的大年初一,苏轼和长子苏迈,在御史台差人的押解下从京城出发。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在二月初一到达了黄州。

由于是犯官身份,没有官舍居住,初到黄州的苏轼只得暂时借住在一座山间旧庙里,这就是后人熟知的“定惠院”。

虽说生性豁达,乌台诗案还是给了苏轼极大的打击。他从一个万众瞩目的朝廷“明星”沦为了边远地区的犯官,甚至失去了人身自由。在出狱后以及初到黄州的日子里,写给朋友的信件,一封都没有得到回复。他在写给李端叔的一封信里说:“得罪以来,深自闭塞。……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不可避免地,他陷入了一个极度孤独的境地,正如他的名作《卜算子》里所写的: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当然,他不会就此与世俯仰,随波逐流,虽然“沙洲寂寞”,但这只“孤鸿”依然襟怀磊落,依然坚持自我,依然“拣尽寒枝不肯栖”。

面对苦难,苏轼没有怨天尤人,他开始反省自己,他清醒地认识到,过去是有些锋芒毕露了,有些自以为是了。

过了不久,全家人都到了黄州,这给了他一些精神慰藉,不过生活却更加艰难了。首先,一家老小二十多口人,不能再住在庙里,只好硬挤在一处废弃的驿站——“临皋亭”里。“临皋亭”靠近长江,年久失修,潮湿逼仄。他在《寒食节二首》里自我解嘲说:“小屋如渔舟”,“空疱煮寒菜”,“破灶烧湿苇”,“也拟哭途穷”。

初至黄州,苏轼“度囊中尚可支一岁有余”,所以花钱大手大脚。这时人口一多,立刻囊中羞涩起来。他不得不勒紧腰带,把每天的花销限制在一百五十文。每月的初一,他就取出四千五百钱,分成三十份,用画叉挑起来挂在屋梁上。每天需要花钱的时候,就再用叉子挑下一串来。

元丰四年(1081),苏轼生活“日以困匮”。他有一个好朋友叫马正卿,在他被贬不久后也追随他来到了黄州。这时,马正卿挺身而出,向黄州太守请求:“于郡中请故营地数十亩,使得躬耕其中。”希望能划一块无主的地给苏轼耕种。不久,原黄州太守离任了,继任太守徐君猷很同情苏轼的遭遇,就把黄州城东缓坡上一块营防废地划给了苏轼。

这“东坡”是营房旧址,瓦砾遍地,杂草丛生。但苏轼别无选择,只能带领全家老小清除瓦砾,刈割荆棘,终于整理出五十亩田地来。他又购买了一头耕牛,冬种麦,夏种稻,还种了蔬菜瓜果。从未劳作过的苏轼尝到了开荒种地的艰辛。

唐代诗人白居易曾在贬地耕植,写过《东坡种花》二首,其中有“持钱买花树,城东坡上栽”、“东坡春向暮,树木今何如”的诗句。苏轼仰慕白居易,从此自号“东坡居士”。

他慢慢地不再孤寂了,从各地赶来拜访探视的朋友渐渐多了,参寥子更是不远千里从杭州到黄州来探望他,而且一住就是“期年”。叶梦得在《避暑录话》里记载,苏轼在黄州,每天早上起来,如果没有客人到访,就自己去拜访朋友,“设一日无客,则歉然若有疾。”

每当有朋友远道来访时,狭小的“临皋亭”就更不方便了。苏轼决定自己动手,盖几间房子。在朋友们的大力帮助下,他在东坡地头建成了五间草屋。落成之日,恰好天降瑞雪,苏轼非常兴奋,在草堂壁间画满了雪花,将屋子命名为“雪堂”,并且写了一篇《雪堂记》记述这件事情。

在黄州,苏轼也算是无官一身轻了,他在这里游山玩水,泛长江、吊赤壁;在这里饮酒赋诗,煮“东坡羹”,做“东坡肉”,酿“东坡酒”。在这里,他深刻地剖析了自己,剥除了身上的每一点异己成分;在这里,他彻底地脱胎换骨,对儒释道三家的思想精华进行了融会和批判;在这里,他找到了真正的自我,获取了真正的个性自由。在这里,他写下了《前赤壁赋》、《后赤壁赋》和千古绝唱《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在黄州,苏轼性格当中的恣意跳脱,开始慢慢收敛,变得更加深邃,也更加豁达。比如这首《定风波》: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在黄州,苏轼常说“多难畏事”、“多难畏人”,他在给李端叔的信里说:“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屦,放浪山水间,与渔樵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则自喜渐不为人识。”穿着草鞋,与渔民樵夫混杂,被醉汉推骂,从名满天下到无人认识,在被诬陷、受诟辱之后,在东坡的辛勤劳作之后,苏轼脱胎换骨了,可以“自喜渐不为人识”了。他说::“某现在东坡种稻,劳苦之中亦自有其乐,有屋五间,果菜十数畦,桑百余木,身耕妻蚕,聊以卒岁也。”某一天,他写了一首《临江仙·夜归临皋》: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据说,太守看到这首词有“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句子,大吃一惊,难道苏轼要逃走归隐?要知道苏轼在黄州虽挂名团练副使,实则有名无实,当地长官要担负起监管的责任。太守急忙来到苏轼家里,到了之后,却发现苏轼睡得正香,这才放下心来。

元丰七年(1084年)三月,朝廷的命令下来了,苏轼移汝州(今河南临汝)团练副使。大约在四月七日后,苏轼一家离开了一共生活了四年零两个月之久的黄州。

黄州,是苏轼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站。余秋雨先生在《苏东坡突围》中这样写道:“苏东坡成全了黄州,黄州也成全了苏东坡。苏东坡写于黄州的那些杰作,既宣告着黄州进入了一个新的美学等级,也宣告着苏东坡进入了一个新的人生阶段……”


万卷纵横眼欲枯


没有黄州就没有苏东坡,黄州也因苏东坡而出名。

湖北省黄冈不是很出名,但有一位超有名古人在黄冈起了一个号,国人皆知。这位超有名古人还在黄冈写下了两首超有名的词……

黄冈位于湖北省东部、长江北岸,秦朝属衡山郡。项羽在黄冈封吴芮为衡山王,立国。汉高祖刘邦改为衡山郡,汉武帝时改设江夏郡,黄冈的衡山郡变成了邾县。东汉末年又从江夏分出包括黄冈的一部分另置蕲春郡。东吴赤乌二年,239年,吴将陆逊攻下邾县,从此成为东吴西线防御曹魏的军事重镇。

西晋在黄冈设置了地级的西阳国(有宗室封地称国,无宗室封地称郡)。南朝改称西阳郡,到了北齐占领江北,在黄冈设置衡州。南陈和北周各自占领黄冈时,名字改来换去。直到隋文帝杨坚开皇五年,586年,这正式定名为黄州。不过,隋唐时的黄州,治所并不在现在的黄冈市区,而在新洲县。直到唐朝快灭亡的僖宗中和初年(约881年)才把黄州治所迁到现在的黄冈市区,宋朝没有变化。

而到了北宋中期,朝廷爆发了一场文字狱,就和黄州有关系。开头说的这个超有名古人,讲的就是苏轼。元丰二年,1079年,苏轼在湖州知州任上,写了一封谢表,结果因内容“敏感”被政敌抓住,把苏轼往死整,说苏轼包藏祸心,意图谋反。这次大案,就是大名鼎鼎的乌台诗案。

苏轼险被杀头,还是王安石等人拼命相救,才救下苏轼一命,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在黄州安置。

苏轼传奇的一生,在黄州迎来了巨大的拐点。之前的苏轼,豪放大气,而到了黄州之后,受诗案的影响,苏轼开始顿悟人生。

苏轼在黄州写下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包括著名的《前赤壁赋》和《后赤壁赋》。但这两篇主要在文人中传播,影响不是特别大。而苏轼还有两首在黄州写的词,基本没人不知道。

《定风波》是很多人喜欢的一首富有人生哲理的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尤其是最后一句,无人不知。这首词,就是苏轼在黄州沙湖道中遇雨而作的。

苏轼在黄州写的另外一首词出名到爆——《念奴娇•赤壁怀古》。词云: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这首词是北宋豪放词的最高峰,唯一能和此词抗衡的,只有南宋词雄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历代评家对作于黄冈的这首词顶礼膜拜,赞不绝口。

最有名的一个故事,苏东坡问幕僚我词比柳七词如何,幕僚说柳七词只好十七八岁的女孩,打着红牙板轻唱杨柳岸、晓风残月;而学士词,需关西大汉,打着铁板,高唱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苏轼拍手大笑,遂成不朽。

苏轼在黄州其实过的非常苦。他带着一家人过来,身上没多少钱,吃饭都成了问题。苏轼的月收入非常有限,只好节省过日子。苏轼把月收入分成30吊,一吊150钱,悬在房梁上。一天不管多苦,只用一吊钱。黄州知州很同情无罪的苏轼,就把黄州东门外的一处小山坡交给苏轼耕种。苏轼非常勤劳地在此耕种,解决了家人的吃饭问题。因这处山坡位于城东,苏轼想给自己起一个名号,干脆就叫苏东坡吧。你没看错,在中国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苏东坡,“东坡”二字就来源于黄冈。

之后的黄冈,按部就班,在元朝为黄州路,明清两朝为黄州府。新时代后,改名为黄冈区专员公署,之后改来划去,如同一团乱麻。直到1995年,地级的黄冈市正式成立,治今黄州区。


地图帝


余秋雨在《苏东坡突围》中说:苏东坡成全了黄州,黄州也成全了苏东坡。这话非常有道理。


苏东坡和黄州有一段非常复杂而深刻的情结,苏东坡写于黄州的那些杰作,都宣告了黄州进入了一个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美学概念。

苏东坡流放去黄州,是带着官场和文坛泼给他的浑身脏水。那时,他没有资格选择黄州以外的任何地方,黄州注定要与这位伤痕累累的伟人对话。

他的满腔悲愤之情,只能在黄州这一伤心之地抒发,于是,《前后赤壁赋》《念奴娇.赤壁怀古》等一系列文章、诗词在黄州诞生了,并写出了天下第三行书《黄州寒食诗》。

黄州与苏东坡注定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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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是苏轼被贬谪的人生第一站。从此,苏轼的生活与心境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因为“乌台诗案”,苏轼被贬到黄州,名义上算是个小官,其实就和假释的犯人差不多。他的日子过得很困苦,得友人帮助,自己种了一块荒地,命名为“东坡”。从此,这世上便少了一个有才华的官员,而多了一个名扬千古的苏东坡。



文章憎命达。苏东坡人生际遇的艰难与不幸,促进了他思想意识的转变,也激发了他的创作激情。这个时候的东坡,虽然也自伤身世与境遇,但并不颓废和消沉,而是超脱达观,思想中既具备佛家的超脱与看破,同时也具备道家的潇洒不羁与顺其自然、寄情山水的自然洒脱。

苏东坡一生中的传世名作,大多都是在黄州贬谪期创作的,比如大家最熟悉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以及《赤壁赋》等,都是在黄州所作。



他这一时期所作的词《定风波》,正是他思想情感的真实写照与表达: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也无风雨也无晴”一句,正表达了苏东坡对于生活的不公平不抱怨不绝望,乐观洒脱的心态。

黄州,是苏轼人生的分水岭。从这里开始,苏轼的仕途无望了,但苏轼作为大文豪,却开始真正崛起。



其实不是黄州成全了苏东坡,而是被贬黄州的遭遇,改变了东坡的人生,让东坡的思想意识、文学才华,都得到了飞速的变化与提升。

是黄州成就了苏东坡,也是苏东坡成就了黄州。

因为,被贬谪的官员有太多太多,而能够成为苏东坡的,却只有苏轼一个。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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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只强调“黄州成全了苏东坡”这个说法有点偏颇。这个说法最早来自于余秋雨的《苏东坡突围》,原文是“ 苏东坡成全了黄州,黄州也成全了苏东坡”,余秋雨的评价还算全面,但不够恰切,我觉得应该用:“黄州造就了苏东坡,苏东坡成全了黄州”。

上个月专门去了黄州,就是为了看看让黄州为世人所知的苏东坡在此经历了什么。说实在,有点失望,除了遗爱湖公园里新建的“苏东坡纪念馆”和赤壁景区里的“苏东坡展览馆”之外,几乎再也找不到东坡的遗迹,苏轼提到的安国寺正在扩建改建。苏东坡诗词文赋里涉及的其他地方几乎踪迹全无,东坡何在?雪堂何在?定慧院,临皋亭何在?这些都已经杳无踪迹,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我在黄州徘徊了两天,几乎一无所获。

之所以说“黄州造就了苏东坡”,这要看黄州在苏轼一生的成就中所占的份量。苏轼一生经历过众多地方任通判或知州,风翔、定州、杭州、湖州、密州、徐州、黄州、惠州、儋州,最后在常州去世。苏轼在《自题金山画像》中写到:“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这是苏轼的自我评价,可见黄州在苏轼心目中的份量。

苏轼遭受的人生第一个挫折也是最大的挫折“乌台诗案”,出狱后直奔黄州,在这里一住就是三年,这三年是苏轼成熟的三年,也是成就的三年。苏轼通过这次挫折在黄州逐渐成熟并创造了文学人生的第一个巓峰。诗、词、赋、书、画全面成熟。

在此期间,苏轼静下心来反思人生挫折,并把对生活的热情倾注到诗词之中,表达了自己旷达的人生观,诗言志,诗词就是苏轼表达志向的情绪出口。创作了大量诗词,而且代表作如《念奴娇·赤壁怀古》《卜算子·黄州定惠院寓居作》《定风波》等,文有《前赤壁赋》《后赤壁赋》等,书法有号称第三行书的《寒食帖》都是此间的杰作。这些作品一方面奠定了苏东坡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另一方面在黄州的三年也使苏轼经受住了磨难,成就了苏轼的旷达人生。

黄州在苏轼生活的年代还属于偏远地区,物质和文化生活相当落后,向来就是遭贬谪官员的发配之所,在此之前,诗人祖无择也曾被贬谪至此,只是借口丁母忧逃过一劫。之所以说苏轼成全了黄州,就是因为苏轼的到来并在此居住三年所取得的文学城就,让黄州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大量文人墨客来此游览凭吊,一曲“大江东去”几乎让世人倾倒。之后的黄州已不再是偏远的地方,而是文人骚客时常光临之处。

其实这里的赤壁并不是真正的三国古战场的赤壁,只是有一处地方类似赤壁而已,苏东坡难道不知道吗?其实,苏东坡清楚得很,要不怎么在词里说“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呢?“人道是”,也就是别人说的,不是他自己认为的,苏轼只是借题发挥而已。现在称为“东坡赤壁”,真正的赤壁战场在现在的湖北咸宁。

苏东坡的“东坡”二字名称,也来自苏轼耕种的山坡。除了文学作品之外,苏轼还在黄州创造出了两个出名的食品,就是东坡肉和东坡饼。

所以说“黄州成就了苏东坡,苏东坡成全了黄州”二者相互作用,各自成就和成全了对方,才是真实的与合理的说法,单方面成全的说法都是有失公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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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在黄州写过一首《西江月》:

“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障泥未解玉骢骄,我欲醉眠芳草。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解鞍欹枕绿杨桥,杜宇一声春晓。”

这便是最为有名的那一首,还有一条词序:“顷在黄州,春夜行蕲水中,过酒家饮,酒醉,乘月至一溪桥上,解鞍,由肱醉卧少休。及觉已晓,乱山攒拥,流水锵然,疑非尘世也。书此语桥柱上。”

这首词作于词人贬谪黄州之时,一派醉人春景中那种物我两忘、超然物外的精神境界更加令人读之神往、称奇。上阕开篇叠词“弥弥”言水之盛,用现在的话说便是“春水初生”。这样的春夜,沿蕲水骑马,经过酒家饮酒,醉了乘着月色归家,路过溪桥,辽阔美景入目。

“我欲醉眠芳草”,突出醉态的同时,也体现了词人因热爱这幽美景色而产生的喜悦心情。“琼瑶”以美玉比水上月光。词人这一任性的小睡香甜得紧,醒来杜鹃已经开始啼叫。这春山好夜、光风霁月的仙境般的去处,又怎像被贬谪的苦寒之地?可见词人心底豁然、以顺扛逆的人格魅力。

黄州在大宋虽然还算不上“远恶军州”,但比起苏东坡待过的密州等地,已属于边远山区了,然而,苏东坡却没有半点颓废,正是在黄州,他的文名更为远播,也是在黄州,他的词作境界得以提升。

其实,与其说黄州成全了苏东坡,倒不如说苏东坡成全了黄州。

不只是“黄州猪肉贱如土”的东坡肉。

更多是,提起黄州这个消失的地名,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苏东坡。


历史有妖气


前两天回答了一个问题,大意是说为什么诗人都短命,我引用了一句话:诗人不幸诗家幸。当时是举了后主李煜的故事。

放到这里来说东坡也一样合适。

东坡说: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黄州是东坡被贬谪真正倒霉的开端,同时也是他文章和思想升华的开端。



《念奴娇·赤壁怀古》、《赤壁赋》等流传千古并且奠定苏东坡文坛地位的作品都出自这一时期。

大概这就是题主说黄州成就了苏轼的核心意思。

但实际上,东坡只是恰巧在那一次被贬谪到黄州罢了。以东坡的才干,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当时如果被贬到了其他地方,东坡一样会有超凡的作品流传。



要知道,首刷科举副本的时候,要不是欧阳修为了避嫌,东坡本来就该是状元,在往后欧阳修对东坡的也是30年后人们只记得苏子瞻而不会记得欧阳修,我当让他出头这类绝高评价。欧阳修是谁?当朝文宗!

所以我觉得,是官途的不幸,造就了后来的苏东坡。在庙堂之上的不幸,是文学升华的契机。处江湖之远,是文学升华的必然结果,不论在哪个州。

当然了,如果没到黄州,也不会有《赤壁赋》这样不朽之文章。而如果没有《赤壁赋》,大概黄州也不会有如此名气。

所以,不如说苏东坡和黄州互相成就了彼此。


也可自话


与其说是黄州成全了苏轼,不如说是“乌台诗案”成全了苏轼。

“乌台诗案”可以说是苏轼的人生分水岭,这一年他四十三岁,在此之前,他顺风顺水,科举考试的一篇 《刑赏忠厚之至论》,获得主考官欧阳修的大加赞赏,称苏轼“他日文章必独步天下”。四十三岁前的苏轼一直受宠爱,恐怕他自己也想不到他日会下大狱,还差点被砍头。



在狱中,苏轼有的只是粗茶淡饭,时常被审问,甚至被侮辱,接触的人多为底层的狱卒。如果苏轼有的只是抱怨,诉苦,也就不会有那些流传千古的名篇。在此期间,苏轼开始思考人生,思考人生的意义与追求,当一个能坦然面对荣辱,眼界也自然不同,生命开始有了质的飞跃,

出狱之后,苏轼被贬黄州,迎来了他创造的高峰。黄州只是他被贬的一个地方,没有黄州或许会有其它的州,地方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已经完成了人生的蜕变。

如果没有“乌台诗案”,苏轼是写不出“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样的句子,也写不出“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阅读与思维




(二)在黄州的四年期间,他的思想,人生观有了很大的转变,正是在黄州孤独寂寞冷苦清贫的岁月里,他的思想境界人生观由以前乌台诗案的连扯和政治抱负无法实现的委屈遗憾,甚至一时的沉沦心态转变的更加豁达成熟起来,在此期间,他自力更生,亲自躬耕田园,自号东坡居士,和平民百姓打成一片,变得恰淡平和,他写的《定风波》‘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正是他心境写照。《游蕲水清泉寺》他写到:莫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这积极奋发,不甘平庸的诗句让人为之动容,受到鼓励,这一首诗,特别是这几句话也是我座右铭,时常念起,镌刻在了我的心里,让我感动,也时刻激励着和他当时同样年岁的同龄人的我,人生苦短当奋进,平凡绝不能平庸!他的千古绝唱《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通过对历史的回味,在内心深处发出了对现实和将来人生思考和追求的最强音,引得古今多少骚人墨客吟咏感慨,在内心深处掀起波澜!这首词也是中国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



(三)在黄州这期间,他的书法艺术造诣进一步提升,苏体字也成为后人学习的楷模。当然还写有许多著名诗词文学作品,也在黄州流传下来许多的逸事趣闻,不一列举。可以说正是在黄州的这个时期,奠定了他在中国历史上的不朽崇高地位,成就了他的真正意义上的人生,算是他的人生巅峰。所以说黄州成全了苏东坡!当然在另一种意思上来说,也是苏东坡成全了黄州,让古城黄州因其名而闻名古今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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